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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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他感覺被子被扯動,什么東西從腳邊一拱一拱的,拱到身邊。裴聽頌意識模糊,嗯了一聲。卻聽見方覺夏的聲音在耳邊。 “我可以抱著你睡嗎,小算盤?!?/br> 差一點就睡著的裴聽頌猛地驚醒,睜眼看向身邊的人,那雙無辜又可憐的眼睛就這么望著他。 真是要瘋了。 “你不是有床嗎?”裴聽頌無奈到了極點,“你已經(jīng)是個大孩子了你要學會自己睡覺?!?/br> “可是……”方覺夏癟了癟嘴,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裴聽頌看著他,像個大人那樣。 方覺夏語氣可憐,“可是爸爸今天回家了,我有點害怕,他、他又喝酒了,他會不會罵我……” 他說話已經(jīng)沒有了以往方覺夏有的邏輯和章法,完完全全是個恐慌的小孩,盡管只是混亂的只字片語,但裴聽頌大概也了解了。 “不會的,”他摸了摸方覺夏的頭,“別害怕。” 方覺夏吸了吸鼻子,望著他,“小算盤,我眼睛生病病了,你知道嗎?” 裴聽頌點頭,手指摸了摸他眼睛,“我知道?!?/br> “那你也會討厭我嗎?”方覺夏眼睛里蓄著水汽,仿佛下一秒就會掉下淚來。不知怎么的,裴聽頌的心里抽著疼,這種感覺特別陌生。 “當然不會?!迸崧犿災罅四笏哪橆a,“我是那種人,呸,我是那種狗嗎?” 方覺夏終于笑起來,“你陪我睡覺覺好嗎?” 最終,裴聽頌還是妥協(xié)了。他明明是個脾氣差又叛逆又不受束縛的刺頭,可每次遇到方覺夏都會妥協(xié),做自己從來不會做的事。好像這個人沒收了他所有的拒絕權(quán)一樣。 “可以是可以,”裴聽頌知道明天早上起來某些人會翻臉不認人,沒準兒還以為自己占他便宜,所以他拿出手機,打開錄音軟件,“這可是你自己非要和我一起睡覺的。” “嗯!”方覺夏立刻高興起來,說話語氣都變甜了,眼睛亮亮的,像兩顆漂亮的玻璃珠,里面投射出裴聽頌的面孔,“那我可以抱你嗎?” 被他這么一問,裴聽頌突然間舌頭打結(jié),耳朵發(fā)燙,“隨、隨便你?!闭f完他就轉(zhuǎn)過去背對方覺夏,活了十幾二十年,他從來沒有和任何人同床共枕過,這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妥協(xié)了。 可剛轉(zhuǎn)過去沒有一秒鐘,方覺夏就揪著他后背的衣服,輕輕扯了扯,“我看不到你了欸?!?/br> “方覺夏你再這么撒嬌你明天醒過來會后悔的?!迸崧犿瀲@口氣轉(zhuǎn)過來,面對他,“這樣行了吧?!?/br> “嗯!”方覺夏往上拱了拱,真的像抱小狗一樣抱住他的腦袋,還拍著裴聽頌的背,“小算盤,睡覺覺~” 裴聽頌這么個接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就這么縮在方覺夏懷里,被摁在他鎖骨上,大氣不敢出一口,更別提睡覺了。 “睡覺覺……”方覺夏開始胡亂唱歌,好像真要哄小狗睡覺一樣,先是不著調(diào)的搖籃曲,然后又不知怎么的唱起蝸牛與黃鸝鳥,而且只會唱第一句,反反復復的葡萄樹唱得裴聽頌終于受不了了。 他一把拿開方覺夏的胳膊,將他攬到懷里,手臂墊在他脖子下面,懷繞過去將他整個人抱在懷里。 “還是我抱你舒服點?!彼南掳偷衷诜接X夏發(fā)頂,手輕輕拍著方覺夏的后背,“睡吧?!?/br> 小孩子心智的方覺夏也學著他的樣子拍了拍裴聽頌的腰,抱得緊緊的,“睡吧,小算盤?!?/br> 總算是安定下來了。裴聽頌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這是他和方覺夏第一個擁抱,一個真實而緊密的擁抱,盡管兩個人都并非自愿。 他曾經(jīng)非常堅定地認為他和方覺夏一定是行走在不同軌跡的兩個人,一旦相交,后果只會壞,不會好。 所以這一刻來得太突然,也太意外了。 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時間旅行,一個月前的裴聽頌穿越過來,看到這一幕,大概會嚇壞吧?;貞浧疬@些天的經(jīng)過,裴聽頌感覺他們好像被迫卷進同一個戲劇性的漩渦里,越想著分離,卻靠得越近。 感覺到方覺夏沒什么動靜了,裴聽頌伸手夠到自己的手機,關(guān)掉錄音??删驮谶@時候,懷里的人突然間抬起頭,兩手捧住裴聽頌的臉,晦暗的光線下湊上來吧唧親了一口,或許他是要親下巴,又或許是臉頰,但不湊巧的是,他們嘴唇相碰了。 呼吸驟停。 “謝謝你陪我,小算盤?!彼瞪敌χ缓筱@回到裴聽頌的懷里,在他鎖骨那兒蹭了蹭,找到一個最舒適的姿勢放心地閉上眼。 裴聽頌的神經(jīng)仿佛打了麻醉,遲緩到直到此刻他嘴唇被撞擊的鈍感仍舊在持續(xù)。這一次沒有隔著玻璃糖紙,是完全的徹底的柔軟,記憶里的觸感被放慢拉長,相觸,陷入,離開,回彈,四兩溫軟撥下千斤之重的心跳,撥動后再也無法回復平靜,越來越快,快到他甚至害怕,隔著兩堵緊貼的胸膛,他心臟里的瘋兔子會不會把方覺夏心里的小蘿卜吵醒。 糟糕。 他被一顆軟糖襲擊了。 十分鐘,二十分鐘,再久到他根本不知道多久的時間里,這心跳都沒有恢復正常頻率,這個緊密的擁抱給了它源源不斷的能量,讓它瘋狂而鮮活的跳著,根本不管裴聽頌大腦的反抗。 這是他的初吻。 裴聽頌努力地說服自己,他很酷,非??幔觽€吻親個嘴根本什么都不算,更何況之前傳糖紙的時候已經(jīng)試過一次了。 但他的說服似乎沒多大作用,腎上腺素不管不顧地上升,方覺夏洗發(fā)水的香氣迷惑他的大腦,他覺得頭暈,覺得喘不過氣。 明明精力已經(jīng)透支,可裴聽頌就是沒辦法睡著,他甚至不敢動,生怕吵醒懷里的人。 一個意外的吻為他的胸膛塞進了一萬只蝴蝶。它們撲閃著翅膀企圖從他的喉嚨飛出去。它們密謀策劃了一場海嘯,在一片盛滿酒精的海里。 懷里這個天真的殺手終于累了,睡熟了,像個軟綿綿的玩偶一樣一動不動,乖巧得很。全世界只有裴聽頌知道,這是個殺傷力多么大的漂亮武器。 而他,就是個乖乖抱著枚小炸·彈的傻子。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一陣頭痛把方覺夏從深眠中拉出,意識隱隱浮動。思緒混亂,他睜不開眼,只覺得身上發(fā)酸,于是動了動,誰知立刻感覺到一雙手臂環(huán)抱住他,收緊,還拍了拍他的后背。 隱約間聽到熟悉的低沉聲音,帶著睡意,“乖……” 乖? 這是什么奇怪的夢。 下意識收緊的擁抱把兩個人的距離壓縮到幾乎所剩無幾,尷尬的是,盡管方覺夏不確信剛剛聽到的聲音是不是真實的,但他的大腿不小心碰到的某一處,觸感真實得過分。 他猛地回神,一把推開還沒睡醒的裴聽頌,自己抓著被子退到床邊。 “裴聽頌!” 這還是他第一次情緒這么激動。 裴聽頌眉頭擰在一起,“又怎么了……”他睜開眼,看見方覺夏一副良家婦女被欺負之后的標準姿勢,遲鈍的大腦才清醒。 果然,他就知道。 這個時候裴聽頌就不得不感嘆一下他天才的未雨綢繆。 “等等,你冷靜一下?!迸崧犿灴拷恍?,但他其實是想拿自己的手機,翻出證據(jù)給方覺夏看。 可方覺夏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知道一睡醒就發(fā)現(xiàn)自己光著上半身被他緊緊抱在懷里,而且這個看似始作俑者的家伙還在逼近,“該冷靜的是你。”說完他咳嗽了一下,“還有你下面……” 下面? 還沒完全睡醒的裴聽頌低頭看了一眼,然后低聲罵了一句。 “這是早上的正常現(xiàn)象好嗎?”他看起來毫無羞恥心,抓了抓睡亂的頭發(fā),“你也是男的你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這是某方面功能正常的表現(xiàn)。你不知道嗎?” “閉嘴。”方覺夏不想聽他上什么中學生理課,“那你為什么要抱著我睡覺?你不是說你不是gay嗎?”他靈魂拷問。 裴聽頌沒話說了。 你不該問問你自己嗎? 明明昨晚一口一個小算盤,膩膩乎乎黏著他沒完,一睜眼就翻臉不認人了。 生氣歸生氣,裴聽頌很清醒,他知道方覺夏就是那種不撞南墻不回頭的頑固個性,所以他決定先拿到他精心保留的罪證,“行,我這就告訴你為什么。” 方覺夏一下子慌了,他腦子亂七八糟,這個人又在不斷向他靠近。 他的上衣呢? 裴聽頌不會真的是gay吧?這個念頭揮之不去。 他伸手想要反抗,卻被裴聽頌一把握住手腕,“別動?!闭f完他另一只手四處在枕頭邊摸著,“哪兒去了?” “你放開我?!狈接X夏僅剩的另一只手也開始了掙扎。 裴聽頌實在是被他搞得耐心全無,只好也抓住他另一只手,壓在他身上,儼然一副居高臨下為所欲為的姿態(tài),“我讓你別動。知道你昨天晚上多乖嗎?” “你!” “睡完就翻臉……”他盯著方覺夏,眼里的戾氣又柔和下來,“聽話。等我找到……”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外面?zhèn)鱽磉诉诉说脑议T聲,進而是凌一穿透力極強的大嗓門。 “當當當當!卡萊多團綜特輯!清晨突襲檢查!” cao。 作者有話要說: 攝像大哥:你覺得他們醒了嗎? 凌一:覺夏不睡懶覺的~ 攝像大哥:那我們現(xiàn)在就進去拍合適嗎? 凌一:那有什么不合適的,他們又不會睡在一張床上! 第32章 暗潮涌動 裴聽頌飛快從方覺夏身上爬起來, 他聽到叮的一聲, 是房門打開的聲音。 “cao,他們怎么會有房卡?”裴聽頌推方覺夏來不及, 只好自己飛快跑到方覺夏的床上。 方覺夏愣愣地望著天花板, 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直到凌一帶著攝像進來。 “surprise!”凌一蹦蹦跳跳地進來,“公布全團懶覺王是誰的時候到了……” 這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 原以為裴聽頌一定是悶頭呼呼大睡的那一個, 沒想到這小霸王現(xiàn)在竟然規(guī)規(guī)整整靠坐在床上, 肚子上蓋了個枕頭,滿臉營業(yè)假笑, 兩手交疊放在上面, 跟《蒙娜麗莎的微笑》性轉(zhuǎn)版贗品似的。 “m.” 裴聽頌純正的美式英語讓凌一產(chǎn)生了走錯劇組的錯覺。太奇怪了, 照平時裴聽頌的德行這時候應該早就倆枕頭把他給轟出去了,居然還這么大家閨秀地跟他道早安,鬼上身了吧。 反倒是方覺夏,在他進來之后用被子把自己一裹, 跟個玉子燒似的從床的這一頭滾到了另一頭。 不對啊, 這氣氛怎么這么詭異…… 凌一是個機靈鬼, 很快就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他猜想是不是他倆剛吵過一架,可這大清早的能吵什么呢? 他清了清嗓子,拎起自己的睡衣領子假裝成對講機,“編號01編號01,突襲任務完成, 沒有捉到懶蛋,準備前往下一個房間!over!” “等等,”裴聽頌下巴一揚,“你哪兒來的我們房間的房卡?” 凌一一副就等你問的表情,一屁股坐到床邊,以賭王般的架勢掏出三張卡,抖了抖眉毛,“都是強哥給我的?!?/br>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