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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成化十四年在線閱讀 - 第44節(jié)

第44節(jié)

    只有福如,知道元良心懷不甘,想要幫紀(jì)妃報仇,最開始找上元良的人是她,說不定為這樁案子出主意,也少不了她的作用。

    除了唐泛、汪直、太子三人,就只有福如對元良的動機(jī)和行為清清楚楚,如果她在供詞里交代元良想為紀(jì)妃報仇,那貴妃肯定會把帳算到太子頭上的。

    現(xiàn)在只要福如一死,自然完全就死無對證了,對汪直來說也是最安全的。

    但唐泛去了幾次西廠,都沒能找到汪直,這名宮女到底是不是汪直殺的,自然也無從問起。

    他疑心汪直是故意想要避開自己,可又無可奈何。

    沒了汪直,他連宮門都進(jìn)不去,當(dāng)然也不會知道皇帝和萬貴妃那邊究竟有什么打算,太子究竟是否會被牽連,案子到底又是如何了結(jié)的。

    直到半個月后,汪直才讓人將他請到西廠,告訴他,案件已經(jīng)算是塵埃落定了。

    唐泛就問:“怎么個塵埃落定法?”

    汪直道:“福如平日里被貴妃訓(xùn)斥之后懷恨在心,卻不敢報復(fù),元良是福如的對食,聽福如抱怨之后,正好韓暉有弒弟之心,就想出這樣一個主意,讓福如勸貴妃送湯,然后讓韓暉提前對韓早下手,三人合謀上演了這么一出戲,借以嫁禍貴妃。結(jié)果在韓暉招供之后,她一害怕,就在獄中畏罪自殺了?!?/br>
    這跟他在宮里時與唐泛說好的說法是一模一樣的。

    唐泛也不兜圈子,直接問:“福如的死,可與汪公有關(guān)?”

    汪直反問:“你以為是我殺的?”

    唐泛沉默。

    沉默等于默認(rèn)。

    內(nèi)室之中,左右無人,二人都沒有說話,氛圍一時有些凝滯。

    過了片刻,汪直淡淡道:“這件案子從頭到尾,你是唯一完全知道內(nèi)情的人,我也不妨告訴你:福如之死,與我無關(guān)。”

    他冷笑一聲:“我確實存了將福如滅口的心思,但沒想到她自己早一步下手。那女人果然有些問題,她在被審問的過程中,嘴硬得很,起初還死活都說是自己一人所為,又說元良為了紀(jì)妃的死找上她,她心里不忍,才出手幫元良。但元良臨死前,分明是說福如先找上她的,加上她在貴妃身邊十?dāng)?shù)年,想要幫元良,為何早不幫晚不幫,紀(jì)妃都死了好幾年了,所以我相信元良不會說謊?!?/br>
    唐泛點點頭:“元良當(dāng)時已經(jīng)存了死志,確實沒有必要對我們?nèi)鲋e。”

    汪直見他相信自己的話,臉色稍稍好看一些:“等上了刑,她又開始胡言亂語,說自己是受天子的指使,簡直不可理喻!我本想將她身上的蹊蹺之處都挖出來后再滅口,也免得貴妃那邊不好交代,結(jié)果沒成想,那女人不知從何處得到墻上盛油燈的燈臺銅片,割頸而死?!?/br>
    唐泛本以為人都是汪直殺的,卻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內(nèi)情,不由蹙眉道:“福如關(guān)押在監(jiān)牢之內(nèi),西廠又守衛(wèi)森嚴(yán),怎能讓她找到自殺的器具和機(jī)會?”

    汪直冷笑:“這說明西廠內(nèi)部也出問題了,福如背后,必然也還有別人!”

    唐泛沉吟道:“那她背后的人意欲為何?為了挑起貴妃和太子之間的矛盾?”

    這倒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太子現(xiàn)在年紀(jì)雖小,卻已逐漸有了明君氣象,學(xué)習(xí)勤奮,從不言苦,侍師敬重,對下和善,這種種優(yōu)良品德,都仿佛讓人看見了未來的希望,身邊很是聚集了一批擁躉。

    雖說朝中庸臣比比皆是,但不管再黑暗險惡的世道,也總有向往光明,并且努力為了重現(xiàn)光明而努力的人。

    就像唐泛,他雖然不是什么旗幟鮮明的太子黨,可內(nèi)心不也隱隱傾向保護(hù)太子嗎?

    正因為如此,才更惹得萬貴妃暗暗著急怨恨:現(xiàn)在都這樣會收攬人心,那等你以后當(dāng)了皇帝,還會有我的立足之地嗎?

    所以,若是有心人想要以此挑起矛盾,從此處下手,倒也合情合理。

    汪直咬牙切齒道:“為了這件事,我到宮里去給貴妃負(fù)荊請罪,很是挨了一頓責(zé)罵,回來之后又將西廠重新清洗了一遍,饒是如此,也只是抓到了幾條小魚小蝦,壓根沒有揪出那個幕后黑手,可見此人隱藏之深!他最好別讓我抓到,否則我定要讓西廠所有酷刑都在他身上用一遍!”

    他這話說得殺氣騰騰,連唐泛坐在他對面,也覺得殺意撲面而來,簡直能夠化為實質(zhì)了。

    這件事,汪直本來計劃得很好,但現(xiàn)在事情出現(xiàn)了變化,在西廠那種地方,福如竟然也能自殺,這充分說明西廠的內(nèi)部出了問題,而且對方布置嚴(yán)密,竟然讓人查不出來,讓汪直怎能不怒?

    也虧得他如今備受皇帝與貴妃寵信,方才只是訓(xùn)斥了事,若不然單就這一件事,也足以讓他的政治生命告一段落了。

    唐泛問:“那韓暉要如何?”

    汪直沒好氣:“還能如何!他又不知道這些事情,只聽了元良的慫恿就去殺人,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口供都問出來了,擇日便移交刑部,接下來就沒有西廠的事了!”

    唐泛點點頭,韓暉伏法,也算是能夠告慰韓早的在天之靈了。

    想及此,他不由為韓早嘆息了一聲。

    韓方林氏中年得子,對韓早本是千嬌萬寵,韓早也沒有因此被養(yǎng)得如同鄭誠那樣的紈绔子弟一般,反而孝愛父母,尊敬兄長,連看到林氏對兄長不好,都會心中憂郁,又給自己的書童起了一個俏皮的名字,可見是如何可愛的孩子。

    唐泛雖然與他未曾謀面,卻從韓方林氏的悲痛,從太子的惋惜傷懷中,也能看出韓早的好處。只可惜這樣好的孩子,最終卻死于自己所敬愛的兄長的心魔衍生出來的毒手。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林氏對韓暉的苛待,使得韓早郁郁難安,也不會想到要跟元良抱怨,而元良更不會由此知道韓家的恩怨,從而找到下手的機(jī)會和條件。

    可以說,所有事情,冥冥之中,早有因果。

    汪直為了揪出西廠內(nèi)jian的事情焦頭爛額,此事涉及頗深,牽連甚大,唐泛也不好多問,但對方卻主動問道:“你覺著,此事會不會與景泰帝有關(guān)?”

    唐泛悚然一驚,立時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不可胡亂揣度!”

    汪直不悅:“此地就你我二人,私下揣測一二罷了,有何不可?”

    汪直口中的景泰帝,就是當(dāng)今天子的叔叔。

    這段公案說起來,其實也是天下皆知。

    當(dāng)年英宗皇帝在位時,因?qū)櫺呕鹿偻跽瘢犘牌溲杂H征瓦剌,結(jié)果引來了土木堡之變,朝中半數(shù)大臣跟著一去不返不說,整個京營也全軍覆沒,眼看瓦剌人就要打到京城來了,這時候的太子,也就是現(xiàn)在這位天子才兩歲,根本主持不了國政,尤其是在這樣危急的時刻。

    于謙等人臨危受命,奉英宗皇帝的弟弟,也就是景泰帝為主,抵御瓦剌,使得民心安定,這才免去了大明朝一場潑天大禍。

    期間,英宗皇帝從瓦剌那邊被放回來,景泰帝已經(jīng)當(dāng)了皇帝,當(dāng)然不肯將皇位相讓,再說就算他肯,兄弟倆肯定也回不到以前的感情了,他哥哥必然會猜忌他,所以景泰帝直接將被放回來的老哥軟禁起來,自己則當(dāng)了七年皇帝。

    結(jié)果就在他病重的時候,又發(fā)生了宮變,一些大臣將英宗皇帝從冷宮里救出來,重新迎立,又把景泰帝給軟禁起來,兄弟倆的恩怨情仇到此結(jié)束,沒過一個月,景泰帝死了,先帝怨恨他奪了自己的皇位,連他的帝號都剝奪了,還給了個惡謚,還是當(dāng)今天子登基之后,才幫他這位叔叔恢復(fù)名譽(yù)的。

    從這一點說來,其實當(dāng)今天子確實不是一個壞人,他有寬容的心腸,只是對治國不那么上心,這才導(dǎo)致朝廷上下現(xiàn)在一塌糊涂。

    話說回來,汪直提起這一段往事,自然不是為了讓唐泛撫今追昔,而是想要點明先帝和景泰帝之間的恩怨。

    當(dāng)初景泰帝當(dāng)了七年的天子,宮中肯定也會有一些得用忠心的人,這些人在先帝復(fù)位之后又都一一被砍頭,僥幸沒死的,也都夾起尾巴做人,低調(diào)得幾乎沒有存在感了。

    但也難保其中有人默默隱忍到現(xiàn)在,借著福如的手蓄意挑起紛爭,既可以挑撥萬貴妃和太子之間的矛盾,又能讓皇帝對萬貴妃生疑,為宮廷制造一場混亂。

    汪直這個猜測確實是合情合理的。

    唐泛問:“那福如住處可有什么可疑之處?貴妃又是如何說的?”

    汪直道:“福如住處,連同貴妃宮中,早已翻了個底朝天,半點發(fā)現(xiàn)也沒有,福如的隨身物品干凈得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只有歷年來貴妃賜給她的種種物品和財物……”

    “等等,”唐泛打斷他,“那福如難道在宮外沒有家人了么,那些金銀財寶,她沒有托人帶出宮送與家人?”

    汪直哼笑:“你這話算是問道點子上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沒有,半點都沒有。歷年來賞賜的物品俱在,至于金銀錢財,沒法計算得那么清楚,但大體是不變的。我查過了,她在宮外已經(jīng)沒有家人了,她從小父母俱亡,是由叔父一家撫養(yǎng)長大的,她進(jìn)宮之后數(shù)年,那叔父一家因為城中一帶大火,家里燒了個精光,全家搬走,后來就不知所蹤了?!?/br>
    唐泛聽了這話,沉吟不語。

    她叔父一家的事情乍聽上去好像很有問題,但其實放在當(dāng)時也是常事,不能以此作為證據(jù)。

    像武安侯府案里的馮氏清姿,就是因為家里被牽連獲罪而流離四散,原先住在他們家一帶的人,也因為當(dāng)年附近起火而導(dǎo)致不少人都遷走了,使得唐泛當(dāng)時在查案的時候還遇到了一點困難。

    福如在宮外沒了人,金銀財寶無處可送,自然就留在了宮里頭,本想著等年紀(jì)到了可以放出宮嫁人,孰料被貴妃倚重,一時也出不了宮,如果不是出了這樁案子,說不得以后還要繼續(xù)留在宮里成為女官的。

    汪直道:“貴妃知道此事之后也是十分震怒,萬萬沒想到福如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讓我一定要嚴(yán)查到底?!?/br>
    說是這樣說,汪直還能怎么查,任憑西廠再神通廣大,人都死了,又沒有找出與其幕后牽連的人,總不能憑空捏造出一些證據(jù)罷?

    但唐泛聽了汪直剛才對景泰帝的揣測,還真怕他為了避免被萬貴妃追究責(zé)任,就隨隨便便去找些人證和物證出來。

    誠然,汪直不算大jian大惡之人,否則他也不會聽得進(jìn)唐泛的建議,愿意與太子那邊結(jié)個善緣,幫忙隱瞞元良的動機(jī),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全心全意為別人著想的好人了。

    作為西廠提督,汪直的一舉一動都要為自己的政治前途著想,要知道,在他手下折戟沉沙的大人物不知凡幾,先前他可也還打算將福如滅口的,只不過被福如自己搶先一步而已。

    唐泛就道:“福如既死,殊無實證,此事不足為外人道也,她叔父那里,倒是還可以留意一下。”

    意思就是既然福如已經(jīng)死了,證據(jù)湮滅,這事兒就算是翻篇了罷,以后有進(jìn)一步的佐證咱們再說也不遲么。

    汪直不耐煩道:“行了行了,別總用你文官那一套來揣測我,我做事跟你不一樣,也用不著你來教,自從攤上你之后就沒好事,要不是憑著貴妃對我的信任,這事兒我還真就沒那么容易過關(guān)了!”

    唐大人默默無語地聽著他吐槽,心說一開始也是你先找上我的啊,現(xiàn)在說得我跟掃帚星似的。

    過了一會兒,汪直見唐泛沒有答話,也覺得有些無趣,就道:“太子殿下讓我給你轉(zhuǎn)達(dá)一句話?!?/br>
    唐泛一怔:“愿聞其詳。”

    汪直道:“人競春蘭笑秋菊,天教明月伴長庚?!?/br>
    唐泛頓時笑了。

    汪直狐疑:“你們在打什么啞謎?”

    上次因為元良的死,唐泛與太子有過最后一次的會面,他很擔(dān)心元良的事情會對太子造成心理上的陰影,擔(dān)心一個被許多人寄予厚望的儲君會因為這件事而心懷怨憤走向歪路。

    所以當(dāng)時他借故說起古人的一些掌故,希望借以告訴太子,不要因事廢志,這世間縱然有許多不公與黑暗,卻也有更多的人心懷善念,在盡自己的努力,將天下往正軌上引,只是因為小人喜歡結(jié)黨,喜歡報復(fù),喜歡損人利己,而君子嚴(yán)謹(jǐn)持正,不肯像小人那樣去行事,才會顯得好像這世道小人比君子多似的。

    唐泛希望太子不要因為元良的事情,就覺得世間一切沒有公平,確實必須通過見不得光的手段來達(dá)到目的。

    當(dāng)時太子傷心元良的死,沒有對唐泛的話作出太多的反應(yīng),而唐泛也不是太子的老師,他甚至沒有教導(dǎo)太子的資格,只能借著那個機(jī)會,盡自己的微末之力罷了。

    沒想到太子竟然還記得此事。

    人競春蘭笑秋菊,天教明月伴長庚。

    這是蘇東坡的詩句,又何嘗不是太子在以詩言志,對唐泛當(dāng)日的進(jìn)諫作出的回答?

    最妙的是,那下半句蘊(yùn)含的中正平和與博大胸襟,正好是對上半句的完美闡釋。

    不是滿腔憤懣激昂的回復(fù),也不是對唐泛敷衍了事,故作姿態(tài)。

    想必小太子為了這個回答,也沒少深思熟慮。

    許多人對如今庸庸碌碌無所作為的朝廷有多失望,對未來的太子就有多大的期望。

    唐泛沒法形容自己聽到太子的回答時,自己內(nèi)心那種欣慰的心情。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跟汪直冒著得罪貴妃的風(fēng)險幫著隱瞞元良的事情,避免牽扯到太子身上,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個普通人滿懷仇恨,走歪了路并不怕,充其量也就是跟韓暉一個下場,但如果一位君王也滿腔憤恨,那么倒霉的就會是天下生靈了。

    反過來說,一位心中始終寬容,胸襟始終博大的君主,卻會是大明之幸,天下之幸。

    唐泛不是一個喜歡傷春悲秋,多愁善感的人,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喜歡看到死人,所以每次辦完案子,雖然真兇的落網(wǎng)足以令人欣慰,但死者的逝去卻是不可挽回的。

    然而這一次,因為韓早枉死而嘆息的他終于感覺到一絲安慰之意。

    他將太子說這句詩的意思解釋給汪直聽,又道:“有如此儲君,實乃社稷之福!”

    汪直不置可否,他是宦官,跟唐泛這種文官角度要考慮的自然完全不同。

    對他來說,太子即位那還是很遙遠(yuǎn)的事情了,眼下他要做的更重要的事,是趕緊整出點別的功勞來,將功抵過,否則就算皇帝和貴妃不追究他這次收尾不善的責(zé)任,東廠那邊尚銘也會借著這件事壓他一頭,這是汪太監(jiān)難以容忍的。

    他對唐泛道:“近來江南多亂事,漠北也頗不太平,依你之見,覺著我是往南好,還是往北好?”

    東宮案已然告結(jié),以兩人如今亦敵亦友的關(guān)系,只要沒什么重大利益沖突,就不會徹底翻臉,是以汪直會詢問唐泛的意見,唐泛倒也不覺得意外,畢竟這意味著對方對他能力和眼光的一種肯定。

    再說汪直此人,他生來就跟別的宦官不太一樣。

    正常男人一般無非那么幾種追求,醒掌天下權(quán),醉臥美人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