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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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飛落的是花瓣,女郎穿著如今正流行的襦裙,其實襦裙也正是在這位女郎手上才弄出這么多花樣,成為貴族女子中也常見的裝束——襦裙的上衣是鵝黃色的,下身是粉色的,紗羅材質(zhì),特別輕,特別嫩。 這是非常、非常年輕的女郎才會作的打扮,郭凌并不知道到底多年輕才適合穿,但他總歸知道,年紀(jì)二十幾歲后的女子是不會穿的。這個年紀(jì)的女子一般都已嫁人,甚至孩子能有幾個了。就算沒有嫁人,也是人人口中的‘老姑娘’,得穩(wěn)重些打扮。 這樣,確實不太合適。 但是,眾所周知,已經(jīng)二十幾歲的‘不夜翁主’卻沒有任何一點兒不適合。不像這世上那些被逼著‘入世’的人,到了年紀(jì)自然會褪下曾經(jīng)的少年氣。她身上屬于年輕人的、更加純粹、更加堅定的東西經(jīng)年不散,這讓她的年紀(jì)很有迷惑性。 只看她的人,甚至?xí)X得她就是十幾歲,正是最熱烈,最晶瑩剔透的時候。 當(dāng)時庭中花瓣飄飄,有些落在她身上…這甚至?xí)屓擞幸环N荒謬的擔(dān)心——她會不會也像枝頭花,被風(fēng)一吹,也是要散落的…正是晶瑩剔透地一觸即碎。 明明那個被打開一個小缺口,能夠被初初窺見的新世界更加有意思,更加讓人熱血沸騰。但就是無法專心去考慮,反而是那一天的一幕幕。像是被剪碎了一樣,反復(fù)出現(xiàn)在眼前。 “太輕了…”郭凌脫口而出。 “大人,您在說什么?”心腹根本沒聽清楚郭凌在說什么,反問了一句。 “嗯?”回過神來的郭凌不說話了,眨了眨眼睛,手背覆上了眼睛,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笑的莫名其妙。 “無事、無事…只是,太輕了?!?/br> 第366章 麟之趾(8) 最近的蓬萊島上真是風(fēng)起云涌。 一般人對此可能沒什么感覺, 但這是陳嫣刻意控制的結(jié)果。而在管理層,幾乎每一天都有風(fēng)暴——之前的暗流涌動在這一時期迅速轉(zhuǎn)變成了實際的影響。在之前,陳嫣要動手,這不過是個消息, 大家為此惶惶不可終日而已。 現(xiàn)在,消息變成了實際…往好處想,最后一只靴子也落地了, 早些塵埃落定也好, 省了心慌。但往壞處想, 消息始終是個消息,還是判了‘死刑’更讓人難以接受。 陳嫣其實并沒有在這場‘戰(zhàn)役’中費多少心思, 關(guān)于蓬萊島這邊情況的功課,還是在來的路上才開始真正做起來的。但這本來就不用她花多少精力, 這是一場完全不對稱的戰(zhàn)役。 說的明白一些,蓬萊島這些人手握的資源實在是太少了, 她甚至不用什么策略,只要平推過去就能順順當(dāng)當(dāng)了結(jié)。之所以會弄的稍顯復(fù)雜,不過是因為她不希望對蓬萊島本身不產(chǎn)生什么影響,未來的種種計劃也能按照時間安排完成。 關(guān)于宋科長處置的事情, 將蓬萊島的管理層分出了派別, 陳嫣甚至沒有出手,被打壓的派別就作為獻祭黯然離場了。能省事當(dāng)然最好,陳嫣需要做的就是收拾殘局了而已。 從各處抽調(diào)來的新人乘船來到了蓬萊島。 雖然說,總體上缺人是持續(xù)性問題, 可以預(yù)見的,在之后很多年里都不會有改善了。但是缺人也不差蓬萊島這邊這點兒了,四處調(diào)配一番,還是能把事情辦圓滿的。 蓬萊島上的工作并不難,沒有多少創(chuàng)新工作要搞,做的事情最常見就是‘按部就班’。特別是底層雇員,更是如此,所以在員工經(jīng)驗這類素質(zhì)上要求就可以降低一些,這也是能這么快調(diào)配人手過來的原因之一。 入職之后,工作漸漸上手,就算有些生疏也不打緊,對于生活居住在蓬萊島上的老百姓,是很難感受到的。更別說,這些新人還少了‘老油條’的那股子怠惰,綜合起來看,說不定干的更好呢! 事情到此還沒完,但到了這里一切也就沒有什么值得關(guān)注的了。甚至,剩下的都不用陳嫣去辦——陳嫣交給了郭凌去處理。 郭凌并沒有直接向陳嫣表示自己的忠誠,陳嫣也沒有為他的前程許諾什么。但是在幾次談話之后,兩人有了默契——其實兩人的談話內(nèi)容由一般人聽來,其實也就是一些日?,嵤?,浮于表面的‘匯報’,根本不像是完成了多大信息量交流的樣子。 他們其實是以兩人懂的方式,對對方有了一定了解。 “接下來,少儀便試著掌控局面罷?!标愭虒⑹种械聂~食灑進池塘里,裝魚食的瓷罐遞給旁邊的郭凌,道:“如此一來,對著這些新人,你也能多些威信——不過此舉也是多余了,就算是無有此事,建立威信也不難,少儀的本領(lǐng)么…” 郭凌接過瓷罐,看著水面上浮出幾條魚兒搶食,低聲道:“并不是如此,擺弄人心得來的威信,終究是聚沙而成,風(fēng)吹易散。倒是真正讓人心服口服,才能穩(wěn)固?!?/br> 而且郭凌沒有說的是,陳嫣讓他做這些事,積累威信也只是附帶的,真正的目的其實是為了鍛煉他。 他是個極聰明的人,只是他的聰明用在了‘小處’,有奇效,卻不能成大事——陳嫣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想要鍛煉他,讓他把自己的聰明用在光明正大處。 陳嫣這樣栽培他,或許是有自己的私心,有自己的想法,出發(fā)點并不是為了他好。但是事實就是他在這件事上能夠得到好處,能夠提高自己,能夠成為更好的人…陳嫣沒有害他,在培養(yǎng)他的時候也沒有保留。 這其實本身也是一種堂堂正正,不管自己的目的是什么,達成目的的方式都是這樣名堂正道,其他人也無話可說,甚至?xí)鲃訋兔Α?/br> 在過去的成長過程中,從來沒有人這樣教導(dǎo)過郭凌。很多時候郭凌都是自己摸索,或者看看身邊的人是怎么做的…過去的他,覺得這樣就夠了,他靠著這些已經(jīng)足夠?qū)⒑芏嗳送媾诠烧浦稀?/br> 但是現(xiàn)在有人給他打開了新世界大門。 雖然他口頭上不說,但他內(nèi)心對陳嫣是有一種感激的心情的——其實說感激也不太確切,大概就是遇到特別好的引路人時那種感覺。天然的好感,甚至?xí)幸恍┮蕾嚕f起來像孩子對父母,可是又不是。 或許用‘雛鳥情節(jié)’可以稍微解釋…雖然這不是郭凌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但陳嫣確實是他在‘新世界’看到的第一個人…更何況她還這么好,一直在幫助他。 瓷罐被交給了身后的奴婢,郭凌開始說起這些日子他做的一些事,差不多是匯報工作的意思。 陳嫣聽著,也會給一些意見。 “若要取之,必先予之,這是對的。只不過這是對對手時用的,對同僚最好不要用?!标愭虒τ谶@個問題說的很多,因為這事郭凌的主要問題,改變一個習(xí)慣是非常難的,必須得再三強調(diào)才行。 “對內(nèi)之事,一時用心機確實有效,但天長日久相處,什么樣的心機看不透?心機最大的敵人并非聰慧,而是時間!所謂日久見人心,時間給的足夠,就是個蠢人也能看透日日與自己相處的人是個甚樣人!”陳嫣扶著旁邊婢女的手,緩緩離開池塘。這個時候她是真的有些顯懷了,但高腰襦裙將肚子遮了起來,加上她這一胎本身就不不顯懷,不知道的人依舊是不知道。 也是因為月份漸漸大了,所以才會行動特別小心…郭凌并不知道這其中的奧秘,還當(dāng)貴女們大多嬌弱,走路也需要人攙扶。他也沒什么機會見此時的貴女,自然沒有機會發(fā)現(xiàn)陳嫣現(xiàn)在的不同。 陳嫣緩緩地走著,旁邊的婢女輕聲道:“翁主,今日散步時辰已經(jīng)過去了,按照大夫說的,該休息了。” 懷孕之后肯定是要保證一定量的活動的,整天躺在床上養(yǎng)著,一個容易身體變?nèi)?,沒有氣力,到時候分娩那一關(guān)可能會熬不過去。另一個,孩子也會被養(yǎng)的比較大,這可不是后世,生不下來就剖腹。 但是,活動量也不宜過大,陳嫣本來就不是那些習(xí)慣整日勞作的婦人。她平常有鍛煉身體,然而也就是踢毽子、蕩秋千、躲避球什么的,稍稍出點兒汗就停了。而且她這一胎最早時候沒有被發(fā)覺,底子就偏弱…活動太多也是錯! 所以現(xiàn)在的她完全是嚴(yán)格執(zhí)行大夫的醫(yī)囑,無論是休息還是活動,都按照計劃的來。至于吃東西就更是如此了,什么都吃,但什么都不要多吃!這樣在保證營養(yǎng)全面的基礎(chǔ)上,也不會給將來帶來太大的負(fù)擔(dān)。 陳嫣點點頭,算是知道了:“那就回去吧?!?/br> 往回走的時候依舊與郭凌道:“你仔細(xì)想想是不是這么回事,心機算計過千百回,過去也就過去了,算是相安無事。然而,只要被識破一回,日后便再也不得信任呢來。到時候就算是好心,也會被人當(dāng)成是別有用心?!?/br> 關(guān)于這件事陳嫣是親眼見過的,她的表姐做實習(xí),整天跟在她師父后面鞍前馬后的跑。和工作無關(guān)的事也幫著做,類似接送孩子上學(xué),是真的有做!這些事情,做的好了或許不被記得,但要是有一次你偷懶?;话l(fā)現(xiàn),那就全完了。 要么就別做,一旦做了就得把功夫做細(xì)…不管你一開始是以什么目的來做這件事的,最重要的是得經(jīng)得起時間考驗。 陳嫣這就要回華清館的‘正院’,也就是陳嫣最?;顒拥奶拈﹂w休息了,郭凌并沒有直接告辭,而是先把陳嫣送了回去。 才到棠棣閣外,就發(fā)現(xiàn)有一些奴婢捧著托盤、抬著箱子,似乎是在送什么東西。 “翁主,是新到港的船,從極西之地來的。其中有一些西方的新鮮玩意兒,有些是要販運回去,這是其中最精的一批,由翁主賞玩。”看到陳嫣一行人過來,立刻有人過來稟告。 陳嫣看了看這次送來的商品名錄,發(fā)現(xiàn)東西還挺豐富,從中亞到歐洲到北非,各個地方的特產(chǎn)居然都有! 看到蒲桃酒有數(shù)百斗,陳嫣先笑了:“羅馬的蒲桃酒確實有名氣,從前走西域過來,只有極少數(shù)人才能飲用。我當(dāng)時飲此酒,還是大舅舅逗我玩兒時偏我飲的。后來我雖人小,大舅舅還是會每年分我一些這蒲桃酒?!?/br> 因為別人都有的好東西,總不能自己的寶貝外甥女沒有。 在場的人都知道陳嫣的身世,而關(guān)于‘不夜翁主’當(dāng)年是何等得寵,這都已經(jīng)是一個傳說了。這樣提起,其他人當(dāng)然知道她說的是孝景皇帝劉啟。 “不過,蒲桃酒也不耐藏,從產(chǎn)地送來,少有不壞的。就算不壞,味道也不如新酒…這走海運,該是好些的——罷了,如今也不好飲酒,見者有份,裝十斗給少儀?!?/br> 陳嫣看向郭凌:“少儀平常飲酒不多罷?” “并不多,然而頗愛小酌?!惫椟c點頭。 “也罷,若是喜歡,便拿去飲。若是不喜歡,送人也好…如今蒲桃酒還算有些稀奇。再過些日子,葡萄種的越多,大漢自己也要有蒲桃酒了,蒲桃酒就算昂貴,也不再像過去一般,可稱珍異?!标愭淌呛軐嵲诘?,也不拿這點兒蒲桃酒抬身價,她說見者有份就真的是見者有份,純粹是分土特產(chǎn)的語氣和風(fēng)格。 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蒲桃酒確實是這個時候羅馬的土特產(chǎn)。但在大漢,其價值高的驚人,備受追捧,從這個角度來說,更多人將其當(dāng)成是一種奢侈品、珍寶,態(tài)度截然不同。 原本的歷史上,再過不少年,漢靈帝時,還有人送蒲桃酒做禮物,弄到了‘刺史’這樣的官職呢! 陳嫣正要合上商品名錄,忽然見上面寫著紅寶石一箱,又重新看了起來:“這次寶石成色如何?” 寶石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是很值錢的,供不應(yīng)求是常態(tài)。但是,在這個全世界還相對孤立的時代,個別地區(qū)寶石很多,以至于價格相對低廉,這是有的。陳嫣的船隊剛剛深入南洋時就見過不少還未開化的野人部落,這些部落駐扎在碎玉一樣的島嶼上,什么都缺,但天然的寶石卻多而上乘。 船隊用很普通的商品,比如絲綢布匹,就能換到…這在已知的文明世界,簡直是不敢想象的。 現(xiàn)在,海上貿(mào)易做的更大、更有規(guī)劃了,海外來的各種絢麗寶石自然多,這些寶石被販賣到大漢各地,成為富貴人家女兒的妝奩珍寶。 而陳嫣這邊,不只是有自己的渠道來貨,甚至?xí)谝恍┫鄬χv規(guī)矩的地方開寶石礦。不同于后世,這個時候開的寶石礦,都是開采容易,而且質(zhì)量上乘的…這種寶石礦,只要有門路、有眼光,現(xiàn)在并不難搞。 對于后世珠寶行業(yè)的人來說,這恐怕是夢里都不敢想的美好時代。 這些寶石,每年也會送一些給陳嫣,而送到陳嫣這里的,必然都是最好的…在外面,有錢都不一定能夠買到! “稟翁主,船上的大人說了,今歲的紅寶不算好,翁主看著玩兒也就是了。倒是綠寶,從南邊而來,開礦之處說是在什么什么…奴婢也記不清,只說是靠近南越,個頭大、顏色好,過去是沒有的,能給翁主妝奩添色?!?/br> 奉上商品目錄的人殷勤地讓人抱來裝寶石的箱子。 首先開的就是紅寶石,說是箱子,其實是小箱,并不會比匣子大多少。一箱紅寶石,總共有四層,越往下越是質(zhì)量高。但是打開之后看到的第一層已經(jīng)是流光溢彩,一顆顆紅寶石,就像是一顆顆色澤鮮艷的糖果。 只是好是好,在陳嫣的首飾里已經(jīng)有太多了。她又不缺首飾,自然沒有必要再用這些。于是揮揮手,直接讓人開到最后一層——最后一層只有五塊寶石,但個個都是個頭和大小十分驚人的。 “倒還過得去?!标愭滔肓讼?,道:“大姐愛紅色,取出兩塊這紅寶來,到時送去長安罷!” “這…翁主,難道不必制成什么首飾再送去?”下面的人小心翼翼問道。 “不必了,這樣大姐想用來做什么就能做什么。”陳嫣說著擺擺手:“再看看綠寶罷!” 于是一箱子綠寶石被送了上來,確實如之前那人所說,這次的綠寶石品質(zhì)格外出眾!就算是陳嫣,看著也覺得開了眼界,心中計劃著各種用處。 想著,陳嫣看到了郭凌,道:“有玉石嗎?極品的白玉或碧玉…” “有!玉石自然是有的!大多來自南越,說來也是古怪,咱們漢人雖然愛玉,有好玉石之處卻不多。海外之地,不少人只當(dāng)這是石頭,卻是隨處可見的…”這人似乎還有一些話癆。 陳嫣也笑著聽他閑話,等到玉石送來,挑中了一塊溫潤如凝脂,無一絲雜色的白玉:“這個便不錯——少儀,我送你一方小章罷?!?/br> 當(dāng)時的郭凌并未放在心上,但過了幾日,他就收到了‘禮物’,一方陳嫣親自雕刻的玉章——郭凌知道,陳嫣的字非常受推崇,是此時的名士都說好的。這倒不是郭凌很關(guān)注學(xué)術(shù)界,而是因為這件事和陳嫣有關(guān)。 這就像是一家公司,大老板的一些事情肯定是中高層管理人員比較清楚的。人家是書法愛好者,甚至拿過全國級的獎項,這種事自然會成為公司傳說的一部分,廣為流傳。 字刻的很簡單,就是‘少儀’兩字,但印在白紙上又確實好看。郭凌得承認(rèn),他自己的字相比之下可以說是拿不出手了。 很快,這枚玉章就變成郭凌最常用的簽字章了…這個時候還不像后來,留個字什么的都會蓋章,自己收藏的書畫也要蓋章。這個時候章子還相對鄭重,除了皇帝大臣外,很少有使用印章的。 陳嫣卻沒有這方面的意識,自己批文件的時候,常常蓋章了事。上行下效,下面也用章的人自然就多了起來。 “翁主怎么想到送在下玉章了?”郭凌在向陳嫣匯報工作情況的時候問起了這件事,現(xiàn)在送玉,一般都是玉佩、玉冠之類吧… 陳嫣此時正站在長案前練字,手腕懸著道:“送別的倒不好,且這個你也用得上…再者說了,你平常用玉佩?” 這個時候的玉常常寄托了很多寓意,不能亂送的!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有示愛或者別的含義。雖然當(dāng)事人清楚是怎么回事,但總覺得有點奇怪。玉章就不同了,大概是之前沒什么人把這個當(dāng)禮物,所以各種含義也就沒有被挖掘出來。 而且陳嫣說的也沒錯,郭凌并不佩戴玉佩…準(zhǔn)確的說,他就很少佩戴各種具有裝飾性的東西。即使今時不同往日,他早就有能力消費那些某種意義上代表社會地位的東西了。 郭凌確實用不慣那些,而陳嫣能夠注意到這一點,讓他有一種很意外的感覺,然后隨之而來的就是莫名的高興…恐怕沒有人會在自己受到別人重視的時候覺得不開心吧。 陳嫣一筆一劃地練字,而筆下的內(nèi)容則是一部《春秋》,這是她最近一個月的功課,一部《春秋》即將寫完。 對于陳嫣來說,繁復(fù)學(xué)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春秋》自然是早就倒背如流了的。郭凌就在一旁看著,直到陳嫣落下最后一個字。 陳嫣上下看看,點了點頭,讓人將之前寫的一起拿來,果然是厚厚一沓:“就是這些了,待會兒便燒掉吧?!?/br> “燒掉?”郭凌十分意外。在他看來,陳嫣這些習(xí)作絕對是優(yōu)秀的!實際上,過去白紙和印刷術(shù)沒有出來之前,抄書是一個很成風(fēng)潮的事情(有了白紙和印刷術(shù),抄書一樣很流行,用白紙抄書還把事情變得簡單了很多呢)。郭凌實在想不通,陳嫣為什么要燒掉剛剛完筆的《春秋》。 就算是自己早就有這部書了,也可以留下來收藏,或者送人啊。 “燒掉…寫的不好,不過是用來平心靜氣的,看來也是平平無奇?!边@是陳嫣的真心話。她默寫《春秋》,并不算很入狀態(tài),外行看著或許還不錯,但她自己知道,精氣神都少! 這種成品,對于她來說和印刷品、別人抄寫的,并沒有什么差別,既然如此,也就不必留了。 “若是翁主打算燒了,不如賜予在下吧!”郭凌稍微遲疑了一下,見婢女真的要拿這些燒掉,這才出口。 “在下一直自覺筆跡拙劣,不堪入目。若是有翁主筆跡對照練習(xí),就再好不過了?!?/br> 郭凌的字跡么…確實不算好看,這也和他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從小就沒怎么上學(xué),讀寫這件事只能說是學(xué)會了,但點亮類似書法這種技能,那只能說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