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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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讀開始了,英語課代表帶著她們讀課文,f班的人還沉浸在假期的懶散中,讀起來慢吞吞的,像是游魂。 姜鶴感覺自己的背被人碰了下,力道不大,但是很有存在感。 她微微蹙眉,不想理他。 從她身后的角度,顧西決微側(cè)頭望著她,他只能看見她一顆毛茸茸的頭顱,長卷發(fā)過了夏天就披散下來,耳朵從如海藻一般的頭發(fā)里露出來一點點小小的rou色,耳尖在陽光下是粉色的,還有一點透明。 他伸手去捏那點粉色。 下手挺重,姜鶴被捏的“嘶”了聲差點兒跳起來,猛地拍開他的手轉(zhuǎn)過來瞪著他,也不說話。 “吃早餐了嗎?”他問。 “吃什么吃,”她很有氣勢地說,“看見你就飽了?!?/br> 說完之后,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這對話還挺耳熟,想了下,這他媽不是開學(xué)第一天就擁有過的場景嘛。 只不過念臺詞的人掉了個個兒。 正當(dāng)姜鶴認(rèn)真努力地想按照劇本接下來顧西決應(yīng)該念哪句臺詞時,這廝居然擅自改變了劇本——姜鶴看他變戲法似的從自己的抽屜里拿出來一瓶牛奶和熟悉的玻璃飯盒,她緩緩地瞪大了眼。 想問這牛奶難道是顧西決八天前忘記在抽屜里忘記帶走的? 然后眼睜睜地看著顧西決把可能已經(jīng)變質(zhì)八天的玻璃瓶裝鮮牛奶放到她的桌子上,又垂眼掀開了手里的飯盒。 面點混著赤豆的香味鉆入鼻中,可能還放了紅糖。 “要嗎?” 他問,相當(dāng)言簡意賅。 這時候還接受嗟來之食的才是沒有尊嚴(yán)的蠢貨,姜鶴一挑眉抬手就想要氣勢洶洶地打翻他手里的飯盒,然后順便找到理由和他正面大吵一架。 但是在手還沒來得及落下,眼前的人像是十分懂得她的死xue,低低補充了句:“我媽早上起來蒸的,還熱。” 姜鶴愣了下,看了顧西決一眼,他面無表情地仿佛只是在做產(chǎn)品展示時必須要有的介紹內(nèi)容,如:出產(chǎn)地和出產(chǎn)時間。 而這招確實對姜鶴有效。 又長又密的睫毛抖了抖,小姑娘露出了幾秒的遲疑,兇巴巴舉起來的手溫柔地落下,飛快地從飯盒里抓走了一個豆沙包放到嘴邊咬了一口……混著紅糖的赤豆餡甜滋滋地淌進(jìn)嘴里,還有點點面皮的香。 她雙手捧著豆沙包,飛快地咬了三口沒忘記強調(diào):“是看在良阿姨的份上?!?/br> 顧西決根本懶得理她這種無畏的掙扎,指了指她唇邊:“蹭到了,嘴角都是?!?/br> 說著順手從她抽屜里拿了紙巾,好像想要伸手來替她擦。 姜鶴捧著包子往后躲了躲,說:“走開?!?/br> 顧西決停頓了下,手不算僵硬地拐了個彎,將那張紙巾放到了姜鶴扔在桌面上的英語書旁邊。 姜鶴看了看顧西決,又看了看那張紙巾,眨了眨眼,意識到自己居然真的拒絕了他的靠近,一陣無與倫比的難受忽然在心里蔓延開來……最奇妙的是,這種難受還浸泡在紅糖豆沙包的甜里。 無比酸爽。 她低下頭啃包子。 整個人散發(fā)著被欺負(fù)了的委屈氣場。 手里的大白包子和她的臉一樣,白里夾雜著紅,她披散在肩膀的頭發(fā)從肩頭滑落遮去了她半張臉,只剩下卷翹的睫毛可見在輕微顫抖。 “慢點吃,牛奶也喝了。” 直到顧西決的聲音在耳邊再次響起。 姜鶴頭也不抬,含糊地回了句:“不喝。” 顧西決拿過牛奶瓶,擰開蓋子放在她面前,最可惡的是他直接把蓋子扔進(jìn)了后面的垃圾桶里,這樣這瓶牛奶除了被喝掉之外,剩下的唯一結(jié)局就是成為一瓶隨時會被打灑的危險品。 所以在早讀鈴下課鈴響時,姜鶴放下了喝空的牛奶瓶,含蓄又優(yōu)雅且不可控制地打了個小小的嗝兒。 撐的。 與此同時,原本正看書聽歌的顧西決就像是隨時三百六十度注意她的動靜似的,在她做出“我吃飽了”姿勢的第一瞬間,就收走了她放在桌顯得有些礙事的牛奶瓶。 將牛奶瓶放回抽屜的同時,余光瞥見她還在看他的抽屜,于是把裝著剩下那個包子的飯盒拿出來塞進(jìn)她的抽屜里。 “我飽了。”姜鶴言不由衷。 “都是給你的,我不吃這么甜的東西?!?/br> 姜鶴“勉為其難”地收下,用只有老天爺才能聽見的含糊音量嘟囔了聲“那我吃了你別浪費”,她站起來約邵雅欣出去洗手間。 姜鶴走后,教室后排角落里氣氛sao動,整個早自習(xí)沒能好好讀書光注意后排動靜的謝辛晨終于敢光明正大地轉(zhuǎn)過頭,如同見了外星人似的望著顧西決。 謝辛晨想到很久以前,他看過一個日劇,說的是七八歲的小孩如果到了年紀(jì),各方面還不夠優(yōu)秀的話就會被機器人廠家換走,替換成一個優(yōu)秀版本的同款…… 難道我朝的廠家替換年齡是十六七歲? “看什么?”顧西決掀起眼皮子撩了他一眼,問,“好看?” 語氣冷漠又生硬。 謝辛晨:“……” 哦。 沒換。 對不起,打擾了,告辭。 姜鶴從廁所回來的路上,正好遇見放榜,學(xué)生會的人抱著三卷長長的海報紙一樣的東西,站在教學(xué)樓前面的布告欄旁邊,撕透明膠再一張張的將各年級成績榜往上貼。 很快的布告欄成為了人頭攢聚的熱門地,邵雅欣也拉著姜鶴去看……看熱鬧的看。 姜鶴胡亂填的答題卡填了388分,排年級三百多名(一共也就三百多人)。 顧西決430分,講實話姜鶴看了還嚇了一跳,這要是理科都夠去年本省二本線了,難道他英語考了一百三十幾分??? f班的第一名是喬恩兮,考了568分,年級里排第一百三十多名,如果是月考,夠她去個c班或者d班。 年級第一名,蔣凈,斷崖式第一名,728分,甩第二名40多分。 “臥槽!姜鶴你看!七百二十八!七百!二十!八!是我的兩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考了364的邵雅欣盲目樂觀,靠著姜鶴上躥下跳,重復(fù)得最多的話就是“他還是不是地表生存的人類啊,高二和高三的最高分也才七百零幾”。 姜鶴站在布告欄下面微微瞇起眼抬起頭,一眼就對視上了正靠在三樓欄桿邊和人聊天的蔣凈,后者垂眼望著她,遠(yuǎn)遠(yuǎn)地沖她笑了下。 姜鶴:“……” 顯然是已經(jīng)有狗腿子告訴蔣凈他的分?jǐn)?shù)了,他這一笑充滿了挑釁。 可惜這會兒還有人不怎么清醒地沉浸在少女夢里,回教室的路上邵雅欣搖晃著姜鶴的手臂,走進(jìn)教室的時候還在說:“你真的不要考慮蔣凈嗎!他學(xué)習(xí)這么好!以后會省很多事!” “省事?比如呢?” “比如以后你不至于在兒子上小學(xué)的時候就對他的數(shù)學(xué)家庭作業(yè)束手無策,可以盡情地拍著他的腦袋對他說,等你爸爸回家教你?!鄙垩判勒f得一臉認(rèn)真,“好浪漫!這就是學(xué)霸的魅力!” 兒子? 和蔣凈? 嘔。 姜鶴扯了扯唇角,笑出了經(jīng)典韓國死小孩冷笑表情包的樣子。 兩人步入教室,已經(jīng)差不多上課了,第一 二節(jié)課都是數(shù)學(xué)課。 姜鶴填得滿滿的數(shù)學(xué)卷子還夾在她的數(shù)學(xué)書里,考試完第一周肯定是講評試卷的……姜鶴真的很想知道她的數(shù)學(xué)真實成績是多少分,特別是知道了蔣凈總分728后,她的求知欲又多了那么一丟丟。 可是她不能當(dāng)著顧西決的面,把她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脑嚲砟贸鰜砺犞v評。 目光在教室里掃視一圈,唯一空著的位置就是謝辛晨的位置。 姜鶴走過去,伸手拍了拍喬恩兮:“小白兔,謝辛晨呢?” 喬恩兮被拍了下愣了愣:“去醫(yī)務(wù)室了,他說他肚子疼?!?/br> 哦,去醫(yī)務(wù)室睡覺了。 姜鶴想了下,低頭跟喬恩兮商量:“我眼睛有點不舒服,看不清楚黑板,下節(jié)課我們換個位置行不行?” 她聲音不高不低周圍都能聽見,話一落,周圍明顯就安靜了一點,空氣像是靜止流通似的,完全凝固。 邵雅欣抬起頭看了看在她們后面一排顧西決……顧西決原本是在低頭看手機,這會兒已經(jīng)抬起頭,隔著一張桌子他沒有什么表情,神色漠然,只是漆黑深邃地盯著姜鶴。 那一雙眼深不見底仿若黑洞,看得叫人心虛。 被他用這種足以令人節(jié)節(jié)敗退的眼神看著,姜鶴心跳漏了一拍,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現(xiàn)在的行為有點像在估計把喬恩兮弄到他身邊激怒他…… 這就有點冤枉了,她真沒這個意思。 就在這時,身邊軟軟的聲音響起,喬恩兮說:“好呀。” 姜鶴愣了下,顧西決淡漠地垂下眼,濃密的睫毛遮去眼中的戾氣。 喬恩兮已經(jīng)站了起來,開始收拾東西,這時候再說“算了不換了”豈不是越描越黑? 姜鶴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顧西決坐得靠后,板凳和他的人把她繞進(jìn)去的路堵死了……她看了他一眼,后者一動未動,低頭繼續(xù)玩手機。 擺明就是不讓她過去。 周圍的人各個轉(zhuǎn)過頭來看這場好戲。 “顧西決,”她壓低聲音,實在是不想被人看耍猴,“你讓我進(jìn)去。” 他還是不理她。 沒辦法,姜鶴只能伸手拽他,結(jié)果手剛碰到他的袖子,就被他在桌子下面一把反手扣住手腕。 姜鶴僵住。 從他們周圍,只能看見姜鶴微微彎著腰歪著腦袋呆呆地望著顧西決,沒有人看到桌子底下,他的手死死地捉著她的手腕…… 掌心干燥溫暖,帶著薄繭的拇指壓在她手腕動脈上方,也許此時此刻她的心跳頻率都被他一悉知曉……他指尖動了動,帶著脅迫感,漫不經(jīng)心地蹭了蹭手下細(xì)膩的皮膚。 空氣凝固,周圍的喧鬧也像是老舊磁帶被摁下了靜止鍵。 “顧西決!” 她的心跳猛地慢了兩拍,手掙了下,沒掙開。 “你放手!” 她小聲地吼他,奈何后者不動如山,目光平靜低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