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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供給皇上的飯菜,御膳房都會提前知曉,然后花幾個時辰做好。所以這頓飯菜都是準備了許久的。 【我記得主播愛吃偏甜的東西吧】 【看來皇上預(yù)謀已久了哈哈哈哈哈】 【皇上: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 盛州紹面不改色地夾了一筷子糖醋排骨吃進嘴里:“辣菜吃多了,朕最近愛吃些清淡的?!?/br> 溫扆挑挑眉,沒再說話。 食不言寢不語。 他們就這樣沉默的吃完了一頓飯。 溫扆的馬車停在宮門口,不能進來,他告辭后,便打算慢慢走消消食。 經(jīng)過一簇草叢時,恰好見到兩個腳步匆忙的宮女,她們沒注意到站在陰影處的溫扆,正一邊走一邊小聲八卦: “聽聞今日乾清宮的宮女都被趕出來了。” “真的呀,這是犯了什么事???” “…聽說是皇上嫌她們丑,有礙觀瞻?!?/br> 溫扆:……… ※※※※※※※※※※※※※※※※※※※※ 算命先生:我算到當今圣上的命格與太傅的正好相配!陰陽調(diào)和,天定良緣! 皇上:封國師。 第4章 歸家后,溫扆照例喝下一碗湯藥。 屋內(nèi)的地龍燒得正旺,明明是三月春意正濃,身子卻因為長時間在外行走而寒意侵襲。 溫扆披上鶴氅坐于床前,一口把碗里的湯藥飲盡,此藥味極苦,似是要將良藥苦口之箴言貫徹極致。 溫扆有些不適地皺皺眉,忽而見一位小廝叩開了門,他穿著一身灰衣,見到他后跪下道:“卑職奉命贈溫大人一物?!?/br> 說著從袖口取出一個小匣子置于桌上,便離開了,衣袖翻飛間,隱約可見上面刺著一只鳶。 溫扆放下了藥碗,上前拾起匣子,解開活扣后,就看見里面擺著一小袋東西和一卷紙。 他打開袋子往手心一抖,好幾顆蜜餞一同滾了出來,帶著溫?zé)岬挠|感。 是剛制成的蜜餞。 溫扆捻起一顆扔進嘴里,甜膩膩的味道壓住了舌尖泛濫的苦味。 小紙條展開,上面是他親手教出來的字,肆意又囂張—— 恰聞卿怕苦,特贈。 衍之留。 衍之是盛州紹的字,也是他親自取得。 不同以往,盛州紹喚他,省了愛一字,單叫卿,便是普普通通一句話,也平白多了些許繾綣。 溫扆執(zhí)起擱在一旁的筆,斟酌片刻,揚手寫道: 不合規(guī)章。 * 翌日。 縱是溫扆也沒想到,湖州的災(zāi)情又惡化了。 自昨天皇帝下了詔書后,豪強世族掙著捐糧,因時間緊急,湊夠了幾車糧便先送了過去,未曾想到,湖州的第二封救急信也在一個月后來到了都城。 盛州紹皺著眉坐在簾后,朝廷上的官員正爭執(zhí)的激烈。 湖州發(fā)了瘟疫,既然是一個月前的消息,如今那個瘟疫必然已經(jīng)形勢嚴重了。 按常理來說,是要派官員以及相關(guān)御醫(yī)前去查看的。 但沒人愿意去,沒人愿意去面臨生死關(guān)頭。 溫扆出列,低著頭拱了拱手,道:“臣愿自薦?!?/br> “胡鬧!” 盛州紹心一驚,話瞬間脫口而出,說完后又連忙補充了幾句:“溫愛卿如今剛病愈,平日里又體弱,若是被染了什么風(fēng)寒,朝廷如何擔的起?” 其他官員紛紛勸說。 溫扆收起手,聲音平和:“身為臣子,自當以死報國?!?/br> 雖一言,卻是鏗鏘有力。 一時之間靜寂無聲,端出這個名號,便也無人敢再說什么了。 盛州紹被噎了一下,氣得接下來整個早朝臉都是黑的。 下了早朝后,溫扆又被請到了乾清宮。 盛州紹甚至還沒換下衣服,見溫扆要跪,氣得直接把他摁在椅子上:“太傅可知何叫量力而行?” 溫扆看著他,盛州紹的一雙丹鳳眼生得極好,眼尾上挑,眼眸深邃,此時正暗暗壓著怒火。 溫扆手抬起來,輕輕搭在盛州紹抓著他衣領(lǐng)的手上,盛州紹愣了愣,不知覺地松了松力道。 他咬咬牙,自知溫扆心意已決,恨恨地說了一句:“湖州的百姓是命,你就不是嗎?” 溫扆看著他,眼里流轉(zhuǎn)著淺淡的笑意: “衍之,”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而原主的愿望便是這世間的大義。 溫扆轉(zhuǎn)身離開,乾清宮的窗被宮女支了一起來,旁邊放著一瓶含苞的雪梅,燦爛的陽光從外面傾瀉了進來,灑下一地斑駁。 他看了一眼窗外。 恰逢天光大亮,云霞迤邐,天下太平。 ※※※※※※※※※※※※※※※※※※※※ 兔子:手機快沒電了,提前發(fā)了一下, 讓我球一瓶營養(yǎng)液行嗎qwq 第5章 溫扆很快就出發(fā)了,因為不知道災(zāi)情如何,皇帝特許派了好幾個宮里的御醫(yī)來。 至于含了多少私心,就不為人知了。 馬車是一輛上好的沉香馬車,停在城門口。 一眾大臣陪著皇帝站在城門口送行,見了這華貴的馬車便知是皇帝賞賜的。 他們心里沒有什么酸意,反而凈是哀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