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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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羅格朗,國王在這一場叛變之后,將貴族們推上了這座進退兩難的斷頭臺。 “我將羅格朗打造成自由之國,可不是為了讓他們能夠隨意地將刀尖朝向羅格朗自己的心臟?!?/br> 國王輕描淡寫地說。 他合上了記錄,望向窗外盛開的薔薇花。 ……………… 在國王面前死死咬著舊律,不肯松口退讓的貴族們開始發(fā)現(xiàn)局勢變得越來越不妙。 哪怕是黑死病的病菌都比不上公眾的民憤來得致命,等他們回過神,事情已經(jīng)顯得足夠不妙,國王已經(jīng)將他們推上了民憤的浪頭對面。 “騎士屠龍”的故事傳播越來越廣,潛移默化之下,人們已經(jīng)在心底下意識地將驅(qū)使“邪惡黑龍”征伐的叛軍當成了不正義的侵略者和可恥的反叛者同盟。一開始審判局局長打出的“勸說國王改正”的旗幟被人忘到了腦后。 隨著難民離開普頓郡,他們也將家園被毀的痛苦和憤怒傳開。而在城鎮(zhèn)被毀的過程中,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地方的貴族這些有義務(wù)保護領(lǐng)地人民安全的領(lǐng)主,對反叛軍不聞不問,龜縮在自己的城堡里。正是他們的按兵不動,使城鎮(zhèn)被聲名狼藉的巴林列傭兵劫掠,村莊被從天空飛過的黑龍焚燒。 王室在這場戰(zhàn)爭里多么輝煌榮耀,貴族們就被對比得多么軟弱無能。 貴族們對平民視為不可接觸的臟污,像避蛇蝎一樣地排斥他們。但是這次,他們不得不更正以往的認知。 面對越演越烈的游行,貴族別無選擇。 要么捏著鼻子向國王低首,要么就必須將聲浪打壓下去。 他們一直以為國王不過是頭年輕氣盛的獅子,如今才發(fā)現(xiàn)在獅子的皮下還潛藏著一條游走的毒蛇。怪不得他們按兵不動的時候,國王沒有做出任何懲戒和逼迫。他就等著在今天,將他們架在眾怒的火上灼燒。 貴族們在私底下破口大罵,最為堅定的那批貴族組成了一個隱秘的同盟。圣廷即將渡海而來,審判局局長又占據(jù)赫里德郡,比他們更焦急的是國王,只要他們一日不向國王提供士兵,國王就一日召集不了士兵。 貴族們認為這么僵持下去,國王會比他們更早低頭。 “他太狂妄了?!?/br> 一位隱秘聯(lián)盟的老貴族這么評價。 “他會投降的。” 然而他預(yù)言的國王退讓還未出現(xiàn),民憤已經(jīng)爆發(fā)了。 怒火最先在酒館和公共場合宣泄。 六月的第一個星期,星期三,約林郡。 郡長率領(lǐng)一群士兵踹開了一家名為“灰雀”的酒館,將一名正在與伙伴高談闊論的中年男子拖了出來,塞進了囚籠里。 “我沒有犯罪!” 一頭霧水的鐵匠馬丁高聲叫喊。 “很遺憾先生,你被指控違背道德地,邪惡地污蔑你的領(lǐng)主,并渴望串通你的伙伴對領(lǐng)主先生的人身安全構(gòu)成威脅?!笨らL說,他提醒鐵匠,“就在三天前,你在這里犯下了這種可怕的罪行?!?/br> “……那只是個玩笑!”馬丁驚愕地瞪大了眼。 三天前,鐵匠馬丁在酒館里大飲一通后,拍著桌子開始大聲埋怨:“……審判局局長到來時,忙不迭加入普利塔尼陣營的薩爾福男爵是個比女人還沒出息的窩囊廢,如今赫里福德等幾個港口還處于淪陷狀態(tài)男爵必須承擔責任?!疹D戰(zhàn)役之后,任何一個有尊嚴的貴族都應(yīng)該立刻拿起他們的刀劍,前去討伐入侵羅格朗的敵人,而不是與他們的國王作對,阻撓他們的國王組建軍隊保護他的子民?!?/br> 他之所以這么憤怒,因為他的鐵鋪在之前被巴林列傭兵掃蕩一空。而他們的領(lǐng)主卻在城堡里設(shè)宴款待傭兵首領(lǐng)。 “……給我一把鐵鍬,我都能用它敲碎男爵的頭顱!” 醉酒最后,鐵匠放出這樣的豪言,并且得到了酒館里所有人的應(yīng)和。 “領(lǐng)主法庭已經(jīng)宣判了你的罪孽,先生?!?/br> 郡長冷酷地說。 他被塞進了木制的囚籠里,囚籠被馬拖著,一路隆隆作響地前行。囚籠每顛簸一次,馬丁就將在里面東磕西撞一次。等到他被拖到一貫用來審判的十字路口時,已經(jīng)渾身是傷。 跟在囚車背后的薩爾福男爵一揮手,鐵匠被從囚籠里拖了出來。 人群簇擁,大家竊竊私語,不少人臉上帶著不忍的神色。 絞索套上了這個鐵匠的脖子。 眼看他就要被吊起來絞斷脊椎,鐵匠的兒子推開人群沖了出來。這個年輕的魁梧小子揮舞著一把斧頭沖到刑架前,一邊破口大罵男爵暴虐殘忍,一邊用力去砍吊索。 “把他也給我砍了!”薩爾福男爵臉上志滿意得的微笑消失了,他霍地起身,顫著手指著對自己怒罵的鐵匠兒子,“我要看他的頭顱掛在路標之下!” 男爵背后的騎士手按在劍柄上,沒有立刻上前:“大人,我想您可以沒收他們的鐵鋪,這比直接要他們的命更厲害,他們不配死得這么痛快?!?/br> “你在違背我的命令?”男爵轉(zhuǎn)頭,眉頭皺在一起。 鐵匠已經(jīng)被他兒子從絞索上放了下來,負責拉動繩索的士兵象征性地揮了兩下劍就退到旁邊去了。 “把他們,連同那兩個家伙都抓住。”男爵又指了指那個根本就沒阻止鐵匠兒子的士兵,“別忘了你效忠于誰?!?/br> “去你媽的個豬玀?!彬T士鏘地一聲拔出了劍,他一腳踹翻了男爵,額頭上青筋暴起,“我受夠你這蠢貨了!” “你這是在干什么?!”男爵又驚又怒,“你難道要違背騎士的誓約?你想對自己的主人動手?圣主會讓你下地獄的!” “下地獄也好過和你這種叛徒一起進神國!” 騎士朝他臉上呸了一口唾沫,又朝他肚子上踩了兩腳。 “我是羅格朗的騎士,我知道我該做什么!我受夠了你這種豬玀!” 他高高地舉起手中的劍,轉(zhuǎn)頭看向四面的人群:“先生們!我是羅格朗的騎士,不是叛國賊的騎士!你們要向跪下來舔這種卑鄙小人的靴子嗎?” “不!不!不!” 人群爆發(fā)吶喊。 “我是羅格朗的騎士不是賣國賊的騎士!我效忠國王陛下不是效忠一個蠢貨!滾開!”騎士一腳將男爵踹出去,“叛徒不配待在約林郡!” “滾開!叛徒!從這里滾開!” 鐵匠從他兒子手中搶過了斧頭,用力揮動。 人群的憤怒漸漸上涌。 郡長、男爵還有另外一些有頭有臉的家伙抱頭鼠竄,被憤怒的人群追逐著跑過了一整條長長的街。 他們甚至沖進了領(lǐng)地法庭,一把火將它燒了干干凈凈。 類似的事在羅格朗各地不斷發(fā)生。 第一個貴族支撐不下去了。 在被數(shù)百憤怒的農(nóng)民闖進莊園,燒了房子之后,他幾乎是屁滾尿流地趕赴王宮,痛哭流涕地向國王認錯和表述忠心。 第二個、第三個、……貴族間秘密的同盟迅速瓦解。 ………………………… 內(nèi)務(wù)總管轉(zhuǎn)達投誠貴族覲見的請求時,國王正在拆閱來自羅格朗第一病理研究部的信。 病理研究部的部長,藥劑師杜納接二連三地向國王寫了一堆信。 ——值得一提的事,那天被煉金騎士們斬殺的黑龍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被瘋?cè)酸t(yī)院要過去研究了。 就目前而言,那條威風凜凜的黑龍它似乎被保存得非常好。每一片龍鱗,每一塊血rou,每一根骨頭都被編碼標號。 是的,它被解剖得十分干脆徹底。 加入瘋?cè)酸t(yī)院有段時間了的女巫們已經(jīng)被她們的神經(jīng)病同事一腳踹進了神經(jīng)病的海洋,并且看起來游得十分暢快。在女巫們的協(xié)助之下,他們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描繪出了一本詳細至極的龍族身體結(jié)構(gòu),并將它作為禮物送給了國王。 正常人似乎干不出將一堆骨頭的結(jié)構(gòu)圖當成禮物,獻給他們的陛下。 不過,能夠讓一群瘋子效忠的國王,似乎也不能算是正常人。 他欣然收下了這份禮物,順帶駁回了醫(yī)生們試圖研究一下煉金騎士的請求。 另外一件事,地獄的軍事重工業(yè)部門隔了一段時間,終于聽說了“騎士屠龍”的故事。一群軍事設(shè)計師一封接著一封地給國王寫信,強烈要求讓他們也研究一下龍鱗龍爪。 科學(xué)家們?nèi)绱朔e極勤奮是件好事,但龍只有一條。 國王想了想,提筆給雙方各寫了一份答復(fù)。 他讓軍事設(shè)計師和醫(yī)生女巫們聯(lián)手,去研究黑龍吐火的原理??纯茨懿荒苣7乱幌?,做出新的武器。 作者有話要說: 國王:對龍族的物盡其用,是弒龍者的傳統(tǒng)。 龍骨城堡,龍骨箭鏃,黑龍:禮貌性素質(zhì)三連。 第146章 你好,騎士 深淵海峽, 東側(cè)。 黑龍被殺,巴林列傭兵潰敗的消息傳回圣廷之后, 教皇輕輕嘆了口氣。 “果然是煉金師啊。” 他低聲說, 就像一個推測許久的判斷得到了證實。 一樣?xùn)|西經(jīng)由審判局局長之手,在艦隊的護航之下,橫跨深淵海峽送到了教皇手中。那是一枚屬于女巫的水晶球, 審判局從一千年前開始就已經(jīng)追捕了數(shù)不清的女巫,屬于女巫的東西圣廷也保存了很多。 這枚水晶球中記錄了黑龍被煉金騎士斬殺的全過程。 圣廷的第七圣所已經(jīng)復(fù)刻了一份,此時正在針對記載下來的煉金騎士能力進行反復(fù)觀摩,比對著圣廷保存下來的諸多卷宗。 除去黑龍被殺一事,巴林列傭兵的潰敗, 對龐大的圣廷來說根本算不上什么。教皇本就沒有奢望過在羅格朗帝國內(nèi),叛亂能夠?qū)易逶斐墒裁粗貏?chuàng)。另一方面, 教皇的目的也達到了—— 遠征軍的征集工作已經(jīng)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圣主的信徒在各個國度聚集起來。巴林列傭兵與審判團團長在羅格朗掀起戰(zhàn)火的時候,圣廷的軍隊數(shù)以萬計地匯聚。 一切付出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雇傭的傭兵軍團迫使羅格朗不得不采取特殊的手段,驅(qū)使民憤對抗貪婪的貴族。被屠殺的黑龍后裔讓隱匿在黑暗中的煉金騎士提前登上戰(zhàn)場。羅格朗國王固然能夠利用這次混亂,將他的帝國短暫地錘煉成一塊鐵板, 圣廷卻也在付出一些不觸及主干的代價下,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就像兩個不死不休的陣營在攻伐之中, 為了一些目的, 以一種微妙的方式達成了一場另類的“合作”。 這場殘酷的死亡之舞正迅速地旋轉(zhuǎn)著,在未拔刀之前,變幻莫測。 “羅格朗, 普爾蘭一世。” 教皇站起身,房間中獨他一人。 他按了書房的一個機關(guān),古木書架向一旁滑開,露出一條掛滿古畫的長長暗道。暗道中的蠟燭隨著空氣的灌入,一根根自動燃燒了起來,火光明亮。燭光照在畫上,照出了無數(shù)永遠不可能出現(xiàn)在信徒眼前的圖卷。 這是被圣廷隱匿起來的歷史。 關(guān)于諸神、千年王國與審判之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