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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東西,不論到了何時都將他死xue踩得死死的! 他這般見不得她不高興,如何能聽得這百轉(zhuǎn)千回一句。 蕭寅初用指尖將他的手背戳來戳去:“您要是有,就借我嘛?!?/br> 秦猙的手忽然一翻,她柔荑一下落入男人的掌心,蕭寅初嚇了一跳,想抽出來卻被握得死緊。 秦猙恨聲道:“代地藏書不知凡幾,以后想要什么直接來找我,別去問別人!聽懂沒有?”更別用那口氣對別人撒嬌,他會氣瘋的。 嗯? 蕭寅初微微挑眉,秦猙輕咳了一聲:“午后指幾個宮人去我那處拿?!?/br> “真的?”蕭寅初眼前一亮,也顧不上手被他的硬繭磨得有些疼,追問:“說到做到?” “騙你小姑娘做什么?”秦猙應(yīng)她,圈著她纖細的手腕,下意識比了比。 蕭寅初愉悅地勾起嘴角:“那我下午叫花月派人去取?!?/br> 淺淺的酒窩像盛著三月新蜜,秦猙一下松開她的手,不自然地摸摸鼻子:“嗯。” . 中宮,厲尚廉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去面見了蔣皇后。 蔣云染最近住在宮中,她聽完事情經(jīng)過覺得十分奇怪,不懂這一世蕭寅初怎么不死乞白賴喜歡厲尚廉了。 竟然還將他趕了出來,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打量的目光轉(zhuǎn)到厲尚廉身上,后者俊美的眉宇間含著一絲戾氣,因為還未有官職在身,顯得不那么春風得意。 原本應(yīng)該是年輕俊美的少年郎,此刻看起來頹廢得有些不討喜。 她恍然大悟,前世蕭寅初遇見厲尚廉之時,他剛好拔了會試頭籌,而今年會試前厲尚廉突然病了,會元被趙錦城摘走了。 厲尚廉不再是天之驕子,而蕭寅初那女人,從生下來什么都要最好的,也難怪看不上厲尚廉了。 想通這個關(guān)節(jié),蔣云染暗暗點頭,說:“既如此,或許也是好事。” 厲尚廉不高興的眼神頓時投向蔣云染,后者看著皇后,說∶“若聞喜公主與代城君當真有什么,二殿下絕不會坐視不管的,若一時氣憤做出什么,也未可知。” 若趙王真有了廢太子的心,求情是沒用的,最直接的解法就是讓趙王看見蕭何更不堪為君的一面。 總歸只有兩個兒子,不是二皇子,那就只能是太子了—— 蔣皇后在思考這件事,厲尚廉搖頭∶“二皇子并非沖動之人,這件事不一定妥當。” 何況他今日與那代城君面對面,同為男人,他幾乎瞬間就察覺出秦猙似乎對聞喜公主含有不一樣的情愫,這令他十分不快。 撮合代城君和聞喜公主,豈不正好遂了秦猙的意? 蔣云染不理他,只看向皇后。 蔣皇后斟酌幾番,還是答應(yīng)∶“事情做穩(wěn)妥一些,千萬不要將火引到中宮來?!?/br> “云染有分寸的!”蔣云染鄭重應(yīng)下,目光堅定。 “嗯?!笔Y皇后揉著眉心,對二人說:“好了,本宮也乏了,去吧?!?/br> 蔣云染二人起身告退離開。 厲尚廉心中不快,一出門便甩了個臉色給蔣云染看∶“表妹攀上了姑母這根高枝,連性子也大不同了?!?/br> 他今日先在瀟湘館被侮辱了一番,剛才又被蔣云染和皇后無視。 想他分明是身份高貴,才華橫溢的天之驕子,居然接連承受這等打擊! 驕傲如厲尚廉,他接受不了,丟下蔣云染大步走出了中宮。 若是擱平時,蔣云染早追上去了,但今日她忽然沒這心思了。 繡梅扶著她,語帶氣憤地說∶“表少爺也真是,您身子剛好,也不等等您……” 蔣云染并不想就此事多談,她問繡梅∶“我讓你送去湘王府的東西,送了嗎?” 蕭明達上次救了她。 雖然后來被蕭思珠害得大病了一段時間,但是蕭明達這個榆木疙瘩好使得很,她可不想輕易放過他。 繡梅用力點頭∶“奴婢去了幾次云安郡主都在家,好容易才尋到湘王爺單獨一個人,已經(jīng)給他的了!” 蔣云染點頭,繡梅說∶“您快收拾收拾吧,下午瀟湘館還有課呢。” “嗯?!笔Y云染應(yīng)道,二人剛想離開。 只見桂嬤嬤從宮門風風火火進來,見到她停下步子,笑道∶“表姑娘?!?/br> “嬤嬤這是哪里來?” 桂嬤嬤露出笑容∶“汝陽王郡主大好了,剛才汝陽王妃遞了帖子,說要帶郡主進宮親自叩謝娘娘呢!” 汝陽王府忽然熱絡(luò)起來的態(tài)度,無疑是雪中送炭,來得正是時候。 “真的?”蔣云染露出喜色:“那嬤嬤快進去,姑母聽了肯定很高興!” 桂嬤嬤“哎”了一聲,道一句表姑娘慢走,急急進了長春殿。 繡梅也跟著高興∶“這下好了,皇后娘娘肯定很開心!” 蔣云染點頭∶“是啊,這事太好了?!币蔡闪?。 第16章 翌日,是個風和日麗的天。 幾日大雪造出一片玉樹瓊枝,今日難得是個好天氣,瀟湘館的琴課改成開在溫暖的花閣里,好讓姑娘們瞧瞧鮮。 外頭寒冬臘月,花閣里因為引了地下熱泉,在寒冷的天還開了幾枝花朵,一片綠意盎然。 蕭寅初撥弄著琴弦,桌上的小香爐燃著裊裊清香,本該是十足優(yōu)雅的,卻因為蕭思珠的亂撥亂彈生生壞了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