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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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他們不想讓彭嶼更進一步的重要原因。 可若是撤了泉州那邊的市舶司,寧波這邊的未必就能保得往。 郁家才剛剛和江潮合伙……虧損倒不至于,可也別想賺更多的錢了。 裴宴道:“撤銷泉州的市舶司用的是什么借口?寧波這邊能保住嗎?” 殷浩猜測裴家在寧波也有船隊,遲疑道:“就是宋家那邊不好辦?” 裴宴冷酷地道:“那就把宋家踢出去,讓別人取而代之?!?/br> 這個念頭一起,他突然覺得眼前一亮。 是??! 他怎么沒有想到! 把宋家踢出去,讓江潮取而代之,這樣,郁家有了立家之本,郁棠也就不會再和他生氣了。 “就這樣決定了。”裴宴簡直有些迫不及待,躍躍欲試地道,“這件事交給我好了,你們負責盯著京城那邊的動靜,周狀元那邊,也由我出面?!?/br> 幫陶家拿下江西巡撫這個職位。 “不過,怎么答謝張家,就得陶家拿出個章程來了?!迸嵫绯烈鞯?,“再就是江西那邊的局勢,頗有些復雜,當初張紹兄都沒能擺平,陶安就更不行了。你們得想個辦法才行?!?/br> 殷浩倒吸了口冷氣,道:“宋家都干了些什么?看把你給得罪的!你就不怕他們家大老爺跑到你們家老安人面前去哭訴?說起來,他們家大老爺也是快六十的人了,我就怕到時候你頂不住,結果我們做了惡人!” 宋家和裴家的關系,他們都知道的。 裴宴冷笑了幾聲,道:“這你就別管了。你就管好你自己到時候別拖后腿就行了。” “你放心!”殷浩拍著胸道,“你能大義滅親,我就能鞠躬盡瘁!” 裴宴就道:“那二哥你用過早膳了沒有?我讓人給你端碗粥來?我們一股腦地都跑到杭州城來了,宋家的人也不是傻瓜,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這就去安排一下,就不陪二哥你用早膳了?!?/br> 說完,也不管殷浩在他身后叫喚,直接就往郁棠住的地方去。 他一面走還一面問阿茶:“知道郁小姐用了早膳沒有?我有點急事要找她!” 阿茶聞言立刻一溜煙地跑了,提前去給裴宴打聽消息去了。 等裴宴走到郁棠院子門口的時候,阿茶已經打聽清楚了,陪著裴宴往里走的時候嘴里也沒有閑著:“郁小姐正在用早膳,徐小姐也在這邊。聽徐小姐身邊的丫鬟說,今天原本是準備出去逛逛的,但張家有喪事,徐小姐說她沒有什么心情,準備今天和郁小姐一起抄幾頁佛經,然后送去靈隱寺燒了。過兩天再和郁小姐出去逛逛,買點禮品就準備回京城了?!?/br> 裴宴佇足。 他倒忘了徐小姐和張家的女眷應該很熟悉,也難怪她沒有心情閑逛。 裴宴道:“若是兩位小姐準備去靈隱寺,你提前跟我說一聲。我也陪著走一趟。靈隱寺那邊的主持師傅和我們家也有來往,今年還沒有去捐過香油錢。” 阿茶應是,滿腦袋不解。 三老爺素來橫行,就是老太爺在的時候,那也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何曾跟他們解釋過。三老爺這是怎么了?不會是因為守了幾年孝,吃素吃的連性情都平和了? 阿茶不敢多猜,跟著裴宴進了正廳。 郁棠昨天晚上也沒有睡好,翻來覆去地,天色泛白才睡著,卻又很快被徐小姐吵醒,看上去精神有點萎靡。 見裴宴過來,她大吃一驚。 昨天兩人畢竟是不歡而散。 她忙請裴宴在太師椅上坐下,吩咐丫鬟奉茶。 徐小姐向來看不慣裴宴,看到他就想嘲諷幾句,可一想到她準備約了殷明遠重游裴宴的宅子,好歹忍著沒說,但又不愿意和裴宴虛與委蛇,和裴宴打了個招呼之后,索性向郁棠告辭:“我就先回去了。準備好了筆墨紙硯再過來?!?/br> 郁棠不太想見裴宴,但徐小姐在這里,她又不好駁了裴宴的面子,只送了徐小姐出門,到了門口悄聲叮囑她:“你早點過來!” 一副不太想和裴宴多呆的樣子。 徐小姐推己及人,覺得郁棠估計也不怎么喜歡裴宴,連聲道:“你放心,最多半柱香的功夫,他要是還不走,我就來趕人。” 郁棠感激地朝著徐小姐點了點頭,送走了徐小姐,這才回了廳堂。 裴宴覺得自己已經想辦法解決了兩人之間的矛盾,頗為理直氣壯,見郁棠折了回來,開口見山地就道:“江潮這個人,你覺得怎么樣?” 郁棠完全不猜不到裴宴要做什么,而且她對江潮也不是十分地了解,想了想,說了自己知道的:“他做生意應該是挺厲害的,也很維護自己的家人。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br> 裴宴道:“做生意厲害,說明這個人有能力。維護家人,說明這個人重情。勉強也能用用了。” 郁棠莫名其妙。 裴宴道:“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準備幫江潮一把,正好你們家不是和他在做生意嗎?也可以跟著吃點紅利?!?/br> 第二百六十六章 未果 郁棠聞言在心里冷笑了幾聲。 什么叫不用管了? 既然讓她別管,那就別告訴她??! 一面讓她別管,一面又事無巨細地告訴她,這是什么意思? 怕是裴宴又開始心口不一了吧? 如果沒有之前裴宴的諷刺,郁棠想著裴家對她的好,想著裴宴對她的幫襯,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過去了??勺运慌嵫缰S刺之后,她覺得自己平時就是太慣著裴宴了,裴宴這才會肆無忌憚,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讓著你,你說的句句字字自然都金貴。 我要是把你放下了,我管你去干嘛! 郁棠打定主意不管裴宴了,說話自然是如同對待貴客,敬重又熱情,至于會不會去辦,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那我就替我家里人謝謝您了。難怪別人都說三老爺宅心仁厚,跟著您有湯喝!” 裴宴聽著這語氣怎么那么諂媚! 郁棠平時不是這樣的人??! 裴宴不由仔細地打量郁棠。 或者是因為此時是在屋里用早膳,她穿了件半新不舊的茜紅色八寶紋的杭綢褙子,烏黑亮澤的頭發(fā)整整齊齊地在腦后挽了個纂,露出明艷的眉眼,像那辰時的朝陽,漂亮得奪人眼目。 裴宴皺了皺眉。 若是以前,郁棠肯定要追問他出了什么事,而此時,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笑著推了推手邊的茶盅,道:“您喝茶!這是前兩天楊三太太送的‘雪水云綠’,我喝著覺得還成,就拿了這茶待客。說起來這名字取得也挺別致的。‘雪水’,我剛開始聽見的時候還以為是因為這茶產在高山雪峰的北方呢?沒想到楊三太太說,是因為這茶產自雪水峰……” 她絮絮叨叨地,像在說家常,仔細一聽,卻是什么都沒有說。 裴宴最討厭這些家長里短的,有時候郁棠也會在他面前說這些,他并不討厭??刹恢罏槭裁矗裉焖犞陀行┰?,總覺得郁棠話里有話,他又抓不住脈絡似的,有些無力。 他干脆就打斷了郁棠的話,道:“江家的事,你可有什么說的?” 郁棠就是要懟裴宴。索性有樣學樣,正色道:“我看您都安排好了,我出身市井閭巷的,也不懂什么大道理,您這樣安排,肯定有自己的用意,我們聽著照做就是了。能有什么說的?”說完,還露出一幅恍然的樣子,忙道,“郁家受您恩惠多多,我回去了就跟我阿爹說,讓我阿爹親自上門給您道謝?!?/br> 我是想讓你父親來道謝的嗎? 裴宴氣得不行,覺得這兒坐墊是硬的,茶是淡的,屋里還彌漫著剛才的飯菜味,他多坐一刻就多難受一刻。索性站了起來,道:“既然你沒有什么說的,那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了。等回了臨安,我自會和你父親去說。” 郁棠見他要走,也沒有留他,笑盈盈地應“是”,送了他出門。 裴宴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他覺得郁棠肯定沒有領會到他是什么意思,要是知道他這是在給她們家送錢不說,還想著法子把她們家?guī)нM了蘇浙大商賈才能進入的商圈,就不會這樣地冷淡了。 要知道,從前他就只是送了她幾株要死不活的沙棘樹,她都很是感激,說了一堆好聽的話。 看在這件事的份上,他再提點她幾句好了。 裴宴想著,就在院子門口停下了腳步,道:“徐小姐若是要出門買帶回京城的土儀,你也記得買些合適的禮物讓徐小姐帶回家,有來有往,才是相處之道?!?/br> 郁棠還真沒有想到。 她微微一愣,覺得裴宴的好意她犯不著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炸毛,惡意也犯不著忍氣吞聲地不反抗,平常心就好。 “我知道!”她笑著向裴宴道謝,“多謝您提醒?!?/br> 裴宴感覺到了郁棠的真誠,覺得她這個態(tài)度還不錯,滿意地點了點頭,回了自己的住處。 郁棠則朝著裴宴的背影撇了撇嘴,帶著筆墨紙硯去了徐小姐那里。 徐小姐正在書案前裁紙,見狀道:“你怎么過來了?” 免得裴宴想起什么又跑去了她那里。 郁棠在心里道,卻不好跟徐小姐說,笑道:“你去我那里和我到你這里有什么區(qū)別?”又問,“三太太已經出門了嗎?” 徐小姐“嗯”了一聲,讓阿福給郁棠整理出抄佛經的地方,然后道:“她一早就出門了,說中午和晚上都不回來用膳。你今天就留在我這里用膳吧!” 郁棠欣然答應,過去幫徐小姐裁紙。 徐小姐一面裁著紙,一面和郁棠說著閑話:“張家現在肯定亂成了一團。我和張家二房的大小姐很好,她父親和她叔父身體都不怎么好,家里就指望著她伯父仕途長遠了,誰知道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我想想都為他們家嘆口氣,沒心思出去玩?!?/br> 郁棠覺得這是人之常情,道:“那你要不要寫封信去京城,先安慰安慰張大小姐?她家里出了這樣的事,肯定正傷心著?!?/br> 徐小姐嘆道:“誰說不是!最要緊的是她的婚事——她九月份及笄,為著尊重長房的,怎么也要三年之內不議婚嫁?!?/br> 郁棠就問起張家的事來。 徐小姐告訴張老大人生了三子一女,女兒是最小的,已經嫁人,張紹雖然是長子,但子嗣上卻艱難,之前生養(yǎng)了好幾個都沒有站住,如今只留下來一個獨子,今年才七歲。二房的長女就成了大小姐。但二房的子嗣也不旺,張大小姐只有一個弟弟,今年九歲。她三叔父倒有兩個兒子,一個六歲,一個三歲。 她道:“太夫人怕是心里最難受了。張家如今可謂是青黃不接。江大人又不討張老大人的喜歡,也不知道以后誰家會和張家走得近些。怕就怕張家要和這樣的人家聯姻?!?/br> 也就是說,張家失去了繼承人,為了保持張老大人曾經的人脈和資源有人繼承,張老大人會在自己的子弟里選擇一個繼承人。而這個繼承人為了照顧張家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兩家聯姻。 郁棠道:“你是怕張大小姐所嫁非人嗎?” 徐小姐悵然,道:“我是怕最終張家沒有辦法,只好選了江家。要知道,江家的長媳是那個湖州武家的嫡長女。武家的女兒你也看見是什么德性了,若我有這樣一個人做妯娌,我要活生生地被氣死?!?/br> 郁棠只好勸慰她:“你不是說張老大人不太喜歡江大人嗎?更何況是做兒女親家。說不定人家張老大人有自己的打算呢!” 徐小姐嘟了嘴,道:“那還不如嫁到沈家去。好歹是世代詩書,沈大人為人又溫和寬容,家里的女眷也都老實本分,只是沈家的幾位公子讀書都一般,也有點讓人著急。” 郁棠仔細地想了想,想起沈家有位公子好像和李端是同年來著。 好像是那個別號叫“靜安居士”的來著。 她想著以張家和裴宴的關系,覺得她應該幫幫張家。但話都到了嘴邊,她又想到張家若是和沈家聯了姻,那張老大人手中的資源應該會向自己的孫女婿傾斜吧? 前世的裴家能躲過這些災難,若是與張家的大力支持有關呢,她這一世給亂出主意,萬一讓裴家遭受損失呢? 兩人不和是不和,卻不能因為不和而傷了根本。 郁棠思忖了半晌,決定還是先去問問裴宴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