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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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秀娘赧然地笑,道:“嬸嬸,我是聽到個好消息,忍不住跑了過來!” “什么好消息?”郁棠和陳氏異口同聲地道。 馬秀娘挑了挑眉,滿臉興奮地笑道:“嬸嬸,阿棠,我聽人說,顧家和李家退親了!” 顧家和李家? 顧曦和李端? 郁棠和陳氏掩飾不住滿心的驚訝。 馬秀娘呵呵地笑了半晌,道:“嬸嬸和阿棠還不知道吧?這件事已經(jīng)傳開了,看來是還沒有傳到嬸嬸和阿棠的耳朵里。不過,李家的狗屎運(yùn)還挺好的,雖然被顧家退了親,可李老爺卻官運(yùn)亨通,聽說是留了京官,品階雖沒變,但任了通政司左通政。他們家現(xiàn)在可得意了,讓那些原本想笑話他們被顧家退了親的人都沒了理由再說他們家了。要不然你們肯定早就得了信了!” 前世,李意在日照任滿之后也留在了京城,不過一時沒有安排什么官職,直到李端和顧曦成了親,他才被任命為太常寺少卿,顧曦生下長子之后,他升了太仆寺卿,成為小九卿之一,朝議時有了說話的份,李家也成為了真正的官宦之家。 這一世,李家和顧家退了親,李意則升了通政司左通政。 郁棠懷疑這其中有顧家的手筆。 不然,李家怎么會這樣輕易就同意退了親? 她拉著馬秀娘道:“顧家和李家退了親,李家就沒有說些什么?” 馬秀娘撇了撇嘴,不屑地道:“李家能說什么?是說自家的兒子被顧家嫌棄了還是說顧家的大小姐有什么問題?既然是兩邊都說不得,那就只能打落了牙齒和血吞了。對外只說是兩人的八字不合,請昭明寺的大師傅解了幾次簽都解不開,眼看著要成親了,李家大公子今天走路摔了跤,明天出門驚了馬,沒一天安生的,顧家小姐呢,突然就生了癬,從胳膊上長到了臉上。后來顧家的六爺找京城里的高僧算了一卦,說是兩人的姻緣不在一處,強(qiáng)拉到了一塊兒,現(xiàn)在不退親,以后還會有磨難。兩家一聽,干脆就把親事退了?!?/br> 說到這里,馬秀娘冷笑了幾聲,道:“那李夫人還往自己臉上貼金呢,說是婚事雖然不成,但李、顧兩家還當(dāng)是親戚走動。顧六爺和李大公子結(jié)拜了兄弟,以后李家有什么事,直管去找顧六爺!” 陳氏的天地就在這宅院里,在她的眼中,郁家和李家的罅隙已經(jīng)由裴宴出面做中間人了結(jié)了,李家退親也好,升官也好,都與郁家不相干,她就沒有放在心上,笑了笑沒有說話。 郁棠心里卻癢癢的,想知道是不是因?yàn)樽约耗且霍[騰,讓顧家退了親不說,還幫李意謀了個很好的差事,做為交換,讓李家在退親的事上不得不讓步、不得不閉嘴。 可惜,她阿爹不在家。 不,就算是她阿爹在家也不會和她說這些,說不定還會覺得是她壞了人家的姻緣,叮囑她千萬不要再提這件事。 能和她暢所欲言的……想來想去……好像只有裴三老爺。 那她要不要去見見裴宴呢? 郁棠躊躇著,最終還是沒能控制住幸災(zāi)樂禍的心情,提了兩盒在蘇州城買的茶葉,讓人給裴宴遞了信,說想見見他。 裴宴正在家里歇涼,聞言沒有多想,在他住的耕園見了郁棠。 因是來見裴宴,郁棠穿得比較正式。銀白條杭綢褙子,白絹挑線裙子,雙螺髻,戴了珠花,還抹了點(diǎn)在蘇州城里買的口脂,看著裝扮無瑕才出的門??蓡栴}是天氣太熱,先是在轎子里悶了一會,又跟著裴家的小廝一路走來,等到了耕園門口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后背好像都汗?jié)窳怂频摹?/br> 好在是耕園遍是合抱粗的綠樹,樹冠如傘,遮天蔽日,一條小溪潺潺地從鋪著青石板的甬道旁流過,清涼之氣撲面而來,讓她立刻涼爽了起來。 她舒了一口氣,尋思要不要在見裴宴之前悄悄地找個地方去擦擦汗,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看見穿著身細(xì)布白紗道袍的裴宴,正神色愜意地躺在小溪旁涼亭里的搖椅上看著書,兩旁各站著一個明眸皓齒搖著扇子的小丫鬟,手邊茶幾水晶盤子上擺著五顏六色的瓜果,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就能感覺到他的愜意和閑適。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這廝怎么就這么會享受呢? 郁棠在心里腹誹了幾句,覺得自己和裴宴到底還是隔著距離的,有些話說給他聽也許并不合適。 她頓時覺得說話的興致都淡了幾分,臉上不免露出幾分遲疑之色,腳步也慢了下來。 帶她進(jìn)來的阿茗哪里知道她的心思,見狀不由關(guān)切地低聲道:“郁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走累了?我們馬上就到了。耕園在府南,離腰門有點(diǎn)遠(yuǎn)。” 郁棠聞言打起精神。 來都來了,這個時候說走也太不合時宜了。 “沒有,”她笑著對阿茗道,“我是看這里景致好,就左右瞧了瞧?!?/br> 阿茗聽著卻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道:“這里有什么好的?全是些樹,也就三老爺喜歡。我們家老安人住的地方才好呢,花團(tuán)錦簇的,一年四季都結(jié)紅色的果子?!?/br> 可能在別人眼中別致的風(fēng)景在見多了的裴家人眼里不過爾爾吧! 郁棠笑了笑,正準(zhǔn)備和阿茗說幾句閑話,阿茗卻突然停下腳步,恭敬地行了個禮,喊了聲“三老爺”。 她順著阿茗望過去。 裴宴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搖椅里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涼亭的欄桿望著他們。 “三老爺!”郁棠也跟他打了個招呼。 裴宴點(diǎn)了點(diǎn)頭。 阿茗帶著郁棠進(jìn)了涼亭。 裴宴靠在欄桿上,隨意指了指,說了聲“坐”。 郁棠四處打量。 這涼亭里除了裴宴躺的那個搖椅就是搖椅旁的那個茶幾了,讓她坐,她坐到哪里? 她總不能坐在他剛才躺著的搖椅上吧? 郁棠傷著腦筋,尋思著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客氣地說聲“不用”,一個男子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端了把交椅放在她身后。 郁棠臉色一紅,趕緊把腦中的那些念頭壓在了心底,狀似落落大方地坐在了交椅上。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八卦 那交椅坐面呈棕紅色,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做的,坐上去軟軟的,卻涼涼的。 郁棠很想知道,卻不好意思問。 裴宴則隨意地?fù)]了揮手,兩個漂亮的小丫鬟雙雙曲膝,退了下去。 阿茗給郁棠上了茶點(diǎn)。 裴宴這才道:“你來找我什么事?” 郁棠忙把提在手中的茶葉遞給了阿茗,道:“前幾天去了趟蘇州府,買了幾盒茶葉,喝著還不錯,拿兩盒來您嘗嘗?!?/br> 裴家有大片的茶山。 除了臨安這邊的,梅塢也有。 裴宴嘴角抽了抽。 郁棠知道她這是魯班門前弄大斧,也不給自己臉上貼金,倒是很誠懇地道:“我知道您不稀罕這些,可我上門來拜訪您,總不好空著手。您就當(dāng)成全我的禮數(shù),讓我安心點(diǎn)唄!” 一堆歪理! 裴宴斜睨了郁棠一眼,倒也沒有再去追究她茶葉的事,反而讓阿茗收下了,放在他書房里待客。 郁棠暗暗地松了口氣,覺得裴宴這個人真的是面冷心熱,看著脾氣不好,實(shí)則為人很是寬和。 她的心情頓時變得輕快起來。 偏生裴宴還指了指茶幾上的水晶果盤,道:“吃西瓜還是吃梨?都是今天一大早田莊送來的?!?/br> 說話的內(nèi)容非常的日常。 郁棠的心情就更放松了,她笑著向裴宴道了謝,一面叉了塊梨子,一面道:“這么早就有梨子?是您在臨安這邊的田莊嗎?” “嗯!”裴宴點(diǎn)頭,道,“我讓人試著種了點(diǎn)早梨,沒想到還挺不錯的。明年應(yīng)該可以上給販子賣了?!?/br> 郁棠挺郁悶的。 為什么裴宴這么會種地? 她道:“那您田莊里還種了些什么?” 裴宴閑閑地道:“太多了,一時也記不清楚。他們有時候來問,我就看著說說,種成了,再獎勵,種不成,也不打緊,就當(dāng)是吸取經(jīng)驗(yàn)教訓(xùn)了?!?/br> 這就是廣撒網(wǎng)的意思了。 郁棠問:“那你們家有多少田莊?” “一時也說不清楚。”裴宴道,“得看賬冊?!?/br> 估計也不好跟她這個外人說道。 郁棠沒再追問,笑盈盈地指了水晶盤子里的梨子:“這梨還真的挺甜,不僅甜,還有回甘?!?/br> 裴宴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可惜果rou有渣,估計賣不出什么好價錢來。還得讓他們繼續(xù)想辦法?!?/br> 郁棠這下子忍不住了,道:“您怎么會懂這些?” 裴宴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道:“看書??!書上都有!” 郁棠心里的小人直跳腳,覺得要是書上都有,為什么只有裴宴會種地? 她道:“那您看的書和別人不一樣吧?” 裴宴卻不屑地挑了挑眉,道:“不過是那些讀書人自詡高人一等,不愿意學(xué)這些農(nóng)事活罷了?!?/br> 她阿爹就愿意學(xué),可是卻怎么也學(xué)不好,種個花草都會死,還沒她姆媽行。 郁棠不相信,道:“種田的書是不是很珍貴,能借給別人看嗎?” 裴宴笑道:“你想看???” 郁棠連連點(diǎn)頭,不好意思地道:“我家不是有片山林嗎?” 裴宴不以為意,道:“你還在整那片山林呢?不過,你也算是有點(diǎn)小脾氣的,通常這樣的人都是能成事的。你就慢慢整吧,我看看讓人給你收拾下拿幾本書,你先看著,不懂的地方問你爹或者是問你們家的佃戶?!?/br> “問我阿爹?!”郁棠懷疑她阿爹也看不懂。 裴宴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你阿爹當(dāng)然不懂種地了,但他識字??!遇到讀不懂的地方,你就問問你阿爹是什么意思,然后再去問給你們家種地的佃戶,那些佃戶,通常都挺會種地的。” 難道裴宴就是這樣打理田莊的? 從書上知道怎么種田?好奇怪??!大家不都是跟著家里管田莊的莊頭學(xué)種地嗎?是不是因?yàn)樗倪@種與眾不同,所以他的地才能種得格外好呢? 郁棠在心里琢磨著,就聽見裴宴叫了阿茗過來,讓阿茗去收撿什么《耕讀記》、《農(nóng)耕全書》、《物工》、《草堂筆談》……說了七、八個書名:“裝好給郁小姐?!?/br> 阿茗好奇地看了郁棠一眼,可能想不通郁棠怎么會向裴宴借書。 郁棠臉有點(diǎn)發(fā)燒,但她實(shí)在是想弄明白為何前世裴宴在他們家的山林種了沙棘樹最后還能做成蜜餞賺錢,她也就當(dāng)沒有看見。又見此時裴宴對她頗為和氣,氣氛正好,她就大著膽子說明了來意:“您聽說了嗎?城南李家,就是在日照做知府的李老爺家,說是李老爺留了京官,做了通政司的左通政?” 裴宴看著她,道:“你來,就是為這事?” 郁棠咳了兩聲,不自在地狡辯道:“您怎么能這么說呢?我這不是好奇嗎?再說了,這臨安城,還有誰的消息能比您靈通?。坷?、顧兩家又是退親,又是升官的,我能不多想嗎?” 裴宴就上上下下地把她打量了幾眼。 他原意是想讓她知道,他對她這種幸災(zāi)樂禍心態(tài)的鄙視,可這上下一通瞧,看著她因?yàn)楦吲d而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因?yàn)榧佣G若桃李的面頰,因?yàn)榕d奮而流露出的狡黠神色,他突然感覺到心像漏了一拍似的,有一息的窒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