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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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騙我來這里見你有什么用?我還能害你不成?” 沐沉夕扶額:“你現(xiàn)在不該在這里問問題,而是應(yīng)該趕緊走?!?/br> “可是——” “你想自己走,還是飛出去?” 裴君越只好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沐沉夕忽然感覺窗口有人一閃而過。她立刻一手抽出袖中的刀,一手去推窗戶??煞讲拍艽蜷_的窗戶,此刻卻嚴(yán)嚴(yán)實實關(guān)上了。 她轉(zhuǎn)身向門口沖去,卻聽到了裴君越的驚叫:“糟了,門鎖上了!” 沐沉夕上前推了推,皇宮的門不比尋常,結(jié)實的很。她踹了幾腳都沒能踹開,又不敢太過發(fā)力,便指使著裴君越道:“你把門撞開?!?/br> 裴君越攤手:“你都踹不開,我還能撞得開么?” 沐沉夕冷哼了一聲:“這么顯而易見的計謀你都能中,真是枉費我多年來的悉心栽培?!?/br> 裴君越哭笑不得:“兵書上也沒寫這些,何況…你何時栽培過我?” 沐沉夕瞪了他一眼,裴君越無奈:“好好好,栽培過。那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 “靜觀其變?!便宄料ψ讼聛恚е觳菜尖獾?,“這畢竟是皇宮,若是要刺殺,不會選在白天如此正大光明。此處又是皇上寢宮,你父皇此刻還未酒醒。能有如此大的本事在此處指使宮人的,整個皇宮里,怕是只有一個人——” 裴君越驚駭?shù)溃骸疤螅靠墒撬秊楹我绱???/br> “大約是想一石二鳥,我若是和你一起死了,萬事大吉。若是我們其中任何一人死了,都可以栽贓陷害。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她會用什么手段?”沐沉夕環(huán)顧四周,卻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機關(guān)。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愈發(fā)覺得四肢酸軟,渾身出了虛汗。有些異樣的感覺自體內(nèi)升騰起。 裴君越也是不停擦汗,甚至脫下了外衫。 “你做什么?”沐沉夕心情煩躁,只覺得頭昏腦漲的。 “熱?!迸峋匠读顺兑骂I(lǐng),“這房間的爐火燒得也太旺了些?!彼f著向那爐子走去。 沐沉夕忽然覺察到了什么,她一直在防備敵人會從什么地方出現(xiàn),卻原來太后布下的局早已經(jīng)開始。 太后的手段并不高明,偏偏裴君越就中了計。沐沉夕覺得自己一定是和謝云訣在一起久了,脾氣也變好了。換做是以前,管他什么情形,先把人揍一頓再說。 她大步從裴君越身旁走過,來到了那燃著的香爐邊,捏著鼻子道:“你說這香是不是有問題?” 裴君越的臉色也愈發(fā)紅了起來,呼吸急促,一邊擦汗一邊道:“你…你的意思是——” 沐沉夕快步去取了一盆水來,一把倒在了那香爐上。香爐靜默了片刻,忽然噴出了大股白煙。沐沉夕屏住了呼吸,裴君越卻被嗆得咳嗽了起來。 她趕忙尋了快布,沾濕了水,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 可是裴君越卻忽然摸上了她的手,垂眸瞧著她,緩緩湊近。 沐沉夕連忙抽回了手:“你自己捂住口鼻,離我遠些?!闭f著向窗邊走去,想看看有沒有法子能趕緊離開此處。 她四肢已經(jīng)酸軟了,屏住呼吸不是長久之計。 可是沒走幾步,沐沉夕聽到身后跌跌撞撞的腳步聲。她側(cè)身想要閃過,卻被裴君越一把抱住了腰,自背后緊貼著她,湊近她的耳邊,聲音里帶著哀求:“夕兒,幫幫我…” 沐沉夕努力想要掙脫,可是此刻力氣大減,一時間竟然掙脫不開。 裴君越似乎也覺察到了她掙扎的無力,動作也大膽了起來。壯著膽子要與她耳鬢廝磨,粗1重的呼吸撲在臉頰上。 沐沉夕全然明白了太后的狠毒,她剛有了身孕,此刻中了這迷藥,若是裴君越對她有什么不軌的舉動。只怕這個孩子就保不住了。 即便她知道這是陰謀,她和謝云訣也會恨死裴君越。太子失去了背后強有力的支持,孤立無援之下,被廢也是早晚的事情。 沐沉夕趁著裴君越晃神的功夫,一個轉(zhuǎn)身,將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聲音有氣無力,卻透著堅定:“阿越,你清醒一點。若是…若是把持不住,我可以尋個繩子捆了你?!?/br> 裴君越神志看起來已經(jīng)不清了,懵懵懂懂地瞧著她手中的刀,忽然嘴一癟,帶著哭腔道:“為什么?” 沐沉夕心道,還為什么?她沒讓他血濺當(dāng)場,已經(jīng)是顧及他們多年的朋友情分。就他這莽撞又愚蠢的行徑,在雍關(guān)時便沒有少做,如今回了長安,一點長進也沒有。 他還敢問她為什么? 第85章 我心 她索性不啰嗦, 轉(zhuǎn)身去尋繩子。沐沉夕強撐著走到了床邊,想要扯下束簾子的繩子,背后腳步臨近。 她立刻轉(zhuǎn)身揮刀橫掃, 卻被裴君越劈手擊在手腕上,刀應(yīng)聲落下。沐沉夕忍痛去抓, 卻被裴君越一把抓住,拋向了遠處。 情急之下, 沐沉夕抓住繩索想要繞到裴君越的脖子上制住他, 卻被他反手攥住手腕。他動作麻利,扯過繩索繞著她的兩只手將她的手腕捆了個嚴(yán)實。 沐沉夕抬腿想要直擊他要害,裴君越卻用力一推, 將她翻轉(zhuǎn)過身按在了床榻上。 他欺身壓下, 口中呢喃著:“幫幫我…我…我真的好喜歡你…” “你大爺?shù)模?nbsp;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沐沉夕氣得破口大罵, “快松開我, 否則我讓你今天橫著出乾清宮!”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你明知我思慕你多年,日日夜夜盼著的都是這樣的時刻,我…我怎么可能停的了手。沉夕…若是…若是謝云訣知曉后不要你了,我娶你。來年開春, 你便是東宮太子妃,將來…將來還能母儀天下?!?/br> 他說著開始動手,沐沉夕咬緊了牙,悶聲道:“我有身孕了。” 裴君越的手一頓,目光漸漸聚攏。沐沉夕感覺到背后灼1熱的目光, 四下一片死寂。 良久,她聽到裴君越沙啞的聲音:“你和他的孩子?” 要不是不能動,沐沉夕簡直想揍得裴君越滿地找牙。 他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愚蠢,靜默良久,他緩緩松開了手。 沐沉夕掙扎著翻了個身落在離他遠些的地方,蜷縮了起來:“昨夜暈倒之后太醫(yī)診出的。太后處心積慮,想必就是想用我腹中孩子的命,離間你和我夫君。阿越,你…你不會想傷害我的孩子的,是不是?” 裴君越忽然轉(zhuǎn)過頭,滿眼通紅湊近她,用力攥住了她的肩膀:“你不是說是在利用他報仇?為什么連自己都要搭進去?!我陪著你這么多年,你看都不看一眼,嫁給他才多久你便有了身孕?!你都忘了當(dāng)初他是怎么待你的么?” “我和他之間以前有許許多多的誤會,可是如今早就解除了。他待我好,你是看到的。我對他也從小到大都沒變過。我不是早已經(jīng)和你說清楚,我們是朋友之誼,我拿你當(dāng)?shù)艿芸吹??!?/br> “弟弟?可我還年長你兩歲?!迸峋揭а狼旋X,“沐沉夕,你少說什么朋友之誼。你不過是像可憐一條狗一樣可憐我罷了。我在你身邊搖尾乞憐這么多年,就是一條狗,也不至于說拋棄就拋棄。可你呢?自我向你剖白心跡之后,你便一直在疏遠我。你明明…就是打算拋下我了…” “我——”沐沉夕努力保持著神志清醒,虛弱道,“我沒有打算拋下你。你在我心里,就像阿念一般。我何時將你看成是條狗?你在我心里,就如同阿念一般?!?/br> “可我不想和他一樣,我想要你!”他說著便要吻下去。 沐沉夕蓄了所有的力氣一記鎖喉,可是那力道實在是太小。她的蓄力一擊被裴君越扣住了手腕掰到了耳側(cè),他用力甩了甩頭,似乎是努力想要清醒過來,可抬起頭時,卻兩只眼睛通紅。 沐沉夕沉了聲:“裴君越,今日即便是因為太后設(shè)局。若你敢動我,從這里出去以后,我和你自此便一刀兩斷。你還想坐穩(wěn)太子之位,便就此住手。” 他死死攥著她的手腕,良久才不甘心地松了開來,捧著她的臉,痛苦地瞧著她:“沉夕,你說這世上為什么所有我想要的東西,都離我那么遙遠?天底下,我只想要一個你而已。你說你自小到大對謝云訣的心從未扁我,那么我對你,又何嘗不是如此?” 他呢喃著:“那年你騎馬踏著玉階出現(xiàn)在宮門口時,我便知道,今生今世我的心里不會再裝下旁人了??蔀槭裁疵髅鹘阱氤撸覅s連觸碰你都不行?” 沐沉夕瞇起眼睛瞧著他,他還真是神志不清了。什么叫觸碰都不行,他這手現(xiàn)在不是正捧著她的臉?要不是現(xiàn)在沒有力氣,她真想剁了他這兩只手。 沐沉夕心中暗自作了打算,如無必要,今后與他絕不可再單獨相處。 裴君越滿眼血絲,青筋都爆出,似乎在隱忍著什么。忽然他轉(zhuǎn)身,大步走到桌邊,一把踢翻了擋路的椅子。沖到門邊,對著門又踹又撞。 可方才踹不開,這會兒沒了力氣就更踹不開了。沐沉夕看著裴君越這般模樣,心中也有些不忍。 自小他這人就有些敏感,思慕她這些年,埋在心里這么久都沒讓她發(fā)覺。她嘗過求而不得的滋味,所以知道他的痛苦。 他如今也只是在宣泄而已,雖然沒什么用,但沐沉夕也沒有阻止他。 良久,裴君越總算是停止了動作,兩只手撐著門,肩膀抽動著。沐沉夕聽到隱忍的啜泣聲傳來。 畢竟是自小玩到大的發(fā)小,沐沉夕也有些無奈,一面調(diào)息一面放緩了聲音:“你哭什么?” 裴君越?jīng)]有回答,也沒有轉(zhuǎn)身。似乎也覺得這樣很丟臉。 沐沉夕恍惚想起第一次見他,他也是在哭。他躲在假山石里,小聲地啜泣著。見到她出現(xiàn),立刻抹掉眼淚努力忍著,可是豆大的淚滴還是不斷滴落下來。 如今他又是這樣。原以為他早已經(jīng)開朗起來,可平日里嬉笑的面容之下,隱藏的依舊是那個敏感自卑又脆弱的小皇子。 裴君越哽咽良久,才努力控制著聲音:“撞到腿了,疼。” 沐沉夕噗嗤一口笑了出來,差點亂了氣息。 “阿越,你方才說的,我想了一下。我確實有許多做的不對的地方。這些年,我都活得太自以為是,對身邊的人都不夠關(guān)心。若是我能多關(guān)心你一些,便能看出你對我的心意。” 裴君越轉(zhuǎn)身看著她,雙眼泛紅,但神智已經(jīng)清醒了不少:“若是你能早些看出來,會不會——” “不會。”她抬眼瞧著他,臉頰還潮紅著,神情卻很冷靜,“無論何時知曉,我和你都不會有可能。” “為什么?” “因為你是唐國的太子,將來會成為天下的主宰。這宮中會妃嬪無數(shù),即便如你父皇這般后宮清減,也有二十多有位份的妃嬪。你將來后宮的妃嬪也不會少,要我像姑姑那樣活在對一個男人的期盼里過一生,我做不到?!?/br> “就…因為如此?”裴君越向她緩緩走近了幾步,“所以,若我不是唐國太子,你是不是有可能會…會喜歡我?”他滿眼希冀。 沐沉夕雖有些于心不忍,卻更不忍騙他:“也…不會…” 他眼中的光芒熄滅,良久苦笑了一聲,嘶啞著嗓子:“沐沉夕,你真的殘忍。尤其是對我…”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心匪石,不可移也?!彼{(diào)息地差不多了,臉上的潮紅漸漸退去,“阿越,難得有機會把話說清楚。你可否冷靜聽我說一句?” “我…可以不聽么?”裴君越看著她,滿眼的哀傷和不舍。 沐沉夕知道他心中全都明白,卻一直在欺騙自己。她以前也想過這樣自欺欺人,就能維持現(xiàn)狀。大家心照不宣,相安無事度過余生。 “即便你不聽,心中也明白,你對我的心意,到最后只會成為別人利用來傷害你我的利器。我無法勉強你立刻收心,可至少也該注意言行。如非不要,我們…不要再見面了…也許時間久了,慢慢也就淡了。” 裴君越愣神看著她,眼中的光芒一點一點熄滅。他頹然地坐了下來,手不住地顫抖。 沐沉夕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被木刺刺傷,此刻正在流血。 她張了張嘴,想要提醒,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也不知過了多久,裴君越沉聲道:“今日之事,該如何收場?” 沐沉夕聽著他的語氣,淡淡的帶著些疏離。她松了口氣,心中寬慰了不少。裴君越總算可以正常思考問題了。他對她的那份心意若是再縱容下去,早晚會害死她。 今日之事只是一個警鐘…… 而此時此刻,慈寧宮中,太后面前跪著一名小宮女,正如實稟報著偏殿的情況。太后似聽非聽,神情看起來有些恍惚。 忽然,一個小太監(jiān)匆匆跑了進來,對太后耳語了幾句。太后擺了擺手,小太監(jiān)退了出去。她起身道:“陛下醒了,隨哀家去給陛下送醒酒湯?!?/br> 不多時,太后乘著轎攆來到了乾清宮?;噬蟿倱Q好常服,看起來還有些晃神。 瞧見太后進來,皇上起身給太后請了安。兩人落座,他緩緩道:“母后,這大雪天的,還勞您辛苦跑著一趟。醒酒的湯,讓宮人送來便可?!?/br> “宮人哪有哀家上心,你快喝了這湯,身體也松快些?!?/br> 皇上捧起來喝了幾口,又聽太后道:“對了,昨晚定安郡主暈倒,皇兒那時有些醉酒,可知發(fā)生了何事?” “朕一會兒便要去瞧瞧,她怎么了?”他昨日恍恍惚惚,連除夕宴發(fā)生什么也不太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