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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卻只聽得身后傳來一聲尖酸不屑的嗤笑。 “不過是瞎貓碰著死耗子恰巧對了個對子,倒真把自己當(dāng)成了什么鴻儒。連學(xué)塾都沒上過幾天,怕也就只能教教那只懂打打殺殺的武夫了。” ※※※※※※※※※※※※※※※※※※※※ 沈驚鶴:我真的沒有嫌棄你文化水平低的意思。 梁延:我知道,你別急,小心一會兒又哭了。 沈驚鶴:……= = PS.謝謝小天使“去吧!鄉(xiāng)下人”投的地雷和營養(yǎng)液~抱住 第24章 在只不時傳來幾聲低語的空闊書院內(nèi),這聲尖利的嘲笑便顯得尤為刺耳。周圍陸陸續(xù)續(xù)坐定的學(xué)子們紛紛側(cè)目,有好事的已向前后同伴打探起了新來的兩人,得知他們一個是方嶄露頭角的皇子,另一個是北境的常勝將軍,紛紛縮了頭閉上嘴,只時不時用書本遮著臉偷著往這處看來。 沈驚鶴掀了掀眼皮,懶得理會這般低級的挑釁。他罔若未聞地從書案上拿起卷帙細細看了起來,梁延卻是臉色微沉,望著他默不作聲的模樣,心緒有些復(fù)雜。 這個小皇子,每次受了欺負,都只能這樣沉默地忍過去嗎? 那日蓮池旁他眼角帶著淚的臉龐和今晨與自己閑話時神采飛揚的面容逐漸重合在了一起,梁延皺著眉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比較喜歡看他帶笑的鮮活模樣。 他一把伸出左手將沈驚鶴掌上的書蓋住,神色認真地望著他。 “你不要怕。” 什么? 沈驚鶴正看得起勁,一只突如其來的手差點沒把他嚇一跳。他順著這只手一路往上看上去,正對上梁延墨黑深邃的雙瞳。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梁延看他愣愣瞪著眼瞧著自己,刻意將周身冷凝的氣息柔和下幾分。 “你是皇子,沒有人可以欺負得了你?!?/br> 沈驚鶴反應(yīng)了半秒,才察覺過來眼前境況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有些哭笑不得,然而好笑過后,心中卻是無端泛起一絲暖意。 他將書冊從梁延手掌的桎梏下一點點輕抽出,在半空中瀟灑地揚了揚,“我不是怕,只是比起這位對我們的交談格外關(guān)注的公子來說,抓緊時間讀書于我才更為重要?!?/br> 別過半張臉,沈驚鶴悠悠的眼神輕飄飄滑過身后那個看起來年紀(jì)甚小的世家子弟,由于自己的挑釁被兩人長久忽視,他白凈的面皮氣惱地漲得通紅。 “人有七竅,我沒怎么讀過書,卻是比不得這位小公子已通六竅。如此,可不得更為勤勉學(xué)習(xí)么?” 那小公子頓時一頭霧水,有些搞不懂眼前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正皺著眉頭思索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時,一聲清朗的笑乘著晨風(fēng)遙遙傳到了院內(nèi)。 “六弟可別再逗他了,王公子可是大皇兄的親表弟,惹惱了他,你又能討得什么好果子吃?” “五皇兄?”沈驚鶴望向踏進書院門內(nèi)那個一襲藍衫的青年,眼含驚喜。 沈卓軒微笑著應(yīng)聲,目光轉(zhuǎn)向他身旁坐著的梁延時,也客氣地點了點頭。 “三皇兄本欲與我一同前來,奈何前日受了風(fēng)寒,近日怕是要缺席了?!?/br> 沈驚鶴了然地點頭,說是風(fēng)寒,怕也只不過想暫避過風(fēng)頭,等著看自己初入太學(xué)時不同方面的反應(yīng)罷了。 王祺見他們再度拋下自己自顧聊了起來,神情不忿,“你們到底在打什么啞謎?” 梁延扭頭冷冷看向他,“王公子才學(xué)淵博,連我這個武夫都聽得懂的話,你卻要反應(yīng)這么半天?七竅通了六竅,自然是——” 他利箭一般的視線直直投射下來,頓了頓,不屑地勾了唇角,“一竅不通?!?/br> 語調(diào)冰冷的四個字讓王祺在原地愣了半天,周遭接二連三響起的隱忍的笑聲才使他如夢初醒。他大怒地一拍桌案,“你們……好,好樣的!看我不告訴表哥去!” 沈驚鶴也不回頭看他,只是輕笑一聲搖搖頭,看上去渾似在感慨“孺子不可教也”。沈卓軒看著梁延主動與王祺對上,卻是頗有些驚訝地揚起了眉。 這梁小將軍素來是個冷峻少言的性子,今兒怎么反倒第一個出頭了? 他看著沈驚鶴和梁延雖無言語但卻自成一股默契的氛圍,難得困惑,這毫無關(guān)系的二人什么時候竟變得如此熟稔了。 王祺還想再開口發(fā)幾句火,卻只聽得院門旁隱隱傳來躁動聲。 “先生來了!” 眼尖的學(xué)子低聲喊了一句,這一聲落下,此起彼伏的問好聲頓時在院內(nèi)一波波回蕩起。王祺含混地跟著眾人問好,有些不耐地撇著嘴??僧?dāng)來人終于在書院最前方站定時,他卻眼前一亮,快意地笑了出來。 這下,看那六皇子不得被狠狠收拾一頓。 …… 軒窗白墻下隨意栽著幾叢青翠筆直的修竹,習(xí)習(xí)清風(fēng)繞了滿院,那萬竿翠稍的輕陰斜影便輕輕晃動著,葉片相擦宛如淅瀝雨聲。 儒生打扮的學(xué)子們端坐在各自席前,手捧著書卷齊聲誦讀著,朗朗書聲直傳到了云中。 一身官袍、面白無須的中年文士開口念一句,“大學(xué)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于是便傳來了齊整劃一的跟讀,“大學(xué)之道……” 李公甫領(lǐng)著學(xué)生們作著每日一次的晨讀,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上邊。他盤算的目光不時從先賢之言上游移走,落到正認真誦著書的沈驚鶴身上,又很快故作不經(jīng)意地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