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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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鋼琴凳容兩人并坐綽綽有余,但寧緲沒動:“你什么時候回國的?怎么這會兒過來了?” “昨天剛到?!敝x錦潤道,“聽表姑說你在家,正好我順路,接你一起過去。” 目光掠過她無名指上閃耀的鴿子蛋,他方才恍悟地哦了一聲,站起身:“看我,真是……還當跟小時候一樣,忘了你都嫁人了。蕭行言呢?” 寧緲看了眼座鐘,“應該快到了吧?!?/br> 謝錦潤遲疑:“你們……分居?我聽惜惜說……” “她說什么?”寧緲像只被踩著了尾巴的貓,瞬間炸了毛,“我們好得很!我老公只是工作忙而已,我們天天煲電話粥,恩愛得如膠似漆!叫姚曇惜管好她自己,少像個長嘴烏鴉一樣天天叭叭別人!” “惜惜只是關心你……” “她也配?” “……” “好了好了,”緲緲對惜惜的偏見由來已久,惜惜不管怎么表達善意都會被她曲解,謝錦潤不想又因為這個跟她吵起來,“不說這個了,既然還要再等一會兒,介意賞臉彈上一曲,讓小老師檢驗一下嗎?” 寧緲哼了一聲,在凳子上坐下,“你可不是小老師?!?/br> 謝錦潤好脾氣地附和:“是是,我們都長大了?!?/br> 寧緲并不是這個意思,“小老師”這個稱呼,她只對某一個人這么叫過…… 寧緲晃了晃頭,沒再說什么,攤開纖纖十指,按下琴鍵。 …… 琴聲叮咚如山泉淙淙,女孩披散著波浪卷發(fā),一襲粉裙明艷嬌俏,纖細指尖在黑白琴鍵上靈巧地跳躍,流淌出一串串輕快的樂符。男人倚著鋼琴闔眸傾聽,一手虛打著節(jié)拍,不時伸手指點。 透明的水晶鋼琴在兩人之間折射著七彩陽光,如夢如幻。猶如童話里王子和公主快樂的生活在城堡里。 蕭行言仿佛被施了魔咒一般,腳步凝固住。 真正的藝術家和半吊子的區(qū)別,在于半吊子很難進入全然忘我的沉浸境界。寧緲很快在余光里瞥見了一道身影,指尖一顫,音調全亂了。 ……搞什么啊,一個人孤零零杵在那邊,陰沉沉默不作聲? 仗著自己身高腿長身姿挺拔,cos門廳的羅馬立柱??? “不彈了,手疼!”沒再聽謝錦潤的指正,寧緲扭身望向蕭氏羅馬柱,“你怎么這么慢嘛?” 這一聲軟軟糯糯,似抱怨似嬌嗔,她自己都愣了一下。下一瞬她驀然想到,謝錦潤過后很可能會跟姚曇惜通氣,她剛才號稱什么來著—— “恩愛得如膠似漆”? 寧緲當機立斷,提裙奔上前,乳燕投林般撲進蕭行言懷里,又嬌又軟,“人家都等你好半天了!” 然后抬腳偷偷踩了他一腳,示意他配合一點。 蕭行言:“……”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抬手回擁住她,嗓音溫淡:“路上有點堵,等急了嗎?” ……哦豁,看不出這家伙反應挺快,演技切換自如嘛。 寧緲想著差不多就行了,就要往后退。 卻沒能退開。箍在她腰間的手臂像鐵一樣,她一動,反而箍得越緊。 謝錦潤看著旁若無人相擁的夫妻倆,嬌小的女人倚在男人胸前,乖順得像只小奶貓。 “蕭行言!還是該叫蕭總了?好久不見?!敝x錦潤突然有股出聲打破這一幕的沖動。 蕭行言目光淡淡掃過他,淡淡地嗯了一聲,“好久不見?!?/br> 謝錦潤的手指緊了緊。 從前就是這樣。他從小就是受人矚目的鋼琴神童,人人都捧著他,可蕭行言永遠是這副清清淡淡的樣子,目中無人。 或許一個人態(tài)度真的能潛移默化地影響身邊的人,在蕭行言出現(xiàn),成了寧緲的家教后,他明顯感覺到寧緲不如以前那么粘著他、崇拜他了。 不過是個爛賭鬼的兒子罷了。 謝錦潤面上帶笑,語氣調侃,“雖然我不介意你們就這么抱下去,但時間真的不早了?!?/br> 寧緲胡亂掐了蕭行言一把,瞪著他小小聲:“可以了??!” “車在外面等著?!笔捫醒允直畚⑺?,依舊攬著她的腰,然后看向謝錦潤,略帶遲疑,“謝先生……自己開車來的嗎?” 就差沒明說請他自便了。 謝錦潤差點氣笑了。不過他是一個出身良好卓有風度的紳士,沒必要跟小家子氣的下等人一般見識。 “我過來接緲緲,多一個人也不多,車上坐得下?!彼麚P了揚車鑰匙,“還是一起吧,減少不必要的碳排放。我近年一直在關注倡導環(huán)保——說起來,緲緲前幾天是不是去了藍色星球環(huán)?;饡耐硌??我是藍星的榮譽董事之一?!?/br> 寧緲純粹是為了秀新裙子去的——好吧,可能有那么1分是關心環(huán)保,其余99是秀高定。 但她嘴上肯定不能承認:“是嗎?藍星的項目都非常有意義,我一直有捐款支持?!?/br> 謝錦潤笑:“我就是在捐贈人名單里看到了你的名字。我相信,這顆星球會感謝你?!?/br> 聽聽,這顆星球會感謝你,這話多動聽!寧緲笑逐顏開:“對了,我們家那個慈善基金……” “時候不早了,”蕭行言沉聲打斷兩人的你來我往,“到底走不走?” 寧緲被他帶著朝外走,嘟著嘴咕噥,“走就走嘛,兇什么兇……” 謝錦潤落在后面,嘴角的笑意加深。 不一樣的階層出身,決定了不一樣的眼界。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就算硬爬了上來,也不可能真正的融入。 謝錦潤開的是輛特斯拉,環(huán)保人設貫徹得很徹底。 他拉開副駕的車門,含笑看向寧緲,動作自然得仿佛做過很多遍。 蕭行言就像沒看見一樣,徑直打開了后座車門,手護在車門上框,目光淡淡投向寧緲。 寧緲:“……” 坐進了后座。 蕭行言俯身撈起垂到車門外的裙角,塞進車里,然后關上了車門。 “oops!”謝錦潤笑著攤了攤手,“以前緲緲都是坐我的副駕,習慣太順手了……” 蕭行言長腿微抬,姿態(tài)從容地坐進了副駕。 他坐得氣定神閑,全無關門的意思,謝錦潤愣了一下,只好伸手為他合上車門,然后繞去了駕駛側。 直到系上了安全帶,謝錦潤才恍然意識到不對—— 艸,好像他是酒店門口專門拉車門的門童一樣! 寧緲有股錯覺,像是看了場宮斗戲里的高手過招。 ……坐個車而已,至于么?男人就是戲多。 謝錦潤深呼吸,打開音響,鋼琴聲如潺潺流水傾瀉而出。 “說來遺憾,我錯過了你們的婚禮。”他瞟向后視鏡,與寧緲的視線對上,“真可惜,沒能看到你穿婚紗的樣子?!?/br> 蕭行言指節(jié)輕叩,面色冷淡。 寧緲偏頭怔了下,才想起來,“哦對,你那時候是……摔斷了腿?” 她仔細回想,“誒,怎么斷的來著?我記得特別搞笑?!?/br> 謝錦潤:“……” 他只是游泳在岸上踩到水不小心滑倒,搞笑嗎? 摔倒的瞬間他克服了本能,沒有以手撐地。雖然雙腿骨折,但保護了雙手的完好,當時公關團隊抓住這點運作“琴癡”人設,頗收割了一大波人氣…… “啊我想起來了!”寧緲小手一拍,“二伯母說你其實本來只摔斷了一條腿,另一條腿是踢到拐杖,踢折了對吧?哈哈哈哈哈,真行!” 她笑得花枝亂顫,銀鈴般的笑聲灑滿車內(nèi)。蕭行言以手握拳抵著唇,緊繃的唇角微松。 謝錦潤臉都綠了。 他竭力維持住表情,試圖把話題轉回去:“無論如何,沒能看到緲緲穿婚紗是什么樣子,是我人生一大憾事了?!?/br> “嗯?”寧緲止住笑,“我朋友圈不是發(fā)過那么多美美的婚紗照嗎?難道你手也斷了,沒法刷手機?” 作者有話要說: 鑒表達喵已上線! 第7章 chapter 7 當初為了寧緲的婚禮,名設計師專門為她精心設計的婚紗華麗精致,美輪美奐,足以被收入博物館流傳后世。婚禮上她請了專業(yè)的攝影團隊全程跟拍,務必要全方位各角度記錄下她每一個美麗的瞬間。 美是稀有品,仙女就要大方一點,讓凡人欣賞膜拜嘛。 寧仙女極度不爽:“這都多久了你竟敢沒看過?有沒有誠意啊!還好意思說是人生憾事?那你打開手機,就能收獲死而無憾了呢?!?/br> 謝錦潤:“……” “不是,”他察覺不對,“我從來沒有刷到過你的動態(tài)……” 后視鏡里寧緲抱著胳膊,小臉上明晃晃寫著“我就看你接著編”,謝錦潤心生惱怒,低頭就要去找手機。 “——小心。” 蕭行言倏然伸手拉了一把方向盤,車向右一擺,避開了貼近的左車。 “我沒說讓你現(xiàn)在看啊!”寧緲嚇了一大跳,“算了算了,不跟你說話了,太危險?!?/br> 說完把小嘴閉成了蚌殼。惜命第一名。 謝錦潤也驚出了一身冷汗,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fā)僵。他挨個活動著手指,確認十指的指節(jié)還是一如既往的靈活,悄悄舒了口氣,也沉著臉不再開口。 一路無話,很快車拐進胡同,在一扇朱紅大門前停下。 二伯生日,平輩小輩們都要來賀壽,枝繁葉茂的一大家子聚在一起,隔著門已經(jīng)能感受到里面的熱鬧。 寧緲下了車就要自顧自進去,剛抬腳又收回,轉身緊緊挽住蕭行言的手臂。 ——如膠似漆如膠似漆! 如今謝錦潤就等同于姚曇惜的耳目,她和蕭行言今天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經(jīng)他轉述,傳到姚曇惜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