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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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泛嘆道:“沈?qū)W臺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沈坤修苦笑:“都說養(yǎng)不教,父之過,我何嘗不想讓他成才,但不是還有一句話么,可憐天下父母心,等唐大人有了孩子,自然會明白的!” 唐泛道:“沈思的確有罪,但也的確罪不至死,回頭上疏時,我會如實陳明這一點的?!?/br> 沈坤修拱手:“多謝了?!?/br> 他往日何等自視甚高的一個人,如今卻為了兒子彎腰低頭,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唐泛搖搖頭,不予置評。 范知府的動作果然夠快,不過一個時辰,就已經(jīng)將譚千戶也找了過來。 譚千戶常駐吉安,對徐家的背景也了解一二,一聽說要去圍抄徐家,反應(yīng)跟范知府差不多,都有些遲疑忌憚。 “大人,此事事關(guān)重大,不如上稟朝廷,再行論斷?” 唐泛不悅道:“徐家是三朝元老還是四代勛臣不成?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正是受朝廷委派,才會出現(xiàn)于此!” 譚千戶面露為難之色:“大人,實不相瞞,據(jù)說徐家之所以在本地根深蒂固,除卻在朝中有所倚仗之外,還因為他們藏有一物?!?/br> 唐泛:“何物?” 譚千戶:“丹書鐵券?!?/br> 眾人俱是一驚,連唐泛也不例外。 這丹書鐵券,便是戲文里說的免死金牌,起源于漢代,到了本朝,天下底定,太祖皇帝分賜丹書鐵券給幫他打天下的那些功臣們,一共四十二家。到了永樂天子,因為靖難之役,也賜下不少丹書鐵券給臣下,這東西其實在臣子手中只有半份,另外半邊藏在內(nèi)府,等到有事需要用到的時候,兩份合二為一,以作憑證。 但丹書鐵券真能免死嗎,其實也未必,開國之初那些手中有丹書鐵券的,后來就被太祖皇帝削了不少。 只不過若能傳于子孫后世,終歸是一個保障,就算子孫不肖,家世沒落,看在丹書鐵券的份上,當(dāng)?shù)毓俑膊桓移蹓旱锰^分。 唐泛就問:“徐家一介商賈,怎會有丹書鐵券的?” 譚千戶道:“這徐家聽說祖上曾是定國公家奴,因靖難之役中表現(xiàn)英勇,為天子擋過一刀,因而被賜了丹書鐵券,徐家先祖后來得獲自由身,便離開定國公府,遷徙至此?!?/br> 所謂定國公,就是本朝開國大將徐達(dá)幼子,這一段淵源道來話長,不提也罷,左右譚千戶就是沒有細(xì)說,在場眾人也是清楚的。 聽了這話,范知府就更加躊躇了:“大人,既是如此,不如從長計議罷。” 沈坤修攏著袖子,看眾人猶豫不決,嘴角微微一抿,也不開口,表情似笑非笑,那意思好像是在說:瞧,現(xiàn)在連你們不也怕了徐家么? 汲敏也勸道:“大人,既然徐家也不會長翅膀飛走,不如等另一位欽差來了再說,免得到時大人一人擔(dān)了責(zé)任,得不償失??!” 他這番話其實也是一片好心,但唐泛搖搖頭:“今日事今日畢,免得夜長夢多。你們也不必害怕,屆時若出了什么差錯,自有我一人承擔(dān),斷不至于連累了各位?!?/br> 實際上“另一位欽差”就站在唐泛身邊,只是這件事眼下卻是不適宜說出來的。 大家只當(dāng)唐泛固執(zhí)不聽勸,又以己度人,覺得他可能是想獨攬功勞,免得等另一位欽差過來之后,風(fēng)險被分擔(dān),功勞同樣也會被分去。 但唐泛作為欽差,他若執(zhí)意拿人,大家最后也只能聽從罷了。 只是譚千戶實在不愿意去當(dāng)這個出頭鳥,就道:“大人,今夜七夕,家家戶戶皆出門看燈,巡城防衛(wèi)需要更多人手,卑職這邊人手不足,只怕難以滿足大人的要求,不若讓范知府與汲知縣調(diào)遣衙門的人過去,左右徐家不過區(qū)區(qū)商賈,量他們也不敢抵抗的?!?/br> 范知府忍不住在心里罵娘,心想你自己不敢去,就要拉老子來當(dāng)擋箭牌,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他便道:“譚千戶所言差矣,那徐家既然敢派人刺殺大人,必有所倚仗,那刺客武功高強,連唐大人身邊的侍衛(wèi)都打不過,更何況是衙門里那些軟腳蝦呢,依我看譚千戶還是多帶些人手的好,免得我們到時候拿人不成,反倒折損在那里,就成了笑話了!” 譚千戶反駁:“那幾個刺客上回偷襲不成,自己也受了重傷,只因?qū)χ菐讉€手無縛雞之力的評卷官,方才能輕松得手,再說了,大人是去拿人的,不是去決戰(zhàn)的,那些刺客若敢公然行刺,徐家離造反還遠(yuǎn)么?” 兩人互相推諉,若換了往常,必是值得欣賞的一出好戲,不過眼下唐泛卻沒什么耐心:“既然如此,那兩位就都不必去了?!?/br> 譚千戶和范知府俱是一愣。 唐泛問汲敏:“汲知縣與我同去,沒問題罷?” 汲敏忙道:“下官義不容辭,請大人吩咐!”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事到臨頭,還是老朋友可靠,唐泛滿意頷首:“汲知縣果然忠勇雙全,事后本官自會上疏為你請功的,走罷!沈?qū)W臺,請!” 他看也不看范知府和譚千戶二人,轉(zhuǎn)頭就與沈坤修一道離開林家。 陸靈溪與喬氏等人自然跟在后面。 余下范知府與譚千戶面面相覷,心里都有些后悔,一個后悔方才得罪了欽差大人,一個后悔今晚不該過來蹚渾水,早知道報個病裝死混過去也就是了。 眼看唐泛等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兩人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跟上去。 旁的不說,如果唐泛事后上疏彈劾,他們也難辭其咎。 反正到時候在徐家人面前不說話光看著,總行了吧? 一行人各有打算,很快來到徐家門口。 附近靜悄悄的,也不知是大家都出去看燈了,還是早早就歇下了。 唐泛一看,大紅燈籠兩盞,朱門兩扇,石獅兩座,威風(fēng)凜凜,氣勢恢宏,果然是大富之家,再經(jīng)過兩三代經(jīng)營,如果還能維持不頹敗,又或家中有人出仕,到時候便也能養(yǎng)出幾分貴氣了。 汲敏既然下定決心跟著唐泛干,事到臨頭自然不能退縮,便由他親自過去敲門。 未幾,大門沒開,開的是旁邊的小門。 里頭的人探出腦袋,看見門外大批人馬的情形,不由一愣。 “你們這是……?” 汲敏沉聲道:“本官乃廬陵知縣,奉欽差大人命前來捉拿徐遂歸案!” 那門子也是傲氣,聽到欽差二字非但毫無懼色,反而皺了皺眉頭:“我家老爺不在,請明日再來罷!” 汲敏被氣樂了,真沒聽過捉人還要挑個好時辰的:“廢話少說,快點開門!” 唐泛看了席鳴一眼,后者會意,直接上前就是一踹,門子哎喲一聲往后翻倒,席鳴直接從小門進(jìn)去,又從里頭抬起門閂,打開大門。 門子大聲叫了起來:“來人?。砣税?!有賊子闖進(jìn)來了!賊子殺人啦!” 唐泛等人又好氣又好笑,陸靈溪想要上去塞住他的嘴,卻被唐泛阻止:“讓他喊去?!?/br> 門子的叫喊聲很快就引來徐家人,徐宅四下燈火陸續(xù)被點亮,許多家丁手提棍棒,氣勢洶洶地沖出來,結(jié)果看見的卻是一大幫公門中人,全都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回事!”一名中年人越眾而出,聲音頗具威嚴(yán)。 “徐管家,他們,他們說要來捉拿少爺?shù)模 遍T子喊道。 徐管家看到唐泛身邊的沈坤修時,臉色不由微微一變,沖著唐泛抱拳道:“這位想必就是唐大人了?” 唐泛沒有回禮,而是問:“你家大少爺呢,讓他出來罷?!?/br> 徐管家道:“不知我家少爺所犯何罪,還請大人示下?!?/br> 唐泛看了沈坤修一眼,后者道:“勾結(jié)考官,蠱惑考生,致使院試舞弊?!?/br> 徐管家就笑了:“沈?qū)W臺這話說得好生可笑,我家少爺這次院試既未上榜,更沒有在涉嫌舞弊的人員之中,他既然勾結(jié)考官,怎么不給自己先弄來一個功名?” 沈坤修淡淡道:“廢話少說,此事乃我沈家家門不幸,犬子自然也逃脫不了罪責(zé),但徐遂慫恿沈思,從頭到尾策劃院試舞弊,這個罪名卻是逃不了的,我勸你還是不要狡辯了!” 徐管家冷笑:“真是官字兩張口,左右都是你家的理,想隨意抓人就隨意抓人!不瞞各位大人,我家老爺如今不在家,受某位大人之邀去了京城,只怕要半個月后才能回來,有什么事,還請等我家老爺回來再說,小人也做不了主的!” 唐泛道:“我們是來捉人的,不是來讓你作主的。你若再不讓開,就不要怪我先禮后兵了?!?/br> 他微微一抬手,身后弓箭手排成一隊,箭矢方向?qū)?zhǔn)了徐家上下。 徐家家丁們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見狀登時退了好幾步,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 他們再橫,畢竟不是要造反,還沒有跟官府作對的膽子。 徐管家沒料到唐泛強硬至此,明知道自家跟萬閣老關(guān)系匪淺,還非要拿人,這種固執(zhí)強硬的官員,簡直見所未見。 但他也不想想,如果唐泛擔(dān)心得罪萬黨,在蘇州的時候就不會對陳鑾下手了。 徐管家咬了咬牙,想起自家老爺臨出門前的交代,高聲道:“請——丹書鐵券!” 一名家丁小心翼翼捧著檀木匣子走過來,徐管家打開匣子,亮如白晝的燭火照耀下,里面放著半片鐵券,上刻銘文,字嵌以金。 如假包換,正是永樂天子親自賜下的丹書鐵券,歷經(jīng)歲月而嶄新如初,想必被徐家人仔細(xì)養(yǎng)護(hù)保存。 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范知府等人還是禁不住面色微變,不約而同望向唐泛。 見眾人都被嚇住,徐管家略有些得意:“好教諸位大人知道,我徐家祖上立下大功,得天子賜此丹書鐵券,自那之后世代守法,從未有過犯禁之事,今日請出鐵券,也非是有意與欽差作對,乃是我家老爺如今不在,還請?zhí)拼笕丝丛谶@份鐵券的面子上,稍等數(shù)日,一切等我家老爺回來再說?!?/br> 為什么徐管家一定要唐泛稍待數(shù)日呢,他不說大家也都能想到,徐彬上京城,肯定是為此事去搬救兵了,如果唐泛今天真的打道回府,到時候說不定形勢就變了。 徐管家不拿出鐵券,唐泛捉人倒也罷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拿出鐵券,擺明車馬,唐泛若還強行要求搜捕,屆時傳到京城,別人就可以說他目無君上,給他捏造出一條天大的罪名來。 何苦呢?范知府心想,免不了有點幸災(zāi)樂禍,他早就說了要從長計議,結(jié)果唐泛不聽,非要過來,還不是被駁了一個大大的面子,現(xiàn)在騎虎難下了吧?年輕人就是沖動?。?/br> 眼下這情形,大家都覺得唐泛有點收不了場了。 汲敏終歸是厚道,就道:“大人,下官臨時想起有急事稟報,還請大人移步,不如暫且放他們一馬,明日再來罷?” 徐管家聞言,嘴角就露出一抹譏笑。 唐泛卻道:“丹書鐵券又非圣旨,若是尋常情況,本官自然要給面子,但現(xiàn)在徐家涉嫌謀逆,難道這等事情還要等徐彬回來再作主么,說出去豈不滑天下之大稽,難道他徐彬的地位比朝廷還高不成!” 啊?眾人皆是一愣。 謀逆? 什么謀逆? 這怎么就扯上謀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兩條線,一條出來了,沈思的事情也交代清楚了,但白蓮教和徐家的事不是唐大人說的那樣,這章寫不完了,只能放下章。 隋州:呵呵,本來這章我還要秀恩愛的,結(jié)果一句寫不完,就要延遲出場。 唐泛:……你那能叫秀恩愛嗎,是嚇?biāo)廊肆T? 隋州:不信試試。 唐泛(莫名其妙):怎么試??? 隋州:讓我當(dāng)眾親你一下,你就知道了。 唐泛:……不要了,謝謝。 解答昨天一些萌萌的疑問: 1、為什么沈思那么草包想得出長安道人的外號? 今天看到這里應(yīng)該就明白了,不是他想的,他的智商從來沒有提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