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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終于認得自己的東西了?”黑衣獄卒望著他陰狠一笑,拽過沾了鹽水的辮子就往他臉上重重橫抽一記。 粗大的刺鞭狠狠在臉上刻下一道血痕,術士的臉隨著鞭響猛地向左一歪斜,又在口中噴出一口血沫來。 “還……還給我……你們是從哪里找到的……”術士嘶啞著嗓音開口,似是因為太久沒有說話,那聲音干啞嘲哳,像是布帛被撕裂一般難聽又刺耳。 紅衣獄卒見狀,連忙狠狠在他臉上啐了一口濃痰,又在他肚子上使巧勁踹了一腳。硬質的靴尖剛好抵在腹部最柔軟的地方,讓那蒼老不堪的術士又是溢出一聲悶哼。 “大理寺卿大人破案如神,你這狗道士匆匆忙忙藏起來的罪證,又豈能逃過他老人家的慧眼!”黑衣獄卒慢條斯理地將衣袖挽起,將鞭子又在鹽水中沾了沾,拿在手中上下掂量著,“如今罪證已一應俱全,你是招還是不招?哼,依我看,你還是早日將事情交代清楚,也免得再受這皮rou之苦!” 老術士看著地上的這一個包裹,已是臉色灰白,兩眼無神。他皸裂蒼白的嘴唇蠕動了兩下,最終還是垂頭喪氣地低聲囁嚅,“我、我招……那個插了針的偶人,的確是我做的?!?/br> “哦?”兩個獄卒對視一眼,皆在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那你背后的主子是誰?是哪個授意你這么做的?” 術士神情掙扎,渾濁的眼底泛過一絲深深的恐懼。他被懸空吊在橫梁上的身子開始不安地扭動起來,像是砧板上脫了水瀕死的魚,口中嗚嗚直叫,就是不肯吐露一個名字。 “還嘴硬是吧?給我打!”黑衣獄卒冷嗤一聲,一揚下巴,示意身邊人動手。 那紅衣獄卒費了一夜苦功夫都沒能令老道開口,本就惶恐擔心失了長官的歡心,如今得了命令,更是招招式式都下了死手。鞭子的破空聲呼嘯而過,打在皮rou原有的傷痕之上,不留半分余力。 那術士本就已經(jīng)捱了一整夜的折磨,如今心神崩潰之下,又被嵌了倒刺的利鞭狠狠甩在身上,當下更是哀嚎不已。他喘息再三,最終還是高高爆發(fā)出一聲痛呼,“大皇子——貧道為了您在這天牢內(nèi)捱了一夜的重刑,您為何還不來救貧道?” 凄厲的長長一聲痛叫之后,那老術士似是再也承受不住,頭一歪昏迷了過去。 見他終于肯承認,兩個獄卒按捺住心頭的激動,將那鞭子隨手一丟,也不管他,匆匆就去找上級官員通風報信了。 …… “什么?他說的可是真的?” 皇帝面色冷厲端坐在紫宸殿內(nèi),聽了座下大理寺卿小心翼翼的稟報,右手憤怒地在御案上重重錘了一記。 “好,好!真是朕的好兒子!”皇帝臉色一片鐵青,急促地喘息了兩下,怒極反笑,面上冰寒得幾乎結了一層霜,“這便如此急不可耐想要取代朕的位子了!” 左右宮人和大理寺卿連忙跪伏在地,口中不斷叩稱“陛下息怒”。 “娘娘,您現(xiàn)在不能進去!” “放開——本宮也是你們能攔得了的?” 紫宸殿外突然傳來了一片喧鬧與爭執(zhí)聲,隔著殿門,隱約可見推搡不已的人影,時不時還傳來女子尖利的叱罵聲。一個侍從匆匆從殿外趕來,滿頭大汗地俯在皇帝耳邊,為難開口,“陛下,這……端妃娘娘在殿外一心想要求見您。奴才們實在是攔不住啊!” “端妃?哼,放她進來。朕倒要問問她是怎么教導出這樣一個好兒子!”皇帝眼底本就陰冷一片,聽到殿外的吵鬧不休,額角青筋更是一跳一跳地抽搐。 “傳端妃娘娘進殿——” 侍從直起身,拉長了聲調(diào)傳喚道。門外的侍衛(wèi)聞言,立刻松開了交錯橫于殿門前的兵器。端妃推開他們,怒瞪一眼,這才整了整妝發(fā)快步入殿。 “陛下!昊兒他是冤枉的??!” 還未見人影,便已先聽得一聲焦急哀傷的啼哭傳來。端妃提著裙擺,滿面淚痕地沖到皇帝腳邊,仰起臉泣求道:“昊兒一向最是仰慕敬重自己的父皇,平日言語行事也常常以陛下為標準,只盼得能早日為陛下分憂。他又怎么——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呢!” “分憂?”皇帝看著端妃跪在自己腳邊哭得梨花帶雨,冷硬的表情絲毫不為所動,“我看他不是想要替朕分憂,而是要徹底取朕而代之吧!” 端妃聽得皇帝此言,心中一緊,當下嚇得花容失色。她連忙膝行兩步,一下下哭泣著叩首,“陛下,昊兒是您看著長大的,他是如何的心性,旁人不了解,您這個他最親的父皇還不知曉么?昊兒有時是魯莽了點兒,但是大是大非面前,他又何時曾糊涂過……陛下,一定是有人陷害昊兒。昊兒冤枉?。 ?/br> 皇帝聽得端妃提起大皇子的幼時,想到自己這個最早出生的兒子小時的模樣,冰寒一片的臉色隱隱有一絲松動。他還待開口說話,一旁的侍從卻是遞交了一疊奏折到案上,垂了首恭敬道:“陛下,這是朝臣連夜遞上來的折子?!?/br> 皇帝深深閉了閉眼,一揮手令端妃退到一旁。端妃雖然心中不情愿至極,然而她也心知后宮女子不得干政,只得小步退到座下,拿帕子拭著淚哀哀啜泣。 皇帝翻開奏折,不出所料皆是眾臣勸其冷靜謹慎行事、切莫匆忙即下定論的諫言。擺在最上頭的一本奏章是大皇子的外祖兵部尚書鄧磊的,其言辭之懇切,字字泣血,直呼大皇子乃是被別有用心的小人所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