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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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圍擴大到整個天下,絕大多數的農夫、工商,他們其實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不過這也沒什么,后世歷史書可以看到的就是這件事是天下皆知,對于兩千多年后的學生,又多了一個要考試的知識點——因為這件事引起震動的群體,正是這個時代最有話語權的一批人! 這就像是后世網路上常??梢钥吹揭恍┤说默F身說法,看的多了,不少人會有疑惑…現在的國人已經到這個程度了?就好像月工資五千塊真的是社會底層,大學學歷真的是一文不值一樣! 實際上卻是,中產階級整體是話語權很強的群體,而大量的貧困人口,他們在主流媒體上是弱勢的,他們很少會發(fā)出自己的聲音。而這造成的結果就是,旁觀者視覺盲區(qū),根本不知道還有這樣一群人! 這個時候農夫、工人、商人,都沒有什么話語權,他們沒有渠道,甚至沒有這方面的意識!相比之下,讀書人就是話語權最強的一批人了,甚至比權貴更厲害!這件事和他們息息相關,自然有的是存在感! 等到知名學者們都來了長安了,按照之前計劃的,開始分派任務,成立不同的工作組。 簡單來說,像是一些著名的經典,如《尚書》、《易經》、《春秋》之類,會有各個治這一經典的名士共同編訂,他們帶來的學生就是自己的秘書,輔助他們完成工作——劉徹當然知道,他們內部協商編寫內容的時候能打起來。但劉徹不管這個,他只要最后的結果能在期限內得出來。 最后的成品當然要審查,這是有劉徹信任的學者來做…而一些特別重要的經典,劉徹甚至會自己看一遍最后的成品,以確保里面沒有他覺得不妥當的內容。 而一些不那么重要的書籍,審查上面則放寬了很多。起編訂者也大多是在這方面有名氣的兩三學者合作——這些學者甚至大多在別的經典編寫組有工作,不能專心于此。 當然了,雖然審查放寬了很多,質量卻是不能放松的…推動這個計劃的陳嫣希望這是一個經典系列,所以希望除了那些經書典籍得到高質量的編訂,地位稍低的書籍也能得到一個比較好的版本。 她的希望劉徹是了解的,這本來就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更何況劉徹自己也追求完美,所以也就被他貫徹了下去——下面的人知道劉徹的心思,自然知道該怎么cao作,讓編訂書籍的人重視起來。 “近日,獻書者也甚多呢!”陳嫣挑揀著一些好話說,而且這也是實話。 其實漢室從很早以前就從民間征集一些書籍了,各家要是將藏書抄寫獻上,都是會受到嘉獎的。這事年年都在做,也有一些效果,但到現在,該獻的人都獻了,剩下的人估計都是沒有獻書的心思的。 這是一件讓人撓破腦殼的事情,當初秦始皇焚書歸焚書,也不可能真的做到趕盡殺絕,民間其實還是有一些遺留。 如今很多書籍官面上是散失、殘缺了,但實際上民間還有存續(xù)。然而知道歸知道,朝廷總不能派人去挨家挨戶抄家,將自己想要的書籍給找出來,然后上交給國家吧? 然而,最近趁著編書這個大新聞刷了全國人民的屏,不少人真的獻書來了。特別是一些傳承很久的大家族,大概是看出了什么風頭,這個時候也做事乖巧了起來。 對于編書工作組來說,這些獻書可以說是非常重要的了!畢竟編書工作組的第一步工作就是將殘缺,甚至失傳的書籍恢復原貌,至少是大概恢復。如果做不到這一點,后面的整理、注釋工作就更無從談起了。 “不過是這些人見機快而已?!眲剌p輕哼了一聲,看起來是不太滿意的樣子,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并不是心情不好,只是在裝模作樣罷了。 陳嫣輕輕一笑,正準備說什么,抬頭看到不遠處貼身婢女似乎很焦急的樣子——想來向她稟報什么,但她這邊正和天子說話呢,實在不敢接近。 第331章 東山(1) 劉徹本來的注意力就完全在陳嫣身上, 此時陳嫣準備說什么的卻停了, 他一下就能察覺到。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就看到了不遠處著急的婢女。因為是陳嫣的貼身婢女, 他也看的眼熟, 便抬抬手,讓那邊的武士放人過來。 “如今看來,阿嫣倒是比朕還忙!”劉徹微笑著揶揄陳嫣。 陳嫣只能攤攤手道:“此事于嫣可不常見!然而對陛下就不同了…也不知陛下日理萬機被打擾過多少回了——何事如此著急作色?” 按理來說,手下的人都是很有眼力的, 如果不是真的非常重要的事, 是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過來打擾。然而陳嫣左思右想,并不覺得這個節(jié)骨眼上會發(fā)生重視級別這樣高的事情。 婢女本來還在猶豫,顯然不知道該不該當著劉徹的面全給說出來。但陳嫣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劉徹還在一邊看著, 就算是想要藏著掖著也不能夠了。便把懷中絲帛材質的信件拿了出來:“翁主, 是海上送來的信件!” 在整個官僚集團在推行白紙化辦公的同時, 陳嫣也在自己的集團內部推行白紙化, 在這一點上她甚至比劉徹做的更堅決、更迅速。沒辦法,雖然名義上天下四海都是劉徹的, 但他做事需要考慮的方方面面實在是太多了,這個國家并不能純粹算是他的國家,這個官僚體系也不能純粹算是他的官僚體系。 陳嫣就不一樣了,她的集團真的就是她的集團, 完全是她的!她的威望甚至足夠支撐她‘胡來’!而如白紙化這種cao作就更不用提了, 大家都接受良好…事實上, 經常有傳遞公文需求的產業(yè),比如說泰和錢莊,幾乎是歡呼著迎接了白紙的到來。并且比誰都積極地向臨淄那邊的造紙作坊訂購了工藝特殊、極具防偽功能的新紙品,為此他們愿意出一大筆錢! 倒不是他們想出紙幣了,只是存票,甚至姊妹產業(yè)泰和錢莊也需要當票革新…反正泰和系在集團內部出了名的有錢、狗大戶!這個時候出點兒研發(fā)費,訂購自己想要的產品,對他們來說也就是毛毛雨了。 在這種情況下,集團內部的白紙化進行的很快…這個時候還能收到絲帛作為書寫材料的信件,著實有些出奇了。而聽婢女說是海上來的,就理解了。 陳嫣的海運號做的就是海上生意,如果是跑國內航線的還好一些,就是沿著東部沿海地區(qū)跑一跑,與岸上始終是交流的。但如果是跑國際航向,其意義就完全不同了,跑的距離太遠,來回花的時間太長,海上未知的情況太多… 總之,和國內斷了聯系,錯過國內的消息什么的,實在是家常便飯。 這封信如果來自于某條跑國際航線的船,恐怕就算知道有了白紙,也會沒地方補給吧! 陳嫣一見這信件并沒有用最高等級的密信匣子裝著,也就沒有遮掩,直接拆開了絲帛外面的系帶——還是有些遮掩手法的,外面的系帶用的是特殊的打結方法,如果被人打開過,是很容易被發(fā)現的。 就是這一閱讀,陳嫣的心情立刻飛揚起來…劉徹在一旁幾乎rou眼可見地看到她的雀躍。不由得問道:“何事如此欣喜?” 在他看來,陳嫣這個人容易討好,同時又難以討好。 說陳嫣容易討好,是因為陳嫣并不刁鉆,平常親近的人想要哄她,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只要用心,她一般不會讓別人的‘心意’白費。 但陳嫣又是難以討好的,就像劉徹本人一樣,他這樣的人得到太多,也太容易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最終的結果就是,就算有人捧來這個世界上價值連城的寶物,對于他們來說也是可有可無的。 想要讓她高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劉徹自己有時候捫心自問,都不得不承認,自己那些哄別人的手段在陳嫣這里通通沒用…有的時候他甚至會覺得陳嫣的聰明和敏銳并不是什么好事。 這樣的姑娘實在是太難糊弄了! 然而,在短暫這樣想之后,他又會迅速地丟掉這種想法…他很清楚,陳嫣這上面的獨特也是她的吸引力之一。說來這或許是個相當吊詭的結論——無法輕易得到,這反而讓陳嫣保持了更多的吸引力。 不管多么的吊詭,這是確實存在的道理! “是大好事!”陳嫣笑著講信件疊好,交給婢女。然后才對劉徹道:“我的海船抵達了紅海,一隊人在埃及上岸,帶著貨物去了羅馬…還記得嗎?就是嫣與陛下說過的大秦,如今這隊人馬已經回來了!” 劉徹聽她說起‘大秦’,很多事情一下就記憶起來了。陳嫣小時候就表現出了對海外的極大興趣,關于極西各國更是如數家珍!有的時候劉徹都不知道她從哪里知道這些的。要知道對于極西之處的國家,國內能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 因為兩方相隔太遠,大多數消息都是從中間商那兒得知的。這些連接東西方商路的商人到底在言談之中說了多少假話,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而就是這種不知道真假的零碎言語,也是少的可憐的。 關于這一點,從羅馬被稱為‘大秦’就能看出了…而陳嫣就偏偏一口稱呼人家作‘羅馬’。 陳嫣對羅馬很多東西都很推崇,特別是‘百工技藝’這一塊兒,簡直贊不絕口。另外,也對羅馬的一些先賢有很不錯的評價——劉徹甚至感覺到,陳嫣似乎覺得大漢之下就是羅馬了,至于當時還讓大漢覺得喘不過氣來,始終是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匈奴,她反而是一種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 光憑這一點,就足夠劉徹對這個‘羅馬’印象深刻,即使是多年以后的今天提起,依舊記憶猶新。 然而要讓陳嫣來說,她當然會對匈奴不以為然,對羅馬推崇備至。雖然她常常告誡自己,不能站在現代人的立場看待這個時代的許多東西。但某些時候她無可避免地還是要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看這個時代的許多存在。 有些事情,已經是一種習慣了,不是說扭轉就能扭轉的。 對于‘陳嫣’來說,匈奴是必然要被打敗的,就像那些在他之前在他之后都威脅過中原王朝的北方游牧民族一樣…或許在漫長的歷史中,北方游牧民族勝利過那么兩三次,但那無損陳嫣的自信心。 畢竟,以武力征服了中原的北方游牧民族,如果真的想統治中原,最終還是得接受中原的一切。從這個角度來說,不能說北方游牧民族征服了中原,應該反過來說是中原文明馴服了北方游牧民族。 而羅馬,雖然羅馬在后世的地位有些被過分神話了,如果不是西方文化的強勢,羅馬可能不會被拔高到那個程度。但就事論事地說,羅馬即使褪掉那層光環(huán),也是非常厲害的! 后來近代西方搞文藝復興,復興打的也是古希臘古羅馬的招牌,由此可見人家確實是有點兒東西的! 羅馬的自然科學啟蒙就做的很好了,雖然在最開始的時候這并不能幫助西方人在應用科技方面超過東方,但卻為未來的發(fā)展打下了不俗的基礎。 另外,哲學方面的研究也很不錯…倒不見得比華夏好,但他們那條路也確實有自己的優(yōu)勢——華夏這個時候雖然沒有正兒八經稱為‘哲學家’的人,或者稱為‘哲學’的學科,但卻并不缺乏實質上的哲學。事實上,讀過古代經典的就知道了,先賢的哲思在古代著作里到處都是,只是無人將其總結起來而已。 羅馬的農業(yè)也很值得學習,華夏的古代農業(yè)以精耕細作聞名,但這個時候還沒有真正開始精耕細作,所以和同時代的其他文明相比,并沒有太大的優(yōu)勢。相反,這個時候的羅馬的莊園經營思路很值得華夏這邊借鑒,人家和華夏的莊園經營走的似乎不是一個路子。 羅馬當然還有很多其他的偉大‘遺產’…正是這些,讓羅馬在全世界人眼中都成為了不得不看重的存在,陳嫣也不例外。 “聽你說過許多回‘羅馬’了…”劉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十多年前朕也曾派遣許多年輕人出使西域,希望能聯絡大月氏夾擊匈奴,如今數年不還,想來是再不回來了…若是這些人一直往西走,說不定也能抵達羅馬…” 陳嫣知道劉徹說的那次出使西域是怎么回事,這件事可是大大的有名!不為別的,就因為這次出使西域里面的正使是個年輕人,他的名字叫做‘張騫’。學過歷史的人都知道此人在歷史中的地位,以及對歷史的影響。 在這一次出使西域的過程中,他確實吃盡了苦頭,但最后以絕對的幸運返回了長安——往來于通往西域之路的商隊,每年都要失蹤不少,為什么會失蹤,大家都是心中有數的。而出使的隊伍是在出使的過程中遇到事了,最后近乎于全軍覆沒!這種情況下他都能全須全尾地返回長安,這不是幸運,也實在沒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釋了。 陳嫣其實并不知道張騫第一次出使西域返回的時間,而在其他人看來,出使十多年都杳無音信,除了涼了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劉徹如今這樣想,也不是沒有理由的。不過真正說起來,他也不依賴張騫出塞聯系大月氏等西域受到匈奴壓迫的小國和部落了。真要是依賴那邊的利好消息,張騫沒有消息,就應該接連派出使團,并且等到里應外合的可能才對匈奴出兵。 現實就是,在張騫出塞之前,劉徹就策劃了和匈奴的戰(zhàn)爭。聯系西域,很大程度只是一種補充。有的話自然能錦上添花,沒有的話也不耽誤,總不能沒有那群屠戶,大漢就要吃帶毛豬了。 相比起劉徹,陳嫣反而還覺得張騫有回來的可能性。雖然她也擔心蝴蝶效應之下,歷史上出使西域的張騫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但歷史按照慣性走下去,也不是不可能啊! 不過陳嫣也不會把這個可能性說出來,畢竟沒有拿得出手的理由。 劉徹也就是感慨一兩句,對于張騫這個人他還是有一點兒印象的——當年出使西域的使團是向天下發(fā)榜征集出來的,一般人視此畏此艱途,默認此去就是九死一生,根本就是避之不及!而如果通過強制命令做事,估計消極怠工之下也沒有什么效果。最后只能通過發(fā)榜的方式,召集一些熱血青年做這事。 也幸虧是這樣,不然張騫也做不到使團的正使…他那個時候多大年紀?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又沒有任何官場履歷,往祖上數,也不是官n代、富n代。別看出使西域這件事是大家避之不及的,但人家級別也是在那里的!跨過這么多的障礙做到這個位置,靠的就是他敢拼一把! 若是出使西域的事情出了意外,他的性命就交代了。若是事情成功,回來之后他記頭功,朝廷自然會有回報——事實上,歷史上是真有回報,他封侯了!可以說這豪賭一場,他贏了。 不過,能做這種把性命壓上去的豪賭,本身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如果有人做出這樣的事,旁人都要高看一眼的。當時的劉徹看張騫,在他身上看到了屬于年輕人的熱血…劉徹那個時候自己也處在那么個時期,是非常欣賞這個年輕人的。 如果張騫能夠帶著功勞回國,他是很愿意培養(yǎng)一下這個年輕人的,至少比朝堂上不少他看不順眼的、尸位素餐的老家伙強!在劉徹眼里,這些人都是庸碌之輩,什么時候還抱殘守缺。 他簡直不能相信,被匈奴羞辱了這么多年,竟然還有這么多人主和!站在劉徹的視角,他是無法理解這些人的顧慮與思考方式的——人類就是這樣,總會以為自己的一套就是天經地義,很難理解不同環(huán)境下誕生的另一套。 劉徹雖然是千古一帝,但在這種問題上他表現的并不比普通人好多少。 “‘大秦’,朕是說‘羅馬’,你的人在羅馬得了什么好處?”劉徹并不在意陳嫣在海外得到了什么,畢竟對于這個時代的華夏人來說,中原就是世界的全部的,最對就是知道中原周邊的一些國家,比如匈奴,比如南越之類。至于再往外的世界,那就是一片空白了,提起來甚至沒什么概念。 劉徹在這方面的概念比普通人清晰,至少走西域那一線的大概情況他是知道的。一方面,如今依舊有不少商人往來于這條線路(比不上絲綢之路開通之后的規(guī)模,但也很多了)。另一方面,這些西域國家就是匈奴的自留地! 匈奴左賢王負責的是對漢這一塊得到‘業(yè)務’,匈奴右賢王負責的就是對西域小國的‘業(yè)務’了。對大漢,好處是大漢這個國家足夠大、足夠富,做成一筆生意那就是大生意。而且薅羊毛也從來不擔心薅禿了,因為國家夠大,自愈能力夠強! 而對西域各國,就是另一套了。西域各國,甚至包括一些草原上不屬于匈奴的游牧民族,匈奴都是很直接地‘欺負’。因為匈奴相對實力太強了,所以這種欺負西域各國也只能默默承受。 欺壓西域各國對于匈奴來說是很舒服的事情,唯一的問題是國家小,財富也就少了,就算都乖乖上供,單個來看也沒有過多的油水。甚至有一些小國勢力比較強的,還會抵抗。雖說這種抵抗基本上都是失敗告終,但對于匈奴來說,擺平這種反抗的支出都要高過收益了,實在是不劃算吶! 然而不管又不行,只要不管,其他的國家就會有樣學樣,那樣西域的秩序才真會亂了套呢! 對于匈奴來說,西域是生存的本錢,大漢是富足的資源包?;钕氯タ课饔蚓秃昧?,但想要活得好,就得從大漢身上想辦法。 所以,除了左賢王以及左賢王的鐵桿以外,匈奴一直以來的戰(zhàn)略都是西域重于大漢的——大漢大多數人都不明白這一點,將自己放在中心位置,以為這個世界上就是大漢和匈奴兩虎相爭。 劉徹是皇帝,視野要開闊很多,自然對這方面很了解。 然而也就是這樣了,離開周邊一圈,遠離所了解的西域,再外面的世界,劉徹并不見得有多少概念。對于羅馬,他也就是陸陸續(xù)續(xù)從陳嫣這里了解到了一點,但也沒把這當回事兒。 畢竟那離大漢實在是太遙遠了,遙遠到幾乎可以當對方不存在——羅馬當然是存在的,但是當他的存在對大漢幾乎沒有任何影響,那么他對于大漢來說就和不存在沒有什么分別了! 陳嫣想到信上說的,有很多羅馬的書籍、羅馬的植物一起被弄了過來,就滿心歡喜。這些去羅馬的人并不能翻譯羅馬的書籍,植物也只能根據自己的經驗判斷其價值,所以帶回來的東西在信上也說不清楚,一切只能等陳嫣親眼看到東西再說其他。 然而就算是這樣也足夠陳嫣樂了!因為就算陳嫣還什么都沒有看到,也能夠推斷出有不少有價值的東西…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地區(qū),哪怕是沒有人類文明的地區(qū),都很少是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事物的! 只是一種‘特產’,說不定就蘊含了極大的價值! 而像羅馬這樣已經有了相當人類文明的地區(qū),產出只會更豐富!就算商隊錯過了一些東西,帶回來的好東西也不會少。 “有許多羅馬先賢的書籍,另有一些羅馬的花木、稻麥、蔬果種子、幼苗…”陳嫣說起這些的時候,心里已經在算計著如何開發(fā)出這些東西的最大價值了。 書籍首先要進行翻譯…她自己并不懂此時羅馬使用的拉丁文,而在這個時代想進行這方面的學習也非常困難。直到三四年前,海運號在西亞那一塊搞到了不少希臘、羅馬奴隸,其中甚至有一些知識分子,這才有了轉機。 這些人被送到了不夜,除開死在路上的,也有幾十個人,其中學者十幾個…都是戰(zhàn)爭淪為奴隸的,原本他們能成為學者,至少都是自由民階層了。 這些學者,以及其他奴隸中有語言天分的,在路上通過海運號雇傭的中亞‘舌人’,學會了一些簡單的漢話。來到不夜以后,繼續(xù)進行語言上面的教導,如今大多數都能說漢話、用漢字了,至少日常交流和書寫沒問題。個別厲害的甚至和一般的大漢讀書人沒什么兩樣,只是口音什么的可以聽出是外國人,但是無傷大雅。 這些人可是陳嫣的寶貝!一方面,日后還有從羅馬來的學者、工匠等陳嫣需要的人才,就得靠他們教學語言了。另一方面,翻譯希臘羅馬的書籍,也得靠這些人。 當然,陳嫣也有打算讓漢人向他們學習他們的語言文字,現在正在做呢!只不過除了海運號的人以外,一般人對于學習這個興趣真的不大。學這個花費的精力多,有這個時間不如去學點兒別的,得到的回報可能更多。 無法,陳嫣只能讓一些年輕的奴婢去學,這些人自然是陳嫣說什么就是什么。 陳嫣自己也有學習 ,只是學的非常不順利,她本來就對‘外語’有陰影啊…只能說,陳嫣最近有一搭沒一搭學著,總算沒有完全放棄。 劉徹聽陳嫣說這些,本沒有將其當回事,聽起來就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有些植物的種子、幼苗還真不能小看!他這個時候就想起了陳嫣弄的棉花! 此時,距離棉布出現在大漢不超過十年,棉花也是差不多的,而棉花真正成規(guī)模經營,更是時間很短。然而就是短短幾年功夫,棉花卻有了席卷之勢。 整個齊地在陳嫣的影響下,大量的田地都種上了棉花。事實上,如果不是為了保證糧食供應,說不定棉田會更多!畢竟只要不傻的,都能算出棉田比糧田要賺錢!或許自耕農、小地主還要考慮自家吃飯的問題而種糧,但對于大地主來說,逐利是必然了,這事兒根本沒得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