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心人_分節(jié)閱讀_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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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嘆出一口白氣,沉聲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我總是看不過去,想幫她一把,但我自己每天忙忙碌碌的,也沒時間和精力……這次你來下城,剛好是個機會?!?/br> “如果你們之間已經(jīng)不可能了……你不妨勸勸她,讓她找一個合適的丈夫,一起相互扶持著生活下去吧。她大概還不到二十歲,一個女孩,還是找個踏實的人依靠更好?!?/br>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的更新~ 很抱歉地和大家說一下,本砣發(fā)現(xiàn)之前一些章節(jié)存在語病,但頻繁修改太影響界面整潔,所以決定不是大問題就等最后完結(jié)再修了,還請各位見諒!QAQ 第47章深夜的行路人 覆蓋在兀鷲城凍土之上的積雪初融,飛濺的泥點沾滿我的衣角。我穿過兩條短街,繞過一只小倉庫,與高聳灰暗的“盒子樓”擦肩而過。盒子樓四方端正,墻壁上摳出的一只只方格窗戶,在夜色掩映下就像一只只惻然凄厲的眼眸。燭光將人們模糊的身影映在打褶的舊簾子上,猶如幢幢鬼影。 我躍過一只木柵欄,想抄近路走到菲琳的家,卻聽到街對面有吵嚷聲,在寂靜的下城夜晚中尤為刺耳。我看見一隊停駐的官兵和馬匹,幾個魁梧壯實的男子穿著棉衣和灰色披風(fēng),漆黑的高筒靴被擦得锃亮。我認出他們是下城區(qū)的征稅官,正圍在一戶人家前吵鬧不休。 一個年齡稍長的稅官懶洋洋地發(fā)號施令,“這是這條街最后一家了,收完我們就回去!” “是,長官。” 屋內(nèi)響起叮叮咣咣的翻找聲,我聽見陶盤跌在地上粉碎的刺響。婦人哀求的聲音夾在男人嚴厲的喊聲中,嘶啞畏懼地說,“唉喲,各位大人!我不是不想交稅,是家里真的沒東西可交啦。求您們大發(fā)慈悲,饒過我一個孤苦伶仃的老婦人吧!我還有肺疾哩,每日都需要藥湯養(yǎng)著才能活到現(xiàn)在,家里真的什么也沒有啦……” 說著,婦人吭吭咳嗽起來,扯著一個官員的衣袖,邊搖頭邊苦苦哀求。這時,另一人從屋里走出來,舉著一袋錢幣,大呼小叫地說,“長官!您看我們在這個屋子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婦人驚恐地朝門邊望去,瞧見那只錢袋時驚呼一聲,朝那名征稅官飛撲過去,沒想到被狠厲一推,直接撞到了一側(cè)的墻壁上,發(fā)出一聲哀叫。 “一百九十多塊索爾幣!” 那些征稅官活像見了鬼似的,眼里迸出兩道精光,抓了一把金燦燦的錢幣,讓它們從掌心滑落,發(fā)出金幣獨有的清脆悅耳的碰擊聲。一名稅官揪起婦人的頭發(fā),將錢袋在她面前晃了晃,逼問道,“這些錢是從哪兒來的?你一個下城區(qū)的病老婆子,怎么有這么多錢?!” 婦人鼻孔里淌著血,她渙散的瞳孔跟著錢袋晃動,良久想起什么似的,猛抓住稅官的手臂道,“對了,大人!您認不認識一個叫羅的小伙子?!他該是某個貴族少爺?shù)纳磉吶?,被帶去王城啦,我是他的mama!這錢就是那個貴族少爺給我的!” 那幾個征稅官先是一愣,隨即將頭湊在一起嘀咕。婦人縮著身子,惶恐站在一側(cè)。好半天,一名稅官揚起下巴,“什么‘羅’?據(jù)我們所知,王城的大人物,包括他們身邊的親屬家眷,甚至仆役,都沒有這么一個叫‘羅’的人!” 另一名稅官尖酸地說,“這瘋婆子怕不是想攀貴族的關(guān)系想瘋了!” 婦人瞪大眼睛,抓著一個稅官的披風(fēng),哆嗦著身體嚷道,“不,各位大人,我說的都是真的!把我兒子買走的是個紅頭發(fā)的小少爺,大概十五六歲。我兒子雙眼瞎了,應(yīng)該很好辨認——” “去你的,你個瘋婆子再亂編一句試試!王城里根本沒有紅發(fā)的少爺,更別提一個瞎眼的賤種了!”稅官揚手給了婦人一巴掌,將她扇倒在地。婦人頭發(fā)蓬亂,匍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大人們……不瞞您們說,聽說財務(wù)閣在征召稅官……我……我的小兒子昨天就去王城參加競選了,他是個機靈的孩子,說不定將來還是你們中的一員??础丛谏系鄣姆萆仙?,求您們了……” 那些稅官面面相覷,爆發(fā)出一陣大笑,“喲,這瘋老婆子的小子竟然也去競選稅官啦!好啊,告訴我們他的名字吧,到時候我們一定讓這小子見識一下財務(wù)閣的‘規(guī)矩’!” “聽見沒,老婆子,你的小兒子叫什么名字?說??!哈哈哈!” 婦人氣苦地看向那些人,渾身顫抖地吞咽一下,任那些稅官辱罵也不發(fā)一言。那些人又在屋內(nèi)搜尋了一遍,只找到一些藥材,米缸里的存貨也所剩無幾。他們笑嘻嘻地掂了掂錢袋,似乎感到心滿意足,踢了婦人一腳就走了。 婦人眼中的光芒隨那只錢袋的離去逐漸消弭,瞳孔深處充滿了凄苦的酸汁。好半天,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般。待嘈雜聲徹底消失,她才顫巍巍地爬起來,走到屋子里去了。 她是我的養(yǎng)母,把我賣了兩次的養(yǎng)母。 我沉默地站在不遠處的陰影里,看那間小房屋的燭光熄滅,陷入一片幽涼的寂靜。我走到附近的面包房,買了一只大圓面包,夾在臂彎里,又回到了屋前。我將亡靈態(tài)的軀體從屋外柵欄的縫隙擠進去,將面包悄悄系在她的房門前,然后就像從未來過那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 我沒有提前打招呼,直接敲響了菲琳的房門。她看見我,沒有吃驚也沒有不滿,只是淡笑著說,“進來吧,羅。” 我想說“謝謝你”,可又覺得這樣似乎太過生分。一時間我找不到合適的措辭,干巴巴地跟她進了屋子,我們兩個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冰冷而緊張,更讓我找不到話可說了。 菲琳將一塊木炭扔進火爐里,湊在爐邊烤火。我絞盡腦汁想如何將話題引出來,她卻先一步開口了,說,“那天的紅發(fā)男孩,也就是當(dāng)今的國王陛下,是你的主人吧,羅?!?/br> 我一驚,道,“這——菲琳,你……” 她道,“你不必慌張,我不會說出去的。其實很好猜,普通人不會寧可損傷靈魂也要召喚亡靈。索爾國王身負滅國之恨,他這樣做并不奇怪。我倒還該感謝你,沒把我揍了他的事告訴酒醒的國王?!?/br> 菲琳笑了起來,我只能苦笑。我也是最近才聽乞乞柯夫說,萊蒙很少飲酒,一旦喝醉便豬狗不如。老人說那晚萊蒙對我的所作所為還算是珍視我的結(jié)果,讓我一度心情復(fù)雜。 菲琳笑著笑著,突然收聲道,“你愛他吧。身為一個亡靈,你愛上了你的主人?!?/br> 上帝啊。我本想放松地和她聊天,卻發(fā)現(xiàn)根本接不上她的話。我怔在椅子上,菲琳道,“你的臉變紅了,羅?!?/br> “我……我……萊蒙他……”我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臉,深吸一口氣道,“他……他彈得里拉琴很好聽,偶爾也很溫柔,我……” 菲琳好似聽到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般嗤笑道,“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