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血染南京之南京衛(wèi)戍副司令
“可惡!可惡!汪兆銘可惡!不顧大局,竟然要在這個問題上和我爭!這是置國家民族于不顧!糊涂!糊涂!爭來爭去!受苦的還是國家!還是民族!”校長一邊說著,一邊把手里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看著身邊噤若寒蟬一臉擔驚受怕的侍從室官員,我嘆了一口氣,溫聲說道:“別看著了,把碎片收拾一下,出去吧!” 那官員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用手撿起了全部的碎片,慌慌張張的離開了;這種情況下,他還真的不應該呆在這里,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校長,您別生氣了,汪兆銘為了贏得選舉是無所不用其極,可是唐生智真的能幫到他嗎?他這是辦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得罪了那么多人他還不知道;校長,您放心,汪兆銘的企圖是不會得逞的!只是可惜了南京,可惜了戰(zhàn)略。”我有些失落,同時感到了憂慮,唐生智擔任了南京城衛(wèi)戍司令,負責整個南京周邊的作戰(zhàn)。 而我和另一位名叫肖山令的將軍擔任南京城衛(wèi)戍副司令,負責輔助司令唐生智指揮南京周邊的作戰(zhàn);而我現在的國防線作戰(zhàn)總指揮的職務也將在錫澄線失守之后自動卸去,接受唐生智的指揮作戰(zhàn),也就是說,我將要受到唐生智的節(jié)制和指揮,包括我麾下的一百師。 有些事情,校長也是無法做出決定的,誰說校長是獨裁者?獨裁者會連一個政敵都消滅不掉? “云海啊,這一下子,情況可能就不太好了。一百師傾注了你和校長太多的心血,不能打光??!還有那些和你一起戰(zhàn)斗到現在的軍隊,都是未來的軍官啊!”校長長嘆一聲,搖了搖頭,走到座位上坐了下來。 我走到校長面前:“校長,您不用擔心,云海絕對不會讓唐生智把大好形勢攪亂的,再者,唐生智雖然是剛愎自用,但好歹還有些骨氣,應該不會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云海會注意的;對了校長,那位肖山令將軍是何許人也?云海未曾聽聞過。” 校長說道:“肖山令就是原本我特意準備安排給你的副司令,可是現在……唉!他還是會聽從你的命令;他是國民革命軍憲兵副司令,還是目前的南京市長;也是首都警察廳長、代理南京警備司令、防空司令,身兼數職?!?/br> 我大為吃驚:“竟有此人?此人何德何能?竟然擔任這么多的職務?” 校長點點頭:“他的能力很強,所以我才會給他這么多的職務,這是他的資料,你可以看看?!?/br> 校長拿起一份文件交給了我,我接過文件,翻看來看了看。 肖山令,字鐵儂,湖南省益陽縣四方山人。前清光緒十八年出生于書香世家。幼承庭訓,知書達理,稍長受到曾國藩治理湘軍之影響,決定投筆從戒,先后畢業(yè)于湖南陸軍小學、保定陸軍官學校。初任湘軍排連營長,民國十五年隨國民革命軍北伐,任團附、參謀等識。民國十八年于南京衛(wèi)戍司令任職。 北伐統一后,校長和政府著手整建憲兵,管理軍隊和城市治安;民國二十一年于南京成立憲兵司令部,以谷正倫將軍任司令,肖山令為總務處長,主管憲兵之編練,成立憲兵兩旅一團,及車站、船舶、郵電等各檢查所,他精心規(guī)畫,甚有建樹。民國二十五年,擢升少將參謀長。民國二十六年三月升任憲兵副司令。而目前由于谷正倫將軍重病離開南京醫(yī)治,所以很多職務都有他一人承擔,他做的也不錯。 關于他的為人,校長竟然也有附在上面告訴我,這可真夠完善的;肖山令為軍人,但言行舉止,溫文有禮,秉性忠貞,嚴以律已,寬以待人,有儒將風范,許多同輩與友人樂于與其交往,這樣看來,肖山令將軍是一個很好交往的人,和他合作共事,應該也很容易。 “只是校長,他是湖南人,那么他和唐生智?”我有些疑惑,他和唐生智是不是一伙的?那樣的話我可就獨木難支了。 校長搖搖頭:“如果是那樣的話,校長就不會把他派給你了;他雖然也是湖南人,不過和唐生智沒有什么關系,倒是和程潛老將軍有些舊情;而且肖山令深明大義,你不用擔心這些問題;云海啊,其實現在想想,校長其實也并不太擔心唐生智這件事情?!?/br> 我疑惑道:“校長為什么這么說?” 校長神秘的笑了笑,說道:“你注意沒有,投票表決的時候,你的的票數雖然沒有唐生智得的多,但是選擇你的,都是那些地方上的實力派;而支持唐生智的,則多是委員和與汪兆銘交好的人,他們大多沒有什么兵權;看來你前段時日在上海和國防線上的戰(zhàn)斗得到了他們的認可,所以那些地方軍隊只會聽你的命令,如果你反對,唐生智的命令是不會得到實施的。 你的做法很對,相較于校長之前的作法,的確是好得多,校長之前很是忌憚他們,一般都是想拿他們當炮灰,消耗他們,順便也消耗倭寇,所以他們才不相信中央政府;而這次的大戰(zhàn),你的做法非常正確,讓地方部隊對你產生了信任,這是很難得的,今后需要與地方部隊聯合作戰(zhàn)的時候,你就是校長的王牌! 所以你想想,此次參加京滬之役的軍隊有很多地方軍隊,留守南京的也多是地方軍隊,要是你和唐生智之間的命令相左,中央的軍隊必然是聽從你的,地方軍隊呢?他們會相信你還是唐生智這個常敗將軍?更兼唐生智剛愎自用,人緣不好,而你相比起他來,名望更高,名氣更大,你覺得,你和他,誰能獲得實際的指揮權?” 我皺了皺眉頭:“校長,您的意思,難道是要云海架空唐生智?” 校長點點頭:“把這么多軍隊和這么重要的任務交給他,校長實在是不信任他,校長現在唯一能相信的,只有你了云海;這個計劃就是出自你手,沒有人可以比你更加完美的執(zhí)行這個計劃,而你本身的戰(zhàn)術水平也比唐生智高了不知道多少,戰(zhàn)斗經驗也高出許多,只有你,才能讓校長放心的在后方處理政務?!?/br> 我有些猶豫:“校長,唐生智雖然沒有什么能力,但是他畢竟是選舉出來的衛(wèi)戍司令,云海這樣做,就是公然破壞法規(guī),公然藐視政府決策??!這種事情,云海,實在是做不出來啊!唐生智與云海,并無什么仇怨啊?!?/br> 校長搖搖頭:“你??!把文成公的那套學了個十足十,唉!算了,校長也不能逼迫你,到那個時候,如果你覺得有需要,你自然會做的;這不是為了你個人,也不是為了校長,而是為了整個國家,整個民族。而且,很多時候,人無害虎意,虎有害人心,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了的。” 對校長的話,我不太明白,校長說那句話的意思,我也不是很明白,我只是對即將到來的南京保衛(wèi)戰(zhàn)感到了迷茫和擔憂;唐生智……但愿,你不要為了個人私利和汪兆銘的野心就把國家和民族置之不理,要是那樣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 當天晚上,校長再次把我喊到了家里,又請我吃了一頓飯,和我說了許多話,這些話,我一直到十幾年后,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由得感到諷刺,兩伙相互斗爭了多少年的敵人,竟然想到了一起,而作為主角的我,卻沒有那樣的想法。 民國二十六年十二月二日晚九點,我一路風雨兼程,帶這唐宇他們快速的趕回了設在無錫的指揮部。 “師座!您回來了?!怎么樣,開會的結果如何?您是不是已經被任命為南京衛(wèi)戍司令了?哎呀!這種感覺就像是師座又升官兒了!哈哈哈!”剛到指揮部門口,謝晉元大哥一臉笑意的迎了出來,笑呵呵的對我說道,喜氣洋洋的感覺就像是過年一般。 “別笑得像花兒一樣,離過年還有兩個多月呢!還沒到過年呢!笑什么笑!能活到過年的時候再說!”我沒好氣的說道。 謝晉元大哥還是一臉的笑:“我可不是為了過年而笑,是為了師座光榮升職而笑!乖乖,師座,這場戰(zhàn)役,整個京滬會戰(zhàn),幾乎就是您指揮的?。∽鳛橹笓]者,您一定前途無量,名留青史,作為您的得力助手,我自然也就沾了光了,哈哈!” 我白了謝晉元大哥一眼:“好了好了好了,就算不是我指揮的,有那些戰(zhàn)績,我們也足夠名留青史了;不過讓你失望了,我沒當上南京衛(wèi)戍司令,南京衛(wèi)戍司令,是唐生智,不是我,我只是當了個南京衛(wèi)戍副司令?!?/br> “什么?南京衛(wèi)戍副司令?唐生智當了司令?師座,委座是怎么想的?唐生智那個常敗將軍的名號是何等響亮?委座難道想不明白?師座打了那么多勝仗,委座為何棄之不用?”謝晉元大哥大呼小叫起來。 我擺擺手:“這些事情不是我能夠決定的,這是汪兆銘和唐生智之間的勾結,你也知道,再過幾個月就是國民黨總裁的選舉了,能有資格參選的也就是汪兆銘和校長,汪兆銘自然要在這個關口打壓我這個校長派系的重要成員,為自己添點兒資本,可是他也不想想,唐生智是松井石根的對手嗎? 要是唐生智慘敗給松井石根,丟了南京城,那他可就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汪兆銘太過心急,連我都看得出來他毫無勝算,哼!” 謝晉元大哥點點頭:“這些個政客,我們在前面打的要死要活,他們在后面斗得要死要活,真是混蛋!真該把他們也都拉到戰(zhàn)場上面和倭寇打一仗!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軍人!師座,這樣一來,我們不就是要聽唐生智那個糊涂蛋的命令了嗎?” 我聳聳肩:“就是這樣?。‘吘顾撬玖?,而我們是他的下屬,我們如何能不聽他的命令?命令是要聽的!要不然就是公然抗命了?!?/br> 謝晉元大哥詫異道:“那要是他讓我們全部去和倭寇拼刺刀送死您也要聽嗎?” 我搖搖頭:“努力了三個多月,就是為了把倭寇引入我們的圈套里面,我們已經成功了一大半,就差南京城的最后一步,就能把倭寇徹底拖進來,所以絕對不能出漏子;要是唐生智真的干出什么蠢事,可就別怪我了!” 校長說的對,我有這個條件,要是唐生智真的干出了什么蠢事,我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不為了一百師,也要為那些為了這個戰(zhàn)略而犧牲的勇士們。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辦好吧!謝大哥,這幾天倭寇有沒有進行攻擊?目前戰(zhàn)況如何?我們有沒有什么嚴重的問題?”我坐在了主位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