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清君用一種珍惜而又無奈的眼神注視著蕭櫻草,在她臉上每一個他熟悉的地方滑過。 我真的不想與你分開,但是,我又怕現(xiàn)在的我保護(hù)不了你。 清君回想之前經(jīng)歷過的驚險時刻,只要想到,蕭櫻草差點(diǎn)……他就忍不住心口發(fā)疼。 他怎么舍得,他的心尖尖,和他一起受苦? 作者:嗚嗚嗚嗚嗚,萬萬沒想到今天的我繼榜單之恥后成了夾子之恥,收藏漲幅和之前完結(jié)v差不了多少,寫完這本后,我一定好好地修煉一番。 第33章 離別 清君更不敢讓那人知道自己對蕭櫻草的心意,免得連累她遭到暗害。 她現(xiàn)在的身份反而是最安全的,太后最疼愛的外孫女,父母雙亡,與朝中沒有利益牽扯。 他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心,叫來一個暗衛(wèi),讓他給了他一包粉末。 然后,清君就這么抱著懷中的少女,靜靜地凝視著她,享受著這最后的美好時光。 直到蕭櫻草終于悠悠轉(zhuǎn)醒。 清君立馬調(diào)整表情,換回了他失憶前常表現(xiàn)出來的,她所熟悉的神色。 “你醒了?”他輕輕地問道,“你睡了好久。” 蕭櫻草迷迷瞪瞪地睜開眼,昏過去之前的記憶慢慢回籠。 看見清君沒事,她松了一口氣,正想問他當(dāng)時是怎么回事,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 他的容貌依舊,甚至連臉上的神色也是她習(xí)慣的那些,可她卻覺得,他的有些地方,到底和從前不一樣了。 可她卻說不上來是哪里不一樣,只覺得他渾身上下透出一股陌生感,雖然他將她抱在懷里,她卻覺得他們現(xiàn)在隔著很遠(yuǎn)的距離。 蕭櫻草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于是她試圖通過話語來打破這種讓她心中不適的狀態(tài)。 她看到他的臉上有幾片黑色的印子,約莫是剛剛在地上滾動的時候沾染上的。 她就玩笑一般地吐槽他:“你臉上怎么弄臟了呀?都沒有原來好看了。我不喜歡你了?!?/br> 他氣得捏上了她的鼻子:“小壞蛋,也不看看是為了誰才這樣的?!?/br> 蕭櫻草聽到他的回話后,心里頭一陣恍惚,他以前似乎不會有這么霸道的言語。 “再怎么,也還是比你好看。”清君露出對自己容貌自信的笑容。 蕭櫻草先前心中的懷疑在聽了這句話后完全被惱怒給沖散了,她氣得沖上去咬了他的手腕一口,惡狠狠地開口道:“你有本事再說一遍?!?/br> “嘶。”他輕嘶了一口氣,蕭櫻草太狠了,剛才那一口咬得可不清,怕是都滲出了血。 不過想到即將來臨的分別,他掩住了眼中的疼痛之色,反而將胳膊湊到她面前去,柔聲問道:“還咬嗎?不夠接著?!?/br> 蕭櫻草被他這舉動弄的一愣,剛剛她咬過他以后就有一絲后悔,也開始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若是他往常說類似的話,她遠(yuǎn)不會生氣到去咬他,但她今天卻莫名生出一種不爽和生氣,這些情感的源頭都是來自于他。 雖然他什么事也沒做。 她這時倒是生起了一股愧疚之心,看著他方才被自己咬過的地方,不好意思地問道:“要不要我給你包扎一下?!?/br> “不用?!彼χ栈亓耸?,避開了她抓他胳膊的手,好像生怕她給他處理了一樣,“我要留著,慢慢看?!?/br> 蕭櫻草聽到后,微紅著臉嘟囔了一句,就又想起之前的事來:“我摔倒之前,依稀看到有人影從我前方而來,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你知道嗎?” 清君淡淡一笑:“你靠過來,我與你說這件事?!?/br> 蕭櫻草于是將臉靠到他的臉附近,與他只有咫尺之距。 “是什么呀,”她在他耳邊道,“你不要再賣關(guān)子了?!?/br> 蕭櫻草只聽到他在她身側(cè)笑了笑,然后就感覺自己的腦中涌上一股昏沉感。 “是……”他的聲音傳到她的耳中,變得模糊不清,她努力想聽清他在說什么,卻感覺那個聲音離她越來越遠(yuǎn)。 她覺得眼皮逐漸變沉,然后緩緩地闔上了,整個人陷入了黑甜的夢鄉(xiāng)中。 清君低頭看著她慢慢地睡過去,臉上帶著一絲他自己都看不懂的表情。 “這安魂香會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什么傷害?”他朝旁邊立著的青影問道。 明明已經(jīng)問過,卻還要反復(fù)確認(rèn),他真是怕極了會對她造成的任何有可能的傷害。 “不會的,殿下,您盡管放心,此藥溫和無害,只會讓人沉睡幾個小時,甚至對于許多睡眠不好的人來說,這種安魂香還可以改善睡眠質(zhì)量?!鼻嘤霸敿?xì)地說出了藥物的特點(diǎn),力求解決殿下的擔(dān)憂。 “那便好?!鼻寰檬州p輕地在蕭櫻草的臉上方滑過,卻沒有觸碰到她的臉,仿佛怕打擾到她的安眠。 卻又用深深的目光追隨著自己的手,在她面上的每一處都移過,像是要將她臉上的所有細(xì)節(jié)都刻在心中一樣,永遠(yuǎn)不忘。 時候到了,他該走了。 他緩緩俯下頭來,在她的額頭輕柔地一吻,帶著無限的溫情:“好夢,我的姑娘?!?/br> 愿你我的這一場交集會成為你人生中的一場美夢,讓你想起它時,會會心一笑。 我相信,我們未來,終究會再會的。等到那一次,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 清君將目光從她身上留戀不舍地移開,在移向?qū)傧聲r,重新恢復(fù)成了淡漠,冷靜,矜貴的眼神。 “準(zhǔn)備好了么?”他的聲音冷如冰玉。 “回殿下,一切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青衣人首領(lǐng)沉聲回道。 “本宮也確實(shí)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暗沉沉的光,里面帶著藐視與野望,“也免得一些不知數(shù)的,還以為京城已經(jīng)換了天?!?/br> 清君的聲音不緊不慢,語氣從容不迫,帶著骨子里的尊貴與自信,他的唇邊掛著一絲似嘲似諷的笑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他面前的青衣人心中激動不已:他們熟悉的殿下,回來了。 ** 蕭櫻草的確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夢中,她回到了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只有五歲,剛好在來到洛寧的前幾個月。 那時她雙親俱在,還有疼愛她的外祖母在身側(cè)。 一次宮宴,她和父母一起進(jìn)宮赴宴,被安排坐在了外祖母的身邊。 然后,一個比她大幾歲的男孩對她坐在外祖母的身邊很不滿,說她搶了他的位置。 她對他的說法不屑一顧,她可是外祖母最疼愛的孫輩,除了她還有誰可以坐在這里? 那個男孩的長相即使是在夢中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長得精精致致的,雖然年歲還小,但卻足以能預(yù)測到他長大之后的盛世容顏。 而且,這個男孩的皮膚十分白,讓蕭櫻草當(dāng)時嫉妒不已。 太后聽到了他們的爭吵,將注意力移了過來。 先是對那個男孩說:“你的表妹還小,不要欺負(fù)她?!?/br> 又轉(zhuǎn)頭對蕭櫻草道:“他自小失了母親,常養(yǎng)在我身側(cè),你不要與他計較。” 蕭櫻草問道:“他是誰呀?” 太后道:“他是你的表哥,當(dāng)今的太子?!?/br> “太子是什么?可以吃嗎?”蕭櫻草天真地問道。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也不看你有多胖了?!鄙磉叺哪泻⒙牭剿膯栐?,嘲笑她道。 “我哪里胖啦?”蕭櫻草怒視著他,又低頭看看自己如藕節(jié)一般嬰兒肥的胳膊,有些心虛地道:“皇舅舅說我這叫可愛。” “哼?!蹦泻⒈强桌锩皻猓瑢λ难陲椫e不屑一顧。 卻在宴席過了一半的時候湊到她耳邊,低聲對她說:“太子就是未來的皇帝,很大的,以后要是誰欺負(fù)你了,你找我做主?!?/br> 蕭櫻草想到,這個人真是奇奇怪怪的,明明沒有跟他說話了,他卻偏偏還湊過來,真是跟“舔狗”一模一樣。 但念在他好心,她又是一個懂禮貌的小孩子,她還是說了一聲:“謝謝你?!?/br> 男孩卻還是有點(diǎn)不滿意,對她道:“叫表哥?!?/br> 她猶豫了一下,看到他期待的眼神,還是不情不愿地叫了聲:“表哥。” 男孩頓時高興了起來,將小手往她背后一拍:“以后表哥會罩著你的?!?/br> 蕭櫻草在心里小聲嘀咕道,誰要你罩啊,本郡主有爹有娘還有外祖母。 夢中的場景切換,時間來到了她離開京城的前夜,跟上一段夢中的事發(fā)生在同一年。 那一晚,她也隨父母入了宮,跟皇舅舅還有外祖母道別。 離開太后宮中的時候,一個男孩突然從里面跑了出來,對她道:“你等等?!?/br> 她看了看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父母,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太子顯然跑得很急,額頭上都滲出了汗水,小小的白白的臉上也變得有些紅。 他一邊喘著氣,一邊將右手舉到她的面前,張開手心,只見里面躺著一塊玉佩。 玉佩的上面刻著一些奇奇怪怪的紋路,做工有些粗糙,造型顯然也并不符合當(dāng)下的審美。 她還未對此提出疑問,太子就對她道:“這是我親手為你刻的玉佩,刻了好幾個月才刻好,你……不要嫌棄?!?/br> 似乎生怕她嫌這丑,他急忙解釋道:“雖然它不怎么好看,但它是本宮的證明,你以后要是有急事,可以用它調(diào)動我的人?!?/br> 說完這句話后,他就把玉佩往蕭櫻草手中一塞,不等她回話就落荒而逃了。 蕭櫻草將這塊玉佩握在手心里,仔仔細(xì)細(xì)地翻來覆去地看了幾眼后,又將其舉起,對著月光看。 “櫻娘,你在哪兒呀?”直到前方傳來母親的聲音,她才像做了壞事一樣,將玉佩往懷中胡亂一塞,便朝母親的方向而去。 在回府的路上,她一直沒有告訴父母這件事,還將玉佩小心翼翼地藏在衣服里最隱蔽的地方。 馬車上,華陽長公主問道:“櫻娘,你是哪里不舒服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對。” 她嚇得立馬抬起了頭,又急忙低下去,捂著自己微熱的臉蛋說:“我,我沒什么?!?/br> 夢中的畫面到這里就慢慢地模糊了,蕭櫻草感覺到一股引力將自己重新吸回了現(xiàn)實(shí)世界。 她費(fèi)力睜開眼睛,神智還沒有完全從夢中的場景脫離出來,直到她慢慢適應(yīng)了周圍的光線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寢房的床上。 作者:晚上九點(diǎn)還有一更!感謝在20200229 22:32:03~20200301 16:46: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