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想到，農(nóng)村女人竟然有這么聰明，原來她一直不讓她把錢掏出來，是怕她看到了數(shù)。

    她更沒想到的是這么厚厚一沓竟然都是毛票票，還以一分錢為主。

    這不是坑人么，當(dāng)時還以為碰到了一個有錢的鄉(xiāng)下土鱉呢。

    肖敏倒是很淡定，就在剛才她提出來要來派出所，而且不讓這女的往外掏錢的時候就想著后招了：“如果是你的錢，你自己不知道是多少，我怎么知道有多少，如果不是我的，我怎么知道你口袋里有多少錢，我又不是開了天眼，如果你在廁所門口就認(rèn)了也沒啥了，分要鬧到派出所來，你自己說怎么辦吧?！?/br>
    顧鳴然的眼皮子一跳，很意外的看了肖敏一眼，她的確跟一般人不一樣，不是說跟那些鄉(xiāng)下女人不一樣，是跟其他女人都不一樣。

    知道被拆穿，女人干脆撒潑打滾起來：“哎呀我怎么知道錢到了我口袋里面的，你們這些人肯定都是認(rèn)識的，我這么一個有身份有工作的人怎么會投人家七毛錢，這個鄉(xiāng)下女人肯定是陷害我，我冤枉啊，我一個清清白白的人怎么可能去偷盜呢，我也是有單位有工作的人啊，公安同志你一定要把這個女人抓起來，她肯定到處害人的！”

    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剛才不是也說另外那個女人偷竊嗎，我看她就是到處亂咬人?！?/br>
    顧鳴然想起來什么似的：“這不是很明顯是你偷的嗎，先把錢還給人家?！?/br>
    女人不肯，這錢一還，她就成了小偷了。

    她就不信了，一個小白臉能拿她有什么辦法。

    顧鳴然有些不耐煩的敲敲桌子：“單位是國營飯店是吧，我們已經(jīng)通知了你們單位的領(lǐng)導(dǎo)協(xié)助調(diào)查，如果你有偷東西這種行為呢，我們要排除一下是不是慣犯，如果是慣犯的話，這位女同志，你知道你會碰到什么樣的事情嗎？”

    女人的臉一下變得煞白，她在單位偷了那么多次面粉也不是無跡可尋的，如果單位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調(diào)查。

    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不要啊公安同志，剛才是我糊涂了，這錢確實是我不小心拿的，還給這個女同志就行了，你千萬不要告訴我們單位啊，為了這么點點事情，讓我砸了飯碗你們?nèi)绦膯?？?/br>
    顧鳴然不置可否。

    女人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潑來：“你們這些人可真是要人命啊，不就七毛錢嘛，至于嗎你們，非要把人逼上絕路，你們敢去叫單位領(lǐng)導(dǎo)我就去一頭撞死?！?/br>
    她越是這樣顧鳴然越覺得很可疑，他深知這些人的套路，一哭二鬧三上吊。

    不過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剛才那個拐賣婦女兒童的案子已經(jīng)由其他的同事接手了，這位女同志要安排一下吧，不知不覺都到了下班時間了……

    ——

    肖敏以為這件事情很快就能結(jié)束了，沒想到拿到了自己的錢還有這么多麻煩事，那邊調(diào)查婦女兒童拐賣的案子還需要她“配合”一下。

    等出了門才發(fā)現(xiàn)天都已經(jīng)大暗了。

    冬天的日頭下得早，五點多天就暗了，而現(xiàn)在都七點多，從縣城回家走路還要三個小時呢，他們還有一百多斤粉在背簍里，這事兒整的有點麻煩啊。

    肖敏摸了摸額頭：“糟糕啊嫂子，搞不好咱兩真要在街上蜷一宿了，明兒早上早點賣掉這些東西咱們就可以回家了，大姐那里也不方便去啊，她那里就一間房，家里還有男人孩子呢?！?/br>
    陳大嫂也說：“你說咱們就在派出所坐一晚上咋樣，我看這里面比外面要暖和，咱們跟這個公安同志說說，應(yīng)該可以吧，反正晚上也沒有人會來這里了?！?/br>
    “這也是個主意?！毙っ粽f完扭頭跟派出所的看門大爺商量，兩人因為剛才抓了小偷跟拐子，配合公安問話才搞到了七點多，能否就在派出所的長椅上窩著一宿。

    這個天氣如果真的去街上坐上一夜，凍成冰棍也未可知。

    老頭倒不是壞人，就是膽子有些小，聽到要在這里住一宿，使勁搖頭：“那怎么行呢，歇在這里肯定不行的，要是來城里的人晚上回不去都歇在這里怎么成，不行不行的，晚上還有報案的人來，你們就應(yīng)該去住招待所嘛。”

    肖敏翻了個白眼兒：“大爺，我倒是也想住招待所啊，可招待所又不是我家開的，要介紹信才能住吧，您說我們兩個進(jìn)城來也沒有料到會碰到這種事情是不是，再說我們賺個錢不容易，住招待所應(yīng)該很貴吧?！?/br>
    大爺急了：“那派出所也不是收留你們的地方啊，你們還是去別的地方看看吧，反正派出所不行，即便晚上沒人來也不行，萬一丟了東西睡負(fù)責(zé)?！?/br>
    陳大嫂急了：“您這話怎么說的，什么叫丟了東西誰負(fù)責(zé)，我們是協(xié)助你們來破案的，不是被你們抓進(jìn)來的賊，是你們讓我們幫忙破案才搞道這么晚的嘛，我們家走進(jìn)去得三個小時，這不是耽誤我們的事，早知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不該幫你們破案。”

    “協(xié)助誰你們找誰去，別找我，要是晚上讓我瞧見你們兩個在派出所的長椅上面歇著，我就要趕人了。”

    跟這油鹽不進(jìn)的老頭說話還真是火大啊，陳大嫂：“你這個老爺子怎么這樣說話呢?！?/br>
    “我就愛這樣說話怎么著，我一直都是這樣說話的。”

    老頭也急了，能找個門衛(wèi)的工作多難得啊，他可是恪守本分一直都謹(jǐn)小慎微的了，碰到可行可不行的事情一律就是不行。

    說來說去就是不行，肖敏哀求了很多次，就是兩個字——不行。

    這也真是沒招了。

    去醫(yī)院肯定不行的，陳小鳳就在醫(yī)院工作呢，兩個弟妹去醫(yī)院走廊上打地鋪這不是打人家的臉嘛，而且陳小鳳到底是邀請你上她家好，還是不邀請的好。

    妯娌兩個正在糾結(jié)的時候，旁邊出現(xiàn)了顧鳴然的身影：“大爺，您這樣對待協(xié)助我們公安辦事的同志是不對的，如果以后都是這種態(tài)度對待群眾，誰還敢協(xié)助我們破案呢?！?/br>
    隔著冷風(fēng)，顧鳴然就那樣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讓燈光斜斜的拉出來個影子。

    第28章

    顧鳴然也是處理完偷竊的案件，跟國營飯店的領(lǐng)導(dǎo)那邊接洽了一下，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剛才那兩個婦女不見了。

    他心說不好，這兩人一看就不是縣城的人，這么天寒地凍的要去哪里住呢，他本來都跟單位領(lǐng)導(dǎo)請示了，這兩個女人既然是配合抓賊滯留在了城里，就應(yīng)該由派出所安排她們的住宿。

    不然人家到派出所來幫忙反應(yīng)情況，要不是因為這，人家五點多就該走了。

    但是一走出來問了辦事員，人家說人看著天黑，慌慌張張的就要走，辦事員也不知道留人，就真的讓人這樣跑了出去。

    顧鳴然想到那兩人的樣子，就知道很少來縣城，像這樣在縣城沒有關(guān)系的人是很難找到地方安頓的，找到了地方安頓倒好，找不到也挺麻煩的，而且這外面天寒地凍的，萬一在外面過夜遇到個三長兩短如何得了。

    他心里擔(dān)心，還沒走到門口就看見雙方爭執(zhí)現(xiàn)場。

    門衛(wèi)大爺看著是顧鳴然，態(tài)度變得更堅定起來：“顧隊長，我都說了不能讓她們留在這里過夜，她們堅持要留在這里?！笨傊莻€勤勞本分的好同志。

    顧鳴然知道這大爺軸性的很，倒不壞，就是得到這份工作太難得了，原先從下面單位過來開會的人早就反應(yīng)過來這老大爺?shù)哪X子有點轉(zhuǎn)不過彎來。

    “大爺，這兩位同志是幫忙協(xié)助破案的，且不說是不是一般的同志，就是因為她們幫我們提供案情資料，要破兩個大案呢，您就應(yīng)該對人家態(tài)度好點，人家不是因為咱們耽擱了這會兒估計能回家了。再者說，即便是一般的群眾，這么冷的天晚上實在是沒辦法了在派出所窩一宿也比在外面凍著強(qiáng)，您這個脾氣也要改改，下回不能這樣了?！?/br>
    顧鳴然這樣一說完，陳大嫂就有底氣了，這小伙子看著不錯啊，這么年輕就是隊長了，隊長她知道，陳大江那樣的唄，別看陳大江在家怕媳婦，那出去也是人五人六的人物啊，三不五時的還能去公社來縣里開會呢。

    連你這樣的領(lǐng)導(dǎo)都說她跟肖敏立功了，那就是立功了，陳大嫂這心里揚起來自豪感，胸膛一挺，你看吧，領(lǐng)導(dǎo)都說能在你們長椅上歇歇。

    比起下午還要背著那么多東西回家里，明早還要趕過來，陳大嫂倒真的愿意在這里歇歇，今天早上她是三點多跟著肖敏一起往城里走過來的，板車還停在老鄉(xiāng)單位那里呢，推著那玩意兒也不好走，一路過來都出了一身的汗，能在派出所窩一晚上估計是最好的選擇。

    倒是肖敏比較淡定，反正她有直覺自己不會露宿街頭。

    顧鳴然下意識看著她，打扮是最普通的農(nóng)村婦人打扮，因為要干活身上套著的外衣也是比較舊的，上頭還打了好幾個補丁，但是渾身上下有一種不亢不卑的氣質(zhì)，這難道是哪個大城市來的知青？

    有點像，又有點不像。

    顧鳴然笑笑：“倒是不用睡長椅?！?/br>
    陳大嫂心里剛打著如意算盤呢：“咋啦，又不能睡長椅了。”

    這個隊長也真是的，說話總說個半截。

    顧鳴然：“我跟單位打了報告，單位給你們出介紹信，出錢，你們?nèi)プ】h招待所，我們經(jīng)常也招待底下過來開會的同志，就按那個標(biāo)準(zhǔn)安排，至于你們兩個來登記一下姓名跟住址，剛才忙著審問嫌疑犯忘記問你們了?！?/br>
    一聽單位出錢出介紹給住縣招待所，這可真是太神氣了，陳大嫂得意的啥都忘了，笑嘻嘻的過去配合添資料，她好歹也有個小學(xué)文化，自己的名字跟家里人的名字還是會寫的。

    顧鳴然又說：“明天早上我們單位食堂還會開，你們直接過來吃早飯，用的還是下面同志開會的標(biāo)準(zhǔn)來招待你們，不用你們掏錢掏票?！彼麚?dān)心她們兩人在縣城沒地方吃飯，如果真的有錢，便不會為了七毛錢跟人扯皮。

    “那么謝謝你了，我們在外面也不方便，便不推辭了?！毙っ粽f。

    陳大嫂睜大了眼睛：“咱們能來單位派出所吃飯呢？”別又給人趕出去了。

    顧鳴然：“不會的，我給你們打好了接待條，這是明天早上的早餐票，跟下面單位的人過來吃飯的票據(jù)一樣，你們自己過來打飯就好了，食堂里面也有專門給外面來的人提供的餐具，不用你們cao心了。”他手里遞過來四張票據(jù)，兩張四兩的糧票，兩張甲等的菜票，是派出所結(jié)待客人的最高標(biāo)準(zhǔn)了。

    陳大嫂并不知道，樂呵呵的接過來四張票據(jù)，看都不敢看，直接揣兜里，生怕顧鳴然要回去似的，嘴里還說道：“謝謝這位同志了，我就說做好人好事一定會有回報，不會讓我們露宿街頭的，結(jié)果你們給安排了招待所，還安排了早餐，隊長你人太好了，你是這里的領(lǐng)導(dǎo)吧，講話是不是下面的人都聽的?！眲偛砰T衛(wèi)老頭那么神氣，看到了這個小伙子都客氣的很呢，看來這個小伙子厲害的緊，陳大江那么能干的人，干到小四十歲才當(dāng)上大隊長呢，這個小伙子看著還那么年輕，還沒有老二年紀(jì)大呢。

    能認(rèn)識這樣的“官”對陳大嫂來說是之前想都沒有想過的好事情。

    倒是肖敏不亢不卑：“謝謝你了，真是麻煩你了。”

    “沒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你們這趟也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我們所長還說要請示上級嘉獎你們兩個呢，剛才留下來你們的住址就是怕到時候上級部門批準(zhǔn)了嘉獎到時候我們連人都找不到?！?/br>
    陳大嫂略有些驚訝：“這還有獎勵呢?！?/br>
    顧鳴然笑道：“當(dāng)然有獎勵了，只是多少問題，你們兩個知道招待所怎么走嗎，要不要我送送你們?！?/br>
    肖敏點頭道謝，她倒是知道招待所在哪里，就在國營飯店旁邊，剛才還在想留在這里早上是不是還要再吃一頓飯店呢，總不能頓頓都吃國營飯店，那太貴了，她也不至于跟顧鳴然客氣，反正是幫公安解決了事情嘛。

    又解決了一頓早飯，那么賣完東西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陳大嫂也聽到了，可樂意了，剛才這個隊長也說了是下面同志過來開會的代遇，那必然不差，今天是什么神仙運氣，本來打算睡個派出所，結(jié)果能住招待所不說，明早上還能去單位是食堂吃飯，這是什么神仙排面啊，這段經(jīng)歷拿出去說說都不會有人信的。

    她就更得意了，沖門衛(wèi)老頭瞪了兩眼，還別說剛才神氣的不要不要的老頭現(xiàn)在一句廢話都不敢說，唉聲嘆氣又在擔(dān)心自己的工作不保。

    顧鳴然看了登記資料，沒想到肖敏是本地人，他笑了一聲，自己真是傻了，剛才聽她說話就應(yīng)該聽的出來，外地來的知青沒有這么好的本地口音。

    沒想打這么年輕的女人竟然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肖敏倒是沒有想這么多，只是覺得有地方住，還是縣招待所，那比什么都強(qiáng)，反正出門的時候跟老太太打了招呼也說了晚上有可能不會回去，家里那邊倒不用擔(dān)心。

    她跟陳大嫂兩人登記完就要往外走，外頭又傳來了汽車鳴笛的聲音。

    ——

    派出所外頭，一輛軍用吉普正在開往派出所來的路上。

    “柳書記，剛才救了小垣的那個女人應(yīng)該還在派出所呢，我來領(lǐng)曉麗走的時候她們還在里面。”說話的是開車的男人，看上去應(yīng)該是司機(jī)。

    “好，盡快趕到派出所，要是我沒有辦法親自感謝我兒子的救命恩人，我這心里怎么過得去。”男人說道這話的時候，眼眶中含著熱淚。

    后座坐著一個威嚴(yán)的男人，他懷里抱著他的兒子，才四歲大的柳垣，曉麗今天出門碰到了人販子，要不是被人救了，現(xiàn)在說不定就被人拐走了。

    一想到兒子差點被拐走，以及如果被拐走會有什么樣的后果，這大寒天的，柳書記的后背都出汗了。

    還真是驚險，孩子因為受到了驚嚇，這會兒被爸爸抱在懷里一動不動。

    柳書記是最近才上臺的新領(lǐng)導(dǎo)，跟以前的那種領(lǐng)導(dǎo)不一樣，辦事能干，體恤民情，一年到頭都在基層走，他夫人身體不好，這趟是跟著他來新安縣來，順便在新安縣看看這邊一個久負(fù)盛名的老中醫(yī)的。

    就在他夫人去看診的時候，孩子就丟了，當(dāng)時他夫人就嚇得暈倒了過去。

    妻子、兒子對于他來說都是重要的家人，當(dāng)初他妻子陪著他住牛棚，又在艱難困苦的環(huán)境下生下來柳垣，當(dāng)時夫人生產(chǎn)的時候年紀(jì)也比較大了，后面估計也很難再有孩子了。

    這個孩子對于夫妻兩人有多重要只有他自己知道。

    “爸爸，我不害怕了，阿姨把壞人抓到了我就不害怕了，我再也不亂跑，也不吃陌生人給的東西了?！绷饒A圓的臉蛋很認(rèn)真的跟爸爸描述那個阿姨：“她身上香香的，說話聲音也很輕，她還給我吃花生?！?/br>
    那是肖敏隨身帶著的一把花生，當(dāng)時柳垣和另外一個小女孩都被嚇到了，加上派出所的民警都是男的不會哄孩子，當(dāng)時她啼哭不已，肖敏用了幾顆花生就把她哄住了。

    柳書記被兒子天真無邪的樣子給逗笑了：“剛才還說不吃陌生人給的東西?！?/br>
    柳垣很認(rèn)真的說：“阿姨不是陌生人，阿姨是救了我命的人，公安叔叔說要是晚一點，壞人就把我?guī)ё吡?，爸爸你一定要好好感謝那個阿姨?！?/br>
    柳書記很認(rèn)真的教訓(xùn)起孩子來：“小桓以后可不能亂跑了，你看你唐爺爺?shù)拈|女走丟了到現(xiàn)在還沒找回來呢，如果你走丟了，爸爸就跟唐爺爺那樣可憐了。”

    司機(jī)插嘴問道：“唐老家的那個還沒有找回來呢，還很是可憐呢?！?/br>
    柳書記搖搖頭：“都這么多年過去了，當(dāng)時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也都不在了，唐老自己也不抱希望了，但是我們這些學(xué)生還是盡所能幫忙找，我記得當(dāng)時萱萱是在省會走丟的，很有可能就在咱們h省，我既然也在h省，當(dāng)然會盡可能幫唐老去找，希望能在他老人家有生之年幫他找到?！?/br>
    司機(jī)道：“那真是可惜了，小桓你聽到?jīng)]有，要是走丟了，爸爸也會那么可憐的噢。”

    柳垣道：“那我以后不亂跑了，我不會讓爸爸以后跟唐爺爺那樣可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