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們四個人坐上了出租車,司機問我們要去哪兒,一時間四個人沒人回答。 司機:“誒你們倒是說話呀,做我車上蹭空調呢是吧。” 見我們其余三個人還在剛才的“大戰(zhàn)”氛圍中,魏婷婷鬼斧神差地指著前面說:“師傅!跟上那輛車!” 司機:? 于是我們跟著前面那輛長途公交一路駛去,一直走了一個多小時,眼瞅就要上高速了,司機忍不了了,說:“你們看著也不是外地人啊,租我車一日游?” 我指了指前邊的公交站:“師傅,就在那兒停吧。” 只是這里是城郊外的公交站,合著平時也就一兩趟車,旁邊就是高速,我們四個像是來旅游迷路的游客困在烈日之下,曬的要虛脫,最可怕的是我們的手機信號在這兒很差,剛才結車費還好是我媽帶了現(xiàn)金,否則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芬恩問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我嘆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我們還能去哪兒……” 我媽坐在長凳上說:“你不是很能嗎,現(xiàn)在怕了?沒轍了是吧?你媽說的話,你哪次有聽過……” 我回頭蹲下來,看著她,說:“媽,其實你就算不說,我也都知道了。” …… 我:“我,不知道該怎么給你解釋,不過我知道你其實都明白。我現(xiàn)在可以看到十幾年前你和我爸做的所有事情……為我做的所有事?!?/br> 我媽:“你明白什么?你不明白!” 她忽然站起來,走到芬恩身邊然后抓住他的手臂,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我:“……媽!” 她說:“你先什么都不要問我,等會兒再給你說。小子,你可以聯(lián)系上那兩個‘瘟神’對不,馬上讓他倆過來。” 芬恩頭上一串問號,朝我看了一眼,我問:“媽,你在說什么呢?” 我媽:“就是一個喜歡到處收養(yǎng)小孩,另一個天天挖別人墳來種花的?!?/br> 我、芬恩:…… 于是在芬恩的喚術下,那輛疾馳的馬車很快在路的盡頭駛來,卡門坐在前頭牽著馬繩。 卡門:“好久不見呀,小伙子們……哦,這里還有位美麗的少女?!?/br> 魏婷婷仿佛就像是第一次見到卡門時的我一樣,被迷人的法國微笑迷倒,還好我及時給了她腦瓜一蹦。 我媽:“閉上你的嘴巴,**養(yǎng)的東西,你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想害我兒子,遲早弄死你?!?/br> …… 我和魏婷婷當時聽到我媽說這番流利的英語臟話的時候,表情仿佛像是一百個地鐵老人在看手機。 伊萬杰琳把車簾掀開,說:“你說誰是**呢。好久不見呀,蒂芙?!?/br> 她說的蒂芙,恐怕就是我媽。 我此時的驚恐比我最開始見到鬼時還要恐懼,因為我媽與他們相識我并未從她的記憶中讀取到,芬恩拉住我,我們幾個都上了馬車。 馬車又開始疾馳起來,我并不知道卡門會駛向什么地方。 馬車里的人非常安靜,我和魏婷婷動作非常一致的一會兒瞅著我媽,一會兒瞅著伊萬杰琳。 伊萬杰琳今天穿著一件低胸長裙,頭上戴著一頂長角帽,臉上依舊是精致的濃妝,仿佛是要去參加什么宴會。 還是伊萬杰琳先開的口,她對著我媽講:“給你兒子找的歸宿怎么樣?是不是很般配?” 我媽看了我和芬恩兩眼,芬恩握著我的手有點緊張,他應該還想著今天我媽吼他的事情。 伊萬杰琳忽然說道:“時候到了,蒂芙,你該兌現(xiàn)與我的承諾了?!?/br> 我問我媽:“媽,難道不只是我爸,其實你也……在我未出生之前是不是發(fā)生過什么事?” 在我能讀取到的記憶里,全部都有我的存在,卻一點沒提到我媽和我爸結識相愛甚至更早的時候的事情。 如果“容器”是天生的會遺傳的,從我爸媽和教會的密切關系來看,這或許也是我成為“容器”的原因。 我媽看了一眼伊萬杰琳,說:“承諾是我給你的,我可以兌現(xiàn),但是也要看我兒子愿不愿意,他不愿意你們就別想害他?!?/br> 什么?又要害我?! 伊萬杰琳笑了,說:“哪會害他呀,他現(xiàn)在身上的兩股惡能正愁著無處發(fā)泄呢,要是憋壞了你兒子可就死了。” 我:“媽!你,你把你兒子賣了?!” 我媽:“瞎說!你媽怎么會賣你呢……頂多是借別人用用?!?/br> 我:…… 芬恩問伊萬杰琳:“你要他幫你們做什么?!?/br> 之后伊萬杰琳才把這些老一輩人的恩怨說了出來。 如同我所料,我爸媽亦是“鑰匙”與“容器”的結合,但是與別人不同的是,我媽的體質有些特殊,她是當時教會里屈指可數(shù)的可以兼顧“鑰匙”與“容器”的器具,就像我現(xiàn)在這樣。 起初她和我爸只是奉令結合,這讓我想到了李小童和丁義乘,但是經歷了許多的二人逐漸相愛相戀,并最終幸福地踏入婚姻殿堂,只是后來出現(xiàn)了一個意外,那個意外就是我。 同時兼具“鑰匙”和“容器”的體質其實通俗來講就是一種變異,可能一千個成熟的“容器”才會變異出一個,這可以說是一種天賜,但也是一種殘酷,那就是他們的人類體質與常人有所不同,最大的區(qū)別就是無法生育后代。 只是在我爸媽結婚之后,我媽居然發(fā)現(xiàn)她懷孕了,驚恐的她去找了當時教會的大祭司,沒錯,就是伊萬杰琳,大祭司在看了她的情況之后說這是個畸形的人類胚胎,由于我媽體內惡能的存在,惡能只會不斷地蠶食這個胎兒的生命,即便生下來也可能成一只不人不鬼的怪物。 從未想過自己可以生育的她,現(xiàn)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她求大祭司救她的孩子,即便要她付出生命和全部,她也要讓這個孩子平安健康地生下來。 伊萬杰琳在位時教會并沒有現(xiàn)在這般分裂,原因其一就是由于她力量的強大,教徒和巫師都畏懼她,只是在教會祭壇的預言中她看到了自己被教徒背叛,被燒死在圓頂鐘閣之上,為了破除這個預言她深知自己要和這個初為母親的女人一樣,放棄自己現(xiàn)在的所有,去賭一個重生。 于是她答應了我媽的要求,幫她把身上的惡能移出,并保證讓我平安出生。當時教會也有不少巫師知道了我媽懷孕的消息,他們占卜預言說這個孩子很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強的“容器”,能夠吸納不同的惡能并且cao控它們,誰得到了他就等于能掌控整個教會。 教會的人開始籌劃綁架和軟禁我媽,只是沒人打的過這倆夫妻,他們一直堅持到伊萬杰琳成功研究出轉移惡能的方法,于是一行人來到了芬蘭那個小鎮(zhèn),所以我還在我媽肚子里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去過小鎮(zhèn)了,他們找到了一個封印惡能的地方,這個地方是卡門托安瑟爾找到的,伊萬杰琳通過轉移儀式把我媽身上的惡能封印在了那個密林深處。 但在儀式成功之后伊萬杰琳對我媽說,她預言這個孩子將來還是會走自己父母親的老路,無論他們把我保護的有多好,藏的有多深,但這不一定是壞事,如果將來這個孩子仍舊成為了最強大的“容器”,我爸媽必須答應要我協(xié)助她重新拿回她在教會中的一切。 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就很好猜了,伊萬杰琳因為幫助“容器”逃脫并進行了禁術儀式而被教會彈劾下臺,她的力量也被封印在了小鎮(zhèn)中,卻很巧妙的和我媽的惡能封印在同一個地方,似乎是為了以此掩人耳目。 我爸媽偷偷地逃回了老家,至于這么多年為什么都沒被教會找到,原來是受到了丁義乘的幫助,這個男人也是個識時務的人,他在教會中從不會偏于任何一方,給人十分中立的印象,暗地里卻在籌備自己的勢力。 我媽確實如伊萬杰琳所說的平安地生下了孩子,只是這個孩子先天體弱,眼睛還是灰白色的,醫(yī)生都說是夭折的命,但老子不愧是天選之子,就這樣頑強地活了下來。 一直到我十歲那年,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大家也都知道了。 我說:“就這么說的話,其實我身上原本是沒有惡能的,那究竟惡能是什么時候到我身上的呢?” 芬恩:“我覺得,應該是教會的人下的手腳。” 我:“也就是說在我爸媽不知道的情況下,教會的人讓我接觸到了惡能,但是我媽的惡能被封印在小鎮(zhèn)里而且伊萬杰琳也在守著的話,那教會的人是怎么把它帶出來的呢?” 我媽也說道:“你應該記起了你第一次惡能暴走的時候吧,一直到那時候為止我和你爸從未發(fā)現(xiàn)你身上已經帶著惡能了,可見下手的人手段有多高?!?/br> 就在我們都在思考究竟是誰把惡能放到我身上的時候,芬恩忽然說:“你好像忘了有樣東西在我這。” 他從兜里把當時在小鎮(zhèn)里我丟給他的球輪拿了出來,我媽一看到這個東西就說:“這個東西怎么這么眼熟?” 她問伊萬杰琳,伊萬杰琳說:“你不知道是很正常的事情,這是在你和瑞恩離開教會之后,阿爾法從埃及帶回來的一個法器,叫‘核輪之心’,是一個可用作能量封存的器具?!?/br> 我:“你的意思是,有人把惡能藏在這個球輪里,然后故意讓我接觸它,從而讓惡能寄生到了我身上?” 我媽說:“不對呀,這玩意兒我和你爸都看過,好像記得是你小時候的玩具來著,完全沒有感知到這里邊有些什么東西?!?/br> 芬恩:“你之前說過是你的生日禮物來著,好像是你爸送的。” 我摸了摸頭殼,確實,這的確是我爸送我的生日禮物,應該是我八歲生日的時候送我的,只是我爸好像說過這是特意從國外帶回來的禮物,特別珍貴,而且我看這球輪也特好玩,就這么收下玩了,誰知道里面藏著這些個玩意兒。 我:“誒有個問題,這球輪上的解密移塊這么復雜,你們這些會法術的大人都解不開,我一個八歲的孩子就會拼這么復雜的玩意兒?不太合常理吧。” 魏婷婷把我手上的球輪拿出去擺弄,任她怎么拼,把上面的地圖塊都拼好了球輪都沒有打開,但是我就動了兩塊圖塊球輪就被打開了。 魏婷婷:“天,你是怎么知道這一塊兒是放在這的,地理圖冊上可不是這么畫的啊?!?/br> 就她這一句話突然像是一塊磚頭似的拍醒了我,確實,按我的拼法來說這完全是錯誤的地理圖塊拼接,但是我潛意識里就認為這是對的,那么就說明一定是有人特意在我小的時候就給我深深地種下了這才是正確的拼法的想法。 我突然很驚恐地看著我媽,手上的球輪滾落在地上,我媽立馬抓住我的手臂,說:“怎么了小疼?!哪兒不舒服嗎?!” 這世界上只會有一個人在我那么小的時候就開始給我灌輸這些東西。 林愈東。 ※※※※※※※※※※※※※※※※※※※※ 3794本周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