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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報告編碼D-1908-3794在線閱讀 - 第64章

第64章

    我能感受到那些黑色的荊棘慢慢纏繞住我,把我舉到空中,它們的刺狠狠地扎進我的皮rou,在所視無多的情況下我能看見身上被刺出的傷口汩汩地淌出血液,被勒緊的喉嚨無法發(fā)出聲音,鮮血滴在法陣里畫在地上的咒印融為一體,整個法陣散出紅色的光芒。

    面上劃破的血液流進我的眼睛里使我無法睜開,我聽見李小童在念著咒語,鳴響之聲回蕩在整個儀式室,那些刺進我身體的黑刺仿佛汲取了我的血液開始在我體內(nèi)生長,一瞬間的錯覺使我覺得自己就是那些荊棘,在不斷地吸取養(yǎng)分想要開的茂盛。

    也許是因為這是李小童的力量,在力量轉移的過程中我能讀到她的記憶,嘗起來是苦澀的味道,我看到的最多便是小時候的她被關在一個封閉的房間里,地上墻上畫滿的咒語,還有許多撕裂的墻痕,她眼神呆滯地站在房子中間,一站就是一整天。等她稍微大一些了,就有許多穿著紅袍的巫師把她接到馬車上,帶她去許多地方,見了很多人,最后她見了一個年輕男人,那個男人看樣子應該是丁義乘,作為“約束者”丁義乘給李小童戴著的吊墜完全抑制了她能力的使用,或許說他們就沒有教過她要如何使用她的能力,因為自小見過力量暴走之后的自己是多么可怕,她幼小的心靈便無意間將所有安全感托付給了這個能封印自己的東西。

    可是教會使用容器的力量去做的所有事情是不會經(jīng)過容器同意的,記憶一下子回到了一個我熟悉的地方——芬蘭的小鎮(zhèn)上,從李小童的視角我才看到丁義乘也在當年來小鎮(zhèn)的那些巫師當中,而且他還和我爸十分熟悉,倒不如說我還見到他和小時候的我在一塊兒,還逗我玩兒,實在是令人感慨。為了把小鎮(zhèn)里的惡能吸引出來,我見到教會來了不少能夠使用能力的“約束者”,他們進行著殘忍暴虐的儀式把無辜的生命奪走,我從李小童的視角才知道即便她不在現(xiàn)場,她也能感覺自己的力量在奪去他人的生命,怪不得當時她看到我的考察計劃時對這個地方有抗拒。

    罪孽感讓她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只要是她自己獨處的時候她身上的能量就會蠶食她的心靈,迫使她接受邪惡的自己,我甚至有看見她有過輕生的行為,只是體內(nèi)的惡能是不會讓寄生者這么容易就死去的。

    在我還被困在李小童痛苦的記憶中時,突然腦海中一片白光,在白光中我看見了我爸,他在我前面走著,然后我就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后我什么也沒有夢見,不像以前一樣會夢到那個迷霧叢林,我就好像安安靜靜睡了一覺,然后在一陣打罵和哭鬧聲中醒了過來。

    睜眼便看見芬恩,我躺在他懷里。

    芬恩見我醒了緊張地問:“魏疼!你能看見我嗎……你的眼睛?!”

    我視線有些模糊,抬手揉了一下臉,沙啞的聲音從我嗓子里發(fā)出:“……我的眼睛,怎么了?”

    他扶我坐起來,臉上表情十分凝重,我看見自己還在儀式實驗地,只是房子里全是被惡能肆虐過的痕跡,一片狼藉,除了我們之前的三個人,還有一些人也來了這里,我看見李小童跪在幾個人面前哭泣,她前面站著一個穿著旗袍妝容莊麗的中年女人,丁義乘站在一邊,后面還有幾個穿著紅袍的巫師。

    在我思考著這是什么人的時候,中年女人利落地扇了李小童兩巴掌,我立刻就清醒了,這清脆的巴掌聲像是打在我自己臉上一樣。

    曹釋彬帶著兩個穿著白衣的人跑了進來,他像是趕的很急一頭的汗,他后面兩個人是醫(yī)生,他進來之后就朝我奔了過來。

    曹釋彬:“你醒了?!太好了……你的眼睛?!”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清醒了,但是心臟傳來一陣陣刺痛,仿佛有一萬只蟲子在鉆心,喉嚨干的有血的腥味兒。

    我又問了一遍:“……我的眼睛,怎么了?”

    芬恩把手放我額頭上摸著,我覺得他的手很燙,倒不如是我現(xiàn)在身上溫度低的可怕。

    我垂眼看了**上,全是撕扯碎裂的沾著血的傷口,但是皮rou上沒有傷,可能是身上惡能幫我治愈了傷口。

    他們把我抬上擔架,把我抬了出去,我在被抬著的時候一直看著李小童,但是那些站著的人包括她都沒有在意我。

    我被抬回了丁義乘的辦公室,醫(yī)生對我作了診療并且給我輸液,芬恩提著吊瓶站在我旁邊。

    曹釋彬和醫(yī)生說了些話,然后把醫(yī)生送了出去,我伸手扯住芬恩的袖子,問他:“……儀式,結束了?那李小童……”

    曹釋彬從兜里拿出兩樣東西展示給我看,我看了下是兩個一樣的吊墜,但是其中一個的晶石已經(jīng)碎裂了,應該是李小童的那個。

    他說:“我也沒能料到,李小童居然真能cao控惡能轉移的儀式。不過我猜測也跟你的體質(zhì)有關系。現(xiàn)在她容器的能量被取出,約束者也就沒有了使用能力?!?/br>
    我問他:“剛才在那兒的人都是誰?我看到一個女人打她?!?/br>
    曹釋彬哎了一聲:“那是李小童的姑姑,是教會的高層,李小童擅自把能量轉移出去是違背了法典的行為?!?/br>
    我:“那,她會怎么樣?她說她不是教會的人啊。”

    曹釋彬:“不清楚,作為教會的‘容器’她已受損,但也不代表無法再被使用了。我覺得教會應該會‘回收’,然后再次利用?!?/br>
    想到我看見的李小童的過往,她本以為擺脫惡能就能自由地過平常人的生活,沒想到還是難逃噩運。

    見我忽然又不說話了,芬恩拿手帕幫我擦了下脖子的汗,說:“先擔心下你自己吧?!?/br>
    曹釋彬看了眼我左手上的戒指,想了想,說:“我能感覺到你身上現(xiàn)在兩股能量相沖,非常耗損你自身的精力,現(xiàn)在看你是抗住了,不知道過一兩天會成什么樣……芬恩,我建議你們立刻去找卡門,讓他想想辦法?!?/br>
    芬恩看著他:“你要放我們走?”

    曹釋彬沒有回答,他從柜子里找出兩件教會的紅色袍子給我倆披上,偽裝了一下從辦公室里出去,芬恩攙著我,我們照著來時的路返回,期間遇到一些拿著器具的巫師往儀式試驗地的方向走去,走的匆匆也沒有理我們。

    我們回到了圓形的大廳,曹釋彬正要念咒語把銀色門打開,我抓住他肩膀:“……別從這里出去,外面都是人?!?/br>
    他看了看我,說:“這個點前堂的賓客應該都已經(jīng)走完了。好吧,我們從側樓的逃生梯出去……”

    他往右邊的走廊走去,我又抓住他肩膀,說:“……那邊也有人?!?/br>
    曹釋彬調(diào)頭往左邊的走廊走去,我還是抓住他:“……這邊也是?!?/br>
    曹釋彬、芬恩:……

    我嘆了一句,說:“不知道怎么給你解釋,反正我能看見。”

    ……

    兩個人當著我的面詭異的對視了一眼。

    他們以為我還不知道,其實在剛才跑路的過程中我在反光的墻面上注視了一下自己,我的眼睛……已經(jīng)變回了蒼白的眼眸。

    現(xiàn)在就覺得自己開了白眼一樣。

    而且我眼前一直在閃爍著各種畫面,這讓那股鉆心的疼痛更加劇烈。

    芬恩見我狀態(tài)越來越不好,直接把我背了起來。

    芬恩:“他撐不了多久了?!?/br>
    曹釋彬用手肘擦了一下臉上的汗,說:“明白了,那就從圓塔頂逃出去,那邊是教徒休息的地方,人比較雜,搜查起來也不方便,只是方才已經(jīng)很多人認得魏疼的樣子了,也知道了他的身份,我難保他們不會想要爭奪他。”

    芬恩看了一眼背上的我,說:“賭一把?!?/br>
    我們回到了丁義乘帶我去的那個圓塔里,此時教徒們都在層廊上議論紛紛,一見我們?nèi)肆⒖贪察o了下來,曹釋彬領著我們想要繞開一層的聚集的人去走樓梯,卻還是被人攔了下來。

    “卡羅,你就這樣帶著戰(zhàn)利品逃跑么?”

    “這小容器小胳膊小腿的,還挺耐用。你們沒看見大祭司饞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呵呵呵?!?/br>
    “我聽說大祭司給理查德下的通牒,如果七日內(nèi)這個容器不能完全接納新能量就要逐他一派出去呢?!?/br>
    ……

    四面八方傳過來各種八卦聲音,曹釋彬對面前的幾個人說:“各位都是曾經(jīng)很照顧我的人,我也很感激,但是如果他真的落入大祭司的手上,教會的權力就會重新被洗牌,你們真的愿意么?”

    他這話一說倒真的沒有人再說一句閑話,曹釋彬說了幾句讓一下,領著我們走上了樓梯,芬恩背著我,把我頭上的兜帽又拉低的一眼,不想讓我被人看見。

    這時圓塔入口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一定是教會的人發(fā)現(xiàn)了,曹釋彬說:“圓塔鐘閣旁邊有我舅舅停的直升機,是我們的人,你倆趕快走,我來斷后。”

    芬恩像是都不用他提醒,背著我飛快地沖著圓塔頂跑去,奔跑的風吹掉了我頭上的兜帽,我看見曹釋彬在抵御已經(jīng)沖進來的巫師,只是他每使用一次我的惡能我的心就狠狠地扎一下,最后我實在忍不了了,朝旁邊吐了一口血。

    芬恩:“魏疼!……是不是我跑太快了,你先休息一下?!?/br>
    他把我放到樓梯上,讓我倚著墻壁休息,曹釋彬一個人確實是擋不住那么多人,一些教徒已經(jīng)追到了我們后面,芬恩掏出槍來和他們對抗,我覺得現(xiàn)在仿佛是一個打野和adc在保著輔助。

    芬恩經(jīng)過了幾次儀式體力也還沒有恢復,曹釋彬也被迫趕了上來,那些在層廊外面看熱鬧的吃瓜群眾是真的不嫌事大,就靜靜地看戲,想著坐收漁翁之利。

    我抬頭看了眼還有快一百米的圓塔頂,低頭看了下曹釋彬和芬恩像是斯巴達勇士一樣在一群人中“打打殺殺”。

    所以怎么說,我果然還是最弱雞的那一個,走哪兒都需要別人護著。

    這么埋怨著自己的無能,我就又一口血噴在樓梯上。

    芬恩立馬掉頭來照看我,被飛過來的利鏢劃破的腿,但是他顧不上自己的傷,抱起我就往樓梯上面沖,因為為我擋了太多的傷害我抓著芬恩背上的手都浸濕了血。

    我咳了一聲,說:“……芬恩,停一下?!?/br>
    他頭上的汗滴到了我額頭上,低頭問我:“是不是太難受了?你再等一下,馬上就出塔頂了?!?/br>
    我強撐著讓自己站到地上,曹釋彬不愧是被重視的天才,他一個人就把那些想要追上來的巫師擋在了半路,只是自己身上少不了傷。

    我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然后扶住芬恩,說:“你扶著我一下?!?/br>
    芬恩抱住我:“你要干什么?”

    我朝曹釋彬來了方向伸出手去,在他上方立刻浮現(xiàn)了一團黑霧,巫師們都停了下來抬頭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黑霧,念出咒術把黑霧都擊散,但是在下一秒破散的黑霧涌出無數(shù)的黑色荊棘,枝條把所有的巫師都纏繞起來,將他們?nèi)繌乃闹虚g拖了下去,然后拖出了圓塔,荊棘又把與圓塔的入口堵死,不再讓任何人進來。

    曹釋彬渾身濕透回頭瞪大眼睛看著我,層閣上的所有觀眾就跟定格在此刻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動也不敢動,完全不是方才吃瓜看戲的樣子。

    我朝下面的曹釋彬喊了句:“……快,走!”然后又吐了一口血。

    芬恩用手把我嘴邊的血擦去,正想再背起我,我卻讓他等一下,等曹釋彬也跑到我們身邊時,我說:“我現(xiàn)在無法擋住他們太久,依我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都爬不上塔頂……”

    曹釋彬:“不這樣又能怎樣呢?!”

    我看了眼我手上的戒指,忽然想到一個辦法,我把戒指取了下來,然后抓過芬恩的手,把戒指戴到了他手上。

    曹釋彬:?

    芬恩:?!

    芬恩:“你干嘛?!”

    我安撫道:“你嚷啥,又不是要你嫁給他……曹釋彬,你試試看能不能用芬恩體內(nèi)的惡能?!?/br>
    曹釋彬像是明白了我的話,他試了一下在空中喚出惡能化作黑色的雙翼,這比那時接住從樓上掉下來的我的還要大。

    惡能托住我們?nèi)?,直接飛出了塔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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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月快悶出精神病的我五一終于出去浪了?。。ú挪皇峭细慕杩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