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我背論語那些年_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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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已經(jīng)等了四年,也不在乎再等更久。 毅然拒絕海蓮娜“我要和阿云一起睡”的要求,告別鬧夠了的眾人,德拉科直接把人送到了赫爾加另外準(zhǔn)備的房間。 因為已經(jīng)畢業(yè)的緣故,孔云自然不可能再住在赫奇帕奇寢室,而是另外一間位于地下室的單獨房間,房間干凈整潔,也許是考慮到孔云不打算留校的緣故,房間里并沒有過多的家具,只有一張床,一套桌椅書柜。 不得不說,這會兒即使是喝醉了,黑發(fā)赫奇帕奇也是乖得出奇,一路上不吵不鬧的由他牽到了房間,最后安分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乖乖的拉過被子蓋好。 做好這一切后,他看看自己的床,又抬起頭,看了低頭替他斂被角德拉科一眼,他的眼眸清澈透明,宛如一張白紙,黯淡的光線中,那雙黑亮的眼眸就那樣靜悄悄的望了過來,眸底流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 不像平日里那個溫和低調(diào)的赫奇帕奇,反倒像個懵懂天真的孩子。 注意到他的神色變化,德拉科低頭對上他的視線,眸光微沉:“……怎么了?” 黑發(fā)赫奇帕奇想了想,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似的,掀開被子,指了指自己身邊的空位,大方的說:“分你一半?!鳖D了頓,又小聲強(qiáng)調(diào):“就一半?!?/br> 顯然還沒酒醒。 德拉科有點哭笑不得,他正待拒絕,話到嘴邊卻又不免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心里的正人君子勝出,不想再低頭去看的時候,上一秒還大方讓出半個床位的黑發(fā)赫奇帕奇已經(jīng)重新占據(jù)了整張床,闔上眼睛睡著了。 就很心塞。 他嘆口氣,愈發(fā)感覺自己拿眼前這個人沒轍。 將被掀過一次的被子重新斂好,德拉科低下頭,折騰了他大晚上的青年此刻正毫無知覺的安睡著,這個時候的青年看起來比醒著的時候還要安靜,五官愈顯精致溫潤,唇角的線條明晰柔軟,靠近的時候,甚至能夠清晰的嗅到頭發(fā)上淡淡的檀香。 他心里微微動了一下。 仿佛有一根輕盈的絨絨羽毛慢悠悠的在他的心里一掃而過,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柔軟微涼的觸感自唇角清晰起來,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主動的那個卻反而被自己的行為驚得無措起來。德拉科剛直起身,就眼見床上安睡的青年忽而睜開了眼—— 黑發(fā)赫奇帕奇眨了眨眼睛,下意識舔了舔唇角,他的眼神依舊懵懂,此刻看上去還有些困惑,歪頭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好奇的問道:“德拉科,你在做什么?” 第104章 偏移 對于時值九歲的尼貝爾而言, 這是他一生中最特殊的一天。 他在沉沉天光中睜開了眼, 對著灰蒙蒙又近在咫尺的天花板發(fā)了一會兒呆,然后慢吞吞的從單薄得只剩一個光禿禿的床板上爬起來, 腳踩上地面的時候, 驚起一只巴掌大的老鼠, 忽地從他身前一躥而過。 尼貝爾眼睛都不眨一下, 見慣不怪。 這是他的房間。 在他人生中有記憶的前四年里, 他一直都住在這間狹小得很難說是房間的地下室中。房間里沒有照明物,一直像是犯人般被要求待在房間里的尼貝爾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什么時候, 他只能通過那扇靠近地面, 卻被封鎖了大半的窗戶里, 隱隱窺得一線來自外界的光。 像老鼠一樣活著。 但他或許又比老鼠要好上一點——他不需要像老鼠一樣到翻箱倒柜的尋找食物,每到飯點,都會有叫不出名字的仆人送來食物,而他要做的僅僅只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這件房間里,不被任何人所看見。 “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待在這里?!?/br> 在他有一次趁著仆人不注意, 偷偷跑出去的時候,那個他血緣上的母親沉著臉命人將他綁回了這里, 她冷聲警告道:“聽著, 尼貝爾, 這已經(jīng)是我們最大的仁慈了。如果你敢再從這里偷跑出去,家族會直接將你交給教會處置?!?/br> 尼貝爾很委屈。 那時他尚且不明白為什么父親和母親要這么對待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同樣是父親和母親的孩子, 弟弟熱里可以肆意的活在陽光下,而他就必須躲在黑暗角落中的陰影里,不得與任何人接觸,像罪犯一樣活著。 他這么想著,也這么問了。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尼貝爾都始終沒能忘掉母親那時的表情,那位衣著華貴,姿態(tài)優(yōu)雅的領(lǐng)主夫人就像是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一般,嫌惡的拍了拍裙角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冷冰冰的睨了他一眼。 “你根本就不明白,你對我們來說意味著多大的麻煩——”女人說著,面上流露出顯而易見的不耐煩:“能夠允許你像現(xiàn)在這樣活著,不被教會的牧師燒死,這已經(jīng)是家族對你全部的愛了,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也別再干這種愚蠢的事情——你就不能不那么自私,站在家族的角度,為我們想想嗎?” 說完這段話,像是再也無法忍受眼前的一切似的,女人施施然轉(zhuǎn)身,提起裙擺快步離開了。 她一次都沒有回頭。 狹小的木門再一次被合上,也帶走了外界的最后一縷光。 在那之后的整整四年里,尼貝爾再也沒有嘗試過離開這間房間。 小小的尼貝爾什么都不懂,卻清楚的聽懂了母親的每一句話,他不明白為什么教會會想要燒死自己,但這不影響他選擇了乖乖的待在了這間不見天日的地下室里,因為母親要求他“別那么自私,為家族想想,別給家族添麻煩”。 這讓年幼的尼貝爾覺得,待在地下室里的日子,似乎也不是那么難熬了。 因為家人是“愛”他的,所以作為回報,他必須乖乖的待在這里,不給家人添任何麻煩。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那一天,塵封四年的地下室被打開,他第一次被允許走出這間狹小的房間,帶他出來的仆人替他換上了干凈的衣服,領(lǐng)著他去了姹紫嫣紅的小花園,在那里,他見到了從未見過的風(fēng)景,也見到了那個改變了他一生的人。 “這是來自東南部的雷克斯先生和他的meimei桑妮小姐,”他那從未謀面的父親如此介紹道,語氣里不乏諂媚:“這次來,是專程送你去首都的大領(lǐng)主家學(xué)習(xí)的?!?/br> 哪怕是領(lǐng)主貴族,也有西歐偏遠(yuǎn)地帶的小領(lǐng)主與位處國家首都的大領(lǐng)主之分,對于擁有一定的土地,地位尷尬的小貴族來說,讓自己的兒子從小去另一位大領(lǐng)主家中學(xué)習(xí)戰(zhàn)斗技巧,將來成為對方麾下的騎士,借此與帝都貴族搭上線,也是一個相當(dāng)不錯的上升途徑。 至于那位素未謀面的大貴族為什么會知道自己有個從未露面的兒子,又為什么瞧得上他,男人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對他來說,對方不計較尼貝爾的“特殊性”,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幸運(yùn)了。 尼貝爾不太明白“父親”的意思。 他只知道,眼前發(fā)生的是一件好事:它讓他走出了灰暗的地下室,光明正大的站在了白云藍(lán)天下,甚至有生以來第一次……得到了父親和母親的罕見的笑臉。 這讓他在知道,自己將會跟著這位陌生的雷克斯先生前往遠(yuǎn)方的城市時,也并沒有因此而生出什么傷感不舍的情緒來。 能夠在不給母親造成任何麻煩的情況下,離開那間小小的、黑暗的地下室,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離別的宴會開得極其盛大。 所有人都很高興,父親母親如此,弟弟熱里也是如此,反倒是被熱情招待的兩位客人神情冷淡,不甚在意的模樣。偏偏好像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似的,仍是好言好語的賠笑著,也不見絲毫尷尬。 在家人喜悅的目送下,尼貝爾茫然的跟著兩位來客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