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月琳瑯_分節(jié)閱讀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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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允本來蜷在孫客身邊,低頭不語,只是怯怯的,忽然聽到這清爽如泉流的聲音,不覺輕輕抬了抬頭,便見宋吟笙二十上下,一襲青衣,月眉彎彎,泉目清清,俊鼻如雕,秀口如畫,端的是一副仙姿美態(tài),心中迥然一動,便只想:這王爺已然是這樣的風(fēng)骨,誰知道,卻還有更為精妙之人物。 “笙兒,你帶這位莫公子先到你那歇著,回頭,再清理出一處清幽的院子給他住,再撥兩個丫鬟使喚?!?/br> 宋吟笙點點頭,望向莫允,眼波之中也見不到什么神態(tài),略略,回頭說道:“嗯。只是,清幽的院子是沒了,只有春夏秋冬和避雷閣幾處還閑著?!?/br> 孟玉軒微微皺眉,說道:“上次回來引水軒還閑著,這會子給誰住了?” 宋吟笙遲疑了一下,回答道:“玉爽上個月收了兩個戲子,被他安置在了那。” “戲子?”孟玉軒微微變色,哼了一聲,道,“爽兒也太不成體統(tǒng),什么不清不楚的人物都敢領(lǐng)進(jìn)園子!他不懂事,笙兒也不知道管教他一番,只由著他胡鬧!” 宋吟笙低下頭,只道:“是?!?/br> 沉默片刻,孟玉軒說道:“后天我要起身去趟京都,便將盼月樓挪給他住吧?!?/br> “表哥剛來不過三日,怎又要去京都?” “這個你就別管了,只一心照料好園子也就是了,還有就是看好爽兒,切莫再叫他出去招惹些是非。好了,你先帶他下去吧!” 宋吟笙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沒有再說,遲了片刻,點點頭,轉(zhuǎn)向莫允道:“你隨我來!” 莫允欠了欠身子,退了半步,拉緊孫客的手。 孫客知道他怕生,又不諳事理,不通人情,便低頭對他說道:“允兒,你隨這位公子先去,叔叔一會就去?!闭f著,便拉著他的手,將他送到了宋吟笙的跟前。 “叔叔?”莫允回頭,輕聲喊道。 孫客復(fù)勸兩句,莫允點頭,戀戀地隨宋吟笙去了。 一出廳門,轉(zhuǎn)入游廊,走了百步,拐入后園,過了石路,穿過月門,上了小橋,便見一座屋舍,門上有匾”,門外修竹一片,梧桐幾株。 “你叫什么名字?”宋吟笙一路上,問著莫允些事情。 莫允輕聲答著,卻不肯多說半個字,多喘半口氣,更始終不敢抬頭多望他一目半眼。 宋吟笙推開屋門,莫允頓時覺得一股香草之味撲入鼻中,借著燈火,莫允看到了屋內(nèi)陳設(shè)頗是單調(diào),只有兩盆蘭草,一盞屏風(fēng),屏風(fēng)上畫著籬外菊開,再有一端書桌,桌上放文房四寶,再有一處書閣,閣上放滿書冊,再有便是墻上端掛著一副茂林修竹的畫卷,題詞是宋祁的詩,落款是西苑公子。 莫允站在畫作之前,低聲品著畫上所提之詩,“修修梢出類,辭卑不肯叢。有節(jié)天容直,無心道與空?!逼返健坝泄?jié)天容直,無心道與空”一句時,便暗暗想道,“古人自古便稱頌有節(jié)之士,卻對于無心之人甚是鄙夷,我終究是后者?!?/br> 宋吟笙見她呆愣于字畫之前,便問:“怎么,你懂畫作?” “不懂?!?/br> “既然不懂,便又呆呆地看些什么?附庸風(fēng)雅也當(dāng)有個自知。還不過來睡了?” “是?!蹦拭?yīng)著,然后隨著宋吟笙走向里間,一面走,一面默默記誦這首詩作。 宋吟笙回頭見他仍是神魂無主,仿似在思索些什么,便想他定是陌生于此,懷念故所,便道:“王爺既然說把你留在園子里,你便安心留下來,定然不會虧待于你?!?/br> 莫允聞言,只愣愣地點點頭,然后便想到:不知道爹爹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家中現(xiàn)在怎么樣了,孫叔叔教我留在這里,這里又是哪里?想著想著,不覺得嘆出一口氣。 宋吟笙觀察到此,便略略清晰,他定是個多情多愁之人,只是這般忸怩,實在不叫自己喜歡。“還在胡思亂想些什么?還不過來睡了?難道還要我服侍你更衣不成?”宋吟笙指著外間的一處軟榻說道,說罷,轉(zhuǎn)過屏風(fēng),繞過門簾,入了最里面。 莫允躺在榻上,仍想著幾個時辰之前一群兇如猛虎,惡如豺狼之人涌入家中,翻砸搶奪的情景,自是十分牽掛著父親,心下恐懼開來,擔(dān)憂開去,但終究不知如何,又過三刻,疲乏異常,入了夢中。 次日微明,孫客便過來這邊探望,宋吟笙還未醒來,莫允已然睜開眼睛,見到孫客,便說不出的親切溫暖,拉住他的手,詢問家中之事,爹爹怎樣,朱墨在哪? 孫客只道:“家中無事,只是遭了劫匪,你父親為了追查劫匪,現(xiàn)去了京都,叔叔這便要去京都瞧他,你且在這里好生住下,等你爹爹回來,再來接你回去。朱墨就在院中,你有事只管遣他。” 莫允聽到要去京都探望父親,便央求也要一同前去,孫客只說京都遙遠(yuǎn),甚是跋涉,不便同行,又說叫他好生溫習(xí)詩書,回來是要考校他的。莫允這才應(yīng)允,依依送別了孫客而去。 孫客剛剛出門,便有一位公子前來,莫允見他同孟玉軒有六分相似,略有不同便只是少了這四分的傲然與華貴,多了四分的風(fēng)流與婉轉(zhuǎn)。他一見到莫允,眼波倏然閃動,一把便拉住了莫允的手,喜道:“剛聽管家說,表哥這里收留了一位公子,我便急忙過來瞧你。你昨夜睡得可好?你叫什么名字?幾歲了?可有讀書?” 莫允起初被他的樣貌驚住,后來被他的言行震住,一時倒不敢回話。 “玉琦,怎一早就過來了?可曾吃了?”這時,宋吟笙從里間走了出來,說道。 “還沒吃呢,就在表哥這吃也是一樣?!闭f罷了,孟玉琦便又對莫允道,“你怎不說話,你幾歲了?叫什么名字?” 莫允微微回神,忙道:“我十六歲,叫莫允?!?/br> “十六歲,便和我是同庚。卻不知是生辰是什么?” “臘月初九?!?/br> “臘月初九?”孟玉琦輕輕重復(fù),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頓時喜笑顏開,歡呼說道,“你也是臘月初九?可是巧了不是?表哥,你聽到他說了沒有,他竟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人!” 宋吟笙輕輕笑過,說道:“果然是巧了的?!?/br> “等到了日子,咱們一塊擺宴席,擺戲臺,卻也熱鬧!” “這會子離你的生日還有大半年之遠(yuǎn),擺宴席的事稍后再說也不遲,你趕緊吩咐擺了早餐,吃罷了趕快去宗堂讀書?!彼我黧系馈?/br> 這時,伺候宋吟笙的云嫣和云婼帶走了進(jìn)來,端著盆,端著茶,伺候宋吟笙漱洗。 云嫣笑道:“三少爺大清早的就要擺酒宴,卻不知道有什么喜事?” “就是,說出來,叫咱們也一塊高興高興。”云婼也道。 “是了,剛表哥跟我說兩位jiejie也大了,也該尋個婆家了,瞅著常到園里來的王公子便不錯,便指給他吧!我說,這是天大的喜事,該大大地擺上兩桌子宴席!” 云嫣和云婼聽了,頓時雙頰含緋,口中含怨:“什么王公子李公子的,三少爺休要胡說!” “就是,只管拿我們姐妹取笑!你屋里的敏兒還大我半歲呢,你怎不把她指給王公子?” “我又哪里招惹了你們兩位姑奶奶?何苦一早起來就帶累了我?”說著,敏兒便從門口走了進(jìn)來,手里拿著一件紫色的披風(fēng),一面走,一面笑道,說著,人已經(jīng)近了身旁,又向宋吟笙道,“請公子安!” 宋吟笙笑著點頭,算作應(yīng)了。 莫允見這些人有說有逗,倒也有趣,也不禁微微有些動容。 孟玉琦對一個丫鬟吩咐了早點,便又過來同莫允說話,言語又中細(xì)問他的讀過書否,讀些什么書,可會吟詩作對等等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