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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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 白衣劍尊聲音低沉, 似乎是將這兩個字在唇齒間輾轉(zhuǎn)數(shù)遍, 再緩緩?fù)侣抖? 莫名令人有些害臊。 站在一旁的太疏宗執(zhí)法長老們額頭上都快要冒冷汗了。 這名叫“霜降”的青衣弟子可是一位頂級雷靈根,那般璀璨的金光, 代表這靈根的純度極其驚人,更別說還是一位超脫基礎(chǔ)五靈根外的變異靈根。 整個廣場上幾千號人,當屬這位弟子天賦最為出色。不, 已經(jīng)不僅僅是用“出色”二字來形容了。 恐怕這近千年來,都只出過兩位這般驚才絕艷的天賦。一位就在面前,而另外一位,正高高掛在玄機排行榜的榜首上。 太疏宗那是把這位已經(jīng)能夠看得到日后錦繡榮華的弟子安置的好好的,還專門在高臺上放了個蒲團, 一邊派長老試探這位青衣弟子對太疏宗那個峰主更為感興趣。 方才柳彥和霜降在臺下的一席話,臺上太疏宗的長老們可個個都是聽得十分滿意,今年不管其他招到的弟子如何, 出了這一個頂級雷靈根, 那就是穩(wěn)穩(wěn)蓋過了對面太虛宗,出盡風頭。 可是劍尊這又是什么意思呢? 等等—— 雖說劍尊并不在太疏宗內(nèi)擔當任何事務(wù), 但是他修為擺在那里, 早就完全有資格收徒。 長老越想越有可能, 于是他忙不迭的開口, “閣下可是看中了霜降的資質(zhì)?想要收入門下?” 長老想的很好, 以霜降的資質(zhì), 到時候入了太疏宗, 那定當是各個峰主搶著要的,就連一向清冷沉默的劍尊也動了收徒的心思,自然是再好不過。 喵喵喵?當驚蟄的徒弟? 喂喂喂,本座還要不要臉了?! 宗戟:…… 他瞪著一雙死魚眼,滿心生無可念。 宗戟性格本來就逍遙如風,又沒事喜歡到處搞點事情。他當年游歷懸虛大陸的時候,沒少去別的宗門觀光游覽。 就連江湖傳聞里“三步一機關(guān),五步一暗器,不出百步必定見閻王”的暴風樓,宗戟也瞞天過海,憑借著自己過人的忽悠天賦,混了進去,至今還掛名在“羽”字輩的暴風樓弟子譜上。 賞了暴風樓在中洲亭臺樓閣,建于水上的建筑奇景,宗戟就連最愛耍刀的無極宗也曾經(jīng)有幸參觀過,那愣是在穆野本人面前晃蕩了好幾圈,這個傻刀客都沒能認出面前的小道童是他的死對頭。 總而言之,這種混到人家宗門里玩的事情,宗戟干太多了。但是像今天這樣翻車的,那還真是第一次。 應(yīng)該說是人生頭一遭,十分sad。 而且看這模樣,驚蟄多半是認出來了。 這家伙不愧是白澤后裔,嗅覺這么靈敏,這都能被發(fā)現(xiàn)? 【……驚兄,是我?!?/br> 宗戟不得已,他還不想在幾千上萬號人面前聲名不保,只得低聲翁動嘴唇,傳音入密,自曝家門。 不管了,丟一個人總比丟一群人要好(癱) 再說了,宗戟的小師弟嚴飼還負手站在太虛宗那邊呢。剛剛他把手放到測靈石上爆發(fā)那一團金光時,太虛宗有幾位老一輩的長老還十分驚愕,說什么“這靈力資質(zhì)簡直堪比當初圣者閣下??!”云云之類的話。 這要是被當眾掉馬了,宗戟在小師弟面前的偉岸形象還要不要了?! 你不尷尬我尷尬,算了算了,只能認栽。 宗戟抬起眼眸,沒好氣的狠狠瞪了驚蟄一眼。 【……?】 白衣劍尊平白收到兇狠一瞪,內(nèi)心滿頭霧水。剛才還攏起的眉心卻被這短短一句話給撫平,倏爾松開,回歸到平日里無甚表情的模樣。 驚蟄辨人喜歡靠氣息。 于他而言,宗戟的氣息就像是萬千鴻蒙里微微一點亮,奪目的像是懸掛在夜幕上的星辰,在人群中昭示著強烈的存在感。 只需要驚蟄用神識粗粗一掃,便無可遁形。更何況這還是在宗戟并沒有花費心力去掩蓋的情況下。驚蟄輕而易舉的便能找到他。 “這個人,我?guī)ё吡??!?/br> 劍尊言簡意賅,一拂長袖,在無數(shù)人目瞪狗呆的眼神中,平底起仙風,伸手拉住青衣少年的手,轉(zhuǎn)瞬之間就飛入九天之上。再定睛一看,高臺上哪里還有這兩人的身影? 眾人驚羨罷,這般頂好的資質(zhì),跟了劍尊,那也是不虧的。 想必今天過后,大陸上立馬就會傳出劍尊驚蟄收徒的消息。 太疏宗長老們笑出一臉褶子。 “驚兄這是剛從西國歸來?” 既然都已經(jīng)上天了,宗戟也就不維持著表面那副青衣少年的模樣,他放開靈力,從額心的金色神紋開始,原本清秀無奇的五官逐漸輾轉(zhuǎn)褪色。 面若中庭明月,雙眉斜飛入鬢,金眸似星,明明一幅翩翩少年郎模樣,表情卻帶著點訕訕。 “嗯?!?/br> 驚蟄覺得這幅模樣怎么看都比之前順眼了許多,寒潭般深邃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盯著正在摸鼻子的宗戟。 這個“嗯”字就很靈性了,即使宗戟是作者,這一時半會也沒法揣測出驚蟄話語中隱含的意思來。 “宗弟還未恭喜驚兄成功鍛得新佩劍。” 宗戟眼睛心虛的瞟來瞟去,就是不放在驚蟄的臉上。他忽然看到驚蟄系在腰間的佩劍,立馬又換了一個話題。 白衣劍尊斂下眼眸,修長的手指輕輕屈起,系在腰間的佩劍就立馬飛出,發(fā)出一聲清越的長鳴,落入到他的手中。 佩劍長約三尺三,通體呈現(xiàn)程亮的銀白色,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華,似要和腳下天山之巔的皚皚白雪化為一體。 僅僅是驚蟄這么平放在手上,宗戟都能感受到上面?zhèn)鱽淼谋迫撕畾?,撲面而來?/br> “這——” 宗戟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又突兀的停在半空。 劍修把劍當作自己的半/身,是決計不會允許他人來觸碰他們心愛的寶劍的。宗戟天生劍體又是先天劍心,乍一下子和這劍氣有所共鳴,這才情不自禁的抬手。 “無礙。” 另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攏在白色長袖下的手忽然湊了過來,覆在宗戟手背,指引著他把手放到這把劍上。 宗戟:…… 嗯,宗戟感覺這個動作有點奇怪。不過這也不是他們第一次握(牽)手了,那時候在萬魔宗的血池底下,兩個人還十指相握。剛剛上天的時候,宗戟為了避免多生事端,也任由驚蟄扣上他的手。 所以好像牽一下也沒什么,兄友弟恭,兄友弟恭。 宗戟不知道的是,若是這時有人從天上看到這一幕,真是極為惹人誤會。 男子一襲白衣,從背后握住另一位黑衣人的手,整個將他圈在懷里,萬年不變的冷淡眼神都似乎帶上了繾綣的意味。 明明是兩極一般的顏色,卻偏偏這般融洽,就像本該如此一般。 驚蟄的手很涼,就和他這個人一樣,冷的像是被一塊冰雪蓋了上來。宗戟反射性的掙扎了一下,心神又被指尖的觸感給吸引了過去。 在宗戟接觸到這把劍的那一刻,森寒的氣息自他指尖幽幽纏繞而上。 奇怪的是,這劍氣雖然冰冷刺骨,但是在兩人相覆的手上卻乖乖放輕了腳步,化為繞指柔。 “好劍!” 宗戟脫口而出。 這把劍的確是一把好劍。有了玄星石的助力,再加上妖族大長老提供的秘血,這一把劍鍛造之成時竟然是直接躍過了仙器的門檻,沖到了中品仙器的階段。 中品仙器大概就是近千年來整個懸虛大陸能夠鍛造出的最高平級武器了。宗戟自己拿給莫老鍛造的那副骨棋都不知道能不能達到這個范疇。 等到時候中洲附近沉月池出世,要是能夠找到沉月池內(nèi)那一方據(jù)說盛滿天地靈氣精華的玉露盆,將武器放下去吸收天地精華,品級說不定就能跨入神器行列。 因為這股劍氣,宗戟系在腰上的承影似乎也有了些異動。 承影是半神器,劍靈之差一步就能完全成型。宗戟就是想著到時候去沉月池里,讓承影成為真正的神器,煉出劍靈。 “謬贊?!?/br> 明明說劍是劍修的第二生命,驚蟄卻似乎無甚感覺,甚至還把佩劍放到宗戟手中,看樣子是想讓宗戟試一試劍。 宗戟:…… 試個鬼哦,你宗弟根本不會用劍,驚兄您就別為難小弟了。 “為何在廣場上?” 正在宗戟想要抽出手去安撫承影的時候,驚蟄冷不丁冒出一句,尷尬的讓宗戟眨了眨眼。 “啊哈哈哈,先前一直仰慕太疏風光,故想入宗一看,奈何無人引薦,這才出此下策?!?/br> 雖然在自家崽面前宗戟已經(jīng)沒有任何形象可言了,但是他還是想極力挽救一下! 不過這話也太假了些,太疏宗和太虛宗的風景那不都是一樣的嘛,都是天山暮雪,總不會這的雪還比誰的雪要高貴。 “若是你想來,可以和我說?!?/br> 一打岔,宗戟就把自己手還和驚蟄扣著的事情給忘了。劍尊心念一動,踏著清風朗朗,越過層層山脈,直接就降落在了太疏宗深處。 這里人跡罕至,堪比太虛宗宗戟的長生崖,一樣都是屬于宗門內(nèi)輕易不會有人踏足的自閉空間。 不過很顯然,驚蟄這個要更加自閉。 好歹長生崖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可這驚蟄的山頭滿是皚皚白雪,只在山巔之上的懸崖處建了一個小小的山中亭,內(nèi)里就放了一張蒲團。 許是很久無人來過的原因,漫天的飛雪雖然在陣法的作用下無法將亭子掩蓋,卻在邊檐處落滿了厚厚的白雪。 這一片往日根本無人會來,默認就是驚蟄的地盤。這么多年里,宗戟算是寥寥無幾來人之一。 宗戟:? 小老弟,醒醒。我是想看太疏宗風光,誰想看你這小破亭? ※※※※※※※※※※※※※※※※※※※※ 坐擁暗殿·有的是錢·宗戟:(看著小破亭目露嫌棄) 劍修·窮·驚蟄:(沉默又帶著點委屈:你來太疏宗不就是想來看看我嗎) 坐擁暗殿·有的是錢·宗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