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和反派HE了[快穿]_分節(jié)閱讀_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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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厚峰這才安了幾分心,握住她的手,“清平,你的病好些了嗎?” 清平低下頭去,看見老人五根手指中已有三根骨頭盡碎,軟趴趴地搭在自己的手背上,鼻頭一酸,“好了許多,老師莫要憂心?!?/br> “好孩子、好孩子……”他含笑看著清平,面上是如父親一般的慈祥和藹,“我看著你長大,你從小性子就烈,從前沒人敢同你爭,但以后不會了,要學會放寬心,知道嗎?” 清平點頭,“學生知道了?!?/br> “別太苛刻自己,你是個女孩子啊……” 季厚峰轉(zhuǎn)頭又看了看段詢,含笑點點頭,“好學生,你也很好……對了,子羽呢?” 段詢抿唇,低下頭,不敢對上他的目光。 清平緩聲道:“他現(xiàn)在不方便與我們同來……” 季厚峰拍拍她的手,“好了,不用騙我了,糧草被劫的時候,我就在懷疑他,如今只不過是確定而已?!彼麌@了口氣,“子羽那個孩子,本心不壞,可惜太過偏激,糊涂??!” “老師……您再熬幾日,我們?yōu)槟鷮ひ捗撋碇?。?/br> 如今正途難行,但是劫獄之法可以一試。只是這樣一來,老人身上的冤屈就再難洗清了。 季厚峰也明白,瞪了他倆一眼,沉下臉來,“你們忘了嗎?我書院里的雖都是一介書生,然而鏗鏘鐵骨,天地難滅!” 書院之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她早知季厚峰定然不應,但仍抱有一絲希望。 “老師,您別激動,我們慢慢再想其他法子?!?/br> 季厚峰幽幽嘆了口氣,“不過一死,我何嘗畏懼過一個死字?!彼麖膽阎刑统鲆环庋獣?,用只余兩個指頭的手,顫抖又慎重地將其交到清平手上——“這是我所記的真相,證據(jù)已被閹黨損毀,只有這個……但是也只能最后公布。” 清平雙手接過血書,萬分小心地收入自己懷中。 這封血書,將是壓倒閹黨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恢復季厚峰清白的如山鐵證。但是在閹黨當政的現(xiàn)在,清平只能將其收入懷中,貼在心口之上。 以時時告誡自己,勿忘、勿忘。 “走吧,走吧。”季厚峰開始催促他們離開了。 “老師!”他們二人朝季厚峰跪下,長長一拜。 “記?。∧銈兪敲鞯聲旱膶W生,在明明德!匡扶社稷!”季厚峰說著,眼角流下兩行濁淚。他遭酷刑時面色淡然,此刻對著自己最得意的兩名學生卻忍不住老淚縱橫,“吾一身何足道?可憐蒼生!可憐蒼生!” 昏暗的地牢內(nèi),滿身是傷的老人跪坐在稻草之上,膝下的草已被鮮血染成鮮紅,花白的頭發(fā)在風中發(fā)顫,可他卻挺直著腰,猶如以前在書院傳道受業(yè)時一般。 季厚峰望著兩個弟子的背影,嘴角微揚,“孩子,我現(xiàn)在給你們上最后一課?!?/br> 這是清平最后一次見季厚峰。 次日便傳來消息,國賊季厚峰,私通蒙越,致莫科城一戰(zhàn)大敗,在牢中畏罪自殺。 清平愣了許久,心頭巨震,就好像上個世界看到臨州刺史自城墻一躍而下的那一幕。文弱書生,亦有錚錚鐵骨,亦有匡國之志。 季厚峰用生命給他的學生上了最后一課——何為舍生取義。 清平已有數(shù)日未曾是上早朝了,雖病體難支,卻還是頂著墨硯埋怨的目光穿上了朝服。 一病數(shù)日,本就寬大的朝服套在她身上愈發(fā)顯得空蕩,玉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肢,讓她看上去十分單薄瘦弱。 如狂風中飄搖的嬌弱花朵,一不小心就會折了腰。 可墨硯知道,謝清平并不嬌弱。 這人長于明德書院,從小就與那些聞名天下的大家平起平坐,聽的是圣賢之言,養(yǎng)的是一身傲骨。 十六歲時,她壓過二位師兄的風頭,成了當朝最年輕的狀元郎。 騎馬游街之時,洛安城萬人空巷,無論男女,皆為她傾倒。 絕代風華,無雙國士,不過如此。 若非要以花相喻,墨硯覺得,大人應當是一簇梅花——不畏風雪,凌寒而開。 可惜以前的大人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太過驕傲了。她一路走得太順,生在光明之中,眼里容不得一點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