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母親出去后,孟婉瑜又跪回蒲團(tuán)上,心里默默祈禱著:“求菩薩保佑二皇子剿匪順?biāo)?,佑景哥哥平安?!?/br> 孟婉瑜聽見身后有輕微的腳步,以為是母親捐好香油錢回來了,轉(zhuǎn)身一看,是剛剛在寺門前見到的官兵。 孟婉瑜警惕起身,拉上秦?zé)ū銣?zhǔn)備往外去尋母親。 “姑娘,寺廟里今日有貴客,為防有賊人圖謀不軌,今日焚天寺內(nèi)香客不可隨意走動。” 剛走到門口,孟婉瑜便被兩個官兵攔住。 孟婉瑜回頭抬眸看了身后的秦?zé)ㄒ谎?,秦?zé)ㄎ⑽u頭,示意自己也不知此事。 躲在暗處的大皇子蕭炎,被這一回眸震得屏住了呼吸。 果然是世間絕色,只是淡淡的一眼,便讓他明白,什么叫傾國傾城。 “我和我家姑娘不過是去外殿找我家夫人,定不會惹事,望官爺通融一下?!?/br> 秦?zé)ㄕ镜矫贤耔ど砬?,將她擋在身后?/br> “不行不行,現(xiàn)在起寺內(nèi)不可隨意走動,且這兩日你們得住在寺內(nèi),不可隨意出入,外殿的人會安排在東廂房,你們?nèi)ケ边叺脑鹤?。?/br> 官兵不耐的的擺手。 “那請問這位官爺,可否透露是那位貴賓屈尊在此,我和我家小姐好心里有底,以免沖撞了貴人?!?/br> 秦?zé)ㄒ姸嗔送饷娴氖浪兹饲?,?yīng)付起這兩個毛頭侍衛(wèi)來,綽綽有余。 “告訴你也無妨,二皇子徐州剿匪凱旋歸來,兩日后路過這里要到這焚天寺歇腳,所以你們趕緊去北邊的廂房待著去?!?/br> 侍衛(wèi)按著大皇子交代的說辭回道。 徐州,孟婉瑜以為自己聽聞這個地方時(shí)能心如止水。 可現(xiàn)在還是忍不住心里雀躍,那里有她思念了三年的人,她的景哥哥。 既然他只把自己當(dāng)meimei,那以后她便收起小心思,如他所愿,尊他為兄長。 孟婉瑜和秦?zé)ū粠У搅吮边叺膸?,說是廂房,不如說著一個孤立的小院子。 “婉婉,你說這二皇子什么時(shí)候這么大排場了?聽說他挺神秘的嘛”秦?zé)ǖ沽艘槐杷f給孟婉瑜。 “煥jiejie,爹說過事出反常必有因,所以這兩日咱們得當(dāng)心些?!?/br> 焚天寺位于皇城邊上,是邵陽第一大的寺廟,接待過不少皇室中人。 原本今日之事也屬正常,皇家的人身份尊貴,戒備森嚴(yán)些并無不妥,只是說這是為了那個神秘的二皇子,那就有些蹊蹺了…… 且今日在大殿跪拜時(shí),孟婉瑜老是感覺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暗處盯著自己。 為了讓秦?zé)ㄌ岣呔瑁贤耔げ⑽床m著她,將此事告訴了她。 想到聽那侍衛(wèi)說,她們還需在這里住上兩日,秦?zé)D時(shí)有些慌張:“婉婉,那我們該怎么辦,不然我們?nèi)フ曳蛉税???/br> “煥jiejie,你糊涂了,院子外面還守著侍衛(wèi)呢!不過你別怕,咱們小心些就好,這里畢竟是佛門清凈地,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或許剛剛是我的錯覺。” 秦?zé)ㄔ诿贤耔ぱ劾锵騺硎莏iejie一樣的存在,孟婉瑜以為她平日里遇事還算沉靜理智,這才告訴她的。 沒想到煥jiejie這時(shí)會嚇得慌了神,孟婉瑜只好改口安撫她。 酉時(shí),剛用過寺內(nèi)師傅送來的齋飯,秦?zé)ň璧娜リP(guān)門,突然聽見‘嘭’的一聲,接著是一聲男子的悶哼。 兩人面面相覷,隨后拿起一根木棍小心翼翼的向聲音的源頭走去。 秦?zé)m然害怕得拿木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還是緊緊把孟婉瑜護(hù)在身后。 孟婉瑜反握著她的手,上前一步與她肩并肩。 地上的人暈倒一個陌生男子,身穿黑色夜行衣,臉上帶著面具,肩上一直在流血,看來是受傷了。 秦?zé)▌傄_口讓你躲到自己身后時(shí),孟婉瑜突然猛的快步上前,蹲下身子,鋪天蓋地的恐懼快要將她淹沒。 黑衣人手里拽著的玉佩,景哥哥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 孟婉瑜不斷告訴自己,她的景哥哥在徐州,連自己的信都沒時(shí)間回,這個人不可能會是他。 她顫抖的將手伸向戴在臉上的面具,心里滿是忐忑與不安。 手還未碰到面具,原本昏迷緊閉雙眼的黑衣人突然睜開眼,反手將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抵在孟婉瑜脖子上:“扶我進(jìn)去?!?/br> 秦?zé)▏樀脧埓罅俗欤瑒傁氤雎?,黑衣人有道:“你敢叫,我就一刀結(jié)果了她?!?/br> 說著抵在孟婉瑜脖子上的匕首用力了幾分,鮮紅的血珠子瞬間而出,在她如雪的肌膚上格外顯眼。 秦?zé)ㄟB忙捂住自己的嘴,擺擺手,示意他別亂來。 “扶……扶我進(jìn)去?!彼麄牟惠p,說起話來頗為費(fèi)力。 秦?zé)勓在s忙抬手去扶他。 就這樣。黑衣人挾持著孟婉瑜,秦?zé)ǚ鲋谝氯?,三人以詭異的姿勢剛進(jìn)屋,黑衣人突然雙腿一軟,昏迷了。 孟婉瑜第一反應(yīng)就是去摘他的面具。 摘下之后,她傻眼了。 昏迷的男子,劍眉星目,挺鼻薄唇,到是長得一副好皮相,只是為什么是宋遇白? 孟婉瑜萬萬沒想到,面具之下是宋遇白。 “怎么會是宋公子?”秦?zé)ú桓抑眯诺泥止镜馈?/br> 孟婉瑜雖然也震驚,但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去了。 她長舒一口氣:“煥jiejie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宋家那樣一個世家望族,見不得光的事多了去了。” 說完,孟婉瑜似乎想到了什么,將摘掉的面具重新替他戴上,轉(zhuǎn)頭對著秦?zé)ㄩ_口:“煥jiejie,你記住,我們沒有摘過他的面具,也不知道他是誰,明白嗎?” 結(jié)合剛剛孟婉瑜的話,秦?zé)ㄒ幌孪胪司売桑c(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了,那婉婉,我們要幫他嗎?” 孟婉瑜沉思了一下“幫,宋氏當(dāng)家人的救命恩人,為什么不做?” 隨即兩人用清水替他清洗了傷口,和隨身攜帶的藥粉。 孟婉瑜自幼頑皮,每次出府難免磕碰,姜清為此習(xí)慣讓她隨身帶些藥粉。 只是從她遇見慕景后,整個人都靜了下來,心里藏著人,她仿佛一下子性格就嫻靜了。 當(dāng)晚兩人一直不敢合眼,第二日卯時(shí),塌上昏迷的宋遇白才慢慢睜開眼,第一時(shí)間就是伸手去摸臉上的面具,見完好無損的在臉上這才安心。 “你醒了,放心我們沒摘你面具。”孟婉瑜給自己倒了杯清茶,對著榻上的人開口。 宋遇白覺得她的聲音耳熟,一時(shí)又想不起在哪里聽過。 奈何女子背對著自己,他看不清她的容貌。 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和被褥幾乎全是濕的,他皺眉道:“為何床上全是濕的?” “我閉著眼給你清洗包扎的傷口,當(dāng)然是濕的了。” “包扎?” “嗯?!?/br> “你用什么藥給我包扎的?”宋遇白警惕問道。 “我娘給我準(zhǔn)備的,有治摔傷得,睡不著覺的,心情不好的,頭疼的……”孟婉瑜扳著手指一個個數(shù)著。 宋遇白,感覺額頭突突的疼。 無法想象,自己昏迷時(shí),他的傷口經(jīng)歷了什么。 宋遇白見她慢悠悠的神情,心里的怒火蹭蹭冒,忍無可忍低吼出聲:“那你也不至于把我的手包成一個鐵錘吧” “你要是嫌丑,就拆了自己重包?!?/br> 宋遇白:……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面前這丫頭擺明欺負(fù)自己行動不便。 隨即,屋內(nèi)一陣沉默,誰也沒說話。 “你當(dāng)真未見過我的真容?”半晌后,宋遇白忍不住一臉質(zhì)疑的開口。 “當(dāng)然,知道的越少,我和我jiejie才越安全不是嗎?” 宋遇白盯著她的背影,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兩年前,宋家老太爺突然過世,宋遇白全面接手宋家,成為當(dāng)家人。 宋家在宋遇白的打理下,在朝中如日中天,需要他勞心費(fèi)神的事更多。 此后他便沒去過孟府,孟婉瑜算了算,自己與他見面不過兩三次,他不記得也正常。 “公子說笑了,我甚少出府,怎么會見過。” “你府上是何處姑娘可否告知姓名?”宋遇白話語客客氣氣,實(shí)際上一臉的不容置疑。 仿佛他問了,她就必須得回答。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好似孟婉瑜要是敢撒謊,他就要立刻結(jié)果了她。 “承安伯府,孟婉瑜?!?/br> 孟婉瑜壓根沒想瞞著自己的身份,轉(zhuǎn)身大大方方的回道。 自己救他就是為了讓他報(bào)恩,怎么能隱瞞身份呢! 宋遇白聞言,這才抬頭仔細(xì)打量她。 只見,女子面似芙蓉,眉如柳,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粉色挽紗竹錦帶在腰間系了個蝴蝶結(jié),將她的身姿襯托得更加曼妙。 這是孟家那個小短腿?他的前未婚妻? 第15章 邵陽城外。 “公子,娘娘來消息說,大皇子向皇上請命,在焚天寺迎接您,還打著您的名號,限制了寺內(nèi)香客的出入,您要不要拐道去看看?” 青煙畢恭畢敬的對著馬車?yán)锏娜碎_口。 “不必理會,隨他去。”清冷的聲音至車內(nèi)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