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涂平筠猛然看向陸澤,“是你,是你算計我!” 陸澤靜靜的看著她,“本太子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這時,名冊已經(jīng)呈了上去,朝大人隨手翻了翻,怒而再次拍響了驚堂木,“竟然有四十二名之多,堂下之人,你簡直不可饒?。 ?/br> “不對,怎么可能有四十二人?” 涂平筠大叫,“我明明只籠絡(luò)了五人!” 這一叫,不打自招。 涂平筠渾身發(fā)抖的說,“不,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陸澤掩了掩唇,“來不及了哦。” “不!”涂平筠發(fā)了狠,兇神惡煞的瞪著陸澤,“太子殿下,你苦心孤詣的陷害我一個弱女子,就不怕遭報應嗎?” “本太子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陸澤銳利的目光飄落在朝天海的身上,“朝尚書,還不把讓犯人簽字畫押收監(jiān)?!?/br> “下官明白?!?/br> 很快師爺拿著口供過來,左右兩個衙役一人一只手壓住涂平筠。 涂平筠死命的掙扎,甚至直接動口咬了一個衙役,那衙役平常對待犯人那是鐵血無情,這一下也被激怒了,一巴掌就抽在涂平筠臉上,活生生的抽掉了她一顆大牙,然后借著吐出來的血直接蓋了血印。 陸澤起身,來到涂平筠面前,蹲下,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在涂平筠耳邊說道:“這次本太子賺了幾十萬,多謝了?!?/br> 呸! 涂平筠仇恨的吐向陸澤,可惜陸澤眼疾身快躲開了。 陸澤理了理衣服,起身離開。 很快,朝天海將科舉舞弊案整理成奏折上報給了皇上。 皇上一看,大半夜的再次吐了血。 這就是他耗費心血培養(yǎng)的好兒子啊。 科舉舞弊這么大的案子,皇上當然不相信一個小小的涂平筠可以跨越那么多監(jiān)視拿到考題,除非有人里應外合。 涂平筠和老六的關(guān)系他可是知道的啊。 涂家還是他打過招呼輔助于老六的。 結(jié)果他就是這么回報他的? 皇上吐了血,太醫(yī)又過來診了脈,就這樣,他還把六皇子連夜召進宮內(nèi),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六皇子是又磕頭,又下跪。 足足跪了一夜,這才讓皇上相信他和此事無關(guān)。 皇上喝了藥,休息了一晚上也冷靜了下來,這事發(fā)的卻是蹊蹺,只是沒有證據(jù),一切都很難說。 皇上用手撐在案上,才能勉強支撐住身體,他最近感覺這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皇上壓下喉嚨間的血腥味,讓六皇子退下,然后召來了暗衛(wèi),讓暗衛(wèi)十二個時辰緊盯太子。 他倒要看看,太子把科舉攬到自己身上到底想干什么! 禮部議事處,陸澤淡定的講了長達半小時的話,中心思想歸納起來就三句話。 科舉舞弊造成考生對朝廷的失望,我們要嚴懲這些作弊者。 著令禮部盡快擬定出新的科考題目,交給他審閱。 此次重新進行的科考必須加一項人品氣節(jié)考核。 禮部一干人等聽的一懵一懵的。 新任禮部尚書問道:“敢問太子殿下,如何考核考生的人品氣節(jié)?” 陸澤抿了一口茶水說道:“很簡單,加試一項,在文考之后,考生離開前依次進入密閉的房間由我和六位大人親自評分,每位大人可打的分數(shù)從一到十,考核的內(nèi)容是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yin,貧賤不能移,由我們七人審查人品?!?/br> “這樣是否太過主觀?”禮部左侍郎質(zhì)疑道。 陸澤點點頭,從袖子里拿出了一疊欠條,隨意的翻著,“左侍郎有反對意見?” 禮部左侍郎默默的算了下自己欠太子多少錢,等算出三萬六千兩銀子后,微笑,“太子殿下英明神武?!?/br> 陸澤笑了笑,翻出一張禮部尚書的欠條,十萬啊。 大貪官都被他給抄家了,剩下的,賣了他們都賣不出十萬銀子。 禮部尚書點頭道:“為官者,百姓父母也,學識第二,人品第一,太子此舉有利社稷千秋,下官絕無異議?!?/br> 陸澤把欠條收了起來,笑道:“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就這么定了?!?/br> 聽見暗衛(wèi)回稟的皇上用力想了一夜,腦袋都想疼了,也不知道這發(fā)了瘋的太子這么做有什么意義。 不過能為朝廷召集品格高潔的官員,試一試也無妨。 刑部牢房,涂平筠蹲在冰冷的地上,手抱著膝蓋,雙目無神。 涂尚書打開牢房大門,一臉悲愴,“這是你娘給你做的荷花酥,吃一點吧?!?/br> 涂平筠凄然看向涂尚書,“爹爹,你不救我嗎?” 涂尚書沉默了,科舉賣考題,這是死罪啊。 皇上沒株連他們涂家已經(jīng)是萬幸了。 “平筠,你糊涂啊。” 涂平筠失望極了,“爹爹,我可是你親女兒,你竟然不救我 ?” 涂尚書對涂平筠也很失望,他沒想到這個他一向?qū)檺鄣呐畠壕谷淮辣康浇裉於伎床磺寰謩荨?/br> 他把吃的放下,“你的判決是皇上御批的,誰也救不了你?!?/br> “爹爹,你可是皇上最信任的大臣!”涂平筠不平的嘶吼道:“難道你去求皇上也沒用嗎?你只是不愿意為了一個小小的我去得罪皇上而已!可笑我費盡心機只是為了保住涂家,結(jié)果卻被最親近的人拋棄了。” 前世是這樣,今生還是。 為什么天下盡皆是負心人? 涂平筠的話徹底傷了涂尚書,這么多年的疼愛,結(jié)果女兒根本不懂他。 他關(guān)上了牢門,“你好自為之吧,爹只能說,你的尸首爹會好好安葬。” “不用了。”涂平筠冷冷的說道:“既然生前爹爹不肯救我,死后又何必假惺惺的做戲?” 涂尚書沒說話,走了。 空蕩蕩的vip牢房又只剩涂平筠一人了。 七日后,科舉重開,這一次,陸澤讓陳勇小將軍親自監(jiān)管考場,力保一只鳥都飛不進去。 三天的科舉很快結(jié)束,可是包圍考場的官兵并沒有撤走。 禮部考官開始讓考生一個一個從側(cè)面離開。 這一品性測試每個人花費四分之一柱香又是花費了兩日這才讓所有考生回家。 考生離開后,考場所有人依舊不得進出,在陸澤的監(jiān)督下,加班加點批改考卷,短短兩天就批閱完成了全部試卷,然后在第三天公布。 速度之快,令人驚嘆! 這次的三甲殿試沒有出任何問題,皇上出了三道難題,三人都一一解答十分順暢。 最終,皇上欽定,肖弘濟為狀元,光和宜為榜眼,章文樂為探花。 三人分別進入六部,頂了六部的空缺,從四品侍郎干起走,這已經(jīng)算是優(yōu)待了。 除此之外,第四名到二十名的考生也都安排了相應的官位,與往屆等候幾年等一個空缺屬于運氣超好了。 皇上親自審查了這十七人的考卷,十分滿意,對這個掃把心太子也順眼了幾分。 這幾個月,地龍翻身,貪污連坐,科舉舞弊,真是讓皇上cao碎了心。 終于有了一個放松的日子。 皇上壽誕。 而且是大壽。 這個壽誕可和敏昭太后那種拿來應付的不一樣,每年都要大修宮殿和天下齊樂。 朝堂上,懂得討君心的官員紛紛開始上奏,說皇上勵精圖治,百姓安居樂業(yè),皇上太辛苦了,一定要大辦特辦。 要修新的宮殿,要到民間發(fā)放福餅,要將選秀提前,大選美人。 皇上摸著胡須,聽的是相當高興。 他是男人,還是皇上,雖然心有白月光賢妃,但是不妨礙他多睡幾個。 就在皇上聽著滿朝文武的暢想的美妙日子的時候,如今在戶部任職新科狀元肖弘濟上前稟奏,“皇上,今年南方剛剛發(fā)生地龍翻身,百姓死傷無數(shù),江南欠收,國庫空虛,請皇上以百姓為重,切勿貪圖享樂,此次的壽宴以節(jié)儉為主,宮殿翻修更無必要,四年一度的選秀也可推遲。” 這聲音,刺耳,真刺耳。 皇上皺了皺眉頭,“愛卿說的是,其他人有何意見?” 皇上說著問其他人的意見,就是讓自己的心腹把肖弘濟的話頂回去。 他勞心勞力的當皇帝,讓倒霉兒子折騰的沒日沒夜的批改奏折,累的半死不活,現(xiàn)在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一下了,這肖弘濟居然如此不識時務(wù),還讓他節(jié)儉? 就算是頭牛,辛苦勞作一天了也該犒勞犒勞吧? 皇上的心腹還沒說話,禮部任職的新科榜眼光和宜上前奏請道:“皇上,臣附議?;噬?,您如今已過不惑,后宮妃嬪已經(jīng)充盈,皇子眾多,再四年一選秀也不過是浪費人力物力財力,于皇室開枝散葉并無益處,不如從今年開始廢除四年一選,也好讓各地的官員專心服務(wù)百姓?!?/br> 這話就更過分了。 就差指著皇上的鼻子罵,你老了,已經(jīng)生不出來了,別瞎折騰了。 皇上那好不容易退下去的肝火又上來了。 探花章文樂又說道:“皇上,慶賀生辰不必鋪張浪費,臣以為可以將宜樂宮改名為勤勉堂,請各位官員自書圣人之言,懸掛在上面,并將圣祖遺訓刻于墻上,供皇上日日瞻仰。” 這都是哪兒來的迂腐蠢貨! 就在皇上納悶的時候—— “臣附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