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他被我養(yǎng)死了_分節(jié)閱讀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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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早了,仆人們各自在整理打掃,我從廚房到花園一路,沒遇上幾個人,等到了花園里,更是一片靜寂,人影也不見。 我坐到石桌邊,突然玩心大起,像方才喊明岳一樣地,大喊一聲:“裴―玨―衣―!” 沒有動靜。果然不是每個人都像明地鼠一樣。 我失望地回頭,裴玨衣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石桌另一邊,問我:“樓公子有事?” “?。 蔽乙慌淖烂?,大喜道:“真的可以召喚出來啊!” 裴玨衣:“???” 我激動著拍打著桌面,“裴玨爾也可以這么召喚嗎?”說著我就要再次大喊。 裴玨衣制止我,“楠杉出門去了,樓公子有事不妨同裴某說。” “沒事啊,”我實話實說,“我就是想召喚一下你?!?/br> 我興致勃勃道:“你同明岳是不是一伙的???其他人也一樣嗎?你們都是一伙的嗎?” 裴玨衣瞇了瞇眼睛。天色已經(jīng)漸漸昏暗下去了,裴玨衣站在背光,夕陽在他身后落下,襯得他光芒四射,身形十分高大。 裴玨衣說:“樓公子在說什么?裴某為何聽不懂?” “我說,”我重復了一遍,“你和明岳是一伙的嗎?你們都是地鼠怪嗎?為什么一喊就能冒出來?” 裴玨衣:“…” 看裴玨衣的反應(yīng),答案應(yīng)該是否定的了。我有點失望。 不過我叫裴玨衣來也不是要驗證他的種族,我再一拍桌子,大氣道:“坐下!” 裴玨衣聽話乖乖坐下。 我把酒壇封泥一掀,推到裴玨衣面前,“請你喝酒!” 殷希聲和我炫耀過,紅泥難釀,材料多樣,程序繁雜,一月所得也只有我?guī)Щ貋淼倪@一小壇。我算了算,按我和殷希聲的喝法,這七八日里,我們已經(jīng)幾乎喝干了綠蟻醅十年的存貨。 其實我酗酒,這個真的不能怪我。深州愛酒,深州人會喝奶就會喝酒,會吃飯就會釀酒。深州風俗,可一日無飲食,不可一時無飲酒。我在天界憋了千百年,下凡又忍了好幾個月。毫不夸張地說,小半月前我喝下第一口紅泥時,那才是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人間滋味之時。 殷希聲還說過,紅泥是非賣品,問他原因,答我:“殷某人自飲尚嫌不夠,如何能有富余惠及他人呢?” 我再問他,為什么當日初見我,開口就要德音上紅泥。殷希聲回我:“嵐起身上有深州的味道?!眳s原來我還是占了籍貫的便宜。 我和裴玨衣喝了有一會兒,感覺喉嚨口的紅泥已經(jīng)滿上腦袋頂了。我打一個酒嗝,懷疑沁出眼眶的眼淚都是紅泥酒液。 “不行了,”我把酒杯扔開,“不喝了。” 裴玨衣還舉著酒杯,有些為難地看著我。 我其實已經(jīng)不太清醒了,看人都是疊影了,我伸出一只手,做一個喊停的動作,“你喝,你別晃,你喝?!?/br> 裴玨衣不聽我話,還在左右搖晃。 我不耐煩道:“讓你別晃了!坐直了!聽我說話!” 于是裴玨衣才乖乖坐正。 表甥這么聽話,做舅舅的我給他講了個故事當獎勵:從前有位公子,他的愛人是一名刀客,他們曾經(jīng)神仙眷侶,攜手天涯,然而人心易變,不知怎的,曾經(jīng)山盟海誓,到頭來山平??荩f情不復。最終,公子帶走了刀客的刀,刀客則孑然一身,揚長而去。浪跡江湖憶舊游,故人生死各千秋。 裴玨衣執(zhí)盞的手頓了頓。他可能是被我的故事打動了,因為我初在綠蟻醅聽到的時候也挺感動的。這個話本還有個特別好聽的名字,叫做《碧玉蜉蝣迎客酒》,不過好聽歸好聽,我還是有點不懂這個標題和它的內(nèi)容有什么關(guān)系。 裴玨衣走出花園前,我叫住了他:“如果你和明岳…” “樓公子想說什么?”裴玨衣駐足原地,耐心地等我說完。 我腦袋里充滿了酒液,思考起來都格外費勁,上一刻準備的問題,到了出口時已經(jīng)忘了個七七八八。 我只好換一句話說:“如果你和明岳,你們是一伙的…” 我發(fā)自內(nèi)心建議道:“就給你們?nèi)∶厥箝T好不好?” 裴玨衣:“…” 裴玨衣殘忍地拒絕了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