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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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姓人家?長安有哪些許姓人家?”陳嫣在心里復習長安有名有姓的一些家族,梳理了幾遍,倒是有幾個姓許的, 卻不知道這里的主人是不是這些人之一。 辦事的人趕緊討好笑道:“并不是翁主知道的那些, 不過是無名無姓的小人物罷了!只是這家卻不知道怎么的, 搭上了蓋侯家。這田產(chǎn),恐怕是無意出售的,若是拿出翁主的名頭, 事情倒不難辦, 只是如此又是翁主的忌諱…” “原來是蓋侯啊…”陳嫣沒有做什么評價, 她也沒有什么評價可做。蓋侯王信,是如今王太后的哥哥。就如同當年的竇氏一樣, 一人得道, 雞犬升天, 外戚起來也沒有什么稀奇的。不過相比起當年的竇氏外戚,王氏外戚就要混的差得多了。 這倒不是劉徹相比起劉啟更討厭外戚,實際上劉徹是最喜歡用外戚,也最會用外戚的皇帝了。這也和這個時代人才獲取的途徑太窄有關,這種情況下,外戚也是一種資源,能利用肯定也是要利用的。 所以這個時候‘外戚’也是一個很中性的詞,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反而皇帝用外戚算是一種傳統(tǒng),即使是再正派孤直的大臣也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 之所以王氏外戚難混,一個是他們小心思太多,當年竇氏外戚有竇太后這個頗具政治眼光的領頭人,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幾乎沒有犯過錯,又總是與皇帝一條心,個人權力的攫取只是在達成前面幾項之后順手取得的而已。 王氏外戚就不同了,王娡做為太后,似乎天賦點都點在了宮廷的一些小謀算上了,搞政治她是真的力有未逮。她竟然由呂太后、薄太后、竇太后得勢就得出了當太后就該得勢,皇帝也得退讓的結論。 這不是玩笑呢! 只看到了結果,卻沒有看到其中的cao作… 在個人權力與兒子的權力之間,王娡那段時間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當時包括田蚡在內(nèi)的一批王氏外戚就是那樣被葬送的。當然了,田蚡出局由他自己的原因,不能一概而論,但不得不承認,王氏外戚確實因為王娡站位的微妙問題,在還沒有真正成長起來之前就被削了一波。 從此之后就失去了成長為竇氏家族那樣政治家族的潛力。 王氏外戚另一個難混的原因在于人才,竇氏外戚的繁榮不僅僅在于竇太后,那只是打開這個家族上升通道的金鑰匙而已,之后的表現(xiàn)也有他們自身因素的影響。竇氏外戚人才輩出,由此奠定了之后數(shù)十年的鼎盛,甚至在鼎盛期過后,依舊牢牢占據(jù)著漢代貴族一個重要位置。 這一支的竇氏,在兩漢時期都是真正的望族…完成了暴發(fā)戶到世家的轉(zhuǎn)變! 至于王氏外戚,即使是當初最有政治潛力,做到了三公的田蚡,其實也很難稱得上有才能。之所以他能夠做到那個位置,很大程度上是時也命也。正像那個比喻說的,只要在風口上,就算是豬也能吹起來。 當時劉徹要用人,用自己信得過的人,而且還愿意陪他去冒險的人!這可不容易,那時的劉徹初登位,太皇太后老而彌堅,依舊看護著這個王朝在舊有軌道上前進,不肯輕易地放這個天下走向另一條未知的道路。 這個時候田蚡就成為一個很不錯的人選。 第一,劉徹信任他,他是王娡的哥哥,與姓竇的一樣屬于外戚,只是竇氏站在太皇太后身后,而王氏外戚肯定是站在他身后的!這個不用多解釋,簡單來說,這就是利益驅(qū)動!王氏外戚能夠一舉從原來那種穿粗布麻衣、住低矮漏雨屋子的生活中改變,穿綢衣、食rou食,皆是因為劉家。 而今,進一步擴大影響力,擁有更多的權力,這是因為誰?不就是因為他登基做了皇帝么! 這種共生的利益關系比任何關系都要牢固。 然后就是田蚡這個人很有眼色,其他的王氏外戚就沒有他這么光棍了!反正他愿意和劉徹一起去冒險。至于劉徹的改革對這個國家意味著什么,其實他是不太在意的。如果劉徹原本準備的改革方向是完全相反的,他那個時候也不會猶豫。 他根本不是科班出身,少年時過著混混一樣的日子。還是后來宮里兩個同母異父的meimei發(fā)達了,這才有機會學點兒東西。只是學東西的時候也完全是實用至上的,簡單易懂、應用容易,這就是他的方向了。 保持這種心態(tài),讀書的時候又怎么會產(chǎn)生自己的‘主義’,明白改革的意義呢。 不過田蚡已經(jīng)滿足了最重要的幾個點,所以他到底有多少真材實料,這反而不是很重要了。反正劉徹也只是想要人在朝堂上支持自己而已!能為自己辦事固然很好,不能的話,就按照他的安排來,也不是不能湊合。 田蚡這一波獲得了很豐厚的回報,代價只不過是中間沉寂了短短幾年而已。而且他那也不是真的沉寂,竇嬰才是真的沉寂!那幾年他丟了官職,卻依舊常常被召見,一副在天子那里依舊很有影響力的樣子! 其他人一看田蚡根本沒涼,甚至比之前更加火了,都是上趕著巴結的——相反,這一時間段的竇嬰就真是飽嘗人情冷暖。 然而后面的故事眾所周知,正符合所謂的‘其興也勃焉,亡也忽焉’,反正田蚡是廢了。 這樣不只是王氏外戚在朝堂上一時之間群龍無首,更意味著王氏外戚中的重要成員,唯一一個有政治潛力的也撲街了——別說那些姓王的了,如果那些姓王的王氏外戚真的有這個本事,又怎么會被一個姓田的搶了先? 雖然從現(xiàn)代人的角度來說,同母異父的兄弟姐妹,只要相處的好,可能并不比其他兄弟姐妹感情差,更是比普通的堂親近了一些。但這是現(xiàn)代人的角度,古代對于同姓這件事是很在乎的! 王娡也不太可能不偏向從小相處到大的親兄長,而更加照顧田蚡這個少年時期估計都沒有太多相處時間的同母異父兄長吧?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田蚡真的已經(jīng)是矮子里面拔高子的那一個了! 所以王氏外戚混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相比起欣欣向榮的竇氏外戚,把持朝政的呂氏外戚,王氏外戚如今實在沒有太多稱道的!甚至就連存在感不怎么高的薄氏外戚似乎也好一些。至少當時的薄氏外戚沒有這么尷尬…經(jīng)過了起勢,然后被針對,現(xiàn)在的王氏外戚真是進亦難退亦難! 不過即使是如此尷尬的王氏外戚,人家也是太后家的門庭!只要王太后在一日,就沒有任何人敢輕忽。 劉徹自己對付母親,將母親伸向權力的手狠狠給打了回去,這是可以的。但如果有人對太后不敬,又或者對王家不敬,弄得王家人去到宮中向太后哭訴,最后事情落到劉徹手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可是劉徹的親娘,感情是肯定有的!在不需要進行權力斗爭的時候,母子之間肯定也有正常的母子感情,劉徹當然要維護王太后。 而且退一步說,不談感情…那就更得維護了! 漢代以孝治天下,太后的位置至關重要!太后說話是真的說話算話,而不只是個擺設!這種情況下,就算劉徹在政治斗爭中勝過了自己的母親,也不能表現(xiàn)的咄咄逼人,相反,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會要更加大方才對。 所以長安各家說起蓋侯家的的時候,態(tài)度是很不同的。 陳嫣知道辦事的人為什么會那樣說話,這許姓人家既然巴上了王家,這土地就算沒有改變實際上的所有者,依舊是屬于許家的,事情也沒那么簡單了。 這樣的人家,不會缺錢,想來錢也不難,實在沒有賣地的理由。 如果抬出陳嫣的名號,或許真能管用。雖然陳嫣已經(jīng)不在長安多年了,貴族圈子里她的事跡逐漸被忘記。但是商圈還有她的傳說呢!誰不知道大家現(xiàn)在做生意,都要看她臉色? 像是王家這種新興的貴族有一個方面比不上那些老牌貴族,那就是土地!特別是長安及其周邊的土地,到了這個時候其實已經(jīng)被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很零散,而且屬于平民百姓。平民百姓在這些人眼里不算什么,但如果真的強占土地,廷尉會告訴他們朝廷的可怕。 對于廷尉官員來說,這就是他們的業(yè)績! 因為積累的土地極其有限,就算有人投效土地,相比起老牌貴族也是遠不能相比的!特別是家族的政治前途變得尷尬之后,這種情況還加劇看——正常手段得不到足夠多的土地,那就只能從皇帝那里搞了,皇帝手指頭縫里漏個一星半點兒就足夠他們吃喝了! 不然田蚡那短短數(shù)年就積累出的龐大地產(chǎn)是怎么來的?真的靠貪污腐敗吃孝敬?吃相那樣難看,當劉徹是死人??!就像他當初建大宅子的時候土地不夠(長安城內(nèi)的土地,早就沒有空的了),就來找劉徹這個外甥哭窮,但他當時想要的土地是考工署的官府用地,弄得劉徹惱了。就反諷他‘何不將武庫也取走’,這才算事兒完! 所以說這種事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現(xiàn)在沒有人當寵臣了,就算有太后,那太后也不可能天天為沒有寸功的家人要賞賜??! 這樣一來,王氏外戚缺土地就是無法解決的問題了。 土地收入不足,那么其他收入就得提起來,不然就無法維持頂層貴族的體面了…王家當然很多太后和皇帝的賞賜,但也不可能靠這些賞賜過活。還是那句話,沒有功勞,一開始為了提拔這個太后娘家,賞賜個幾次也就行了,沒有一直‘扶持’的道理。 這種情況下,在商業(yè)上找出路就是很正常的了。無論是自己經(jīng)營了一些生意,還是更簡單的收幾個大商人的‘保護費’,把錢躺著也給賺了,對于太后娘家的王氏都是輕而易舉! 這種情況下,抬出陳嫣的名號,確實會很管用。 但陳嫣在長安做事的時候一慣非常小心謹慎,這種小心謹慎有的時候甚至會矯枉過正。比如報名號這種事情,她就怕被人誤解為她是想仗勢欺人,暗示著要白嫖、威脅什么的。這種事一旦開了頭、壞了規(guī)矩,就算她自己沒有這個意思,也怕其他人不能安心。 所以即使只是普通的報出名字,想要和人公平交易,也干脆避免了。 換做平常,陳嫣也就不糾結了,反正她也不是很在意土地財富,懶得麻煩就隨它去了。現(xiàn)在卻不行,這邊已經(jīng)是最好的位置了,看了這邊再看其他,總覺得有些將就的意思。 “這許姓人家是行商的么?”陳嫣試探著問。 “并不是。”出乎意料的,辦事的人否定了這個試探。其實也是,如果許家是商人,他也就不會這么難辦了,不用等陳嫣來教他,他也知道可以拿對方無法拒絕的商品來換??! 這就是陳嫣原本的打算之一,用資源去換!那些商品雖然有一定的價格,但是在市場上真的用這個價格卻不一定真的能夠買到貨!因為供不應求是陳嫣名下產(chǎn)業(yè)生產(chǎn)的許多商品的共同特點。 這樣一來,這些商品就和土地一樣不再只是錢的問題了,還是一種稀缺資源。 所以拿這些稀缺商品換土地是行得通的… 如果不太喜歡這些稀缺商品,那還有陳嫣的集團能夠給出的各種‘方便’…這是隱形,但如果會用就會更加有用的資源。 “那許姓人家就是關中地主,不過家中有一子,正在蓋侯府中做門客?!?/br> 陳嫣這下理解了,原來是為了兒子的未來才投效在蓋侯王信手中的?;蛘哒f,這是為了自己的家族!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如果家里能出一個正經(jīng)官員,那就相當于改換門庭了!考慮到這個時代老子當官了,兒子一般也能當官…這個改換門庭還相當持久呢! 這也使得人們對于這一條路趨之若鶩! 只是這一條路走起來并不容易,其中最大難點就是第一步,混進官場!對于家里沒人當官,也沒錢買官,只是普通有錢,能夠供出一個讀書子弟的人家來說,這一開場簡直毫無頭緒! 一個是舉孝廉,搞地方推薦。這個歷史上很有名,是察舉制。這個名額太少,一個地方幾年都才能出一個,所以可以想想,至于當成是唯一的一條路,還是免了。 另一個是自我推薦,長安這個地方多的是自我推薦的讀書人,就好像全天下有志于‘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的讀書人都涌過來了一樣。這個自我推薦又有幾種cao作手法,主流的就是向皇帝進書,在長安靠學術揚名,以及成為長安一些權貴人家的門客。 其中最具有cao作性的就是成為門客! 沒有科舉制的時代,朝廷重臣、貴族等推薦自己的門客給天子這是非常正常的。往前可以追溯到春秋戰(zhàn)國時期,那個時候這更常見,這也算是一種繼承了。 不過成為門客也不是想成為就能成為的,特別是一些重要人物、在宮廷之中很能說的上話的人的門客,大家都想做,那就造成了門檻較高!這種時候,想要從眾人中脫穎而出,一般要么自己真的非常出眾,要么就是有背景。 前者不用多解釋,對于大貴族來說,這樣門客是自己的好幫手,將來推薦給天子也能討好天子,另外還能在政治上有一個有潛力的同盟,簡直美滋滋!所以這種優(yōu)質(zhì)門客,大家都搶著要(除非這種‘優(yōu)質(zhì)’不符合主流,當事人沒有看出來)。 后者就很有說頭了,要說有什么頂級的背景,那是不可能的!真的有的話就不回來做門客了。但背景卻又是確實存在的,比如某某名士的弟子,他們的老師就是一個招牌,讓他們和別人相比憑空高了評價。 可以想見,這個許姓人家大概就是這樣,想要讓兒子走當門客這條路。而在這條路上兒子又不算特別有優(yōu)勢,所以就干脆把自家投效過去了…真可以說是‘破釜沉舟’了…似乎華夏民族從一開始就非常熱衷于改變自己的命運、家族的命運呢… 雖然許家的家產(chǎn)應該不算什么,但他家有一件有錢也買不到的寶貝,祖上傳下來的長安城外的土地! 這禮物談不上打動王信,他做了蓋侯這么多年了,眼皮子不可能那么淺。但成為加分項,順手把這個門客收下也不是什么為難的事情。 說實話,如果這家沒有在王家做門客恐怕還好cao作一點兒…簡單粗暴一點兒,陳嫣可以給他買個官。委婉一點兒,給他找個差不多,甚至更有前途的人家做門客,也就是兩句話的事情。 但現(xiàn)在人家已經(jīng)是王家的門客了,她就不好做什么了。不然瓜田李下的,實在有些麻煩。 陳嫣想了一下,‘唔’了一聲,最終也懶得再這種事情上白白浪費時間了。便道:“不必表明我的身份,讓人去拜訪蓋侯…打聽打聽蓋侯的喜好,先說服蓋侯!只要蓋侯點頭了,許家這邊就容易了。” “如此…恐怕開銷會不少…”辦事的人有些為難。正如之前就考慮過的,打動蓋侯這樣的人,那就不是錢的事情了,甚至也不是陳嫣拿不拿得出更好的資源的問題…人家高傲的很,就是想要土地,根本不在意你拿出的那點兒好處。 對于這樣的大貴族來說,只要經(jīng)濟沒有出現(xiàn)問題,錢就只是一個數(shù)字了。而蓋侯家么,雖然王氏外戚的處境尷尬,但金錢上面確實不缺。 這個時候想要打動人家,真的就只能靠‘砸’錢了! 陳嫣并不在意…這點兒開銷算什么呢?和后續(xù)建宅邸的開銷相比,真的是毛毛雨都比不上!現(xiàn)在只要能快點兒開工,其他的她都不怎么在意——王家對錢已經(jīng)不敏感了,難道她就是很敏感的樣子嗎? 她現(xiàn)在也只有cao縱海量金錢,從而造成海嘯一樣的連鎖影響的時候,才能感受到錢的分量。但那也不是對錢的直觀感受,而是將錢異化成了一種權力…而和那海量的金錢流相比,別說這點兒開支了,就是后續(xù)建房子的一切開銷相比,也只是九牛一毛。 事情能簡單一點兒就簡單一點兒吧,雖然有做冤大頭的嫌疑,但她這輩子也沒幾次機會做冤大頭了…【做人呢,最重要的是開心吶.jpg 得到陳嫣讓他看著辦,盡管砸錢的示意,辦事的人就沒有顧慮了…然后兩個人就開始討論起房子接下來的事情,買下地皮才只是第一步,后面的事情還多著呢! 不過陳嫣肯定不會督工,她也沒有那么多時間,她最多就是在設計上給出一些建議,多在房子上的舒適性、觀賞性上做文章。至于其他的,再考慮考慮陳嬌的審美和習慣…然后就交給這個時代的專業(yè)人士就行了。 現(xiàn)在兩人談的就是建房子的事情可以交給誰…如果可以的話,陳嫣想找少府…少府有很多部門在主要承接皇室的任務外,也會對外生產(chǎn)商品、提供服務。 建房子的話,這會兒施工忙(劉徹很喜歡搞基建的),其實空不出人手來。不過如果是重要人物開口,總還是有照顧的,少府那邊想辦法也會安排上。 但關鍵是陳嫣又不能找少府的人…離婚以后住著前夫家施工隊建的房子。雖然有些庸人自擾之的意思,但確實不是那么回事兒。 也是因為這個,所以兩人才需要商量。 正商量來著,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陳嫣本來低著頭寫寫畫畫,確定大宅的一些大體布局,此時下意識地抬頭來了。 “你…”一時之間面面相覷。 第291章 采薇(17) “你…” “…” 一時之間無言。 最終還是陳嫣先笑了笑:“叔夜什么時候回長安的?” 是王溫舒來了。 王溫舒看起來不太好, 他這個人其實很注重自己的外在打扮,通常是王孫公子的樣子。衣華服、著錦袍、戴金冠、佩白玉、執(zhí)寶劍…總之長安城里最講究的貴族子弟也不過如此了, 他的講究程度甚至超過陳嫣認識的一些王孫公子。 不過這也沒什么,陳嫣早就習慣了…他的這個習慣既是他的喜好,也和他小時候的經(jīng)歷有關。一般來說少時過的拮據(jù)的,長大之后不是變得特別節(jié)省, 就是像他這樣追求極端的享受,所謂缺什么補什么。 但今天王溫舒完全沒有什么講究了,身上雖然穿著錦衣華服,但風塵仆仆的。頭發(fā)亂糟糟,撲了一層塵土, 一看就知道是長途騎馬來的。 “今日晌后…回了長安才知翁主來了城外。”王溫舒平復了一下呼吸,定神看著陳嫣良久,最終卻是輕描淡寫語氣平穩(wěn)地說了一句再日常不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