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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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家族的血脈,不可能如此輕易地消亡?!?/br> 這位曾經(jīng)殺過深淵海峽成為勃萊西人噩夢的公爵如此說道。 白金漢公爵立刻放棄了他曾經(jīng)為侄子而做出的謹(jǐn)慎內(nèi)斂,展露出冷酷的鐵血手腕。在接到噩耗的當(dāng)天,白金漢公爵派出了士兵,所有膽敢在街頭宣傳“國王已死”的人全部被他扔進(jìn)了大牢中。 羅格朗首都的監(jiān)獄在短短幾天被填滿了。 這樣無情的手段無疑會讓公爵的聲名受損,不過公爵毫不在乎。 ——您知道的吧? ——我現(xiàn)在能信任的,只有您。 老公爵回憶起國王出發(fā)那天的場景。他隱隱約約有著感覺,也許國王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了什么。 那時候他怎么回答來著? “我會為您守護(hù)羅格朗的?!?/br> 十幾年前,他這么答。十幾年后,依舊這么答。 “把我的劍拿過來?!?/br> 公爵下令。 白金漢公爵披上了國王贈與的紅斗篷,斗篷上別著鐵薔薇的徽章。扈從快步奉劍上前,他接過劍,掛在了腰間,猩紅的斗篷罩住了它。 他要去參加即將召開的緊急議會。 議會的內(nèi)容—— 王位由誰來繼承? 作者有話要說: [1][2]改自15世紀(jì)英國歌謠,原文為“愿仁慈的上帝保佑吾王保佑他的人民和他的福祉讓他生得偉大,死得光榮/讓我們歡樂地歌唱/感謝上帝”,當(dāng)時為亨利五世統(tǒng)治時期,國力強(qiáng)盛欣欣向榮。 白金漢公爵式說服:取劍。 第21章 鐵薔薇 九月末的冷風(fēng)灌穿長長的走廊。 白金漢公爵孤身經(jīng)過走廊兩邊的那些華麗油畫,他記得這里每一幅油畫的內(nèi)容,因為他和兄長就是在這里度過了漫長的童年。 這里是梅茨爾城堡,但是作為羅格朗首都王宮的它有著另外一個稱呼: 薔薇王宮。 在羅格朗,國王擁有許多領(lǐng)地與城堡。其中諸多城堡都有著作為行宮的用途。但是這座城堡不一樣,它冠以“薔薇”之名,這里是整個羅格朗帝國的心臟。擁有它的主人只能是羅格朗的帝王。 前往月河要塞談判的時候,國王將薔薇王宮交付給了白金漢公爵,也就意味著他將攝政的權(quán)利再一次交給了叔父。 白金漢公爵并沒有愧對國王這份信任,除了在薔薇王宮的彩室召開御前會議處理政事,他沒有踏足這座城堡任何屬于國王的部分。他甚至沒有在王宮中國王安排給他的房間居住。 但是今天不一樣。 今天白金漢公爵前往的地方是薔薇王宮的彩室——那里是召開緊急重要會議的地方。 “日安,公爵先生。” 有另外一隊人迎面走來,雙方在輝煌的走廊上迎面相逢。穿著深黑錦緞,胸口佩戴白玫瑰的領(lǐng)頭人微笑著朝白金漢公爵問好。他身后的人也都同樣一身黑衣,佩戴表示哀悼的白玫瑰。 “我真高興,您硬朗如昔?!?/br> 他就是格萊斯大公。 某種程度上來算,他也是國王的叔父,因為他是白金漢公爵同母異父的兄弟——他是威廉三世的母親,已逝的伊莎貝爾王后再婚的兒子。 與白金漢公爵和國王不同,格萊斯大公并沒有繼承薔薇家族標(biāo)志性的銀發(fā)藍(lán)眸。他一頭燦爛的金發(fā),淺綠的眼睛仿佛總是帶著笑意。 他故作驚疑地打量白金漢公爵:“您是否遺忘了些什么?” “國王不需要那東西?!?/br> 白金漢公爵冷冷地說,他的目光從那些佩戴白玫瑰的人臉上掃過。 那些人下意識地低頭避開了老公爵的目光。這讓格萊斯大公隱隱地有些惱怒。 “請不要這么說,公爵先生。”格萊斯大公流露出一絲極為恰到好處的悲傷,“這是為了我可憐的侄兒?!?/br> “我真遺憾。” 白金漢公爵又高又瘦,冷風(fēng)讓他的斗篷拂動起來,他看上去就像被猩紅的血簇?fù)碇?,在這么近的距離之內(nèi),與他相對峙的人幾乎可以聞到那種血腥味。 “當(dāng)初在貝特那港口,那一劍被威廉制止了。” 格萊斯大公的臉色驟變,笑容一下子從他臉上消失了。 他鐵青著臉?biāo)浪赖乜粗鏌o表情的白金漢公爵。 很少有人知道,白金漢公爵與格萊斯大公在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爆發(fā)過一場武力沖突。還是個青年的白金漢公爵將他同母異父的弟弟從海船上扔了下去,緊隨著抓起自己的劍也跳了下去,人在半空的時候,公爵就將劍抽了出來。 時隔多年,當(dāng)初那劍鋒上的殺氣卷土重來。 “滾開。” 格萊斯大公下意識地讓開了一步,他身后著黑袍的人們同樣分散開。孤高冷傲的老公爵徑直走過。 “我倒想知道。” 格萊斯大公忽然陰冷地笑了一聲。 “這么多年過去了,到底是誰的劍來得更快?!?/br> 白金漢公爵沒有回答,他猩紅的長袍翻卷起來,遠(yuǎn)遠(yuǎn)看就像烈烈展開的戰(zhàn)旗。 梅茨爾大教堂的鐘被敲響。 雄厚低沉,肅穆莊嚴(yán)的鐘聲久久地回蕩在整個薔薇王宮的城堡上方。身處這帝國心臟的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空氣中那種焦躁不安,一觸即發(fā)的氣氛。 議會召開了。 ………… 彩室。 這個房間每一面都裝飾得華麗無比,繪有講述經(jīng)書故事的壁畫。象征審判與公正的天使從穹頂上俯視眾人,這具有著特殊的政治意義,因為它要求人參會的每個人對自己所做出的抉擇負(fù)責(zé),否則神將懲罰他們。 御前會議成員,大法官,能夠趕至的上議會貴族,大主教……這些重要的國王政治角色匯聚于此,在他們身邊是無數(shù)點起的蠟燭,燭火橫列而過,幽冷的巨石建筑中人們分列而坐。 除了公爵,所有人都穿著漆黑的長袍,胸口佩戴著哀悼的白玫瑰。 爭論很快開始了。 普爾蘭一世十分年輕,而且并未結(jié)婚,更無從談及子裔。所以王位的繼承人只能從國王的親屬中選出。 格萊斯大公為此準(zhǔn)備了很長時間,但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在前段時間出了岔子——國王及時地趕到救下了白金漢公爵。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不過既然發(fā)生了,格萊斯大公也只能想方設(shè)法扭轉(zhuǎn)這一敗局。 他以退為進(jìn)。 在格萊斯大公的暗示下,沃爾林郡大法官將爭論的焦點轉(zhuǎn)向了靜默的白金漢公爵。 他尖銳地詢問,作為王位繼承第一序列的公爵大人對此事有何看法?是否覺得該由他來接替侄子的寶座? 殺人誅心。 整個羅格朗帝國,誰不知道唯一不可能窺視那頂王冠的就是白金漢公爵?這種質(zhì)詢對于公爵來說,簡直就是最大的侮辱。 所有人都默認(rèn)地將白金漢公爵派出在了角逐隊伍之外,但是與此同時,所有人又都無法繞開白金漢公爵的存在。 這句話一出,爭吵如市場的會議室安靜了下來。 “我的意見?” 白金漢公爵緩緩地抬起頭,所有人都悚然一驚。 老公爵的目光那么冰冷那么鋒利,就像凜冬的覆蓋在河面的堅冰。 沃爾林郡大法官是個年輕人,當(dāng)他出生的時候白金漢公爵已將收斂了爪牙,他根本就沒有見過這位老人當(dāng)初在戰(zhàn)場上踏過尸山血海的樣子。他自負(fù)無知到以為自己可以去挑釁一頭雄獅!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這頭老獅子可以心甘情愿地收起他的爪牙,俯首受來自國王的屠刀,也可以為了國王露出它血腥的獠牙。 雄獅未老! 猩紅的斗篷猛然一掀,會議室中點燃的兩排燭火在一瞬間搖曳了起來。冷得就像雄鷹忽然展翅沖天而起的劍鳴在所有人耳邊響起,一把長劍重重地貫穿堅硬的巖石長桌。 在燭火的映照下,那把釘在桌面的劍露出半截,半截劍身如雪!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冰寒從頭頂灌下,產(chǎn)生了一種那把劍釘入的不是長桌而是自己的頭顱的錯覺!誰也沒有看清楚老公爵是什么時候拔劍,誰也沒有想到沉寂這么多年的老公爵有朝一日會突然暴起。 白金漢老公爵雙手放在劍柄上,他緩緩地抬頭,目光冷冷地掃過:“這就是我的意見?!?/br> 森寒,煞氣,血腥。 有的人被這一劍驚得顫栗僵坐在位置上,而有的人露出了復(fù)雜的表情,至于格萊斯大公他臉色難看至極。 白金漢公爵就是個瘋子。 他披著華麗的斗篷,但是在斗篷之下,他佩帶了最鋒利的長劍。 他根本就不是來參加議會的,他是來和所有人開戰(zhàn)的。 也許在兩百年前的動亂時代,那時候的貴族們會隨時準(zhǔn)備著以血濺地,在披風(fēng)下穿戴胸甲,佩戴寶劍。但那絕不是現(xiàn)在,他們沒有人想到老公爵會如此瘋狂。 沒有人敢出聲。 白金漢公爵剛剛那一劍已經(jīng)表明,在這一間會議室中,他隨時可以拔劍殺死任何一個人——他完全有能力做到。誰也不想用自己的血去做那試劍石。 “你們就是這樣遵守效忠的諾言?” 偌大的會議室中,只有老公爵一個人的聲音,低沉壓抑。 格萊斯大公明白自己必須站出來了,他遠(yuǎn)遠(yuǎn)地與白金漢公爵對峙:“但是國王已死?!?/br> “你看到了國王的尸體?”公爵目光陡然掃來。 “他犧牲在森林之中,誰能肯定國王尸骨尚存,如果一日找不到,難道羅格朗就要一日沒有君王?”格萊斯大公冷笑起來,“怎么,難道你想砍下所有人的頭顱來為國王陪葬嗎?你敢嗎?” “國王還活著,我以我的性命和榮譽(yù)擔(dān)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