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晉伯我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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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貞貞摩挲著沈晉伯的手心,那些縱橫交錯的疤痕,讓人膽戰(zhàn)心驚。 猶記得,四年前,虞貞貞第一次意外撫摸到他的手,觸及這樣多的傷痕,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靜。 一個人,手心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傷痕呢? 那時,虞貞貞抬頭,問沈晉伯:“你怎么受了這么多傷?還疼嗎?” 沈晉伯一直挺嫌棄虞貞貞的死纏爛打,但是對上她淚汪汪的黑眼珠,一下子心就軟了。 活了這兩千年,什么人情冷暖沒見過,什么苦楚沒嘗過? 為了找到文姝,他愿意嘗試各種方法,甘之如飴。這些方法無一例外,需要他的掌心血做引子。這些疤痕橫跨生命線與情感線,恰恰是應(yīng)證了他孤獨(dú)麻木的兩千年。 唯獨(dú)虞貞貞問他疼不疼的時候,沈晉伯感覺,這麻木的人生,多了一絲甜,竟然瞬間有了實(shí)感。 如同枯木逢春,再次活過來。 沈晉伯并沒有睡著,他被虞貞貞這樣抓住的時候,心好像觸電。 直到虞貞貞摩挲他掌心良久,他反手用力,捏住了虞貞貞的細(xì)長手指。 虞貞貞突然被抓住,如同偷東西的竊賊一般虛心,趕緊縮回手,沒用:“你干什么抓我?放手。” 沈晉伯睜開眼睛,審判狼狽的虞貞貞:“不是你別有企圖,先摸我的手?” “說什么呢?”虞貞貞羞愧難當(dāng),好不容易才把罪惡的犯案工具抽回來,為自己開脫,“老夫老妻了,手搭手而已,能叫摸嗎?” 沈晉伯被她的無賴氣笑,不和她計較。 氣氛沉默,而曖·昧。 虞貞貞背對沈晉伯,面向窗子,悄悄抹掉頭上的熱汗。 沈晉伯突然說:“前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我們當(dāng)初為什么會結(jié)婚?!?/br> 虞貞貞也很好奇,豎著耳朵,但身體仍舊紋絲不動,一個字不說。 沈晉伯也側(cè)身,看著被窩里虞貞貞的背影:“當(dāng)年你爸爸生病,你找我借不少錢,我才勉為其難娶你?!?/br> “你——你胡說!”虞貞貞被氣得鯉魚打挺,坐起來,對沈晉伯怒目而視,“明明是你發(fā)病了,經(jīng)過我的精心照顧才好轉(zhuǎn),你離不開我,是你壓迫我,我才不得不嫁給你的!” 沈晉伯也不知道為什么,今晚上突然存了逗弄她的心思,繼續(xù)添油加火:“我怎么記得,當(dāng)時是誰半路攔著我,說救父之恩難忘,只能以身相許為報?” “你你你——瞎說什么?我我我……根本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來,是你記錯了。啊……我好困,我先睡了?!庇葚懾懨嫫ざ急簧驎x伯揭了個干凈,急急忙忙鉆回被窩里,蒙住臉,“哎呀,我馬上就睡著了?!?/br> 沈晉伯輕聲笑了:“虞貞貞,謝謝你愿意幫我找文姝?!?/br> 空氣驟然安靜,恢復(fù)夜的溫和。 沈晉伯難以入眠。虞貞貞握住他的手心,他終于記起當(dāng)初為何答應(yīng)和虞貞貞結(jié)婚。 虞貞貞也心事重重,突然憶起當(dāng)年的事。 虞貞貞的父親在工地做事,一不小心出現(xiàn)意外,截肢大腿以下,手術(shù)已經(jīng)把家里的存款掏空。術(shù)后突發(fā)感染,虞貞貞她爸進(jìn)了icu,icu很燒錢,一天得個一兩萬。 雖然治好的希望渺茫,但是虞貞貞寧愿背債也要堅持。不是沒想過找沈晉伯,他是虞貞貞唯一見過的、還有那么點(diǎn)感情的有錢人。 虞貞貞喜歡他,死纏爛打了那么久,是不摻雜任何物質(zhì)的感情。她不想變成金錢交易,所以好幾天沒去sao擾沈晉伯。 沈晉伯習(xí)慣了虞貞貞的左沖右突,每天在他視野里各種犯規(guī),突然之間清靜,他很不適應(yīng)。難道虞貞貞放棄了他? 讓元特助去調(diào)查,才知道虞貞貞父親的情況很嚴(yán)重。因?yàn)闆]有醫(yī)療費(fèi),醫(yī)院也沒辦法幫忙墊付下去,治療要終止。 摳門兩千多年的沈晉伯,第一次大手一揮,匿名捐款一大筆錢。 虞貞貞后來當(dāng)然知道了,她還是有點(diǎn)骨氣的,她一定要把錢還給沈晉伯。 沈晉伯不需要,虞貞貞重啟sao擾沈晉伯的重大工作。 直到有一天,虞貞貞在別墅門口,遇到從車上踉蹌下來的沈晉伯,他面色隱隱發(fā)黑,眼神泛著紅光,似乎神志不清,還……還力大無窮。 路邊的小樹被他連根拔起,跟變異的浩克一樣……虞貞貞看得牙齒打架,想要跑,可是腿不爭氣,愣生生被沈晉伯看到了。 本以為要被沈晉伯當(dāng)手撕雞扯成兩半,虞貞貞熱淚兩行滾滾而下,也許她該說大王饒命? 沒想到,沈晉伯快步過來,竟然溫柔伸手捧住了她的臉,吻了上來。 冰冰涼涼的,虞貞貞顫抖接受著死神之吻,死也無憾了…… 接著,沈晉伯如同機(jī)器人掉電,突然就暈了。虞貞貞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進(jìn)家里,照顧他許久。 而沈晉伯醒來時,就是這樣被虞貞貞握著手,她問他疼不疼。 他不疼,但是她看著好心疼的樣子。 那一刻,沈晉伯的心臟,兩千年來第一次歡脫得像匹野馬。 虞貞貞說,沈晉伯我要嫁給你,以身相許,照顧你一輩子。 這傻姑娘她知道一輩子有多長嗎?沈晉伯和她領(lǐng)了證。 當(dāng)年,她父親用藥太遲,有錢也無力回天,但虞貞貞很感念沈晉伯的恩情。 行到末路,只有這個男人伸出了手。 因此,離婚的時候,沈晉伯不給贍養(yǎng)費(fèi),還有奇葩條款,虞貞貞也毫無怨言地答應(yīng)。沈晉伯的掌心已經(jīng)有那么多的傷痕,虞貞貞不忍心讓他再多一條,他愿意幫沈晉伯找到虞文姝。 當(dāng)然,第二天虞貞貞就沒這么美好的心情了。 失眠過后,她精神不太好,補(bǔ)了好幾層粉,才遮住黑眼圈和眼袋。一路驅(qū)車到西安,已是下午。 虞貞貞想好好吃頓飯,沈晉伯卻催得緊,臉色也不好看。 昨天晚上還好好的,說要謝謝她幫忙,今天早上怎么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最后一程是去秦朝的那個小陵墓,徐蘭旭說只能夜間作法。 真是折磨人,虞貞貞裹緊襖子跟上去。 陵墓在荒郊里,四處是羊腸小道和雜草枯樹。風(fēng)一吹,田野里格外的蒼涼。低矮的居民房有隱隱的燈火,很遙遠(yuǎn)。 虞貞貞累得小腿肚子快抽筋,風(fēng)刮得人瑟瑟發(fā)抖,偏偏沈晉伯還嫌她手腳太慢,她很委屈:“之前都沒見你這么急,今天你怎么一直催我?我不去了?!?/br> “女孩子體力確實(shí)差很多。今天不去,還有明天嘛,沈總不用這么急?!币慌孕焯m旭幫忙說好話,更何況,沈晉伯今天確實(shí)像是在處處針對虞貞貞。 沈晉伯很冷漠,對虞貞貞說:“你要是不想去,可以,自己回去?!?/br> 虞貞貞環(huán)顧四周,黑燈瞎火的,連回去的路在哪里,她都不知道。 更何況,四處隱隱有一些土包子,上面立著墓碑。旁邊有木架,上面掛著塑料袋,如同人形鬼魅在夜風(fēng)里縹緲。 “沈晉伯,我討厭你!”虞貞貞哇地哭出來。 沈晉伯不做聲,率先往前面大跨步地走,他知道虞貞貞沒膽一個人回去。 虞貞貞哭得更傷心了。 徐蘭旭湊過來,遞給她一根探路的棍子,安慰她:“別哭了啊,我和你一起慢慢走?!?/br> 就這么一路勉強(qiáng)往前走,終于要到陵墓了,沈晉伯卻突然倒下來。 虞貞貞還氣著呢,不理他。 徐蘭旭一看:“誒,沈總的眼睛怎么是紅的……啊啊啊,哥放手……放……放手——” 沈晉伯一睜眼,看到徐蘭旭,如同走火入魔,一手掐上他脖子,毫不留情。 眼看徐蘭旭的脖子都快被沈晉伯扭斷,虞貞貞倒吸一口氣,趕忙過去,伸手拍沈晉伯兇光大盛的臉:“沈晉伯,沈晉伯放手!” 沈晉伯提前發(fā)病了,這時候六親不認(rèn),講道理也喚不醒良知。 徐蘭旭快翻白眼珠翹辮子了,手都沒啥力氣翻騰。 虞貞貞趕緊從袖子里抽出一根細(xì)錐。 這錐子才扎上沈晉伯的手臂,他的手就松軟垂下去,手臂上有汩汩的血跡流出。 徐蘭旭終于得救,如同上岸的魚,大口喘氣。 虞貞貞看著那血跡滴在地上,驚呆了。結(jié)婚之后,沈晉伯為了防止他發(fā)病之后傷人,就給虞貞貞這根錐子,用于應(yīng)急。 虞貞貞從來沒舍得用錐子扎他。 沈晉伯也沒說,這小小的一根錐子,竟然能讓他大出血,比來大姨媽的時候血崩還可怕。 沈晉伯如同蜻蜓點(diǎn)水一般,瞬間跑進(jìn)了黑暗里。 徐蘭旭喘了許久,才和虞貞貞坐在陵墓附近的小墩子上,吹著涼風(fēng)。 “虞小姐,你這錐子哪里來的?”徐蘭旭撫摩著錐子手柄上的繁復(fù)花紋,做工精巧細(xì)致,關(guān)鍵是,這錐子的尖端,并不是用鋼鐵制成,而是桃木。 虞貞貞望著天黑黑野茫茫,出神:“沈晉伯給的。” “這可是盜墓師祖三山派的嫡傳珍寶,傳說這寶貝就沒有治不了的毛粽子。就算市場上倒騰,也是好幾千萬的價。”徐蘭旭嘖嘖稱奇,已經(jīng)忘了自己剛剛差點(diǎn)鬼門關(guān)走一趟,“等沈總回來,我跟他討一討這玩意。” 就玩兩天,沈總不會那么小氣的。 虞貞貞有點(diǎn)沉不住氣了:“徐大哥,咱們?nèi)フ艺視x伯吧,他都好久沒回來了。” 沈晉伯離開之前,冰涼的目光在虞貞貞的臉上逡巡好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