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一尺之棰,日取其半,萬世不竭。 老是有忙不完的事情,老是有打不完的戰(zhàn)役,游飛便是覺得一切就這么周而復(fù)始的開始,高潮,乃至于結(jié)束。 “報告!”一名士兵大聲的吼道,“有鄉(xiāng)親給咱們送糧食來了!” 游飛皺起了眉頭,最是難受百姓情,還不完,欠不清,最是難受。 “師長,這是好事啊,你怎么……”向德飚也是老湘人的性子,講話都是直腸子,他看到游飛皺眉的模樣,也是覺得奇怪。 欠受的,還能還得清嘛,游飛擺了擺手,沒有和向德飚多說,只是非常嚴(yán)肅的的整了衣冠,這才是昂首踏步的去接待來送吃食的鄉(xiāng)親。 約莫有五十多個山民正是拿著烙餅,甚至還有雞蛋,都是要往士兵們手中送,只是戰(zhàn)士們卻是沒有一人敢接,這些老實巴交的山民看上去也很是著急的樣子。 “師長!”湯師爺?shù)吐晢镜?,眼前這局面,還是得師長拿個主意才是。 “鄉(xiāng)親們的心意,收下吧,誰要是敢浪費一粒糧食,給我崩了!”游飛冷冷的說道。 湯師爺嚇了一跳,這可不是開玩笑啊,他也是沒想到平日里很是粗魯?shù)膸熼L竟然對鄉(xiāng)親還是非常的敬重的,這是能看出一名將官的心胸的,湯師爺趕忙小跑著去張羅如何分發(fā)食物了,雖然湯祖德這人營鉆于溜須拍馬,只是處理這些瑣碎的日常小事,還真的是沒有人能夠強過他去,也算是人盡其才了。 一名白發(fā)蒼蒼的老大爺顫巍巍的在一名士兵的帶領(lǐng)下走到了游飛的身前,幾千年官本位下自然而然的對官的一種畏懼讓老大爺對游飛還是有點害怕的,滿臉的緊張。 游飛踏上一步,雙手緊緊的握住老大爺布滿老繭的莊稼漢子的手,抓得很緊很緊。 “大爺,愧受了!”游飛沉聲說道,他知道糧食在這年月的金貴,這些山民的人日子不可能太好,這些糧食卻也是他們從牙縫里摳出來的。 老人家很是激動,卻又是說不出什么,只是一個勁憨憨的笑。 游飛又是跟老大爺慢慢的聊了開去,很是瑣碎的小事情,卻都是農(nóng)家的事兒,聊起來卻也是親切,只是看到旁邊的軍官們都是暗自咂舌,可從來沒見過師長還有如此親切的時候啊。 在山民們要回去之前,游飛特意交代后勤調(diào)撥出一些軍大衣給這些山民帶回去,大山里一到了冬天,御寒的衣物都是缺的,肯定是能用得上,而他們也是將要去緬甸了,那地方是熱得很的,棉大衣也不是能派上什么太大的用場。 送走了樸實可愛的山民,游飛這才是長吁了口氣。 這是一種很讓人有沉重感的壓力,游飛不覺得自己能夠承受得起,只是畢竟是鄉(xiāng)親們的一片赤誠之心,若是拒絕了,反而是矯情了。 “師長,您剛才可是一個臟字都沒吐,真是難能可貴??!”向德飚強忍住笑的說道。 游飛瞪了向德飚一眼,沉聲說道:“在長者面前,基本的禮儀我還是有的?!?/br> 向德飚嘻嘻哈哈的笑了笑,也是不再多說。 游飛心中是有一團(tuán)火的,他恨不能是跟坂田聯(lián)隊就此一絕生死,只是大局為重,個人想法為輕,所以這種念想?yún)s是只能在心里想想罷了。 “參謀長,是時候準(zhǔn)備撤離了,踏上一個新的征程!”游飛眺望西南方向,那里,戰(zhàn)況應(yīng)該更加的慘烈,情況也是更加復(fù)雜。 “漸批撤了就是,坂田聯(lián)隊已經(jīng)被咱們圍攻的完全沒了脾氣,怕是不會反撲的,就算是他們有這個膽氣,不卻是也能讓咱們打上那么幾場小的殲滅戰(zhàn),也算是給自個壯行了!”向德飚豪邁的說道,老湘人吃的辣,做起事情來卻是更加的大氣。 游飛笑了笑,以前可能說話最是捅天囂張的要算他自己,只是這個湖南佬來了以后,這個位置恐怕是要讓賢了。 “咱們這支部隊怎么樣?”游飛指著眼前的部隊,煞是霸氣的問道。 沉吟了許久,向德飚才非常嚴(yán)肅的說道:“虎狼之師!” 是啊,虎狼之師,死了多少人才是淬煉出來的一種魂魄,游飛的眼神深邃無比的,他看的更加的長遠(yuǎn),緬甸之征,不比國內(nèi),人打的少了那就是少了,不可能像是在國內(nèi)一般還能想想發(fā)自補充,只是師出國門,哪怕是綿羊,也是要做一做虎狼的,揚的是國魂,壯的是心氣。 游飛又是深深的凝望著坂田聯(lián)隊的駐地,那是刺在他心中的一根刺,但凡是小鬼子還呆在中國國土之上一日,游飛便是一天不能開顏,戰(zhàn)爭,是一個永無止境的競賽,誰落后了一步,終歸還是要挨打的。 終于是要踏上海外的戰(zhàn)場了嘛,游飛的神情是復(fù)雜的,只是縱然再難,也是要受的,家國若不存,人活何用。 259師開始了部隊的調(diào)動,擺明了車馬是要撤退了,所謂正道無邪,大開大合的陽謀便就是這么個味道了,很快的坂田聯(lián)隊的指揮部就是清楚了這么一個轉(zhuǎn)變。 井上一雄無力的分坐了下來,過了好久好久,他才沉聲說道:“坂田君,你怎么看?” 這兩天,已經(jīng)極少極少說話的坂田智上嘆息一聲說道:“將軍,隨他們?nèi)グ?,你也看到了,基層的指揮官和士兵已經(jīng)筋疲力盡,259師已經(jīng)成為他們心中的一塊陰影。退卻是不可饒恕的,只是現(xiàn)在是對方撤離,我們不出擊也算不得什么?!?/br> 這個世界上很多道理就是如此的簡單,誰的拳頭大,誰說話就能夠大聲,誰就能夠更加自主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事。反之,則是步履維艱。 259師和坂田聯(lián)隊在這幾天里各自都是損失不小,井上一雄嘆了口氣,他知道,事情怕就是如此了,只是他并不知道259師居然會如此之快撤離這片防區(qū),而很快的轉(zhuǎn)入到緬甸的境外作戰(zhàn),日本陸軍情報科的人力畢竟是有限的,很難關(guān)注到所有的情報。 天高任鳥飛,且看,那鳥是雀還是鷹。 第兩百五十三章 人格魅力 絕雜念,摒棄投機(jī)取巧,靜心專一,才是能夠略微的做出那么一些事情出來的。 部隊已經(jīng)漸漸的開始撤離了,137旅仍舊是釘在最前方的,蔣狀披著軍大衣,站在這寂寥的夜幕中,往日龐大的身影卻仿佛是小了。 沉重的腳步聲,來的是納蘭斯巴魯,他已經(jīng)將自己的部署糾結(jié)起來,剛剛才是趕到,只是一到,卻是聽說要撤離了,納蘭斯巴魯心中很不是個滋味。 “旅長!”納蘭斯巴魯?shù)吐晢镜馈?/br> 蔣狀轉(zhuǎn)過身來,納蘭斯巴魯有些愣住了,蔣大胖子臉上竟?jié)M是悲痛之色,一般來說蔣大胖子給人的印象都是樂天的,很難想象他竟然是會有如此表情。 “來啦!”蔣狀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啞。 蔣狀莫名感傷的情緒也是讓納蘭斯巴魯心情略微的有些壓抑,自己心中那份小小的埋汰這會兒卻是全然不見了蹤影。 “旅長,你這是……”納蘭斯巴魯也是直來直去的漢子,最見不得婦人之仁,看蔣狀的表情,明顯是在為戰(zhàn)死的弟兄感到傷感,在納蘭斯巴魯看來,戰(zhàn)死對軍人來說是一種絕對的榮耀,何來的感傷。 “出戰(zhàn)之前,我跟他們喝過誓師酒,我曾經(jīng)說過一定要和他們一起帶著勝利離開,一定要將坂田聯(lián)隊從地球上徹底的抹去,只是,如今,他們永久的留在了這里,而我卻是無法兌現(xiàn)和他們所發(fā)的誓言,若是可能,我怕是要就這么抹了自己的脖子跟他們長眠于此才是對的吧,你說呢?”蔣大胖子聲音略微的有些低沉。 納蘭斯巴魯沉默了,戰(zhàn)局如棋,結(jié)果無人能夠預(yù)期,即便是那些下棋的將帥們,卻也是不能夠完全的左右棋局的發(fā)展的,到底是人在下棋,還是棋在下人,卻是天曉得。 頓了頓,蔣狀才是沉聲問道:“你麾下有多少弟兄!” “將近兩千的紅衣猛士,都是能披甲執(zhí)戟的悍徒!”納蘭斯巴魯頭高高的昂著,說起自己的屬下,那一個個都是滿家的真勇士。 點了點頭,蔣狀嚴(yán)肅的說道:“服裝還是要統(tǒng)一的,不能因為你們壞了規(guī)矩。便是在臂上纏一圈紅布吧,也是能留個特異之處!明日早晨你去后勤部領(lǐng)上軍服和軍械,盡快的完成換裝,明天就該撤了,哎!” “是!”納蘭斯巴魯大聲應(yīng)道,若是放在別的旅,納蘭斯巴魯還真的是有些不大樂意,只是那天跟著黑鷹團(tuán)沖鋒陷陣,納蘭斯巴魯對137旅的士卒是十分敬佩的,不是武力高低的問題,便就是那股子豪勇之氣,勉強裝是裝不來,英雄惜英雄,重英雄,只為了那一致所求的東西——勇敢的心。 是最強大的旅了呢。蔣大胖子在心里嘀咕道,只是如此一來,以后要承受的壓力恐怕是更加的大了,仗打好了人家會覺得你是應(yīng)該的,因為你有著最為強大的部隊,若是搞砸了就是大麻煩了,那等于是在打大哥的臉啊,最好的裝備,最好的戰(zhàn)士都是給了137旅,能搞砸嘛?這或許就是因果吧,卻是要用生命去守候的榮耀。 蔣狀又是轉(zhuǎn)過身去,如同一尊雕塑一般,繼續(xù)凝望著遠(yuǎn)方,沒有咆哮,卻是有一股凝練的力量,那么深沉,那么有勁。 新兵旅,146旅和烈風(fēng)大隊都是先行撤出了戰(zhàn)區(qū),對于運動戰(zhàn),259師已經(jīng)是行家老手了,撤退的路線和次序以及防反擊準(zhǔn)備都是布置的細(xì)致妥當(dāng),細(xì)節(jié)處見強弱,這是一支百戰(zhàn)之師,就便是撤離,也絕對不會亂了章法。 臨時搭建的營帳之內(nèi),燈火搖曳,夜已經(jīng)比較深了,只是游飛還未睡,帳內(nèi)還有向德飚和胡斐。胡斐陪著納蘭斯巴魯回去之后也是一同返回,納蘭斯巴魯帶著紅衣勇士去向蔣狀報道,胡斐卻是奔著游飛這邊來了。 “師長,你們走了之后,咱們應(yīng)該怎么辦,你就給個指示吧!”胡斐齜著大黃牙,呵呵笑著說道,胡斐對游飛,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服,無論是大小鬼子還是待人處事,一提到游飛師長,胡斐向來都是十二萬分的佩服的。 “老胡,你們以后卻是會比較艱苦啊,砥石寨必須要放棄,轉(zhuǎn)而分散到這十方大山中去,在林深水急之處,有許多的巖洞,可作為跟小鬼子斗爭的據(jù)點來經(jīng)營,也唯有是這樣,才能夠跟小鬼子耗下去。坂田聯(lián)隊怕是要調(diào)往主戰(zhàn)場的,只是附近的小鬼子也不可小覷,加上保安隊,他們在兵力上占優(yōu)勢,肯定是要發(fā)動大圍剿的,你們便是要做那山中的耗子,不能讓對方給抓住你們的尾巴,還得時不時的給對方來上一口,就這么耗著,等到有一天,全國的形勢開始有個轉(zhuǎn)變了,再和小鬼子算總賬!”游飛朗聲說道。 “哎,我聽師長的!”胡斐呵呵笑道。 游飛卻是不像胡斐這般的樂觀的,只是最好的法子恐怕也唯有如此了,人不能逞一時之能,那樣只會無辜葬送了性命。 胡斐卻是無所謂的,落草為寇之后,也早是做好了不得善終的打算的了,若是被日本人打死了,也算是抵御外侮,算得上是個比較好的下場了。 “參謀長,讓后勤給胡斐送三十箱的子彈過去!”游飛沉聲說道。 “師長……”胡斐偌大個粗莽漢子,聲音卻是有些哽咽了。 游飛擺了擺手,他這不是充大頭擺威風(fēng),只是近乎道義,受了人家多少,有能力卻是應(yīng)當(dāng)盡量的反哺的,快意恩仇,人生,就該這么活著。 向德飚領(lǐng)著胡斐去領(lǐng)軍備去了,出得外頭,向德飚才是打趣的說道:“大當(dāng)家的,咱們師長對你們可真夠意思!” 胡斐沉默了許久,才悠悠的說道:“游師長是個干大事的人,我是走錯了路,否則,能夠隨著游師長打鬼子的話,這輩子才叫沒白活。參謀長,我可真是羨慕你??!” 看著胡斐一臉坦誠的樣子,向德飚也是知道他說的是真話,湘西也是多悍匪,向德飚知道這些胡子們一個個都不是善茬,看到胡斐對師長竟然如此尊重,確實難得,由此也可見師長做人是相當(dāng)?shù)挠腥烁聍攘Φ摹?/br> 性格和素養(yǎng)有時候卻是比能力還要重要啊。 第兩百五十四章 嬌俏可人李小娜 一時熱血易,持之以恒難,要撤離了,士兵們的士氣明顯不高,拄著軍刀站在小土坡前的蔣狀看的是心里發(fā)堵,他大聲的吼道:“這是干什么玩意兒,咱們不是戰(zhàn)敗,都給我挺起胸膛,不要像個弱者一樣的表現(xiàn)!” 納蘭斯巴魯穿上軍裝,后腦勺一個大辮子晃悠晃悠的,腳下踩的小牛皮靴子咯吱咯吱作響,納蘭斯巴魯站到了蔣狀身后。 “旅長,你消消氣!”納蘭斯巴魯甚是難得的寬慰他人,平日里,倒也是只有別人來勸說他盡量的少發(fā)一點脾氣的。 這是一支驕傲的部隊,只是太過驕傲了,甚至連一點小小的挫折都是不能夠忍受,這是什么,這是易碎之鋼,蔣狀的手緊緊的握著刀柄,眼中的是深深的擔(dān)憂,這就是要遠(yuǎn)征緬甸了,在那個窮山惡水的地方不會有什么好的條件等待著我們,一定是萬千艱難險阻,只是我們真的準(zhǔn)備好了嘛,一切都還是太倉促了啊。 看著隊伍在自己的面前經(jīng)過,蔣狀就這么直挺挺的站著,間或還對一些儀容不整的家伙大聲喝罵著,蔣狀的緊張在意看在納蘭斯巴魯眼中,是有些不解的,只是因為這時候的蔣狀已經(jīng)完全推翻了他固有形成的對蔣狀的認(rèn)知,這時候,納蘭斯巴魯卻才是曉得這個大胖子不是那么簡單的人。 人就是喜歡按照固有的經(jīng)驗去判定一個人,只是這種片面的審視卻往往是帶有偏見性的。 電閃雷鳴,風(fēng)又起,這天又是要變了。 指揮部,游飛召集了劉全,高永泰和王烈開會,在游飛的下首坐著的是向德飚,這個參謀長的強勢存在看來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劉全他們也是心中有?shù)。 “我們將馬上拿下,路途遙遠(yuǎn),卻也是能夠給我們一段時間好好補補課,劉全,你是老兵了,南邊濕熱叢林的作戰(zhàn)充滿了危險,要給各級軍官做好充分的思想教導(dǎo)才行,千萬不能夠因為是思想上開小差而讓咱們的戰(zhàn)士蒙受不必要的損失!”游飛板著個臉,語氣稍微的顯得有些生硬,這也是因為這個事情在游飛心中的確是重中之重,卻是來不得半點兒戲的。 劉全心中有些發(fā)苦,畢竟他自己也是從來沒有過在熱帶叢林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卻又是能夠如何指導(dǎo)他人呢,只是這些話他也只能是自己悶在肚子里了,他知道師長也是知道的,只是這么的要求他,也是要讓其它人的心給安下來,否則到了地方,怕是要起更多的亂子。 “師長,137旅在這次的圍攻之中已經(jīng)是承受了太多的重?fù)?dān)了,卻又是讓他們來殿后,這個安排是否有失妥當(dāng),這讓我們心中有愧?。 备哂捞┏谅曊f道,就連他這個鐵血的漢子,也是有些看不過去的,別是因為師長忌諱大家說他偏袒137旅,這才是將137旅往死里弄,那就是讓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了。 游飛惡狠狠的瞪了高永泰一眼,幽幽的說道:“老高,下次若是你口中還有‘他們’這樣的字眼,我是要弄死的,統(tǒng)統(tǒng)給我記住,只有‘我們’,這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我也從不會因為跟蔣大胖子是結(jié)義兄弟,就特意的會因為避嫌而故意將最為苦難艱辛的任務(wù)交給137旅。我這么做的原因永遠(yuǎn)只有一個,那就是從全師的最大利益出發(fā),盡可能的規(guī)避風(fēng)險,以及達(dá)到戰(zhàn)局成果的最佳效益。這是我唯一堅持的,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記住,以后若是我死了,你們也是要堅持住這一點,因為這才是我們259師真正的魂?!?/br> 高永泰滿臉通紅,很是為自己剛才居然有這樣的想法而感到羞愧,卻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師長,我就坦誠的說吧,我對熱帶叢林作戰(zhàn)也是沒有多少的經(jīng)驗,可能還是要讓戰(zhàn)士們做好面對艱苦困境的思想準(zhǔn)備才行!”劉全嗓音沙啞的說道。 “這個是你的問題,我只要看到效果!”游飛擺了擺手,他分配的任務(wù),一般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夠做的成的,若真?zhèn)€是那么輕易的就能夠辦得到,又如何是要讓他們來做,便是不用做也就好了。 “師長,我們烈風(fēng)大隊的戰(zhàn)士單兵作戰(zhàn)能力比較強,不如先是讓我們過去摸摸情況,然后才讓大部隊過去!”王烈沉吟了許久才開口說道,王烈是個謹(jǐn)慎的人,面對未來的不確定性,他還是希望能夠謹(jǐn)慎起見。 “這是個好主意!”高永泰和劉全齊聲應(yīng)道。 游飛望向向德飚,說道:“參謀長,你覺得呢?” 向德飚呵呵笑道:“怕是很難如愿!” 游飛點了點頭,卻也是不說話,只是劉全,高永泰和王烈三人的臉色卻是變了,這話正是點出了此行一個非常大的問題,那就是他們的行為恐怕是要受到極大的節(jié)制了,畢竟不能夠像以前那般的隨意了,而且還有英國人,那將會是個最大的問題。 “據(jù)說咱們還要跟英國鬼子一起協(xié)同作戰(zhàn)?”游飛皺緊了眉頭,對外國人,不管是哪一國的,游飛都是充滿了警惕和厭惡,他不是一個純粹的民族主義者,只是他對這些在這一百多年來都對中國進(jìn)行洗劫侵食的西方列強是完全沒有一點好感的。 向德飚也是點了點頭,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獨立于政治之外的軍事,這一次的遠(yuǎn)征緬甸,是否有一些政治陰謀的考量,也無從得知。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受制于他人,這是259師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卻也是有些不太好適應(yīng)了。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未曾到來之前,花太多精氣神去擔(dān)憂,也是無益,不如虛懷若谷,以不變的心來去應(yīng)對波詭云譎的未來吧!”游飛嘆聲說道。 眾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什么時候師長竟是變得如此文采了得了,看來以前的小夫人可是沒少教育師長啊,眾人心中都是壞壞的想著。 游飛不懂得什么是哲學(xué),只是他曉得的,人最可怕的敵人永遠(yuǎn)只會是自己,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會說這句話的人很多,只是真正能夠做到的卻永遠(yuǎn)是寥寥無幾。 “好好的做好準(zhǔn)備吧!”游飛拳頭在桌上狠狠的砸了下,便是站起身來。 高永泰,王烈和劉全三人便是起立敬禮之后就是離開了。 望著王烈三人的背影,向德飚臉上是笑瞇瞇的,259師的旅團(tuán)級別干部都是很有意思的,這些人有著非常張揚的個性,雖然都是很能打仗,放到哪里都是不受人管教的家伙,但卻是能夠形成一個非常高效率的部隊,溝通這些人的便是游飛,若是缺了游飛這個環(huán)境,很多事情怕就是完全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模樣了,越是想到這里,向德飚越是對游飛此前身先士卒的瘋狂舉動感到后怕不已,畢竟師長可不像是自己啊,自己死了259師不會亂,可師長若是死了,那怕是天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