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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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是想到了這個,竇嬰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起來。飲下一杯溫酒,竇嬰目光又投向了院中雨幕:“阿嫣…你還年輕,所以不明白執(zhí)著了幾十年的東西不可能輕易放手。我身處其中,不是沒有意義的,至少對得起自己。” 或許真的沒有意義了,但這至少回應(yīng)了自己的執(zhí)著。這樣到了最后,問心無愧罷了…問心無愧啊! 這下輪到陳嫣無話可說了,她固然可以分析利弊,由此得到一個最安全、最有利的方向。但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無法單純地用利弊得失來考慮問題…人類是被‘心’束縛著的,心之所向,雖千萬人,吾往矣! 眨了眨眼睛,陳嫣只能投降。原本裝出來的一本正經(jīng)和氣勢通通消失,肩膀也塌了下來,揉了揉額頭:“知矣!知矣!唉!” 雖然是這樣,陳嫣還是忍不住道:“外祖母在時,老師是無憂的。雖說外祖母生老師的氣,但說實在的,若老師真被人架在了火上,外祖母不可能不聞不問…外祖母性子護短…” 這是確實的,就這兩年的事兒,竇嬰和田蚡起過沖突,因為兩方都沒有相讓的意思(田蚡自持勢大,竇嬰則是放不下屬于貴族子弟的面子),最后小事變大事。當(dāng)時此時被太皇太后知道了,只說自己活著的時候竇家人尚且被如此欺侮,更不要說自己死了… 太皇太后都說出這樣的話了,其他人還能怎么辦呢? “若…若外祖母不在…”陳嫣說這句話說的很艱難,外祖母對她是很好的,這樣一位親人離世,光是想想都會覺得悲傷。但是前幾日她才進宮探望過外祖母,有些事情并不會因為不想發(fā)生而不發(fā)生。 外祖母年紀(jì)已經(jīng)很大了,本來身體就不好,這兩年精力更是滑落地厲害。如今哪一天聽到壞消息,陳嫣都不會覺得意外。 “這話對外我是不會說的,但只有老師和我,并沒有什么不能說的?!标愭陶J(rèn)真道,“外祖母之后,朝堂必定是一場大變動。不只是竇家,連帶著母親、jiejie還有我,日子都會艱難起來。” 陳嬌是皇后,也是劉嫖的依靠之一——她常年陪伴母親,所以比任何人都清楚太皇太后的身體情況。隨著時間推移,母親這大靠山隨時都有可能倒下!這個時候,女兒就是新的依靠了。 現(xiàn)在劉嫖唯一的擔(dān)心在于陳嬌沒有生下孩子,甚至連個公主都沒有!就算是個公主也好,至少說明這孩子是能生的,將來總會等來兒子。如果皇后生下皇子,那就是名正言順的儲君! 不過,雖然擔(dān)憂。卻也勉強能穩(wěn)住手腳。一則,太皇太后還在呢!還沒到慌了手腳的時候。另外,陳嬌現(xiàn)在沒生,不代表日后也沒得生!硬要說的話,天子偌大后宮,也才一個女人生了一個孩子呢! 但陳嫣就沒有那么樂觀的情緒了,因為她知道歷史上陳嬌始終沒有生育,而且最后的結(jié)局是幽居長門宮…還花了九千萬錢治不孕癥,顯然是這個時代沒辦法解決的問題。 陳嫣不像母親劉嫖,還會得意于當(dāng)年在劉徹當(dāng)太子問題上的出力,自認(rèn)為有恩于皇帝…對皇帝有恩?這種恩情,當(dāng)皇帝記得的時候,固然是享之不盡。可若是皇帝不樂意記得了,不變成催命符就是好的了。 若是太皇太后倒下,那么如今jiejie陳嬌的處境和當(dāng)初的薄皇后何等相似!薄皇后同樣是因為薄太后的關(guān)系才能當(dāng)上太子妃,后來又順利當(dāng)上皇后。但她不為孝文皇帝喜愛,最終以無子為理由被廢。 非要說有什么區(qū)別,只在于陳嬌的身份比薄皇后更加顯赫!不止能夠得到長樂宮的支持,還有一位大長公主做母親!并不是純粹的外戚。但這種顯赫在面對皇帝的時候并沒有什么用,反正也沒有皇帝顯赫。 皇宮這種地方其實就是世界上最沒有規(guī)矩的!普通人家哪有隨隨便便休妻的!即使妻子沒有親生兒子又怎樣…理論上妾室所生都是她的兒子。但皇宮可以這么做,廢掉出身高貴的皇后,扶持沒有根基的新皇后。 在民間,這種做法叫‘扶正’,地位可比續(xù)弦低多了!但在皇宮誰會在意呢? 總之,一切以皇帝的個人意志為中心就對了! “老師到時不要與人相爭,處處退一步…若是覺得長安呆的不是滋味,到處走走也行?!标愭绦跣踹哆?,頓了頓,又道:“到時候我恐怕也懶得呆在長安,會長居齊地。” “不夜縣有好風(fēng)好水,最適宜居住…離臨淄也不遠,無聊了就走一趟臨淄,看看天下第一等繁華地,拜訪拜訪有名的學(xué)者…”陳嫣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你又不是從政的男子,避開這些做甚?到時也挨不到你身上!”竇嬰皺著眉頭批評陳嫣。 陳嫣沒辦法解釋這個問題,她的事業(yè)中心其實是在齊地,如今常常在長安逗留,是因為很多重要的人都在長安。真等到長安局勢不好了,她可能就干脆不呆這里了。再者說了,她始終覺得自己要做的事情會越來越‘出格’,還是遠著長安吧! 見陳嫣只是笑笑并不說話,竇嬰又道:“…你當(dāng)我是無事可做,非要與一些不相干之人爭強好勝?說的不好聽,你老師我的性子壞就壞在要強、要面子這上,但還不至于誰都碰不得…那是瘋狗!” 這也是實話,竇嬰雖然要強,又因為生活前后落差太大,變得更加敏感,但也不至于誰都敵視。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如今確實大不如前,但也沒有多少人會主動欺侮他——一個是身份擺在那里,誰沒事兒找存在感,硬要欺負他呢?另一個,他過去做事也不是處處樹敵的風(fēng)格,到如今也沒有說有誰要趁他病,要他命。 “前年田蚡之事…”說到這里的時候竇嬰沉吟了一下,這才往下道:“也是他欺人太甚…我不是那樣忍讓的人!” 陳嫣嘆了一口氣:“我與老師怕是都命里犯小人了,前兩日我也才得罪他呢!” 聽說有這樣的事,竇嬰追問起來——他自己平著一股子硬氣,直接就和如今正炙手可熱的田蚡頂牛了。但輪到陳嫣做這樣的事,他難免擔(dān)心了。 陳嫣卻滿不在乎:“我不怕他,他能把我怎樣?” 說著將田蚡收了商賈‘保護費’,來和自己談條件,讓自己退讓的事情說了。攤攤手道:“我直接回絕了使者!” “他是能走商賈的路子,正大光明與我斗一場。還是能夠玩兒陰的,向太后和姐夫告狀?”陳嫣撇撇嘴,“前者,不是我看不起他,而是壓根兒沒將他放在眼里!再過一百年他也玩兒不過我!” “至于后者,直接告狀是不能的。這等‘小事’不值得麻煩到宮中…就算他昏了頭了,非得告狀,別說姐夫了,就算是太后也會當(dāng)他小題大做!為了點兒商賈之事,非得與我這個‘小女郎’為難!”陳嫣現(xiàn)在也了解這些人的思維方式了,所以推測這種事情還是很有自信的。 “將此事記在心理,暗著找我麻煩…倒是比較好做,但現(xiàn)在是做不了的,外祖母還在呢!”陳嫣一只手托著下巴,另一只手給自己也斟了一杯酒,端著酒杯卻不去喝,“若外祖母不在了,我就離開長安,他還能把手伸那么遠,為了這么點事,大動干戈?” 說到這里,陳嫣也笑了起來,用一種幸災(zāi)樂禍的語氣道:“真到了那個時候,說實在的,武安侯也蹦跶不了幾年了!” 聽陳嫣這樣說,竇嬰倒是有些好奇了——他雖然厭惡田蚡,但也得承認(rèn),對方確實是如今長安最炙手可熱的人物。真要是他上位了,仿照如今的竇家,只要王太后在位,他至少也能風(fēng)光個二十年吧! “怎么說?”他倒是不介意虛心向陳嫣請教…當(dāng)年他主導(dǎo)建元新政的時候,陳嫣那么個小孩子就敢說‘建元新政必死無疑’,他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早到反噬…后來都一一應(yīng)驗了。 這些年陳嫣和他閑聊,偶爾也會涉及到朝堂之上,有關(guān)于人物的,也有關(guān)于具體事務(wù)的。陳嫣往往言之有物,之后也能一一應(yīng)證她的觀點。這種事發(fā)生的多了,竇嬰也就自然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 陳嫣卻沒有想到自己的老師兼表舅有這么復(fù)雜的一個心態(tài)轉(zhuǎn)變,她只是想著朝堂上的格局。很自然地道:“王氏外戚與竇氏外戚是不一樣的!” 當(dāng)然不一樣! 其中竇家人本身爭氣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兩代人,可出了不少人才!除了如竇嬰這樣傲視同輩的存在,還有一些沒那么顯眼,但人數(shù)更多的存在。而輪到王氏,可就沒有這種好事了。 事實上,歷史上如竇氏這樣出產(chǎn)人才的外戚家族一直比較少見,展望兩漢,估計也就是衛(wèi)氏外戚可以說比竇氏更強了…衛(wèi)青、霍去病這兩顆閃耀無比的將星就足夠秒殺所有了。 另外,太后的政治素養(yǎng)不同也是關(guān)鍵。 在陳嫣看來,自己這位外祖母絕對是個政治素養(yǎng)過關(guān)的女性!她這一輩子唯一政治素養(yǎng)不過關(guān)的一次就是想要立小兒子梁王劉武做皇太弟,但即使是這件事,她也在最后關(guān)頭剎住了車! 表面上外祖母當(dāng)時的堅持引起了朝野極大的議論,但其實是穩(wěn)如泰山的…至少陳嫣根本沒見大舅因為這件事上心過…大舅在七國之亂時用了一把梁王小舅,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外祖母也只能沉默,她并沒有因此就做出什么不當(dāng)?shù)氖虑?。從頭到尾,這都只是老太太口頭上的糾纏,因為她心中也知道,即使是自己這么想做的事情,也得有個底限。 而在其他事情的表現(xiàn)上,陳嫣這位外祖母就堪稱精彩了!幾乎沒有犯過錯。以太后或者太皇太后這個身份而言,沒有人能比她做的更好了。既不會影響到天子的處境,又善于利用長樂宮的特殊地位,十分靈活! 相比起如今的王太后,不知道有智慧到哪里去!而相比起呂后,則是少了幾分野心和咄咄逼人——這可能和她的丈夫以及兒子執(zhí)政時間都比較長,而且性格相對獨立有關(guān),讓她的野心失去了膨脹的機會。而且早年就半瞎,這也極大抑制了她的野心。 很多時候想管,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也只能看著了。 王太后就不行了,當(dāng)年在后宮中的時候倒是很聰明,主動與劉嫖結(jié)盟,這一手玩的無比漂亮!但她的聰明也就是在這種地方了,跳出后宮的百般算計,來到朝堂的高度,以她的水準(zhǔn)只能碰壁罷了。 最近看她維護王氏外戚,并且趁著太皇太后身體不好,將手伸到朝堂上的手法就知道了。 最后,皇帝和皇帝也是不一樣的! 說實在的,劉家的皇帝都不是好cao縱的!就算是漢惠帝,看看他早年所為…如果不是身體不好,他與他母親呂雉之間誰勝誰負,這還不好說呢! 但這種不好cao縱,也有對比。相對而言,孝景帝劉啟的性格雖然也稱不上軟弱,但還算好說話的。但漢武帝劉徹…呵呵,王太后以為她可以cao縱自己的兒子?從他手中分權(quán)力里分一杯羹?未免想的太美好了! 不過這又回到了第二點,還是太后不同導(dǎo)致的。如果王太后有竇太后的分寸,或許不至于過于‘冒犯’到劉徹,事情就會有另一種發(fā)展了。 陳嫣分析了一通,最終總結(jié)道:“天子是什么?孤家寡人、稱孤道寡!母親想要掌控兒子,這件事并不難,但太后想要掌控皇帝…或許有的人真能做成,比如呂后,但王太后做不成的!” “姐夫確實被外祖母壓制,但不代表轉(zhuǎn)頭能被王太后欺負!他現(xiàn)在早就不是少年天子…翅膀硬了…且等著吧!”陳嫣哼哼了兩聲。 “等什么?”竇嬰一時聽住了,下意識問。 陳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理所當(dāng)然道:“自然是等著王太后得勢,然后失勢?!?/br> 太皇太后不在之后,這個權(quán)力真空立刻會被皇帝和太后填補。此時,皇帝并不會抑制太后,因為太后的權(quán)力還沒有威脅到自己,也因為確實需要太后和自己一起收拾掉太皇太后的殘余。 太后的力量會增強,而當(dāng)太后的力量增強到了皇帝不能容忍的時候,就是一切結(jié)束的時候。 “王太后會如此智短?”雖然陳嫣的分析沒有問題,竇嬰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的親生兒子當(dāng)著皇帝呢,會為了權(quán)力和兒子鬧翻?就算權(quán)力欲強到那個程度,也得考慮一下成功的幾率吧? 陳嫣如果是這個時代的人也很難相信會有這種saocao作,但她知道這段歷史,所以能夠做出這個結(jié)論。 “王太后可不是什么聰明人…”從王太后最近的所作所為就知道了,如果繼續(xù)如此發(fā)展,走向陳嫣知道的那個未來根本不是什么問題。“更重要的是,姐夫不是一個會忍耐王太后分享權(quán)力的人!” 這其實才是重點…王太后到底沒有呂后的才略與野心,她只是出于本能一樣地抓取權(quán)力,絲毫沒有想過自己已經(jīng)跨過安全的界限了。 而劉徹的性格剛烈即使是在皇帝中也出類拔萃!只是這個程度的‘越界’也是他不能容忍的…這或許也有被太皇太后打壓那么久后,不自覺產(chǎn)生的警惕心。也幸虧他反應(yīng)迅速,雖然砍掉了王氏一脈伸出來的爪子,但并沒有和太后發(fā)展到要鬧翻的地步。 太后與皇帝,天底下最尊貴的一對母子,表面上一切如?!獙嶋H上,一切在一種默契中,一夜變化。 “眼見得他起高樓~~眼見得他樓塌了~~”陳嫣指節(jié)屈起,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案幾,分明是帶著節(jié)奏的。 第149章 野有蔓草(3) 長樂宮, 長信殿。 難得今日太皇太后精神好,安排了許多小輩來宮中。其中包括竇家的,另外陳家的幾個孩子也被劉嫖這個祖母帶了過來。相對而言,竟是皇家最為‘凋零’, 只有一個尚在襁褓的公主被衛(wèi)夫人抱了過來。 先帝時的公主皇子, 皇子自然是全都被安排去了諸侯國, 公主中最小的一個上半年也嫁人了…宮中唯一稱得上小輩的確是只有小公主一個。 不過沒有人會不開眼提這等讓人覺得尷尬的事,眾人都會往好處想——既然天子有了小公主,那么皇子什么的, 那也是遲早的事了。 所有人都圍繞在太皇太后身邊,劉徹湊趣也說了會兒話,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就退了出來。不一會兒, 長樂宮中的一個宦官便小步跑了出來, 低聲道:“陛下?!?/br> 劉徹注視著露臺以下, 落入眼底的大半個長樂宮, 來回踱步, “不是說, 今日不夜翁主會來嗎?” 那宦官頭垂的更低了, 連忙道:“陛下, 太后派人去請了不夜翁主…不夜翁主也說了今日會來…” 劉徹眉頭緊皺,‘嘖’了一聲。這種寄托了希望, 然后又失望的情況, 最讓人煩躁了。而對于劉徹, 從他出生起這樣的事情就很少見了, 登上天下最尊貴的這個位置,這種事更是幾近絕跡。如今遇到,不爽的程度是飆升的! 如果不是現(xiàn)在地方不對,不好直接處置長樂宮的人,這宦官早就不能站在這里了! 煩躁地揮了揮手:“還站在這里?滾滾滾!” 見天子心情不好,劉徹身邊的人都大氣不敢出…心中只暗暗祈禱,今日不夜翁主只是遲了一些!若不是如此,今天離了長樂宮,他們這些人還有的是罪受! 長樂宮宦官連滾帶爬地退下后,不過片刻功夫。陳嬌就尋了出來,奇道:“好不容易來瞧一回外祖母,怎么出來了?我還道你去了哪兒呢!” “無事,殿內(nèi)人多,懶得應(yīng)對了。”劉徹輕描淡寫道。 這話倒引得陳嬌笑了起來:“懶得應(yīng)對?這話說的有意思!這世上誰能讓陛下應(yīng)對?都是旁人挖空心思奉承陛下呢!” “是這個道理…不過世上總有例外…”劉徹捏了捏鼻梁,‘嘖’了一聲。 陳嬌不懂他的意思,不過也不是第一次不懂了,所以也懶得追究。只是和他說起了一些瑣事——說來說去也就是那些,宮中的事,兩人的事。這次陳嬌突發(fā)奇想,想到上林苑去騎馬,因為她現(xiàn)在是皇后的原因,總不好意思自己跑去玩耍,所以想讓劉徹帶她去。 當(dāng)皇后就是這樣,需要母儀天下,很多事情都得小心。若是當(dāng)年他還是‘嬌翁主’的時候,去上林苑騎馬算什么?她就是去把上林苑拆了都不算什么! “好不好——徹兒!”陳嬌搖了搖劉徹的衣袖…兩人從小青梅竹馬,過去這樣的親密舉動再常見不過。倒是成親之后,陳嬌被要求要有皇后的儀態(tài),這樣的時候少了。 劉徹卻有些受不了這個,趕緊答應(yīng)道:“準(zhǔn)了、準(zhǔn)了!正好,后日要去上林苑看看馬場的情形,到時候你一同去!” 陳嬌立刻高興了,她一高興就容易嘰嘰喳喳——說了好多計劃,關(guān)于到了上林苑要玩兒什么。 后又道:“…到時找阿嫣一起來,阿嫣最近心緒不好,都呆在家中連門都不出了。今日本說好了要來宮中的,方才又讓人傳信,感染了風(fēng)寒,不來了…阿嫣定然不是風(fēng)寒,她若是風(fēng)寒,我該聽母親說才是?!?/br> 陳嬌肯定道:“定然是還在傷心呢…” 劉徹沒想到之前自己煩悶的事情就在陳嬌這里得到了答案,本來只當(dāng)耳邊有蜜蜂在‘嗡嗡嗡’,這會兒倒認(rèn)真起來。聽陳嬌說到這里就不再說話了,連忙道:“傷心…為何事?” 這下輪到陳嬌無比驚訝了:“陛下,您忘了,半月前清河國報來的消息?。俊?/br> 劉徹這當(dāng)然是記得的,半月前清河國傳來消息,清河王劉乘八月薨了!同時傳來的消息還有廣川王劉越,差不多的時間也薨了。劉越和劉乘是同母的親兄弟,沒想到差不多的時候先后都去了。 廣川王好歹年近三十,清河王劉乘卻著實年紀(jì)小,是在劉徹手上出長安就藩的…如今年未及弱冠,連王后都還沒有,更別說繼承人了。清河國這是要除國??! 劉徹沒有同胞兄弟,由自己姨母所生的廣川王劉越等四個諸侯王就是近藩了,如今一下沒了兩個…這種事在天下無事是倒是沒什么影響,可要是有事,那影響可就大了!如先帝七國之亂時,若是沒有梁王這位同胞兄弟作為近藩,拱衛(wèi)在長安之外,情況恐怕就要危急的多了 人是八月份沒的,消息送到長安需要一定時間,那時已經(jīng)是九月初了… 當(dāng)時這個消息是瞞著太皇太后的,別看太皇太后不太同孫子們親近,那其實是她老人家政治智慧的體現(xiàn)——她知道,以她的身份,同某個孫子親近都會當(dāng)成是一種政治表態(tài)。而這種政治表態(tài)無疑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老人家其實是很愛惜自己的孫兒們的,皇室中死了皇子公主,她向來要傷心一回。更別說這次的廣川王和清河王了!兩人都不算是夭折,太皇太后看著兩人長大,只有更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