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的女人……那些女武神，那些侍女……她們崇拜他愛慕他，但是……那完全不同，她們實在是太沒有洛基的脾氣了，這可不是他喜歡的。

    承認自己喜歡洛基并不難。

    索爾忘記了自己曾經(jīng)對洛基做過什么……實際上，那不是他忘記的，那是洛基做的，他拿走了索爾的記憶封存在他的錘子里，就像是在懲罰索爾的為所欲為一樣。

    索爾看到年輕的自己抱著洛基告訴他，他們可以一直一直這樣，就算各自結婚了也無所謂，妻子只不過是他們用來生育繼承人的方式而已……而這個，讓洛基憤怒——索爾聽到洛基哽咽了一下，然后冰冷地推開了他。

    再后來……他的記憶就被抽出了腦袋，他跟邏輯回歸到了普通兄弟的位置上——奧丁似乎對此很是滿意，可是弗利嘉卻說這是一場災難的源頭。

    這誠然是一切災難的源頭。

    索爾沒多久就聽說了洛基生下了一匹馬的傳聞，這使得他給不少人一頓老拳，而洛基也對他發(fā)誓，說根本就沒有這種事——嗯哼，沒有這種事。

    但顯然現(xiàn)在，索爾不敢確定了。

    洛基是可以生孩子的……他問過弗利嘉了，她告訴他，冰霜巨人是能夠生育子嗣的，他們之中沒有雌性，所以每年的交配季，他們的族群都異常殘忍而又興奮——成年的冰霜巨人會爭奪做父親的權利，而失敗的冰霜巨人就會被迫成為母親，在今后的兩年里負責生育孩子甚至養(yǎng)育他們。

    想到洛基可能為他生過孩子而他根本毫不知情，索爾只覺得胃部像是被誰用重錘狠狠地錘擊了一下，而他的胃部甚至因此而翻滾了起來——老天啊，那可是他弟弟，至少在當時，他以為他們是親兄弟的！而他……他不知道洛基到底是承受了什么……或者說，為什么洛基還沒對他痛下殺手？

    好吧，他的確試過這個。

    索爾抱著他的弟弟，不停地叫著他，親吻他，他從他的額頭到眼角，從眼角到面頰，一遍遍地親吻著他，像是在親吻他崇拜的偶像，親吻他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切……但顯然那，他弟弟根本就不當這是一回事兒。

    托馬斯皺著眉推開他，以一種看蠢貨的眼神看著他，一如既往地，看著他。

    “洛基……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索爾有點兒語無倫次。

    “沒什么，這也不算什么，索爾。”托馬斯回答他，“我也都告訴你了，我不是你弟弟——索爾，我不是他，至少……不是完全的他。我有他的記憶，知道他的情感……但是，我跟他不同，我不愛你?！?/br>
    對索爾來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是什么？

    他以前覺得可能是父親對他失望，后來可能是他也許不夠格成為阿斯加德繼承人，再然后是弟弟也許會離開他……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了，他害怕的是弟弟的心里不再有自己！

    這可是他這輩子……下輩子……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

    但是，這個問題就這樣擺在里面前。

    “不！”他的手如曾經(jīng)那樣握住了洛基的脖子，“你說過——這世上不會有人比你更愛我的，洛基，你不能把它收回去！”

    托馬斯聳聳肩：“事實證明，我能?！?/br>
    索爾被托馬斯的話打擊得徹底萎靡了。

    他低著頭，眼里滿是痛苦：“但是……至少告訴我，我們的孩子……洛基，我們的孩子，他在哪兒？”

    “哎呀，那可是雷神的頭生子呢！”托馬斯忽然笑了起來，“雷神的頭生子，但是世人傳說他是一匹馬——瞧啊，多么可憐的頭生子，一匹被人騎乘的馬——你說他是有幾條腿呢？是的是的……一般的馬匹只有四條腿，但是他的父親是雷神，至少也要有八條腿才能顯得出一點兒不同來，對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繞過索爾，走到皮特跟前，抱起了他：“索爾，我覺得你實在是有些讓人沒法理解——你瞧，你自己放棄了一切，而現(xiàn)在，你來找我，說我就是你弟弟，你需要你弟弟才能睡得安穩(wěn)——說真的，你還是五歲娃娃沒有mama就要哭鬧嗎？”

    索爾沒有說話。

    托馬斯繼續(xù)說：“我記得是……洛基死在了荒野之上，在亞爾夫海姆？而你，帶著你的女朋友離開了，把他的尸體丟在那里任其腐爛——你知道嗎，在亞爾夫海姆，一到夜晚，就會有出來吞噬人rou的惡鬼，而你弟弟大概就是在被吞噬的時候，把他的記憶丟給了我，所以，我不是他，就這么簡單?！?/br>
    索爾都要被他的話弄哭了，他的眼眶泛起了紅。

    “當然了，如果我是洛基的話……我想我會給你的，絕對不是一個幸福美滿的未來——如果我承認我是他，那么……我會殺了你的，索爾，讓你感受一下死亡是什么感覺，我感受過……死亡，它如此接近，就在我的身上……那一片漆黑仿佛無盡之海的黑暗讓人窒息——我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不能過去，我不能接受她——索爾，你能嗎？”

    索爾搖頭。他從未想過死亡是什么感覺，更沒有近距離接觸過死亡……而他弟弟，已經(jīng)是三次，三次接近死亡了——他沒法知道，這到底代表了什么。

    就在托馬斯還打算再說點兒什么的時候，皮特忽然插嘴：“那么也就是說，你的確是他弟弟洛基了，托馬斯？”

    “皮特？”愛德華多一愣。

    “爸爸，你瞧，只有洛基接觸過死亡，而托馬斯說他接觸過……但是他忘記了一點，他說一說就……是站在洛基的身份上來說了，這可不那么酷——但是就算他是洛基也沒什么，畢竟我們都知道，現(xiàn)在是自由民主的社會，至少我們這邊的世界絕對是自由民主的，對吧？所以，就算索爾要洛基跟他走也沒用——洛基成年了吧？成年人是不需要哥哥這種監(jiān)護人的！”

    皮特的話簡直好有道理，沒有辦法反駁其中的任何一句。

    索爾皺著眉，想了半天，沒想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但是托馬斯——洛基，卻笑了起來：“老天，皮特，你可真是個寶貝兒！”

    于是，就在索爾又一次要求洛基跟他回家的時候，托馬斯再一次拿著匕首扎進了他的腰部：“我說了，不要煩我！”

    “弟弟……”

    “嗯哼?！瘪R克坐在沙發(fā)上，飛快地打字，“洛基是對的，索爾，他要求你不要煩他，而你煩他——雖然用刀這件事不對，但是你跟人類不一樣，用刀的話，大概也不算是違法?！?/br>
    愛德華多搖了搖頭，決定對這些視而不見。

    實際上，這是他們在英國的第二周，也是馬克過來的第三天——一切看起來都沒什么變化，唯獨，托馬斯成了洛基。

    “所以，我一直想知道，洛基既然是另一個世界的神，那么他到這個世界里來是為什么呢？”終于，在愛德華多決定享受英國人生的時候，皮特的疑問給他帶來了意思疑惑——是的，為什么呢？

    ☆、第50章 五十

    五十

    大概除了洛基自己之外就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會到這里來了,而索爾,他大概連自己是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的都不知道呢。但是這沒什么大不了的,洛基低著頭研究他手里的那封邀請函——別問他為什么他們家門口會出現(xiàn)這個東西,他一直以來都認為他家的郵箱里不會出現(xiàn)任何信件呢，可是……這玩意兒就這樣躺在這里,真是有點兒神奇,對吧？

    他翻開邀請函,里面是花體字寫的幾行雋永小詩,但是……洛基很清楚,這絕對不是一首詩那么簡單——他是個聰明人,而聰明人就自然有聰明人的本事,所以，他將這封邀請函里的文字打亂了順序再排列一番……的確,這是個聰明人的游戲。

    “洛基？”皮特從代碼的世界里鉆出了一個頭，看向洛基,“是什么？”

    “嗯,一個邀請……也算是……有人打算看看這棟突然冒出來的房子到底是哪兒來的？”洛基巧妙地回答,“你能不能搜一搜一個……叫做夏洛克福爾摩斯的人？”

    夏洛克福爾摩斯？！

    皮特古怪地看著他：“哦，難道你不知道……夏洛克福爾摩斯其實是個……虛擬人物嗎？”

    “虛擬人物？住在貝克街221B？還有個約翰華生做室友？”洛基晃了晃邀請函，“他哥哥還是軍情六處的人？

    “軍情六處？！”皮特尖叫一聲，“別開玩笑了洛基托馬斯，這根本就不可能！他是福爾摩斯的哥哥，一個……怪人！”他做了一個驚恐的表情，因為……他看到洛基一臉嚴肅的樣子就好像他剛剛說的不是真的一樣，而軍情六處這個信息顯然是洛基很確定的，“所以……你是說，他真是軍情六處的人？而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哥哥是軍情六處的，所以……這可能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夏洛克福爾摩斯！”

    洛基看著他，像是在看傻瓜一樣。

    “嘿！”皮特推了推他，“把邀請函拿來給我看看好吧？”

    洛基把它遞給了他。

    里面寫了兩句特別浪漫的文字，不過皮特并不是一個對浪漫很有興趣的孩子，瞧，他只有七歲，浪漫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又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糖果啃，所以，他在這些文字之中也看到了關于福爾摩斯的文字——難道，這個世界沒有加上書名號的福爾摩斯？

    “皮特。”愛德華多抱著一堆衣服下樓，他得給皮特的那些衣服都洗干凈，而馬克……算了吧，愛德華多不想管他，一點兒也不想。

    不過，就在愛德華多下樓的時候，馬克不知道從哪兒就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愛德華多懷里的衣服：“我！”

    愛德華多看著他。

    “我……我去洗?！瘪R克說著，也不管是不是掉下一只襪子，抱著那些衣服就沖到洗衣房——腳下一個趔趄，他還差點兒把自己給絆倒了，但是……好在，懷里的衣服沒掉在地上。

    愛德華多搖搖頭。

    對馬克現(xiàn)在這種百分百獻殷勤的狀態(tài)他真是毫無辦法，可是，這也是他們將來如果生活在一起的話必須做到的一點——實際上，他也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F(xiàn)在皮特是他未婚生子的產(chǎn)物，大家都會認為是哪個女人留給他的紀念品，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皮特看起來就實在是有些太可憐了。

    是的，愛德華多很自私。他自私地不想馬克擁有妻子跟其他孩子——這跟他的感情歸宿關系不大，而是……如果馬克其他的孩子在得到Facebook之后，對擁有一部分股份的皮特做出什么來，他該怎么辦？

    雖然皮特在血緣上永遠不會有馬克扎克伯格的名字填在他的DNA相關欄里，但是……在家庭之中，皮特只要成為他的養(yǎng)子一天，他就沒有可能被踢出Facebook，更沒有可能跟馬克以后的孩子起沖突——愛德華多想了有很多，他生怕皮特跟自己一樣，他懼怕這個。

    人最怕的就是同情共感。當愛德華多把自己的經(jīng)歷帶入到皮特身上的時候，他得到了一個最佳結論，那就是讓馬克在還愛著他的時候跟他結婚——無論是利用還是背叛，他總該有個了解，何況，皮特是個天才，天才的敏感度他實在是太了解了，他不僅僅需要給皮特找個同類，他更需要讓皮特在以后的生活中，他的人生道路上，不會因為自己的天才而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