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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柏軒見她臉上沒有一絲擔心的跡象,只以為她是早有準備,也暗暗松了口氣。 臨走時,到底還是有點不放心,撂下一句:“若實在麻煩,便來找我?!?/br> 等見白楚對著他笑盈盈地點了點頭,才轉身離開。 …… 先是二皇子中毒,這會兒又是皇帝遇刺,外頭風聲鶴唳,情勢越來越緊張。 就在這時,安王從自己王府里又逮出了幾個奴才,向上稟明這是旁人在他身邊安放的細作,也是他們,暗中唆使受冷落的沈蓉同二皇子私下來往,連二皇子中的毒,都是他們傳給沈蓉的。 與此同時,柔嘉郡主那邊也隱隱綽綽聽到了安王囚禁安王妃的事情,在傳聞中,將安王妃說成了受盡安王和側妃虐待的可憐女人,簡直是那柳氏第二。 柔嘉郡主起初帶著疑心讓人去安王府邊觀察了數(shù)日,確實進出都沒看見安王妃的影子,就是有上門遞帖子的,都沒婉拒了,還不是安王妃身邊的奴才出來推拒的。 確定了傳聞的正確性,柔嘉郡主差點沒樂出聲來,你瞧瞧,這不就是報應? 施氏當初冷眼看著自己兒子虐待別人家女兒,這會兒就有人來虐待她的女兒。 那老虔婆,也合該遭報應了! 于是,接下來幾天,柔嘉郡主心情頗好地天天去施氏的院子里請安,那態(tài)度殷切的,比伺候她親公婆都要上心。 人人都知道她來者不善,可小輩滿臉笑意地上門盡孝,你總不能把人關在門外理都不理,傳出去就是不慈。 施氏找理由推脫了兩三回,見柔嘉郡主不肯死心,之后也就見了。 然而與之前不同,這次無論她怎么說綿里藏針的話刺她,柔嘉郡主依舊笑瞇瞇地看著她,還同她閑聊說起徐嫮,言辭之間都是安王妃如何如何優(yōu)秀,安王對她又多么好。 施氏都快以為她是見府上長房勢大,上門來討好地了。 就在她驚疑不定地時候,柔嘉郡主看時間差不多了,就仿佛無意間說了一句:“不過說起來,安王妃也許久未回府看您了,我這,實在有些擔心啊。” 徐嫮是施氏的心頭rou,聞言還以為是柔嘉郡主對付她不成,故意詛咒徐嫮,當下就黑了臉:“郡主這是什么話,親王府上的家事,哪有我們這些外人置喙的規(guī)矩?!?/br> 郡主尊貴,可也比不上親王妃啊。 對上施氏的警告,柔嘉郡主半分沒有退縮,臉上的笑容更歡快了,語氣倒是十足的擔憂:“哎呀,大伯母還不知道么?” “聽說啊,安王妃被安王關在府上大半月了,可受了大罪呢?!?/br> 她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這不禁讓我想起了過去柳氏的事兒,哎,希望安王妃可不能向柳氏那樣命薄福薄?!?/br> “命薄福薄”的話是當初施氏口不擇言說柳氏的,這會兒被柔嘉郡主反打到她自己臉上,殺傷力是成倍的。 “??!夫人!” “快來人啊!夫人暈倒了!” “快去叫府醫(yī)?。?!” 第138章 蘇醒 施氏是氣急攻心, 暈厥了好半天,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去打聽安王妃的近況。 在安王的勢力覆蓋下,哪里打聽得出來什么東西, 都說安王妃是臉上長了疹子故而不大愿意見客, 問過前去安王府上診脈的太醫(yī),也是這個說法。 按理說, 一切都沒什么破綻。 可施氏一腔為母之心, 最是了解自家女兒的性子,就如同白楚懷疑地那樣, 若是她女兒好好的,沈蓉和安王的情史鬧這么大, 她不會半點反應都沒有。 而且哪怕是容顏毀了,也沒有說娘家來人都不請進去說說話的。 施氏越想, 心頭的不安感便越重。 她當然想浩浩蕩蕩地上安王府去一看究竟,但柳氏的事情風聲剛剛過去, 連徐洲都不敢讓他出門,施氏哪敢直接安王府上說自己懷疑安王寵妾滅妻囚禁了她女兒呢? 思緒混亂,施氏一時找不到辦法, 只能強撐著去找徐立濤。 卻沒想到,她以為跟她鬧別扭, 久久不入房門的丈夫, 這會兒正在書房里,燭火昏黃而曖昧,徐立濤懷里立這個清秀可人的小丫鬟, 他握著她的纖嫩的手,緩緩在素凈的宣紙上寫著字。 那熟悉的臉上,熟悉的溫柔和情愫,深深刺痛了施氏的心。 她怔忪地立在原地,仿佛一道驚雷擊在她心里,腦中一片空白,連心臟處的鈍痛都顯得虛無縹緲起來。 “夫……君?”她木然地開口,叫了這么多年的世子,一時間倒忘了過去兩人“夫君”“夫人”是怎樣的纏綿恩愛。 徐立濤見著她,下意識地皺起了眉。 這么一個小小的動作,對本就深受打擊的施氏而言,恍若最后一根稻草,嗡地一聲,什么理智禮儀都顧不得了,沖上去猛地將他推開,抬手一巴掌重重地落在那婢女青春嬌嫩的臉蛋上:“賤人!” “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勾引世子!” 徐立濤張開手臂就將捂著臉小聲啜泣的婢女護在身后,臉色黑沉:“放肆!施氏,你是不是把我的書房當著你的后院了?以為這兒也是你能做主的么!還不快回去!” 無奈施氏根本沒聽進他的話,只顧著拼命廝打那婢女,徐立濤在中間護著她,還被施氏打了好幾下。 忍無可忍,手上一用力,就把施氏推到在地,桌上的茶碗琉璃盆之類的跟著摔了一地,噼里啪啦一陣巨響后,空氣寂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