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蕭櫻草眼中閃著跳動的幽火:“清寶你身體虛弱,我想了想,還是親自幫你穿吧?!?/br> 她看到他一下愣住的樣子,看到他呆呆地看著她,不由得更加溫柔地說話,聲線里也帶上了一絲禁欲誘惑:“是我不周到,忘記了你還穿著身上這件衣服,不如我先為你寬衣吧?!?/br> 說罷,便作勢要伸手拉他的衣領(lǐng)。 清君看到她伸過來的爪子,嚇得渾身一抖,整個人如被雷劈了一般瞬間挺直了背脊,坐得直直的,然后卷著被子,連滾帶爬地逃到了床鋪的內(nèi)側(cè)。 他突然覺得自己目前的處境十分危險,現(xiàn)在自己身體虛榮不說,還不能說話,萬一到時候被蕭櫻草強迫了,連呼救都不行,更別說反抗了。 他一個美強慘,是怎么會淪落到在一個女人的yin威下茍且偷生的啊。 清君想著想著,就不由得留下了一把辛酸淚。 小白菜呀,地里黃呀,兩三歲呀,沒了娘呀;北風(fēng)那個吹喲,心里那個涼喲~ 他的心里一下子響起了無數(shù)悲涼的歌謠。 此時的蕭櫻草卻失笑了,有必要那么怕她么,她現(xiàn)在又不會對他做什么。 “真的不要我?guī)湍愦┟??”她試探性地問道?/br> 開玩笑,要她幫自己換衣服,那自己的清白之軀豈不是被她看光光了,到時候,貞cao不在了,哪里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他呦。 她看到他一臉抗拒的樣子,便只好放棄自己之前的想法,又不放心地問:“你自己行么?” 清君堅定地點了點頭,正要挪動身子過來拿衣服,下一刻就“撲通”一聲,連人帶被子摔在了床上。 他的下半身都裹著幾卷被子,看起來笨重又搞笑,此時他整個人都朝前趴在床鋪上,過了半晌,才將埋在底下的頭□□,一抬頭便對上了蕭櫻草忍俊不禁的目光。 好氣哦,剛要顯示自己的能力,便出了一次大洋相。清君奮力想坐起身來,卻發(fā)現(xiàn)方才自己被被子纏得太緊,一時竟是動彈不了了。 看著他那沮喪的眼神,蕭櫻草說:“要是你實在不行,還是我來幫你吧?!?/br> 接著,她又補充說道:“人,就是要勇于承認自己的不足,并且善于尋求他人的幫助。眼下你身體虛弱,我擔(dān)心你換衣服的時候,沒什么力氣,又倒了下去?!?/br> 蕭櫻草見他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便開口道。 “那我來幫你了哦?!?/br> 清君含淚閉上眼睛,暗中可憐自己命運悲慘,終是逃不過魔手。 下一刻,蕭櫻草的手沒有如期而至,她的聲音卻再度響起了:“罷了,我還是叫侍衛(wèi)來幫你換吧?!?/br> 說罷就轉(zhuǎn)身出了門。 她瞧他剛才那副渾身豎起尖刺的模樣,便也不再勉強他了。 她的小刺猬,可真是不讓人省心吶。 此時屋里的清君總算舒了一口氣,也不再糾結(jié)坐起來了,而是就那么趴在床鋪上癱著,等著侍衛(wèi)進來扶自己。 那邊阮望月正被蕭櫻草的暗衛(wèi)押送回了郡守府。 為首的暗衛(wèi)拿出了一塊令牌,展示給守門的侍衛(wèi)看后,侍衛(wèi)便進去報信,不一會兒就重新回到大門,把他們一行人放了進去。 暗衛(wèi)們進了郡守府,也并沒有放開阮望月,在前往正堂的路上,他們一行人碰到了剛剛歸家的阮君白。 阮君白看到堂妹這副模樣,十分驚訝,欲上前說些什么,卻在和暗衛(wèi)冰冷的目光相碰后,眼睛縮了縮,退到一旁,不再有動作。 一會兒后,他們來到了正堂,只見正堂門戶大開,郡守大人正威嚴地坐在主位上。 見到一向十分疼愛自己的伯父,阮望月心里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就化成了淚水,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恰好在這個時候一直押著她的暗衛(wèi)放開了她,她便哭哭啼啼地朝伯父的方向奔去。 一邊哭,一邊向阮郡守喊道:“伯父,你的侄女兒被別人欺負了,你可得為我做主啊?!?/br> 阮望月仰起頭來,想在伯父那里獲取到安慰的目光,卻發(fā)現(xiàn)他的眼里不復(fù)往常的慈愛,而是滿滿的冷漠。 她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卻見伯父的嘴唇動了動。 “跪下!” 聲音極大,震得整個正堂都隆隆作響。 ** ps:蕭櫻草和澄碧關(guān)系好,所以澄碧不自稱奴婢 至于女主如何改進的冶鐵方法,后面會提到的。 作者:我來講述一個悲慘的故事,今天凌晨時分,一個小天使給我留了言,我激動之余馬上就回復(fù)了,但是當(dāng)我回復(fù)完了之后,馬上有了一絲絲后悔,因為我想到,要是第二天我媽看到,肯定又會把我罵一頓。結(jié)果,幾分鐘過后,我的手機微信提示音響了,我的心里馬上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一打開,果然是我媽罵我半夜不睡覺的微信。怕了怕了,以后再也不敢半夜出沒了qaq 另外,問你們一個來自靈魂深處的問題,現(xiàn)在的這個封面是不是讓人沒有點進去看文的欲望。我mama說我這個封面丑的辣眼睛。其實我也不想的,我自己沒有合適的工具做圖,也找不到很合適的美工,美工那里很多好看的封賞都有版權(quán)問題,所以我就用我的一根指頭,折騰出了很多丑陋的封面,之所以用這個,大概是因為——很醒目?233333你們實在覺得丑的話,我馬上就去換一個。 第10章 口脂 “伯父,你聽我說,都是那個女人害的我,還假冒是什么郡主,估計就是在吹牛。”阮望月?lián)湓诘厣?,試圖向暴怒的伯父解釋。 誰知阮郡守根本不聽她解釋,冷笑地質(zhì)問她:“你還有什么臉面在這里辯解?不講規(guī)矩,耍潑賣橫,強行搶別人的東西不說。” “竟還狂妄自大,沖撞貴人!”阮郡守的臉面鐵青,眼睛中都是盛不住的怒火。 阮望月的手撐在冰涼的地上,她被伯父的樣子嚇到了,如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腦子此時都是麻麻的,一點連貫的思緒都沒有。 長這么大,還是她第一次見伯父發(fā)如此大的火。 “阮家的家風(fēng)族規(guī)都被你忘到哪兒去了?”阮郡守從正堂的椅子上站起身,走過來,一步步逼近阮望月。 “真是本官失德,沒有約束好弟弟,才教養(yǎng)出你這么個東西出來!”他用厭惡的眼神看向阮望月。 阮望月心里拔涼拔涼的,伯父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腌臜的東西,這讓她心里難受得緊,快要感覺呼吸不過來。 “她——她到底是誰?”阮望月抖動著嘴唇,斷斷續(xù)續(xù)地問道。 “貴人乃是清河郡主,華陽長公主之女,當(dāng)今圣上的嫡親外甥女,太后娘娘最疼愛的孫輩?!比羁な赜美涑恋穆曇粽f出事實。 話音傳到阮望月的耳中后,她仿佛像傻了一樣,趴在地上,伸長著脖子,呆呆地望著前方,怎么也不敢相信方才聽到的話。 “不,我不相信!”她突然叫道,往前一撲,撲到了阮郡守的身前,抱著他的腳不肯放手,“那樣一個艷俗狐媚的女人,怎么會是皇家郡主?” 阮望月的眼里閃出兇狠的毒光,頭發(fā)散亂地在阮郡守面前喊叫個不停。 阮郡守猛地伸腳一踹,她的身子就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到了這時,你竟然還口出狂言,看來平日我真是看錯了你,誤把蛇蝎當(dāng)綿羊?!比羁な仡^上青筋抖動,看來已是憤怒至極。 “清河郡主的父母都是忠烈之輩,為了大燕,年紀(jì)輕輕就死在了關(guān)外,所以她才會獨自留在這洛寧城中。你竟然還如此出言侮辱,可對得起那些守一方安寧,戰(zhàn)死邊關(guān)的將士?!?/br> 阮郡守怒氣不改,接著說道:“更何況皇上太后千叮萬囑,要本官好好照應(yīng)郡主,你竟然還妄敢行刺郡主,這可是刺殺皇族,藐視皇威之罪!” 他又無情地看了阮望月一眼:“你這次捅了這么大的簍子,雖然郡主寬宏,不欲繼續(xù)追究你的罪責(zé),但是本官仍然要責(zé)罰你?!?/br> “來人,將阮望月拖出去,家法伺候,重責(zé)四十大板!然后再拉到祠堂禁閉一月?!比羁な丶埠舻馈?/br> “不——”阮望月驚恐地叫道,旁邊卻已有家丁上來抓住她的身子往外拖。 她拼命地掙扎,試圖掙脫逃跑,好不容易胳膊和上半身脫出了家丁的手,下半身又被抱住往外拉。 家丁們見她不肯配合,直接抓住她的兩腳往外拖,她的整個身子就在地上摩擦著,手指甲在地上刮的沙沙直響。 阮望月終于被拖到了門外,片刻后,那里傳來她凄厲悲慘的叫聲。 和清君想的不同,蕭櫻草其實并沒有完全離開,她在他換衣服的空檔里坐在外面的廳堂里喝茶。 等到侍衛(wèi)從他的房間里出來,她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朝他的房間而去。 走進房間內(nèi),就看到一扇雨過天青的軟煙羅屏風(fēng)后有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紅影。 那紅影隔的遠,又有云霧一般的紗來模糊視線,便看得不太真切了。 蕭櫻草忍不住心生蕩漾,便加快了腳步,朝著那屏風(fēng)后走去。 她很快就來到了屏風(fēng)附近,繞過后,只見前方的一個西洋落地鏡前站著一個穿著紅衣的男子。 “清寶?”蕭櫻草喚道。 那個紅衣男子轉(zhuǎn)過頭來,蕭櫻草看了一眼,便知道了什么叫人間絕色,什么叫一眼萬年。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br> 蕭櫻草第一次真的理解了這句詩的含義,也終于明白了為何昏君會與美人睡到日高起,從此不再早朝。 她若是皇帝,也愿把這樣的美人藏起來,從此日日獨寵,不讓其他人瞧見。 眼前的男子眉峰高挑,鼻梁挺翹,或許是失憶的原因,他的眼底澄清一片,瑩瑩得仿佛碧波蕩過。 他臉上的皮膚極白,是那種冷白皮,仿佛從未曬過太陽一般,與衣襟處的白色圓領(lǐng)相襯,竟不輸其分毫。 他的唇,呈現(xiàn)出一種誘人的嫣紅色,點在那里,與白皙的皮膚相映,像雪地上的一點紅梅,透骨醉人。 此時清君的整個身子也完全轉(zhuǎn)了過來。 大紅的顏色果然十分適合他,這種鮮艷的色彩給他精致的五官,冷白色的皮膚添上了一股勾人的生氣。 似是對自己的這副模樣很滿意,他的嘴角微彎,一霎那,整個室內(nèi)也因為他的笑容遍地生輝。 他的那身紅衣也仿佛在一瞬間變得活躍起來,張揚地向著四周散發(fā)著自己的氣息。 蕭櫻草第一次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同時看到嫵媚和清冷兩種氣息同時存在,兩種氣質(zhì)的混合,是一種所有人都無法抵擋的吸引力。 如果要她用什么語句來形容一下這種情形,就是他仿佛一個修煉千年的男紅狐貍精,剛剛下凡,被抹去了記憶一無所知,天生懵懂,氣質(zhì)高華,卻阻擋不了骨子里的妖媚。 長袍上的金線繡紋又給他添加上了一股華貴之感,他微昂著下巴,淡淡地將目光投向遠處,竟讓蕭櫻草覺得他本身就是出身高貴之人。 兩邊的束袖設(shè)計簡潔,剛好與他的胳膊相合,緊貼著他臂膀上的肌rou,顯出一種勃勃生機和男人的力量感出來,也讓他的身材竟有一絲矯健有力的感覺。 讓蕭櫻草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青年男子。 不過可能是近些天身體損耗太大,他到底還是清瘦了很多,以致于除了臂膀以外部位的衣物都顯得有些大。 他的長袍就明顯地大了一些,有許多多余的布料垂在了一旁,裹著他有些瘦削的身子,也因為太大,所以看不清他身體的輪廓。 不過這樣倒是有了一種別樣的美感,艷麗的紅色和病弱蒼白的美男,組成了一副十分具有視覺沖擊感的畫面。 尤其是他被裹在寬大的衣服中的瘦弱的樣子,再配上那驚人的美貌,真是讓人想抱在懷中好好疼愛。 就像一枝清寒消瘦的寒梅枝,在暴風(fēng)雪的舞動下冷冷顫顫,搖搖曳曳,瘦弱卻并不嬌弱,花朵小而有著鮮麗的顏色,撲鼻的香氣。 清君此時見蕭櫻草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看,不由得有些不自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