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決理所當(dāng)然回答：“什么什么意思？誰借的誰還，有問題？”

    謝辛晨掃了眼已經(jīng)走到門口就剩個背影的喬恩兮，噎了下，震驚道：“有問題啊！正 正常情況下難難道不是男主角借了 女主角的手帕，帶帶回家，下次找機會還手帕再次創(chuàng)造和女主獨處機會和話題……”

    顧西決緩緩皺眉：“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謝辛晨：“我 我認(rèn)真問 問你個問題，你 不不是看上那個喬恩兮了？”

    顧西決：“誰說的？”

    謝辛晨：“除了 老老黃（班主任）之外的everybody？”

    顧西決：“……”

    謝辛晨：“不是？”

    得到了毫無感情的一瞥作為回答。

    “不是吧，決哥！”謝辛晨準(zhǔn)備報警了，“你不喜歡人家 還 還眾目睽睽命令姜鶴為她干這干那！還一臉‘你們在說什么’坐，在 在這里？！”

    顧西決一下子都沒反應(yīng)過來“命令姜鶴干這干那”的說法是個什么東西，遲疑了一會終于想起來稍微對的上號的一幕。

    “不然呢？”他反問，“我抱她走？”

    “……”

    你抱她？

    謝辛晨想象了下那個畫面，沉默了。

    “背著走？”

    “胸都壓我背上？萬一她像姜鶴一樣變著法子逼我娶她怎么辦？”

    有一說一，您又不是謝霆鋒，也沒那么搶手吧？

    謝辛晨又默了下，想了想試探性地說：“那，扶著走？”

    “她腿軟的，不然干嘛靠著我，能走的話就自己走不好嗎？”

    “……”

    謝辛晨被堵得沒話說，想要說兩句批判一下眼下的魔幻現(xiàn)實，還沒來得及張嘴，顧西決在旁邊叫了他一聲，他下意識地“嗌”了聲，就聽見后者問：“問你個事?！?/br>
    “您說?！?/br>
    “姜鶴不是總是嚷嚷豬rou有味道，從來不碰？”

    “啊？”謝辛晨一歪腦袋正好看見姜鶴從盤子里夾了塊排骨，想了下茫然道，“我 我不知道啊，可能只吃排骨？她不是去你家吃 吃過很多次飯，你沒注意??？”

    顧西決沉默了下，順手把謝辛晨沒接過的手帕往口袋里一塞。

    站起來拿起空飯碗往外走。

    謝辛晨連忙站起來跟上去。

    “怎么了？”

    “……”

    “決哥，你 你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姜鶴吃rou？”

    “隨口一問。”

    “這有什么好問的啊你想知道自己去問她唄雖然我嚴(yán)重懷疑這會兒她可能陷入你暗戀喬恩兮的傳聞里悲傷得無法自拔不一定樂意搭理你但是我覺得如果你以關(guān)心她為主題努力且主動跟她搭話的話那還是……”

    “謝辛晨。”

    “什么？”

    “洗潔精遞給我?！?/br>
    站在水池邊，少年擰開水龍頭，嘩嘩的水聲里他冷漠道。

    “還有，閉上嘴?！?/br>
    吃完晚飯，謝辛晨被同班的男生叫去打球，不帶顧西決玩，因為他太厲害，那么多女生在籃球場旁cao場餐后散步，大家都丟不起那個人。

    顧西決拎著洗干凈的碗站在水池最盡頭陰影中放空了幾分鐘。

    正想抬腳往外走，忽然聽見外面有對話聲越來越近。

    “蔣凈，你怎么想的，以前都不知道你對姜鶴有興趣。”

    “她很聰明，”對顧西決來說有些陌生的淡定男聲傳來，“我喜歡聰明的人?！?/br>
    提問的人沉默了一會兒，可能是被雷到了。

    “動物界選擇配偶也會選擇最強壯 毛發(fā)豐盛的雌性孕育下一代，根據(jù)生物優(yōu)生原則，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伴隨著水龍頭被打開的聲音，蔣凈身邊的人道，“這樣？”

    嘩嘩流水中，蔣凈輕笑一聲：“說什么瘋話啊你?！?/br>
    但是顧西決注意到，他根本沒有正面否認(rèn)他同伴的說法。

    他的同伴卻并沒有在意這點，只是以為自己被單純反駁，過了一會兒才猶豫道：“我提醒一下你，姜鶴在f班?！?/br>
    “她到底什么水平我清楚，補習(xí)班里就算是最差的那個人也考去隔壁市重點三中了，她是副班長……不管她怎么說，我猜她應(yīng)該是為了顧西決才去的f班?！?/br>
    蔣凈的聲音傳入顧西決耳朵里，站在水池邊的人愣了下，鬼使神差地落下了要邁出去腳，站在陰影中沒動。

    與此同時，從顧西決的方向，可以看到蔣凈的臉往他的方向偏了偏。

    戴著眼鏡的白凈少年個子也很高，斯文敗類的樣子……他垂下眼，似乎是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正在洗的碗上，半張臉藏匿在陰影中。

    而這時，他的同伴還在喋喋不休。

    “這就是問題所在，”那個人用碗敲了敲水池邊緣，“顧西決！我的媽！顧西決！姜鶴喜歡他搞到人盡皆知，他兩微妙得很，我保證只要有顧西決在，姜鶴眼里連蒼蠅都飛不進(jìn)去！”

    在身邊人的激動發(fā)言中，顧西決意外地發(fā)現(xiàn)蔣凈沒有立刻反駁。

    等了一會兒，只等到他狀似不屑的一聲輕笑。

    “未必如此吧，你不知道我和姜鶴她……”

    蔣凈的聲音不急不慢地響起，說到一半又曖昧地停了下來，忽然換了話題。

    “對了，我曾經(jīng)問過姜鶴要不要申請國外的學(xué)校，你猜她怎么回答的？”

    “??？”

    “她答應(yīng)我了?！?/br>
    “啊？？”

    “到時候隔著一個太平洋，國內(nèi)的事就都不重要了。”蔣凈緩緩道，“至于顧西決……他今早和那個f班的女生的事不是鬧得沸沸揚揚？你覺得他還有什么心思去管姜鶴的死活？”

    “咦，說的也有道理……”

    “姜鶴現(xiàn)在只是不懂事，以后她會知道怎么樣的選擇才是正確的。”

    “她要永遠(yuǎn)不懂呢？”

    蔣凈沉默片刻，輕笑一聲。

    “我教她。”

    語落。

    與此同時，從水池另一邊傳來金屬砸在水池里的聲音！

    身材高大的少年從黑暗中快步出來，如同黑暗中伺機而出的野獸，深色瞳眸之中盛滿乖戾陰暗。

    青筋從他的手背暴露凸起。

    站在蔣凈身邊的人回頭看了一眼，差點把肝都嚇到裂開，記憶中顧西決永遠(yuǎn)是懶懶散散睡不醒的樣子……他從未見過如此嚇人的顧西決！

    此時此刻在他們眼前的，終于似乎能和那個傳聞中那個一個人干一群高中生的瘋子聯(lián)系到一起！

    令人窒息的緊繃氣氛中，蔣凈轉(zhuǎn)頭看了來人一眼，卻并不太驚訝……指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淡淡一笑：“你好呀，顧西決?！?/br>
    顧西決用一個正正擊在他下巴上的拳頭代替了友好問候！

    a班的男生發(fā)出一聲驚叫！

    蔣凈被那巨大的沖撞力撞得后退了兩步！下一秒便被人一把揪住領(lǐng)子摁在了墻壁上，少年帶著血腥味的溫?zé)釟庀⒈平?/br>
    “說得挺開心的??？你想教誰？她是個物件嗎容你在這用惡心的語氣盤算她？”

    顧西決一字一頓，用低沉沙啞的嗓音道。

    “夠膽你猜猜，我到底有沒有心思管她的事？”

    第10章 婊里婊氣

    “快來人啊！f班的顧西決和a班蔣凈打起來了我的天啦嚕！”

    外面喧鬧生聲響起。

    正低頭扒飯的姜鶴聽見了，從飯盆里抬起頭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等確定真的是顧西決揍了蔣凈，她差點把嘴里含著的一口飯噴出來！

    “我日哦，顧西決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急急忙忙站起來，姜鶴一路小跑沖向事發(fā)地點，那里已經(jīng)里三層外三層地被人圍住了，等她好不容易擠進(jìn)去，正好看見一名教官把兩人拉開。

    蔣凈臉上掛傷嚴(yán)重些，顧西決只是唇角破了點皮。

    蔣凈被一名教官帶去醫(yī)務(wù)室了，另外的教官想要抓顧西決也去看看，卻被他無情地?fù)]開了手，少年仿佛周身散發(fā)著生人莫近的氣息……不知道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把他氣成這樣。

    姜鶴捧著碗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顧西決，直到人群散去。

    雖然人已經(jīng)到位了，此時此刻姜鶴卻忽然犯難：她不確定自己要不要上去搭話。

    畢竟現(xiàn)在顧西決現(xiàn)在看上去像是準(zhǔn)備殺死一切準(zhǔn)備靠近他的人……

    而且他早上干了那么不要臉的事，她還去主動搭理他，這不對。

    算了，讓他去死吧！

    要不先把剩飯倒了？

    反正來都來了，不能表現(xiàn)的自己是來看他的。

    她猶猶豫豫低頭看了眼手中捧著的飯碗，里面還剩兩口飯，其實她完全可以吃的完……好浪費，早知道他們倆這么快打完老娘多扒兩口飯再來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