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圓桌_分節(jié)閱讀_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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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問源嘆了口氣,換位思考的話,他其實也有點不愿意觀察三個活人痛苦死去的過程,這也不能怪左知言確定他們必死后便直接離開。只是左知言還是有些殘酷,他對江問源說自己找到他們時,直接把他看到的三個瀕死玩家定義為已經(jīng)死亡。 兩人沉默地沿著血跡走了一段不遠的路,拖拽的血跡最終在常青音樂高中獨立的音樂禮堂門口。音樂禮堂的門虛掩著,江問源遠遠地站在音樂禮堂幾十米開外的地方,就已經(jīng)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了。 江問源拒絕心里不斷催促他進音樂禮堂看看的聲音,一邊默唱國歌,一邊對左知言說道:“這個世界的異常很可能都是由暈厥交響曲引起的,音樂禮堂就是暈厥交響曲占絕對優(yōu)勢的地盤,在那個環(huán)境下,我們可能連控制自己的意志去唱國歌都無法做到。我認為在找到可以守護精神不被污染的屏障之前,最好不要貿然進入音樂禮堂,你覺得呢?” 左知言神色嚴峻地搖搖頭,“音樂禮堂里肯定有重要的線索,我還是想進去看看。我沒有直接接觸過和常青游行樂團直接相關的精神污染源,你又驗證過國歌對暈厥交響曲有一定的防御效果。我擁有明顯的優(yōu)勢,不進去看看我不甘心?!?/br> 如果江問源處于左知言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肯定也會嘗試進入音樂禮堂一探究竟,所以他也沒有多勸,“那我們做個約定吧。我希望你進去音樂禮堂之保持默唱或明唱國歌。無論里面有多少值得探究的東西,五分鐘之內,你都必須出來。精神污染會導致互相殘殺或自殺的結果,你把身上所有會致命的武器和工具都交出來,只留一柄警棍用來防身就夠了。警棍可以用來殺人,自殺卻非常費勁,很合適你帶進去。” 左知言聽著江問源絮絮叨叨地向他交代注意事項,嘴角不經(jīng)意勾起一抹笑,在江問源還沒注意到的時候,這抹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見。左知言把身上所有尖銳的武器和工具都交給江問源暫代保管,拿著一根警棍便朝音樂禮堂走去。 人對時間的感知非常奇妙,快樂的時光白駒過隙,痛苦的時候度日如年。 江問源在等待左知言時,沒有把左知言交給他保管的東西暫時放進隨身包里,而是把自己身上能夠一擊斃命的危險工具也整理出來,那兩只可以消除精神污染的玩偶也提前拿出來。如果五分鐘后左知言還不出來,他會進入音樂禮堂去尋找左知言。那三名76級班級年鑒受害者玩家,江問源可以冷酷地見死不救,可左知言不一樣,如果左知言在音樂禮堂里遇險,無論里有多么恐怖的精神污染源,江問源都不會退縮。 在手機秒表讀到五分鐘的最后幾秒,江問源屏住呼吸,隨時準備進入音樂禮堂。 就在讀秒結束,江問源的手馬上就要碰到音樂禮堂虛掩的門時,左知言從內側拉開門,他走出音樂禮堂后,立刻重重地合上音樂禮堂的門。 音樂禮堂門開合的時間極短,江問源只覺得眼前一花,只看到音樂禮堂里面似乎有好幾個人。不過江問源顧不得音樂禮堂里的情況,左知言出來之后臉色極差,他撐著墻壁走了一段路,來到旁邊的花壇,弓背彎腰劇烈地嘔吐起來。左知言往常就算看到死狀非??植赖氖w都能面不改色地吃東西,現(xiàn)在他卻把今天吃的早餐全部都吐了出來,音樂禮堂里的精神污染源的危險程度可見一斑。 江問源等左知言終于吐不出來東西后,帶他離開音樂禮堂一段距離。直到大腦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消失之后,江問源才扶著左知言在路旁的石椅坐下,把他剛剛用手機錄下來的國歌清唱外放,一邊不著痕跡地觀察左知言的狀態(tài),一邊詢問他,“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國歌起了抵消負面狀態(tài)的作用,左知言的臉色稍微變好一些,“還行。音樂禮堂里不僅有剛剛死掉的那三個玩家,還有張鐵牛、連城和金鑫。他們坐在觀眾席上,全都已經(jīng)死了。在表演臺上,擺著三十張椅子,每張椅子上放著一件游行樂團的樂器?!?/br> 在本輪游戲世界,玩家們就是暈厥交響曲的聽眾—— 第77章音樂禮堂 左知言和江問源說了幾句話之后,就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雖然他的表情沒有表現(xiàn)出極度的痛苦,也沒有異常的自殘行為,但是從他失焦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他正在內心世界中和某種東西進行對抗。 江問源深知精神持續(xù)受到污染的痛苦,也很明白精神污染需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戰(zhàn)勝,用外力強行干涉的話,也只能使用玩偶的特殊能力介入,否則可能會導致更加糟糕的情況。江問源只能暫時放下心中對音樂禮堂的諸多疑問,拿著玩偶在旁邊守候左知言。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后,左知言的眼神才逐漸變得清明,不過他的臉色還是很差,精神狀態(tài)也不好。左知言重新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管理,“陳眠,我現(xiàn)在頭很痛,我想我可能需要休息一整個下午?!?/br> “沒關系,你只管好好休息。我下午獨自探索時,會盡量避免開接觸精神污染源的情況,而且我抵抗精神污染也算是比較有經(jīng)驗,你不用擔心我?!苯瓎栐创畎咽职炎笾詮氖卫饋?對他建議道,“我們宿舍血腥味太重,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隔壁男寢室現(xiàn)在最少也空出來三張床。要不下午我們就搬到隔壁去住吧。” “不搬。”左知言脫口而出,停頓幾秒后他才補上不搬的理由,“我現(xiàn)在精神狀態(tài)不好,如果再接觸到精神污染源,可能就拉不回來了。隔壁男寢的玩家,說不定也有人和連城、金鑫一樣,拿到精神污染源的載體。那些手里拿著精神污染源的玩家,比我們寢室的血腥味要危險得多?!?/br> 江問源沉默了一會,他當然知道隔壁寢室肯定有精神污染的受害者,他希望左知言搬到隔壁,就是想著左知言在下午休息時,順便可以觀察出入寢室的玩家,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受到了精神污染,精神污染的程度又怎么樣,而且還能重點關注一下周章的情況。在剛進入游戲時,周章就向他們介紹過,自己是76屆的常青音樂高中學生。周章帶來常青的樂器是大提琴,大提琴并不屬于游行樂團的樂器,但76這個數(shù)字太敏感了,江問源認為他身上還有值得深扒的線索,所以他想把這份工作也打包交給左知言。 咳,把這么艱巨的任務托付給需要好好休息的左知言,江問源承認自己是有些鬼畜了。不過江問源還是想狡辯一句,左知言在現(xiàn)實中是工作狂,在游戲中也是游戲狂,別人對他的印象核心詞就是高效率,江問源也是基于對左知言的印象提出的建議,不過左知言不愿意接受的話,江問源也不會強求,“那我們就繼續(xù)在原來的寢室休息吧。你說連城的尸體被人搬進音樂禮堂,那我們回去把他的床鋪清理掉,再通通風去異味就可以了?!?/br> 今天午飯時,江問源在飯桌上默默點了一下人數(shù)。他已知的死亡玩家有被謀殺的張鐵牛、被少年合照蠱惑的連城和金鑫,還有陷入76級班級年鑒精神污染漩渦的萬憐、喬四和卜刀刀,共六名玩家。本輪玩家一共十二人,現(xiàn)在左知言在宿舍休息,飯桌上的玩家總共五人,和死亡人數(shù)是對得上,沒有更多的玩家死在江問源所不知道的地方。 可是現(xiàn)在的游戲狀況依舊非常不容樂觀,今天才是本輪游戲的第二天,玩家的人數(shù)就已經(jīng)銳減一半。更糟糕的是飯桌上帶上周章一共六人,除了江問源以外,其他人都在熱烈地討論高中時代的回憶,他們享受抒發(fā)個人感情的感覺,傾聽別人的經(jīng)歷時也津津有味,飯桌上的氣氛無比融洽。把地點換成餐廳,把大家身上的嫩綠色校服換成普通裝束,完全就是同學聚會的現(xiàn)場,半點違和感都沒有。 張鐵牛沒有上過高中,本輪游戲的精神污染對他是無效的,如果張鐵牛現(xiàn)在還活著,他絕對能夠保持清醒,并嘗試使用自己的經(jīng)歷來喚醒大家。背叛者玩家殺死張鐵牛的這一步棋,真的走得絕妙。 江問源吃飯時沒有參與玩家們的討論,但他也沒有閑著,他仔細觀察每個玩家的樣子,排掉他自己和左知言,還活著的玩家就只剩下他面前的四個玩家,背叛者玩家就藏在這幾個人當中。隨著玩家存活人數(shù)的減少,背叛者玩家的藏身之處也在逐漸壓縮。江問源對一直跟在周章身邊的方純是有所懷疑的,但他并不打算浪費時間去辨別誰才是背叛者玩家。 背叛者玩家是誰并不重要,只要江問源通關游戲,就是背叛者玩家的死期! 午飯后,江問源把左知言那份午飯帶回宿舍。左知言把一張紙交給江問源,“我重新整理了一遍我在音樂禮堂里看到的東西,我把我能記得的東西都寫了下來。76級班級年鑒的異?,F(xiàn)象就是在含有游行樂團的照片開始的,你接下來搜索時,可以重點關注一下別的地方有沒有和游行樂團、音樂禮堂里的東西相關的線索。但是你要記住,在我好起來之前,千萬不要一個人進入音樂禮堂?!?/br> 江問源簡單瀏覽了一下左知言整理出來的音樂禮堂情報,他把音樂禮堂的整體布局、陳列的座椅、樂器和表演演奏臺上的詳細情況都整理了出來,卻沒寫下音樂禮堂里六名死者的情況。江問源不確定左知言忽略掉六名死者不是精神污染造成的后遺癥,因為精神污染的其中一個環(huán)節(jié)就是讓污染對象忘掉它的危險性。就像是那幾個還活著的普通玩家,他們全然忘記這里是生死難測的圓桌游戲,游戲進度停滯不前,腦子里想的全是他們高中時代的甜酸苦辣。 左知言還能記得他們的目標是通關圓桌游戲,證明他的內心還是屬于他自己的。江問源相信左知言內心有足夠的力量去克服精神污染,他不想強行介入左知言的精神世界,便不向左知言追問音樂禮堂里六名死者的情況,他把左知言寫的紙條折疊好放進隨身包里,“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你好休息,晚上我給你帶飯回來?!?/br> 江問源離開宿舍后,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飯?zhí)谩?/br> 周章和方純還沒有離開,他們正在收拾碗筷,打掃廚房衛(wèi)生。廚房的門敞開著,再加上搞清潔的噪音,江問源走進廚房的動作很輕,兩人都沒注意到飯?zhí)美锒喑鰜砹艘粋€人,他們有說有笑地聊著高中時代的回憶。 “我當時都懵逼了,我收到的那封情書,竟然經(jīng)過三個男生轉交才到我手上的。當我尷尬地問過一圈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封情書竟然是我男神寫的!”方純繪聲繪色地說道。 周章問道:“然后呢,你們就在在一起了?” “沒有……”方純沉痛地說道,“我們班當時還有一個和我名字不同讀音相同的男生,男神的情書是寫給那個男生的。猝不及防地我就失戀了?!?/br> 周章被方純可憐兮兮的模樣逗笑了,他很快斂起笑意,“男生的名字讀作方純,還挺少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