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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鐘淮沒回答,張建國樂了:“看來我這個糟老頭比較重要啊?!?/br> “我回來了?!?/br> 溫扆上了馬車,他伸手把翠虞拉了上來,翠虞披著一張?zhí)鹤樱l(fā)抖地坐下。 溫扆以為他們會問什么,結(jié)果鐘淮只是愣了一下,對著張建國冷笑:“我們彼此彼此啊?!?/br> 溫扆:? 因為翠虞是孕婦,所以牛車比來時行得更慢一點。 溫扆順便在路上和他們解釋了自己的主張:“翠小姐愿意自己澄清那件事情的真相,我就帶她過來了。” 鐘淮隨手折了一片路邊的葉子,低頭折起了草蟋蟀,聽到溫扆的解釋也只是隨意地回了句:“哦?!?/br> 張建國卻很激動,他擠到翠虞身邊拍了拍她的肩:“我就知道翠嬸家妹子是個好的!” 翠虞張口想解釋,但想到溫扆的囑咐還是默默合上了嘴。 溫扆看向她,溫和地說:“你還記得生產(chǎn)隊隊長住在哪里的吧?” 張建國卻冷靜了:“要不還是讓她在我們那歇一天,明天再去吧?看她這狀態(tài),就像我們逼的一樣。” “不用了?!贝溆蓍_口了,她剛剛哭了很久,這時候說話聲音嘶啞又難聽:“我可以化妝?!?/br> 張建國:? 一個時辰后。 張建國看了看容光煥發(fā)的翠虞又默默地看了一眼那個化妝包。 那個眼神跟看帶著金鏈的城里人一樣。 * 生產(chǎn)隊隊長正在記錄最近打算上交的報告,聽到有人叩門以為是來找自己幫忙的。 結(jié)果一推門,是前幾天風風光光嫁出去的翠虞。 隊長有些驚喜,他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說:“翠妹子回鄉(xiāng)啦?要不要進來喝個茶?!彼送膺叄骸皩α?,王公子呢?” 翠虞身子猛地一僵,搖搖頭說:“不用了,” “我是來公布真相的。” * 翌日。 一群人圍在一個空曠的空地上,翠虞站在一個板凳上,她穿戴整齊,臉色卻又些憔悴。 “今天,我是來道歉的?!?/br> 翠虞的聲音漸漸從喇叭里擴散到田地的各個角落。 她局促地低著頭,聲音有些哽咽:“我撒謊了。” “鐘淮是個好同志,他沒有傷害我?!?/br> 滿座嘩然。 翠嬸就站在下面,她昨晚剛聽了自己閨女的話,此時站在下面,臉漲得通紅。 “都是我主動的,是我主動去表白,主動去靠近他的。” “他一直在拒絕我,是,是我太害怕了?!?/br> 翠虞的眼淚落了下來:“我那個時候快嫁人了,不能因為這件事糟蹋了前途?!?/br> “我一直很愧疚,我很對不起他,所以我來道歉了?!?/br> 翠虞看向人群外圍,鐘淮站在一棵樹下,遠遠的看不清什么表情。 她向他鞠了個躬,身子微微彎成九十度,聲音低低的:“鐘同志,” “對不起?!?/br> 鐘淮靠著樹站著,直到現(xiàn)在他都有點恍然,身邊的人都在看著他,但早已不是嫌惡,而是帶著同情。 他不知道自己該有什么心情,他掃了一眼周圍,大家都在屏著呼吸等他回答。 在他們眼里,鐘淮這件事也不過是讓他們好奇的有些曲折的談資罷了。 良久,鐘淮嘆了口氣,什么也沒說,徑直走了。 翠虞看見他走了,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她丟下隊長給她的喇叭,提著裙角踉踉蹌蹌地跑過來:“鐘…鐘淮,請你原諒我?!?/br> 鐘淮突然停住,翠虞沒能剎住車往前走了幾步又被他扶住。 翠虞眼前一亮,問他:“你是原諒我了嗎?” 鐘淮看著她,表情有些微妙:“溫扆叫你這么做的?” “他幫了你什么?” 翠虞噎了一下,低下頭不說話。 鐘淮卻沒打算放過她,他本來想直接去問溫扆,又覺得溫扆可能會誆他,于是也不打算去問了:“你低下頭,是因為他不給你告訴我嗎?” 翠虞咬咬唇,小聲說:“其實我真的想給你道歉?!?/br> 鐘淮點點頭,說:“但其實是溫扆叫你來道歉的。你這個人無利不圖,絕對找他要了什么?!?/br> 翠虞有些招架不住,她退了幾步,有些急切地說:“總之,你就說你愿不愿意原諒我?!?/br> 鐘淮哦了一聲,懶懶散散地說:“不愿意?!?/br> 翠虞:……… “好吧,其實是溫先生讓我這么做的。”她有些無奈:“我這樣和你說,你愿意原諒我了嗎?” 鐘淮卻沒理她,直接轉(zhuǎn)身大步走了。 溫扆正在和張建國聊天,他靠在屋外的柵欄上,柵欄旁邊是攀上來的西瓜苗,開著一朵鵝黃色的花。 鐘淮走過去,拍了他一下:“溫扆?!?/br> 溫扆轉(zhuǎn)過頭,就看見一只草蟋蟀被懟到了他面前。 溫扆疑惑地看向他,鐘淮就不好意思地把蟋蟀塞到他手心里:“無以回報,蟋蟀相許?!?/br> 溫扆:……… 他低頭打開手心,草蟋蟀栩栩如生地躺在他手心里,翠色.欲滴。 溫扆一言難盡地捏著蟋蟀:“真是謝謝你了?!?/br> “還有,”鐘淮握住他的手,清了清嗓子: “以我相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