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
早情的邏輯一直是有問題的。 比如她覺得,李平川不親她,就是沒那么喜歡她。 期和被她抓著sao擾一早上了。 中午在學(xué)校食堂,早情也是一副茶飯不思的樣子,被期和偷吃了好幾口rou片都沒有反應(yīng),顯然是魔怔了,魂都被男人給勾走了。 期和搖頭嘆氣,用愛情大師的架子給她判斷。 “你上次給他做飯他怎么說?” 早情托著臉,放空自己,回想著那天,李平川好像并沒有說什么,沒有感動,也沒說好吃,表現(xiàn)很冷漠,讓她一度懷疑是他不喜歡她過去。 這么想著,她的低落感就更明顯了,“沒說什么啊。” 筷子戳著那份白米飯,戳出了好幾個洞,洞越多,她的心虛其實就越重,“不就做個飯嗎?能說什么?” 期和撇著嘴,“你就差把口是心非寫在臉上了?!?/br> 畢竟是第一次正式下廚。 怎么可能不想聽到夸贊,就算是不好,也是評價,這樣弄得不冷不熱,讓她沒底。 但她也要面子,就是不問,也不說。 早情沒什么胃口,把rou全給期和吃了,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惆悵望天,“你說我是不是胖了,沒十幾歲的時候漂亮了,所以他沒以前那么喜歡我了?” “你還會判斷這個呢?” “太明顯了好不好?” 期和不客氣地吃了她的rou片,既然吃了,就要負(fù)責(zé)分析到底,“何以見得?舉例說明。” 如果說之前是錯覺。 那這次去公司找他,就是坐實了這件事。 “我們每次分開,他都不親我?!痹缜闆]有唉聲嘆氣,而是理智分析,“這次找他,分開的時候我又說了……” 期和猜測著,“還是沒親?” “……親了。” “那你還叫喚?!?/br> “只親了嘴角,還是特別敷衍的,連一秒鐘都沒有?!?/br> 這還不如不親。 像是有人脅迫他一樣。 早情更難受了,“是吧,他肯定是敷衍我。” “不應(yīng)該啊。”期和上下看了她兩眼,模樣還是挺勾人的,就是眼睛里,掩不住的傻氣,“……嗯,人家工作了,肯定要比這些小男生成熟點,哪能天天甜言蜜語的不是?” 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 竟然替李平川說話。 這種情況,應(yīng)該幫著早情罵他渣男才對,但想到李平川那個人,如果不喜歡她,應(yīng)該不會跟她復(fù)合才對。 還有在飛機上,他偷偷摸早情的頭發(fā),手指圈著她的發(fā)尾,停頓的時間很短,像是怕被她發(fā)現(xiàn),松開的時候,還撫平了頭發(fā)。 雖然是在那樣混亂的環(huán)境里。 期和依然窺探到了他的克制。 早情卻想不明白,期和指著旁邊一圈,“你要是喜歡那種黏人的,多著呢,跟他分了,隨便找個,能黏死你?!?/br> “我才不要!”她突然喊起來,“你這個狗頭軍師,不跟你說了。” 這種情況下,期和說什么都不對,她放棄了,“行了,好男人多得是,好久沒去玩了,今晚去吧?” 因為早情談戀愛。 連帶著期和都吃起了素。 早情木然搖頭,“不要,讓他知道,肯定會生氣的?!?/br> 上學(xué)的時候她跟別的男生一起喝奶茶他都生氣。 更別說現(xiàn)在去喝酒了。 她不想踩到李平川的底線,以他現(xiàn)在對她的喜愛程度來說,他隨時都會提分手的。 這么危險的事,她做不來。 期和卻不怕死地慫恿著,“沒事,就是得去玩,看他會不會吃醋,要是這樣都不吃醋,那肯定就是不喜歡你?!?/br> “不要……” 真確定了不喜歡,她也會傷心的。 “封早情!”期和突然叫起來,“有沒有點出息?” 早情鼓起腮幫子,有所猶豫。 “真能試出來嗎?” “能!” - 下午又開了一次會。 李平川跟著加班了兩個小時,會議記錄整理出來發(fā)送了郵箱,工作才算結(jié)束。 與以往相比,他下班的時間算早了。 回家路上看了眼手機,除了早情六點鐘問他下班了沒,便沒有別的信息了。 他回了她,她卻沒有再問。 從電梯出來。 李平川穿過走廊,潮濕的風(fēng)順著窗戶吹過來,寒冷的溫度讓他清醒了一些,聲控?zé)袅疗?,他掀開眼皮,視線擴張,忽然看到了坐在家門口的早情。 她抱著塑料袋,里面放著兩盒東西。因為太冷,正縮著肩膀發(fā)抖,唇上也沒了顏色,頭發(fā)有些亂了,幾根冒出來的碎發(fā)胡亂飄在臉上,小臉被凍到發(fā)白,坐在門前時,像個迷路了好久才找到家的小貓,看見李平川回來,終于高興起來。 恨不得立刻搖尾巴到他腳邊蹭蹭了, “你可算回來了?!?/br> 站在這里能感覺到冷,是深秋的蕭索,風(fēng)往臉上吹,能吹僵皮膚。 李平川準(zhǔn)備去握早情的手。 才抬起,又收住了。 轉(zhuǎn)成了語言的關(guān)心,“怎么坐在這里,不冷嗎?今天周四?!?/br> 早情抿著唇,耳朵都凍紅了,卻還是搖頭,“不冷,我剛才看見在買草莓的,你不是喜歡吃嗎?就給你送過來了?!?/br> 她拎著的袋子里,就是兩盒草莓而已。 話說得挺真誠的,可李平川還是聞到了她身上若隱若現(xiàn)的煙酒味道,雖然很淡。 “怎么不給我打電話,你穿太少,會生病的?!?/br> 早情一點也不怕生病,李平川在開門,她就已經(jīng)靠在了他身上撒著嬌,“你今天下班好晚,又加班了嗎?” “就加了一會兒?!?/br> 他開門又開燈,房間四角被照亮,所有擺設(shè)映入眼簾,是溫馨又簡潔的。 到處都有李平川生活的影子。 他走到客廳,拿杯子在飲水機里接了熱水遞給早情,“先暖暖手?!?/br> 接完水,又在茶幾的抽屜里翻找了下,找出一把鑰匙。 “這個拿著,下次不要在外面等了?!?/br> 那把鑰匙不新,有些舊了,在里面吃灰很久了,也就是說從前沒人住進(jìn)來過,早情忽然覺得自己沒故技重施裝醉去試探李平川,是明智的選擇。 “你不怕我偷你東西嗎?”她沒立刻收,還要迂回一會兒。 李平川其實并不高興。 “不想要嗎?” 他就要收回去,早情又迅速拿過來,“才沒有,想要。” 鑰匙還是冰涼的。 被她握在掌心,很快就有了溫度。 早情借機笑起來,眉角都跟著跳躍,有多高興都寫在臉上了,她踮腳想去親李平川,是熱戀中的情人最自然的反應(yīng)了,原以為可以順其自然的,可在擦過李平川唇角時,他卻側(cè)過臉躲開了。 是條件反射,沒有思考和猶豫,存于心底最真實的反應(yīng)。 這一下的閃躲,讓早情的自信心全面崩盤了。 “……你,干嘛躲我啊?!泵蛑剑呐K敲擊著身體,發(fā)出的聲音像是哀嚎,早情壓著顫音,“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课医裉於紱]吃rou了,肯定瘦了一點了,你怎么還是不那么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