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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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nèi)的景致和外頭這融融的春意,卻是兩番光景。 屋內(nèi)光線極暗,劉嬤嬤進來好一會眼睛才方看清楚屋內(nèi)光景。這屋子的擺設,分明就是官家小姐的香閨。紫檀木的繡金屏風,象牙鑄的鏤空繡床,上好紅木做的家具,上等的檀香金爐。只是此時這精致里卻透著無處不在的灰敗,帶著絲絲霉味。唯有床頭一只景泰藍的花瓶里,插著新鮮的桃花枝兒,襯得屋里有了些生氣。 劉嬤嬤眼圈又紅了,她將藥罐子放在桌上,偷偷摸了把淚,想當年小姐得寵的時候,京城所有的精致稀罕玩意可都跟流水似得往小姐屋里送。小姐乃是輔國大將軍安國候候長亭家的嫡長女,閨名婉心,又是最得圣寵的昭和公主的玩伴,當年小姐的風頭那可是一時無二??扇缃瘛瓌邒呖戳搜鄞采夏敲鏌o血色的女子,心酸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若是太太還活著,小姐必不是這般光景。若有太太的照顧,小姐必不會生這怪病。就算是病了,有親娘在旁照顧,小姐的日子也不會這般難過了。 正在劉嬤嬤抹眼淚的功夫,床上的女子開始一陣劇烈的咳嗽。劉嬤嬤連忙跑過去扶著候婉心的肩膀,替她拍背,好容易才止住。 候婉心一臉病容,難掩清麗姿容,劉嬤嬤要扶著她,她卻不領(lǐng)情,用力將劉嬤嬤推開,自己坐不穩(wěn)倒撞在床頭上。 “劉嬤嬤,我這身子,一身子的病氣,你且離我遠些,莫要將病氣過給你了。大夫囑咐了,我這病會染給旁人,你每日照顧我,可要小心。若是嬤嬤因我而病,婉心定會自責不已?!焙蛲裥妮p輕撫著胸口,壓抑著喉頭翻涌的甜腥。 劉嬤嬤眼淚汪汪,知道自家小姐這脾氣,也不與她爭,只將藥倒在碗里端來給她。 候婉心接過藥碗一口氣喝下,嘴角溢出一絲苦笑,氣若游絲道:“劉嬤嬤,我知道我日子不多了,能熬過這個冬天,看見開春的桃花苞兒,我已然心滿意足,再無奢求。只是我放心不下爹,放心不下哥哥,放心不下婉云,放心不下這府里的一花一草一木。” 提到三小姐候婉云,候婉心的眼神柔和了些,她歪著頭瞅著床頭那束桃花。候婉心自小就愛花,尤喜桃花,婉云便每日里尋些桃花插在她床頭,幾年來竟是一日不曾間斷。甚至連她病了,候婉云也不怕病氣,每日帶了親子采摘的桃花枝來插在她床頭,哄她高興。兩姐妹雖不是同母所生,可是幾年來感情甚篤,比同胞姐妹還親。 “小姐,莫要這樣說。小姐還年輕,下個月才滿十六歲,怎地說那喪氣話。”劉嬤嬤嘴里這般安慰,心里卻也知道:小姐怕是撐不住了。 候婉心嘆了口氣,不與她爭辯,道:“劉嬤嬤,如今父親鎮(zhèn)守南疆,哥哥去西北平匈奴,父兄兩人已有兩年不曾歸家。我們候家雖然表面風光,可是這行軍打仗,最是危險。我那兩位叔叔均是少年英雄,卻也都為國捐軀,馬革裹尸。如今只求菩薩保佑我候家男兒,平平安安,不求加官進爵,只求一生安泰。” 劉嬤嬤道:“老爺和大少爺都是命極好的貴人,定是會平安歸來的?!?/br> 候婉心點點頭道:“父親我倒是不擔心,就是哥哥的性子太過魯莽,唉……還有婉云,她五歲時,生母胡氏就去了,被母親接來養(yǎng)在膝下,我與云兒最是親厚。云兒性子善良單純,小小年紀才情頗高,只是樹大招風,院子里姨娘又多,我怕云兒受委屈。還有劉嬤嬤您,您是母親的乳母,跟了母親幾十年,母親去世后又照顧我。父兄都是男子,行軍打仗的男兒心粗,想不到那些細小,我怕我去了之后,無人照拂嬤嬤……” 候婉心頓了頓,又自嘲似得笑了笑:“我倒是說了些大話,這些年都是嬤嬤照拂我了。我這病的下不了床,勞煩嬤嬤取紙筆來?!?/br> 劉嬤嬤看她的意思,竟是像在交代后事,不由大哭起來:“小姐,您是個頂好的人兒,莫要說這些話,老奴聽了心里堵的慌。小姐你好好養(yǎng)身子,老奴還等著小姐為老奴送終。” 候婉心嘆氣道:“嬤嬤,人命由天,拿紙筆來吧?!?/br> 劉嬤嬤拗不過,取了筆墨紙硯擺在小幾上,端放在床上,拉著候婉心的手扶她起來。 候婉心乃是將門之女,頗有乃父之風,從小跟著父兄學些武藝,故而雙手不似一般閨閣女子一般細嫩,反而有些老繭。她吃力的執(zhí)筆,一雙秀眉微蹙,一筆一畫的在紙上書寫。劉嬤嬤在旁侍候筆墨,瞅見候婉心脖頸上的點點紅斑,心底又是一陣嘆氣:眼見著小姐身上的紅斑越來越嚴重了,那些個沒用的大夫卻都瞧不出小姐得的什么病,只道是惡疾,會傳染。去年開春的時候那紅斑還甚小,如今竟有巴掌一般大了。 候婉心專心致志的寫字,不知劉嬤嬤心里的千回百轉(zhuǎn)。待到寫完了,風干了墨汁,將信裝進來,親自印上她專用的蠟印,鄭重的將信交予劉嬤嬤道:“嬤嬤,待我去了之后,你將這信交予我父親。從小嬤嬤便待我親厚,我視您如同親人,雖然我是個沒用的,但好歹也為嬤嬤打算好了。母親當年留給我二十間紅繡織造坊做我的嫁妝,如今我將東門那三間給嬤嬤養(yǎng)老用,剩下的十七間都留給婉云當她的嫁妝。雖說云兒被母親收進院子,認作嫡親的小姐養(yǎng)大,可她畢竟是從姨娘肚子里爬出來的,不是正牌的嫡出小姐,雖說我不在意云兒的身份,但是將來出嫁了,她這身份怕是要讓婆家給她難堪了。我這做jiejie的不能護著她了,唯有為她準備的周全些,將來她出嫁了日子也會好過些。” “小姐!”劉嬤嬤抱著候婉心大哭起來。主仆兩人哭做一團,渾然不知門口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俏麗嬌小的身影,在聽見“紅繡織造坊”幾個字時,身子壓抑不住狂喜的顫了顫。 “紅繡織造坊”是太太的陪嫁,太太去世前將繡坊留給了自己的女兒候婉心。太太是江南織造總督唯一的女兒,彼時老爺還不是安國候,只不過是個六品校尉,太太帶的嫁妝豐厚的讓整個軍營的武將都羨慕的眼紅。加上太太極為聰明,靠著從娘家學來的經(jīng)營手段和娘家的路子,將這織造坊開遍了天朝,鼎盛時期可謂日進斗金,堪比聚寶盆。而候老爺更是憑借夫人的財力支持,一路青云直上,坐到如今安國候的位置上。 彼時坊間皆知,得一間“紅繡織造坊”可保三代衣食無憂。此時太太雖然去了多年,但是“紅繡織造坊”經(jīng)營卻并未因為主母的故去而受多大影響。如今婉心如此大手筆的將十七間“紅繡織造坊”都留給一個庶出的meimei,可見這個meimei在她心中有多少的分量。 主仆二人哭了一陣,劉嬤嬤聽見紅木大門吱吱作響,回頭一看,一個身著粉色錦衣,挽著雙髻的少女。少女懷抱一束開的正艷的桃花,一只腳正進門,依著門站著,眼角漾著水花兒。 劉嬤嬤擦了擦眼淚,整了衣衫站起來沖少女規(guī)規(guī)矩矩行禮,喚了聲:“三小姐。” 安國侯家三小姐候婉云,舉國皆知的第一才女。 四歲能作詩,一首《詠鵝》轟動京城。 “鵝,鵝,鵝, 曲項向天歌。 白毛浮綠水, 紅掌撥清波?!?/br> 圣上聽聞此詩后龍心大悅,稱贊其才情。后這首《詠鵝》又被圣上欽點編入幼兒教化開蒙的讀物。如今這朗朗天朝,就連三歲稚子也能奶聲奶氣的背出那首“鵝,鵝,鵝” 七歲,太后六十大壽,適逢臘月時節(jié),安國侯家三小姐候婉云又做出一首《詠梅》,震驚世人。 “墻角數(shù)枝梅, 凌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 為有暗香來。” 太后最喜梅花,愛其高潔品質(zhì),生平又愛以梅花自比。這首《詠梅》甚的太后歡心,圣上為表其孝順,親自謄寫《詠梅》,用金子裱起來,懸掛在太后寢宮。 那年太后圣上賞賜了三小姐許多金銀珠寶,可三小姐得了珠寶銀錢,卻也不貪財,將銀錢盡數(shù)拿出,請了奇巧的工匠,在安國侯府僻處了一個園子,蓋了座“玲瓏琉璃屋”,只因其嫡母酷愛江南的新鮮水果,三小姐就在這琉璃屋里種了些江南的水果,冬日里用炭火盆溫著,精心照料,好讓嫡母能吃上最新鮮的時令蔬果。這獨一份的水果,就算是宮里也是沒有的。 圣上太后聽聞后,更感其孝順,圣上甚至還在早朝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夸贊安國侯教女有方。一時間這位庶出的安國侯三小姐的才情德行,傳遍了天朝的每一寸土地。 如今那位才女孝女,正捧著一束桃花枝兒,立在紅木大門邊兒上,對床上那病的快沒了生氣的嫡姐恭恭敬敬的請了萬福。 劉嬤嬤看向候婉云的眼神更慈愛了。這位三小姐可是當今炙手可熱的人物,不若大小姐一般得了惡疾失寵,可三小姐依舊對長姐恭敬孝順,真不枉太太大小姐從小疼她。 “云兒怎么來了?不是叫你別來了么?jiejie這病要是染給了你,可怎么是好?”候婉心嘴里是嗔怪,眼里的光確實真真的期盼欣喜。自她得了這怪病,就自請住在偏遠里去,初時管事的姨娘張氏還每每殷勤的跑來探望,可是日子久了總不見她好,又加之老爺和大少爺常年在外,大小姐每每寫家書總是報喜不報憂,老爺少爺?shù)浆F(xiàn)在恐怕都不知她病的如此沉重呢。長此以往的,張氏就慢慢的怠慢起來。去年臘月,三小姐硬是拿出私房錢請了名醫(yī)來給大小姐診治,在名醫(yī)宣判大小姐的病醫(yī)不好之后,張氏就更懶得理這位將死的大小姐了,就連大小姐的分例月錢也要克扣些,貼給她自己生的一雙兒女。 “長姐,我方才去了琉璃屋,摘了新鮮的桃花來?!焙蛲裨婆踔一ㄖ河邅?,候婉心看著meimei體態(tài)婀娜,步步生蓮,雖只有十歲,卻也出落的水靈靈,十足一個美人。 長姐如母,候婉心瞧著她好,自己心里也舒坦許多。 候婉云插好了桃花,捧著花瓶,將嬌艷的花苞兒湊到候婉心臉頰旁,聲音糯的像蜜糖:“長姐,你看今天的桃花兒看的多好,放在這瓶子里,少說也能養(yǎng)上個七八天,待到這花苞開了,更好看呢。” 劉嬤嬤看著她們姐妹兩個說體己話,將大小姐交給她的書信小心翼翼揣進懷里,帶了藥罐子出去,留姐妹二人在房中。 閑話家常一番,候婉云將花瓶放回小桌上。候婉心順著她的手看去,見她粉色的錦衣里頭,貼身穿的小襖袖子竟然短了一截。 “定是那管家的張氏,居然這般刻薄待你!堂堂安國侯的嫡親小姐,竟然連件體面的襖子都沒有!張氏簡直太過分了!”候婉心怒不可遏,張氏怠慢自己,平日里克扣自己的銀錢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她性情豁達隨和,也不愿與之多計較??扇缃駨埵暇谷贿B三小姐的冬衣襖子都克扣,候婉心一下子生氣起來,怒氣頂著胸口,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翻騰起來,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候婉云嘴角飄過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她攏了攏袖子,將手腕上那對鑲著海南珠的鏤空金鑲玉鐲子往里頭藏了藏。自從候婉心病后,候婉云便接了長姐的差事,成了昭和公主的伴讀,經(jīng)常出入皇宮內(nèi)院,憑借著詩詞方面出眾的才情,成了太后面前的紅人。張氏雖然刻薄,可是腦子卻不傻,巴結(jié)這位得寵的三小姐還來不及,這對鐲子便是昨個兒張氏送來討好她的。她看著鐲子樣子還算巧,就戴在手上,只是今早來看候婉心的時候只顧著換衣裳,卻忘記將鐲子摘下來了,臨到門口時才發(fā)現(xiàn)戴錯了首飾?,F(xiàn)如今鐲子被她箍在小臂上,藏在內(nèi)衫的袖子里。 當然這些個事兒,候婉心是被瞞的滴水不漏的,唯一的心腹劉嬤嬤也借著張氏之手調(diào)到了偏院,對內(nèi)院的情況知之甚少。 候婉云眼波里透著委屈,口里卻是軟軟的口氣,扶著候婉心的手輕輕為她拍背,軟糯糯道:“長姐莫要動氣,當心氣壞了身子,大夫囑咐過不可動氣的。張姨娘不曾虧待我,是最近云兒身量見長,還未來得及做新衣?!?/br> 作者有話要說: 架空文,稱謂官職等請勿考據(jù)。 ☆、2第一才女 候婉心嘆了口氣,看著這meimei的眼神又軟了軟。她這meimei,就是性子太好,也太軟,總是柔柔弱弱的,也不曾說誰的壞話,在她口中,誰都是好的。 “云兒,你扶我去書案那坐下?!?/br> 書案在窗邊,方才劉嬤嬤碾的墨還未干,候婉云輕輕的捏著小勺兒加了一勺水,細細的磨墨。 太太去世后,候婉心以嫡長女的身份管家,她病了之后,就交給姨娘張氏管。原本看著張氏是個老實本分的,可誰知這兩年是越發(fā)的囂張刻薄。候婉心嘆了口氣,父兄曾經(jīng)說她最不善看人心,她那時還頗為不服,如今看著張氏的所做作為,倒是正被父兄說中了。婉心候提筆,在心中將府中的諸多雜事理了一遍:張氏刻薄,不可管家;姨娘姜氏心機深;姨娘孫氏不穩(wěn)重;姨娘劉氏性子孤高又失寵,雖然聰明卻未必有管家的心思…… 將父親的幾位姨娘細細的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都沒有合適的人選。哥哥尚未娶妻,更無嫂子管家。 候婉心有些犯難。 “長姐在想什么?”候婉云瞧著長姐的臉色,取了件披風為她披上,轉(zhuǎn)身推開窗子,道:“外頭這會空氣好,這屋里太悶,通通氣兒?!?/br> 候婉心的窗戶,正對著琉璃屋的方向,她一抬頭就看見那琉璃晶瑩的瓦片,在晨光中閃閃發(fā)亮,里頭種著的母親最愛的金錢橘,結(jié)了一樹的黃澄澄小團子。 看見這金錢橘,候婉心就想起那時母親嘴饞的模樣。南方運來的金錢橘,到京城早就干的失了水分,母親這江南水鄉(xiāng)長大的人兒,天天饞著吃家鄉(xiāng)的水果。那時候年僅七歲的婉云,想了奇妙的法子,蓋了琉璃屋,讓母親能吃上新鮮的金錢橘。母子又愛吃江南的大閘蟹黃,婉云便在琉璃屋里挖了個大池塘,請人來養(yǎng)了些肥美的蟹子,每日讓母親吃上最新鮮肥美的蟹黃。 看著候婉云的側(cè)臉,候婉心感嘆,這孩子,就是孝順。即便太太不是她的生母,也孝順的那樣貼心。 其實,這安國侯府,交給云兒管家,也未嘗不可吧?云兒才情出眾,就是皇上和太后也稱贊,大不了自己從紅繡坊里撥幾個有經(jīng)驗的管事女先生來幫襯著她,那都是母親留下的人,忠心耿耿,定能幫云兒把家中大小事務打理的妥妥帖帖,也好過交給張氏,讓云兒受委屈。過上幾年待到云兒出嫁了,哥哥也該娶了嫂子回來,那時讓嫂子接過家中的事務,豈不是正好! 候婉心這樣想的,也就提筆這樣寫。候婉云在旁裝作不經(jīng)意的把玩?zhèn)€小印章,眼角的余光卻一直黏在她長姐的筆尖上。 候婉心寫的很慢,那細細的筆尖放佛是在候婉云的心尖尖上撓癢癢?!凹t袖織造坊”和管家的大權(quán),一直是候婉云期盼多年的東西,此刻這兩樣唾手可得,她緊緊攥著拳頭壓抑住心頭的狂喜,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并無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