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里禁語_分節(jié)閱讀_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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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阿姐不在。 他很想問問干爹,阿姐真的在太子府嗎,自己沒有親眼看見還不敢問出口。 真是既怕問了阿姐不在自己難受,又怕干爹神不知鬼不覺又給人送走,再也找不到了。 剛才在外面也是淋了雨的,涼氣從頭到腳再到小肚子,都打著轉(zhuǎn)轉(zhuǎn)的涼,阿沐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也算半個姑娘了,竟然窘窘的,走路都不會走了。 容娘拿了熱毛巾來給她,這些年她一直拿他當(dāng)自己自己的孩子一樣。 阿沐在被底露出一雙大眼睛來:“容娘,我難受?!?/br> 仍舊俊秀的少年小白臉,眼底都是惹人憐惜的疼。 容娘伸手撫她的臉:“沒事,容娘給你揉揉,揉揉就好了?!?/br> 說著先給他擦臉,給人從被中提了出來。 阿沐坐在榻上,很不舒服,擰巴著身體:“容娘,這讓我怎么走路?。∽雠苏媛闊?,為什么要有這種東西!你們都是這么過來的嗎?” 容娘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人家都能走,你怎么就走不了?就當(dāng)沒有這個,你不就還和平時一樣了?當(dāng)然是這么過來的,有了癸水,女人才能長壽,懂得不?” 阿沐無語:“那能一樣么?怎么還有這么一說?長壽?” 剛才洗了個澡,此時他長發(fā)都披在肩頭,身上是新?lián)Q的衣褲,因?yàn)橐恢卑欀碱^,顯得有點(diǎn)呆。容娘笑,當(dāng)真是疼他疼到了骨子里去,這就揪著他耳朵靠近了些低聲笑道:“你帶這個能有幾天,要知道男人襠下還不是夾著個東西得夾一輩子,豈不是更麻煩!” 阿沐先是怔住,隨即反應(yīng)過來。 他從小在芙蓉里,見慣了那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也知道男人和女人哪里不同,聽容娘這么一說可謂是茅塞頓開,當(dāng)即哈哈大笑,摟住容娘吧嗒吧嗒在她臉上親了兩口。 容娘任他攬著自己,也是笑了:“我可告訴你啊,別瞎親,男女授受不親,親了就得成親!” 阿沐嘿嘿地笑:“行啊,我娶容娘?!?/br> 女人臉上的皺紋就像被風(fēng)霜雕刻的畫卷一樣,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微微的嘆息,一邊放倒他給他揉著肚子,一邊輕輕地笑:“其實(shí)我在老家還有個姑娘,她呀……她十六了,也真的該找個女婿了?!?/br> 阿沐從未聽她說過這件事,按道理說容娘這么個年紀(jì)也不可能有十六歲的女兒,但二人從來親近,也未多問只是笑道:“那我給容娘當(dāng)女婿好啦!” 其實(shí)也是玩笑話,容娘早知道他是女兒身份。 他隨口一說,不想女人眼角的皺紋就像被碾開了一樣,竟然十分開心:“好嘞,小女婿!” 二人笑作一團(tuán),在屋里又坐了會兒,只聽見鈴聲大作。 容娘連忙去前面伺候著了,留下阿沐一個人抱著被子聽雨。 雨聲似乎要停了,之前有人咣咣敲門,他肚子疼得不行,抱住了干爹的大腿,韓湘子見他臉色蒼白,直接給人提到了后面里間去,先還沒反應(yīng)過來,后來一摸他脈,這才知道,這個假小子來癸水了。 任他有千能萬能,這也是沒法子了。阿沐在雨水當(dāng)中這么一涼,疼得骨頭都扯開了一樣,只管抓著他的袖子哼哼著叫著爹喊著疼,小臉?biāo)?。韓湘子只得叫容娘過來照顧他,這才回了前面去。 此時就連容娘也去了,就剩阿沐一人獨(dú)自回味這初來乍到的癸水君。 窗戶被被雨點(diǎn)打得噼里啪啦直響,趴著趴著干等也沒有人回來,頓時好奇起來。 也不知來的是誰。 不過韓湘子的這個小院,能接待的客人實(shí)在有限,十有八九是那個總上門的扶蘇太子。 阿沐仰面躺著,仔細(xì)回想這些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他在晉王府的后院多少也聽到些閑言碎語。 齊國和趙國邊疆又起摩擦,趙國天子病榻不起,太子扶蘇正朝議回趙的事情。當(dāng)然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能回去的話有兩種結(jié)果,一種是順利回去,制止內(nèi)亂,趙國迎來新君喜大樂奔。另外一種情況就是他根本就回不去,或者在齊國,或者是在回趙的路上,所謂的結(jié)盟解體,兩國交戰(zhàn)。 現(xiàn)在趙國弱勢,所以扶蘇焦灼。 阿沐適應(yīng)著月事帶的不適,覺得來人就應(yīng)該是他,他最近找韓湘子的次數(shù)有點(diǎn)多,雖然不知道干爹到底有什么樣的秘密,但是他一定有很奇特的身份,不然如何能使得晉王府和趙國太子都另眼相看呢。 不可能僅僅是大夫。 現(xiàn)在他大了些,多少也能猜到些,芙蓉里不可能是簡單是紅樓。 韓湘子更不可能是什么活菩薩。 當(dāng)然了,盡管這樣,他也是個好爹爹。 扶蘇太子不知道把趙妧弄了身邊干什么,阿沐到柜子里找了一件外衫套上,拿了頭繩在鏡子里又比劃了兩下。 本來也不會梳頭,梳來梳去也綁不好,兩只手就像不會分瓣似地。 少年提著發(fā)繩,腳步輕輕,這就走了門口去,隔著簾子能看見前堂人影走過。 他貓著腰,快步到了前堂門簾的后面。 阿沐伸出兩指掀開了門簾,倚著門這就探出頭來。 男人一抬眸,就看見了他。 阿沐披著長發(fā),一身白衣。 他和韓湘子的裝束幾乎是一模一樣,冷眼一看也真有些父子想象的地方。 四目相對,少年先是怔了怔,沒想到來人竟然是晉王世子李煜,一想到重嘉二字,他只覺后頸發(fā)涼,然后啪地一下放下了簾子。 就像從來沒有出來過一樣。 可大家都看見他了。 李煜端起茶碗來,微微皺眉。 韓湘子自然也瞧見他了:“阿沐,過來?!?/br> 阿沐這才期期艾艾到了前面來,他長發(fā)在肩,走過李煜的跟前,直接站了干爹的身旁。 容娘端茶回來,連忙去拿了梳子來,跟他后面給他綰起了他的長發(fā)來。 李煜錦衣華服,佩玉在身。他只鞋底也帶些泥水,長路在后,衣服上卻是已經(jīng)被雨水打濕了,阿沐只搭一眼,就斷定這二人是長路在旁打傘,決計(jì)是走了有一段距離才來的。 韓湘子也喝著茶,瞥了這二人眉目一眼:“阿沐,這就跟殿下回去吧,晚上好生給殿下守夜,知道了?” 想到重嘉這兩個字,阿沐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知道了?!?/br> 只待發(fā)冠整齊,阿沐磨磨蹭蹭又走到了李煜的身后來,不甘不愿地欠了欠身:“殿下?!?/br> 李煜嗯了聲,目光淡淡瞥著韓湘子。 不是沒有調(diào)查過,他這個兒子據(jù)說是很小的時候在宮里抱的個小太監(jiān),是天子恩準(zhǔn)的。 因?yàn)闆]有血緣關(guān)系,也說不上待著親厚不親厚,只知道這混小子在芙蓉里長大,芙蓉里的姑娘們都是他jiejie,傳聞他小小年紀(jì)賭技了得,在九道巷是小有名氣。 韓湘子到底拿他為不為重,卻也不得而知。 李煜等了這么多日,也等不到韓湘子確切的行動,怎能不心焦,他終日奔忙于朝政大事,回到晉王府又見弟妹天真,人家四口是其樂融融,當(dāng)真甜蜜萬福的一家人,難免心里不痛快。偏偏阿沐在他眼底,不論何時何地,不論他是身處險境還是怎樣,都是樂在其中一樣。少年行事有時候看起來有些傻呆,可一轉(zhuǎn)眼又特別狡猾,胡說八道就是他的長項(xiàng),那張還稱得上好看的笑臉尤其礙眼得很。 男人晃了晃茶碗,想起那日他提及的重嘉舊事,阿沐瞬間變色的臉,他心情方能舒緩一點(diǎn)。 知道害怕了,那才對。 這世間事,總應(yīng)該是這樣的,人在疼痛當(dāng)中成長,哪有那么多展顏的事情。 他微微地嘆息:“韓大夫幾日不出門了,殊不知外面就快變天了?!?/br> 韓湘子當(dāng)然不以為意:“是啊,說下雨就下雨,還好殿下是撐傘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