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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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屁精?!彼曒p嘲,語氣中卻是溢出了歡快。 魚初月發(fā)現,崔敗身上那股不知是冰還是火的不爽氣息消失了,雖然他一句話都沒說,但她總是隱隱約約覺得他身上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在隨風飄搖。 莫名將她的心情都帶動得愉悅起來。 只要不去觸碰過往、情愛,她與他之間的氣氛便是這般其樂融融。 “大師兄你這么厲害,為什么修為卻只到元嬰大圓滿?” 他閑閑地回道:“晉級化神,有些事便再瞞不住。” “你那個要命的秘密嗎?”她好奇地問道。 “嗯。想知道?”他露出一點牙尖,“想知道我就告訴你?!?/br> 魚初月打了個冷戰(zhàn):“不了不了。我懂的,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總會死得很快?!?/br> “嗯。”他淡聲道,“你太弱了,不知道為好?!?/br> 魚初月:“……大師兄,我回去之后,定會好好修行!” 他沒忍住,抬起手來,撫了撫她毛茸茸的腦袋。 “真是個魚?!彼p輕地笑著,收回了手。 魚初月:“……”沒弄明白他是夸她還是罵她。 到了真正的落日時分,遠遠地,能看到地平線上的綠意了。是一片沙中綠洲。 崔敗停在了一處較高的沙丘,示意魚初月坐到那細軟的碎金沙粒上,同他一道欣賞落日。 只見圍在沙漠地平線上的七輪幻日緩緩合向那一輪真正的落日。 西邊的地平線上,夕陽變成了紅色,將金沙染成了一片赤紅與燦金交織的漸變色海洋,七輪幻日向著夕陽合去,在徹底沉入沙面下的那一刻,圓融歸一。 真是天上地下難得一見的奇景。 魚初月呆呆地看著夕陽沉入沙中。 那些美妙的金色與紅色都消失了,細沙變得黑沉沉的,頃刻就失去溫度,冰冰冷冷地硌在腳下。 “走。” 崔敗帶著魚初月掠入了西南邊的綠洲。 這片綠洲占地極廣,直徑三百余里,像一粒綠色的大明珠,鑲嵌在落日沙漠之中。 “在這里!”蘑菇發(fā)出了尖利的嘶吼,“我的能量體!我的能量體在這里!瑤月就在百里之內!東、東、東!” 魚初月把它扔回了芥子戒中,緊張地回頭望向崔?。骸按髱熜?,太順利了,我有些緊張?!?/br> 他的唇角浮起了淡笑,一只大手悄悄覆上她的肩頭,不動聲色拍了拍。 “成事未必需要波折。小師妹,話本少看些?!?/br> 魚初月:“……” 崔敗降在了一汪碧水旁邊。 大手摁住了魚初月的腦袋,將她摁在一蓬綠油油的鋸狀大葉之后。 魚初月心知他定有發(fā)現,立刻抿住唇,屏住呼吸,不發(fā)出一絲響動。 少時,‘沙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向著這汪清泉靠攏過來。 像是人類交錯的腳步聲,聽著約摸有四、五個人的樣子。 魚初月不禁有些納悶。妖族修至化神才能化形,化神大妖已是一方霸主,能夠占領一塊較大的地域,怎么會結隊到泉邊取水? 崔敗不動聲色,攥住她一只小手,帶她潛到一株巨大的月牙植物背后。 修長手指輕輕挑開一絲葉縫,望向外面。 只見五個年輕男人各自捧著一只漆了精致花紋的泥罐,走到清泉旁邊汲水。單看背影,便能看出這五人都是美男子,長身玉立,氣質卓然,個個都穿著薄透的白色紗衫,勾勒出漂亮的男子曲線。 魚初月用口型問道:“妖?” 崔敗搖了搖頭。 魚初月吃驚地再度望出去。此地深入妖域,不遠處便是三十六天罡之一——沙妖重千尺的地盤,這沙中綠洲里,怎會堂而皇之地居住著人族青年? 很快,第一個男子便汲好了水,捧起漂亮的泥罐,轉過了身。 魚初月眼前一亮。 好一位病弱美男子! 論相貌,竟與那游戲花叢的印清風不相上下。 魚初月愣愣地張開嘴巴。 很快,第二位年輕男人也轉過身來。 魚初月眼前再度一亮。 這一位劍眉星目,生得英武漂亮,頗有些劍尊修無極的風姿。 后三位汲水者也陸續(xù)亮相。 一位柔美,一位清俊,一位邪魅。 環(huán)肥燕瘦,每一個出現在凡界都城,都是會被懷春少女們用鮮花瓜果投擲的美男子。 “殷加行哪去了?”清俊那位微微蹙眉,“他是不是又要鬧什么夭蛾子?” 邪魅那位冷冷一笑:“你還不知道他?被救來沒幾日,都往落日沙漠里跑多少回了?也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每次暈在落日沙漠,還要勞動雪娘親自去救他回來,嗤,不知所謂!” 柔美那位輕聲說道:“人家就是有那志氣,寧死也不愿做男寵,上次不是自戳一目,毀了容顏……我們認了命的,也別嘲諷人家鐵骨錚錚?!?/br> 其余四人立刻沉默了。 病弱那位輕咳一聲,道:“別說了,我們這些人,哪個不欠雪娘的?你情我愿的交易罷了。至于殷加行,他無欲則剛,偏生又生了那樣一張驚世絕艷的臉,入了雪娘的眼……只能怨命吧。” 清俊美男道:“畢竟是個少城主,原本前程似錦,自然不屑與我們共侍一女?!?/br> 邪魅美男冷笑出聲:“什么少城主,全家死在沙妖重千尺手上,不自量力想要報仇,若不是雪娘出手,早變成那沙蟲怪的糞便了,還由得他在這里拿喬!” 五個人對視一眼。 “想來他又借取水之機,跑到沙漠刺殺重千尺去了,罷罷罷,回去向雪娘復命吧,但愿還能救得回來……” 五位美男子搖著頭,蜿蜒向叢林深處走去。 目送他們離開,魚初月偏過頭,想要與崔敗交流一二。 卻見他唇角微勾,語聲溫柔:“都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對吧小師妹?” 魚初月一怔,實事求是地回道:“嗯,不錯,我也覺……” 他傾身而上,狠狠封住了她未完的話。 磕絆間,她嘗到了血腥味道,不知是誰的牙磕破了她的唇。 他重重吮了吮,然后摁住她的后頸,溫熱的薄唇碾過她的唇角,滑到頸側,一口咬下。 魚初月的心臟徹底不聽使喚了,它在胸腔正中直起直落,害得她忘記了如何呼吸,全身的感官都消失了,每一絲神念都凝在他的動作之間,隨著他吮吸的動作,她的腦袋一陣陣發(fā)漲,身軀綿軟,口中不自覺地發(fā)出了微弱的倒氣聲。 他把她擁在了懷中,小小的身體,仿佛被整個世界禁錮。 她無力地張開口,拼命呼吸。一丁點也不痛,但她卻感覺自己在死去活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抵住了她的傷口,以靈氣撫平。 她恍惚回神,發(fā)現那五個美男子還未走遠,最末那個病弱美男距離她和崔敗不過十丈。 竟只過了那么一會兒么? 她大口喘著氣,怔怔地偏過頭,尋找崔敗的眼睛。 他正緩緩抿去薄唇上殘留的一抹血痕。 “是雪狐妖。”崔敗聲音清冷,“當年引誘長生子時,修為便已是大乘?!?/br> 魚初月立刻就明白了——瑤月占了個大乘雪狐妖的身體,這一戰(zhàn)異常兇險,所以崔敗需要提前補充些血液。 她點點頭,忽然雙目呆滯:“等等,引誘長生子?狐妖?” 她記得崔敗曾說過,玉華子當初的道侶被狐妖奪去,險些走火入魔,最終連斬九萬萬心魔證道。 莫非,玉華子當初的道侶是……長生子?! 魚初月整個魚都錯亂了。 崔敗道:“長生子只是中了媚術,其實也并未成事,但有些裂痕一旦種下,終究難以彌補?!?/br> 魚初月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半晌,她猶豫道:“萬一幕后之人是玉華子圣人的話,長生子圣人他……” 崔敗淡笑:“那便遂了他的意?!?/br> 魚初月:“?” 崔敗湊近了些,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際:“關起來,為所欲為?!?/br> 她有種錯覺,他仿佛十分躍躍欲試。好像不是人家長生子想做這種事,而是他崔敗,想對她魚初月做這樣的事。 她嘆了口氣:“大師兄,人快跟丟了?!?/br> “走。” 她用上逆光訣,以免他戰(zhàn)斗時還要分心護她。 兩個人悄悄尾隨那五位美男子,不多時,便看見了一處十分不起眼的禁制結界。 它隱在綠洲之中,一眼望去,與周遭景色幾乎沒有任何分別。 崔敗悄無聲息追上前去,手刀劈暈了走在最后面那個病弱美男子,接過他手中的泥罐,將他隨手扔進一旁的厚草叢中,掐訣一幻,幻成了病弱美男的模樣——騙過幾個凡人是綽綽有余了。 魚初月用了逆光訣,悄悄跟在他的身后。 只見領頭那位清俊美男子取出了雪狐妖的身份令牌,開啟禁制。 眼前波光晃蕩,綠洲植被像海底的藻類一樣,妖嬈晃動,少頃,一間冰晶剔透的雪玉殿堂漸漸中虛空中浮現,佇立眼前。 這便是雪狐妖藏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