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jié)
陳立面掛微笑的駕駛著蝙蝠、享受著一路超車的樂趣。 gdf靠不住,偉大或許偉大,但偉大站得太高、看得太遠,于是其無情如天道。 陳立沒有犧牲自己消滅心魔的精神。 所以,他沒興趣當英雄。 幫助心魔他更沒興趣。 既然有偉大這樣的存在,早已安排好了這個星球未來的命運,那么他何必沒事找事? 丟開那些扯淡的事情。 尋他自己的逍遙自在。 他最欣賞的圣人是老子,他一直不喜歡孔子。 過去他不明白到底是為什么。 現(xiàn)在他明白了,因為他覺得孔子跟老子的境界不一樣,或者說,有差距。 孔子一生波折重重,弟子無數(shù)。 其所為,正是個明知不可為而為、把頌揚、創(chuàng)造一片光明世界作為理想; 老子不然,智慧如他,卻詮釋了何為大道的無為、那便是自在。 “陳立,近期有大行動,碰頭地點在……” 電話是許情打來的,說發(fā)現(xiàn)了心魔的拉法。 陳立沒有多說什么,拉法?拉法之王都已經(jīng)存在了,gdf還在追逐拉法? “不用跟我說,當初我們的約定很明確。算起來早就已經(jīng)合作結(jié)束,我只是個掛名的安全局成員,只管理會本市道上危害社會安定的那些流竄犯的事情,安全局的大事別找我、我也沒有興趣插手?!?/br> “陳立,你不要異想天開……” “如果這是異想天開,那么我換個說法。那天我險些死了,因此留下了精神創(chuàng)傷,沒有辦法再參加戰(zhàn)斗,而且是不是創(chuàng)傷就會發(fā)作,以致連正常的思維能力都喪失了。我雖然滿懷一顆為國出力、效力的心,奈何現(xiàn)實所迫,只能無可奈何的退居二線——” “陳立……” 陳立不等許情繼續(xù)說,就果斷干脆的掛斷了電話。 車經(jīng)過海邊別墅的區(qū)的時候,他看見海邊,林青和陳依牽手在漫步…… 其實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開始,陳立就在心里羨慕這對金童欲女。 他們很幸福。 而且,也很懂得珍惜幸福,無關的事情他們不理會,不會為一些神圣偉大的東西毀滅他們正擁有的幸福。 這種幸福,是陳立曾經(jīng)多年中,都渴望擁有而不可得的。 至今,仍然不可得。 二零零六年。 乂社團的生意仍舊穩(wěn)定。 因為徐紅的緣故,乂社團是省內(nèi)支柱企業(yè)。 大熊仍舊對道上的事情充滿熱情,鬧鐘也是。 王成則撇開了道上的事務,搖身一變,成了乂集團的總經(jīng)理,白日里衣冠楚楚,彬彬有禮;到了晚上,則時常跟大熊、鬧鐘,宋老板混跡于風月場所,禽獸不如。 2005年的時候,安怡結(jié)束了漫長的流浪。 在勝震市開了化為公司,短短一年的發(fā)展,職員超過三十萬,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她過去資助的、完成學業(yè)的貧困生。這些人帶著對安怡的感激,也帶著安怡傳承的精神,因此工作份外的賣力,幾乎都是工作狂。 以至于化為的企業(yè)形象都變成以全情投入工作為榮。 跟心魔合作的徐紅正在準備進入北市的過午院。 這還是她悠著的結(jié)果。 因為顧忌前總門雙頭的神。 一直到2006年,雙頭的神一個死、一個歸于虛無后,才開始發(fā)力。 陳立送她去機場的時候,徐紅很得意。 “你在街上隨便撞見個人,就有很大可能是心魔寄宿者?,F(xiàn)在,政治權(quán)力在法拉手里、也就是在我徐紅手里……親愛的,早點過來北市玩,可別讓我掛念太久咯。” 徐紅掛著甜美的微笑,過了檢票口。 陳立習慣了她如此癡迷于權(quán)力的狀態(tài)。 他沒什么興趣,這幾年他逍遙自在,非常愜意。 心魔的圣光……他什么都不必做,因為他就如同十字架上的神,不同的是,他活著。 陳立開著車,經(jīng)過海邊別墅的時候—— 看見夕陽下的海邊佇立著一條身影。 是許久沒有見過面的陳依。 林青不在他身邊。 因為林青已經(jīng)去世,就在半個月前。 陳立猶豫了片刻,徑自驅(qū)車走了。 這世上有一種人,無論遭遇了什么痛苦,都不需要別人安慰,不是討厭被人同情,而是這種人能夠看開、所以能夠接受生離死別。 陳立相信,陳依就是這樣的人。 暴雨傾盆而至。 陳立把車停在路肩上,開著筆記本電腦,玩著電子游戲、聽著音樂。 電話突然響了。 “喲,稀奇。徐副部長不忙著拯救世界,怎么突然想起給我電話了?” “再夸張點——不就半個月沒聯(lián)系嘛?!?/br> “我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br> “說正經(jīng)的,三年半前,你說過的話還算不算?” 陳立略微搜索記憶。 很快確定了徐正心說的是什么。 那天在藝苑,他說過,要徐正心用行動證明。 然而那是徐正心不可能放下仇恨和作為gdf副部長的責任。 于是,一等至今。 趙正明早就完了,鬧鐘非常‘客氣’的把趙正明打成了殘廢,趙磬在趙正明倒臺后不久,注射毒品過量致死。于是趙正明沒有了生活依靠,至今還在黃岡村一帶乞討。 徐正心沒有去見過他。 聽說他的事情后,只說了兩個字‘活該’。 趙正明是倒在安全局的行動下的,烈火在安全局的打擊下喪命、其勢力被連根拔起。 “過兩天我會來北市?!?/br> “正好,文文女俠的丈夫巴哥剛開了間酒店,前天碰到的時候她還讓你捧場呢。你來的時候把紫萱帶上,我答應了月底給她當導游,帶她在北市玩些天的?!?/br> “不會吧?徐副部長能有這工夫?” “有完沒完?!?/br> 電話那頭的徐正心一副不快的語氣之后,又放緩了語氣。 “我已經(jīng)向部長請辭,現(xiàn)在我是無業(yè)游民。” “喲,徐記財團的董事長說自己是無業(yè)游民——這讓我這個游手好閑的人情何以堪?” “過來前,來個電話,我去接你?!?/br> 陳立笑著答應。 他合上筆記本。 白色的蝙蝠,在雨中迅快起步、如流星般穿過雨幕,遠遠駛?cè)ァ?/br> (全書完) 本書由楚留香文學網(wǎng)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