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鼠貓]殊途_分節(jié)閱讀_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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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善火咬咬牙,剝了那人背后的衣裳連連下針。九針下去,他的額上已經(jīng)滿是汗水,第十針扎入頭頂百會xue,白玉堂才緩緩閉上已經(jīng)猩紅的雙眼。 清風(fēng)趕上前捏開白玉堂的牙關(guān),展昭的肩頭已經(jīng)皮開rou綻:“你,你是傻的么,他咬你不會躲??!現(xiàn)在怎么辦,怎么辦!三師兄!” 能怎么辦?展昭一點兒都不覺得疼,他知道白玉堂一定比他更疼。 疼,就需要做些什么轉(zhuǎn)移注意力,如果咬他能讓白玉堂不那么疼,那他愿意給白玉堂咬,如果他的血rou能讓白玉堂恢復(fù)神智,那他也愿意為之付出一切。 “快去取師父的藥酒!”殷善火吼道。他怎么沒發(fā)現(xiàn)呢,自從看到遍體鱗傷的白玉堂,一直冷靜配合他的展昭,竟然也是失神的。 展昭只顧著照顧白玉堂,清風(fēng)和殷善火怎么為他清創(chuàng)包扎,怎么數(shù)落他不夠小心,他都沒反應(yīng),直到一副手銬銬住了他為白玉堂擦汗的雙手,他這才迷蒙地抬頭,有些不解地問道:“歐陽大哥,這是怎么了?” 歐陽春虎著臉把他拖離床邊,摁到旁邊的椅子上,揮手招來殷善火,吐出一個字:“查?!?/br> “查……什么?”展昭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被咬了會傳染?”艾虎站在歐陽春身后點頭。 “所以,我會變成玉堂那樣嗎?”展昭看向帳中,眾人的臉色都說不上好,“我明白了,父親……” 趙玨沒理會他,背著手在帳內(nèi)走來走去。龐統(tǒng)看著有些失態(tài)的老友,也沉下了臉。 “父親……” “閉嘴!”趙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而看向把脈的神醫(yī)之徒,“他怎么樣?!” 殷善火搖搖頭,展昭的脈象并不好,指尖脈搏緩慢而沉重,其中間或存有凝滯,但這和白玉堂急促輕浮的脈象完全不同。 “王爺莫慌,情況沒那么糟糕。”他的臉上也顯現(xiàn)出一絲疑惑,“清風(fēng)再去煎一份藥來,記得多加三錢磁石琥珀。展兄弟,今晚先委屈你了。” “是我讓大家擔(dān)心了。”展昭幫歐陽春給白玉堂也帶上鎖鏈,“這里有我,只是……恐怕還要麻煩歐陽大哥在帳外值守了?!彼瓜骂^,不敢去看趙玨通紅的雙眼。 “放心?!睔W陽春拍拍兄弟的肩膀,“我不會留手的?!?/br> 展昭展顏一笑:“多謝老哥哥?!?/br> 湯藥很快便送來了,展昭給白玉堂喂完藥,一口干掉了自己那碗,他腕間的鎖鏈叮當(dāng)作響,激得趙玨的臉色更差了。 帳中眾人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了,唯有趙玨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展昭替白玉堂掖了掖被角,掀起眼皮悄悄看了趙玨一眼,見他雙目通紅、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勸道:“父親,您也該歇息了?!?/br> 趙玨垂著眼,聲音有些沙啞:“你覺得老夫是一個怎樣的人?” “這……”展昭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您英勇無敵,謀略無雙,是我大宋的守護(hù)神?!?/br> “展昭,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 “是,我明白?!闭拐丫彶阶叩节w玨旁邊跪了下來,“您是展昭的父親?!?/br> “是??!你還知道我是你爹!”一直以來積壓在趙玨心頭的惶恐與焦躁在這一刻完全爆發(fā)出來,“我是你親爹啊!你在以身涉險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我找了你二十年??!自從你娘死后,我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以前沒找到你,趙玨就只是這大宋王朝的一把刀,再厲害也不算活著。后來找到了你,我才重新找回人的感覺。展昭,你好狠的心啊……” “父親!別說了……是展昭不孝……”展昭終于忍不住膝行上前,摟住了父親的腿,哭了出來,“父親!孩兒對不住你,是孩兒不孝……” 淚水從眼角溢出,沿著臉頰滑落,趙玨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住自己哽咽的聲音:“那個父親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受傷無動于衷?!我們相認(rèn)之后,你身上的傷就沒好全乎過。每看你受一次傷,我也像是死了一回,展昭你怎么能這么殘忍?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強悍??!” 展昭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只能埋頭哭泣。 這是他的罪,他無法彌補的罪過。他一直都知道,不能輕易受傷,因為只要他受了傷,包大人和公孫先生會傷心,開封府的兄弟們會難過,白玉堂會傷心。這次白玉堂傷重昏迷,開封府一個人都不在,所以他才會疏忽大意。他忘記了,這里還有他久別重逢的父親,他的父親付出了這么多,又失去了這么多,他怎能還讓他傷心難過? 趙玨默默地流了一會兒淚,終是不忍地轉(zhuǎn)過臉,扶起跪在地上的兒子:“昭兒,我只有你了?!辈灰x開我,我不能再失去了! “爹!”展昭投入趙玨懷中,盡力摟住垂垂老矣的父親,“孩兒知錯了?!?/br> 帳外,歐陽春悄悄放下簾幕,避開了些——看趙老爺子這樣,大約打算親自看護(hù)兒子了,他還是不打擾這兩人了吧。 “殷兄弟,方才我見你神色有異,可是展兄弟他們有什么問題?”歐陽春攔住了在帳外徘徊的殷善火。 殷善火皺眉說道:“我也說不清楚。按照之前描述的狀況,那營地中的傀儡中的應(yīng)該是尸毒。正常人一旦被感染者咬傷抓傷,就一定會染上這種毒。但奇怪的是,白玉堂身上只有刀劍劃傷的痕跡,卻顯現(xiàn)出感染了尸毒的狀況。展昭被他咬傷本應(yīng)染上尸毒,可他的脈象和之前受傷時差不多。真是奇怪之極?!?/br> “這樣啊……”歐陽春思索片刻,問道,“聽聞令師也在城中,想必也會有所擔(dān)憂,何不請他出手,或許會有轉(zhuǎn)機?!?/br> “不是我不想請師父他來啊?!币笊苹鹂嘈Φ溃俺鰜砬八麆偤攘怂幩?,那藥有極重的安神成分,藥效不退是絕對醒不了的。唉,若是展弟有個三長兩短,師父定要逐我出門墻了。” “既然如此,”歐陽春嘆了一口氣,抱著胳膊靠在廊柱上,“我們只有期待展兄弟他們,吉人自有天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