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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早有掌事弟子守著,見他們出來,帶領(lǐng)他們下青彌峰。 徐清鈺沒在外邊瞧見初元,心底有些失望,不過在山腳下看到初元,頓時驚喜了。 他腳步不由得加快,走到初元面前時停下,望著初元,喊道,“師父?!?/br> “不錯,劍勢成形?!背踉獟咭曅烨邂曇谎郏?,“你三年磨劍,也該到了劍出鞘的時候。隨我去領(lǐng)任務(wù),出宗歷練。” “師父在為什么事煩心?有誰惹您不高興了么?”徐清鈺敏銳地感知到,初元心情并不太美妙,連語氣都淡漠了不少。 “沒有,我只是在想,你之后的路怎么走?!背踉裾J(rèn),“走吧?!?/br> “好?!毙烨邂晳?yīng)道,“我跟越衡連燁,掌教師兄,柳永辛還有與我約戰(zhàn)的兩位師兄說一聲?!?/br> 去任務(wù)處接了剿匪任務(wù),初元沒多停留,拎著徐清鈺便到了山林——這里邊窩藏了一伙邪修,因為邪修藏得嚴(yán)實,又愛打游擊戰(zhàn),那附近的小宗門拿他們沒辦法,無奈之下只得上報給玄坤宗。 初元放下徐清鈺,對他道,“看到?jīng)],這是吸食修士血液力量進階的邪尸修?!?/br> 他倆對面,一名邪修正泡在血水里修煉,他的身側(cè),是一具具用貌美女修r(nóng)ou身煉制的人儡。 “去吧,殺了他,用他的鮮血,為你劍峰開刃?!背踉呐男烨邂暤募?,收回遮住徐清鈺氣息的術(shù)法。 “誰?”泡在血水中的邪修猛地睜眼,和他一道睜眼的,還在墻邊閉眼的人傀。 同時被這么多雙眼睛盯著,其實是間很詭異的事,徐清鈺不由得捏緊手中劍。 徐清鈺之前從沒殺過人,此時要殺人,他卻覺得心情很是平靜。 他心想,我真是天生冷血之輩,對生命沒多少敬畏。 希望師父不會被他嚇到。 他要不要故意掙扎下,再殺這邪修,以證明自己還挺良善? “原來是名練氣小修?”邪修冷笑,“你師父沒告訴過你,不要隨意挑釁高階修士?” 邪修是筑基后期修士,此時瞧清徐清鈺修為,眼底下意識地閃過輕視。 不過練氣七層小娃娃,就算是劍修,能有多厲害?能悟出劍氣頂天了。 “高階修士?”徐清鈺玩味一笑,什么時候區(qū)區(qū)筑基,也能成為高階修士了。 他出劍,劍芒在空中畫下一道長線,似那光年般刺破虛空,轉(zhuǎn)瞬間劃向邪修脖間。邪修身前忽然出現(xiàn)一個人傀,將那劍芒擋住。 劍芒和人傀相撞的瞬間,人傀頓時四分五裂,迸濺如水花。 “豎子安敢!”邪修cao縱七八個人傀同時擊向徐清鈺,自己卻從血水中挑出,往洞府外逃去。 真以為他是個傻的,能無聲無息地摸到他洞府而不引起陣法警報,又能一劍擊碎他人傀的修士,肯定是大宗門弟子,他就是給這大宗門弟子用來歷練的。 說不定,還有這修士師長在上邊看著。 他要盡早通知大當(dāng)家。 然而,他剛沖到洞府門口,撞上一層看不見的結(jié)膜上,他霎時明白,這是有人張開了結(jié)界,將他關(guān)在他洞府里邊。 這是鐵了心,要讓他成為這弟子的磨刀石。 邪修緩緩轉(zhuǎn)頭,那邊徐清鈺已經(jīng)斬碎人傀,用烈火符一把燒了,此時正拎著劍轉(zhuǎn)身,視線落到他身上。 邪修腿一軟,跪倒在地,“我投降,我以后一定改邪歸正。你們道修不是說,知錯能愛,善莫大焉嗎?感化一名邪修,豈不是比殺了邪修更具有意義?” 徐清鈺冷笑,“你說這話時,要是能將你眼底的兇光收收,或許我會信你?!?/br> 他再次揮劍,白色劍芒猶如流火,在空中激射而出。 邪修見瞞不過去,在地上翻滾一圈,避過那道劍芒。他站起身,手中拿出飛輪,怒道,“小修士,別太得意,就算你師長厲害,你也不過是個練氣小修?!?/br> 他手中飛輪在空中回旋,帶著青紅雙色亮光,呼嘯著朝徐清鈺而來。 徐清鈺腳步一錯,身形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避過飛輪,又沖向邪修,在邪修不敢置信中,劍從他頭頂劈下。 之后,徐清鈺收劍后退,眼前邪修猶如被切開的西瓜裂成兩半,血水如噴泉般四方噴射。 “轟”地一聲,邪修兩半身子倒地。 徐清鈺心底沒有多少情緒波動,和殺妖獸時一樣,毫無感覺。 他收回視線,低聲喊道,“師父?” 初元現(xiàn)出身形。 她拍拍徐清鈺的肩膀,道,“干得不錯?!?/br> 臨危不懼,迎難而上,心性很穩(wěn)。 徐清鈺心念一動,頭埋在初元肩上,顫著聲道,“師父,我殺人了?!?/br> 初元摸摸徐清鈺的長發(fā),給他安慰,“沒事,別怕,你殺的是邪修,這邪修若是活著,就會再殺千萬人。你是殺一人而救千萬人,不必有心理負(fù)擔(dān)。” 第一次殺人,再怎么鎮(zhèn)定的人都會出現(xiàn)心理不適,她徒弟這個表現(xiàn),已經(jīng)很好了。 徐清鈺嗅著初元身上的清香,慢吞吞地“嗯”了一聲。 “好了,多大的人了,還撒嬌?!背踉呐男烨邂暤谋?,問,“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繼續(xù)?” 徐清鈺不語,在初元準(zhǔn)備推開他時,開口道,“師父,我能抱抱你嗎?” 初元微微凝眉,這會不會太親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