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人步行至呂瀟家，上次來的時候這里還熱熱鬧鬧，人聲混雜著做飯的香氣?，F在整條住宅區(qū)都沒什么人來往，所有家戶緊閉門窗，偶爾有人走過也只是低著頭匆匆離開。

    呂瀟家被警察偵查過后就用封條封住不允許任何人入內，這次可不是寧一薇家，案子涉及的人太多太復雜警方都不敢怎么管。兩個女孩的死亡目前并沒有并案調查，也就是說那些人殺死呂瀟大約找好了替罪羊，除了網絡輿論之外并不會插手警方的調查。當然，哪怕權勢滔天，有些事情也不是張張嘴動動手指頭就能辦好的。

    呂瀟家所在的位置光線偏暗，沈白詹只能打開手機手電筒往里照明。房間內收拾地整整齊齊，看不出有任何不對勁，也沒有掙扎過的痕跡。

    “去會所。”沈白詹收起手機道。

    呂瀟提起過還會在會館工作，那就一定有出入的證明，會館的監(jiān)控拿不到，那么附近商戶自己安裝的監(jiān)控呢？

    宋孜戈剛值完夜班，一個電話就被叫到了敦皓會館臨近的第一個路口等人，哈切連天眼淚水困得直流。

    “要不是呂瀟，我一個人民警察也不至于被你們這幾個記者牽著繩子跑?！彼巫胃旰奚虬渍埠薜醚腊W癢。

    “你是狗嗎？”沈白詹瞥了眼宋孜戈，“叫兩聲?！?/br>
    秦闌站在一旁看著宋孜戈與沈白詹斗嘴，扯了下陳江楷的衣服小聲問，“師哥你不上去勸勸沈老師嗎？”

    “他就那張嘴，說誰不是說，你愿意他停下來朝你叨叨？”

    “陳江楷！”

    “哎?！标惤B忙走到沈老師身邊。

    “宋孜戈帶著你去靠近會館的那家便利店調監(jiān)控，如果感覺到不對勁就不要硬來，可能會有人隨時監(jiān)視，你們小心。”沈白詹道。

    宋孜戈又問沈白詹，“你去哪？”

    “剛下飛機我和小秦還沒吃飯，我們先去吃個飯?！?/br>
    宋孜戈沖沈白詹揮拳頭，“你就是想利用我的警察證?！?/br>
    物盡其用為什么不用？警察證放著積灰嗎？

    再說如果宋孜戈不愿意，那么他怎么叫也是叫不過來的。調查物證這種事情，人多固然能集思廣益，但如果找不到證據那也是白搭，一個人和一群人都沒什么區(qū)別。這個案子宋孜戈也有參與，比起其他人，沈白詹相信宋孜戈更希望能找到殺害呂瀟的兇手。

    秦闌一開始還不信，滿腦子都是沈白詹面上說吃飯，那么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行動，他不想告訴陳江楷和宋孜戈才這樣。誰知道走到酸菜面館后，沈白詹給自己點了一碗面，又問秦闌吃什么。

    “我？”秦闌張嘴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那就兩份酸菜面一把烤rou，不要放太多辣椒謝謝?！鄙虬渍矊Ψ丈馈?/br>
    “臨走前羅九月是不是告訴你要多向我學習，我做什么你就跟著做什么？沈白詹忽然露出一抹笑容，看著像是諷刺一眨眼再看又覺得格外真誠。

    秦闌點頭。

    如果秦闌聰明，看看陳江楷就知道沈白詹的教育方式，純屬放養(yǎng)毫無邏輯可尋，既不會教導人生哲理也不會手把手傳授做記者的獨門秘籍。

    做記者看似生活精彩紛呈，實際上只有在其中的人才會感受到這個職業(yè)帶給他們純粹的震撼。

    不僅是對于事實的震撼，還是對于無法講出真相的震撼。

    用兩個詞語形容——無法言喻，如鯁在喉。

    但為何都沒有離開，又或者說離開的已經在最初告別，剩下的便是目睹絕望卻仍然希望手握陽光。

    有人也看到過陽光，可那又有多少無可奈何呢？陽光是公平的，它普照大地，會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每一縷陽光都灑下來。

    可也有偷竊陽光的小偷，將自己置于黑暗，自私的將別人也扯進漩渦中。

    沈白詹一本正經告訴秦闌，“我現在給你上第一課。”

    秦闌正襟危坐，支棱起耳朵認真仔細。

    “第一課，做記者要保護好自己的胃，認真吃飯才好跑得過警車，追得過同行，占領至高嶺地?！?/br>
    話罷，酸菜面也端上來了，沈白詹低頭吸面。

    酒足飯飽，沈白詹晃晃悠悠去便利店找陳江楷，宋孜戈查監(jiān)控查的焦頭爛額。一開始老板不愿意提供監(jiān)控，警察證和記者證都出示也說不動，后來老板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便同意他們調查監(jiān)控。

    宋孜戈坐在電腦旁，猛地站起將沈白詹抓到自己面前狠狠吸了幾口氣，“你是不是背著我吃烤rou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