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自然不會放這兩人離開，立馬有人請來了太醫(yī)并匯報給皇后娘娘。太醫(yī)診斷貴妃娘娘胎息已動，馬上就要臨盆?？赡锬锼杳圆恍?，想是摔倒的時候碰到了頭?；杳缘娜嗽趺从修k法將皇子產(chǎn)出？所以太醫(yī)們還在里面想辦法，希望能讓貴妃醒過來。

    “陛下，您要有心理準備。萬一……”曹皇后憂心忡忡的看了趙禎一眼，她知道趙禎向來最疼愛嬌俏乖巧的張貴妃，若是張貴妃出了意外，給皇上的打擊怕是不小。

    “那兩個人是什么人，現(xiàn)在在哪里？！”趙禎咬牙切齒道，烏黑的雙眸泛起了血絲，敢動他的女人，還是在他的皇宮里，真是膽大包天，“還有，今天伺候貴妃的人呢？”

    “臣妾將他們關(guān)在偏殿里?！辈芑屎笥挚戳苏拐岩谎郏]了一會兒雙眼，沉聲道，“臣妾問過了，那兩人是新科進士——白蕓生和邵堯夫?！?/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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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坐在聚仙樓的雅間里，懶洋洋的打量著坐在對面的人。臭老頭，居然還沒離開這里，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居然還大搖大擺的在京城晃蕩，也不怕被人認出來。

    “白玉堂，老夫找你來是有事要問你，問完就放你走，不會耽誤你取菜肴回去喂貓。你這么瞪著老夫做什么……”趙玨端起茶盞，悠閑的品了一口，“還有，老夫既然敢回來，就不擔心被人認出來。實際上，這汴京認得老夫的人不超過二十個，個個知道實情。”

    “王爺你問吧，我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告訴你的。”白玉堂別過目光看向窗外，有些尷尬的拿起杯子裝作喝茶。這人會讀心術(shù)不成，怎么白爺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老夫想向你打聽展昭的事情?！壁w玨放下茶盞，食指輕叩桌面，顯得很鄭重。

    “貓兒的事？那人武藝超群心腸好，行走江湖沒人不尊敬的。北俠你知道吧，就是現(xiàn)在相國寺里那個大和尚，貓兒跟他齊名?！卑子裉脪祟w豆子丟進嘴里，“可惜后來被某位青天大人拐進了公門，‘南俠’變‘御貓’，受了江湖人好些白眼……呃……你問這些干嘛？”他不好意思再講下去了，好像當初送白眼給展昭的，也有他一份……

    “我不是問這個?！壁w玨很有耐心的說道，“我想知道展昭的師承，他少年時期的事情。他有跟你講過他以前的事情嗎？”

    白玉堂納悶的看了他一，這人查戶籍啊，憑什么要他把貓兒的事情都告訴他？

    可是……趙玨看上去很真誠啊……而且貓兒也說過襄陽王為了大宋失去了很多親人，不可以對他不禮貌，能幫的就幫一點……嗨，臭貓！算了，你說幫就幫吧，反正這人問的也是你的事情，揀些能說的說吧……不過，跟人分享貓兒的事情，還真是……別扭！

    “白義士？”趙玨見他的臉色變了又變，深怕他不愿意說。展昭的事情實在太少了，他調(diào)查來調(diào)查去也就那么幾張紙。

    “好吧，我告訴你。不過，你可別在貓兒面前說是我說的。”白玉堂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貓兒是他師父孟若虛老前輩養(yǎng)大的，如果不是孟老前輩，貓兒他怕是早就……”展昭每次提起這件事就止不住的感念師父的救命之恩和再造之德，白玉堂也對這位老人感激不已。

    趙玨點點頭，這個他知道，展昭那時受了重傷，如果不是孟若虛的救治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

    “當孟老前輩遇到他們的時候，他母親已經(jīng)斷氣了，貓兒也奄奄一息?！卑子裉帽亲佑行┌l(fā)酸，他雖然也沒了父母，可從小沒病沒災的，又有兄嫂的疼愛，比展昭幸運多了，“孟老前輩帶著貓兒回到山上，他的妻子略通醫(yī)術(shù)，夫妻倆使出渾身解數(shù)才救活了貓兒。孟夫人很喜歡貓兒，便讓他跟了自己姓展?！闭拐央m然活了下來，卻體弱多病，后來修習了內(nèi)功身體才有了起色。

    趙玨微微張開嘴，看來孟若虛夫婦待展昭不錯。也是，若他們不是好人，又怎能將展昭教養(yǎng)成那樣一個優(yōu)秀的青年。先天素質(zhì)固然重要，后天良好的環(huán)境也是必不可少的。

    兩個人一個用心的講，一個細心的聽。不知不覺，趙玨知道了展昭很多不為人知的小秘密，這人看著穩(wěn)重，寵辱不驚，其實很害羞，聽到敬仰的人的表揚耳朵根子都會發(fā)紅；這人喜歡吃甜食，有了糖食連性情都會變得跟貓一樣；這人早上起來必定犯一陣迷糊，雖然可以不出一點差錯的完成穿衣等復雜動作，但清醒之后絕對一點都不記得；這人……

    “白玉堂，葬在那山上的，真的是展昭的母親嗎？”趙玨眼中霧氣彌漫，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懷著一絲期待，也帶有一絲懷疑。

    “這個自然?！卑子裉锰崞鸩鑹赜纸o自己倒了杯茶，順口答道。等等，他突然頓住了，對哦，孟老英雄說過他遇到那女子的時候，她已經(jīng)死了，確實不能證明她就是展昭的母親啊……不過，趙玨這話是什么意思？

    “王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白玉堂有些不悅，這人在想什么，“難道那人不是貓兒的母親？”

    趙玨搖搖頭：“老夫只是好奇罷了。一般父母都會給孩子留下些什么證明身份，難道那女子就沒留下任何東西？”

    “沒有，有想必也陪葬了。我和春妮整理孟老前輩遺物的時候，沒見過眼生東西。”白玉堂挑挑眉，臉上浮現(xiàn)一絲嘲諷的笑容，“難不成王爺以為貓兒是你兒子不成？”雖然算算時間，這貓跟那個什么世子差不多大，可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真是開玩笑！

    趙玨沒有否認，眼神中透出的居然是無比的認真。

    “你……你開玩笑的吧！”白玉堂放下杯子，有些惱怒，“貓兒怎么可能跟皇家有關(guān)系……”

    “二爺，開封府來人說蕓生少爺出事了！”外面店掌柜拍了拍門，這是可怎么好！

    “哐當——”一聲，大門打開，白玉堂皺著眉頭問道：“出了什么事？”

    第七十章梅花神算

    “出了什么事？！”白玉堂拉開大門問道。

    聚仙樓的掌柜擦了擦額上的汗珠，胖胖的臉上露出小心翼翼的笑容：“小的也不知，開封府的官爺在樓下等著二爺呢。您看……”

    白玉堂聽了立馬回身，沖著靠在窗邊的趙玨一拱手，沉聲道：“老爺子，白某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您說的那件事情，我們以后再聊吧。告辭！”

    趙玨閉上眼睛揮了揮手，聽到門被小心合上的聲響，聽到那人跟胖掌柜說“賬記在白爺身上”，聽到那人急匆匆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聽到樓下一聲低沉的“白大人”……然后，然后他又一個人待在幽暗靜謐且孤獨的地方了。

    展昭他，是寶兒嗎？

    孟若虛已死，孟春妮遠嫁，和他關(guān)系最親密的白玉堂那里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趙玨真是滿心希望卻又無可奈何啊……

    白蕓生，聽說中了進士。今天不正是皇帝宴請新科進士的日子嗎，難道和禎兒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