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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白連的衣角已經擰到快要滴水,他終于悲憤地捂住臉,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我就是,想去,嗯,方便一下……” 好歹好說,總算把羅伊糊弄到遠得聽不見聲音的地方,他才放心的準備解開褲子。 他沒敢在山洞里解決,畢竟空間小,回聲九曲白百折,他只得費勁心思找了個監(jiān)控死角。 此時卻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音從一旁的灌木從里傳來。 難道有人?白連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他放緩了呼吸聲,悄悄地撥開樹葉,往細縫里面看去。 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對著他,肩膀聳動,好像在咀嚼著什么東西。白連心里正好奇著,對方突然抬起頭來,眼神兇狠地沖白連這邊看來。 他驟然看見對方正臉,差點驚叫出聲,居然是沙圖。 白連以前總覺得沙圖身上有種微妙的違和感,此時這種違和感分外強烈。他此刻才發(fā)現,沙圖的眼睛比一般人更圓,眼黑占據得更多,乍一看上去,眼睛部分好像黑漆漆的兩個洞。 只是平時胡子把他的臉大半部分都擋出了,所以一直沒人關注。 沙圖并沒有發(fā)現有人在窺視他,他四處掃視了一圈,沒有發(fā)現什么異常。但他還是加快了進食的速度,很快就離開了。 他到底在吃什么?吃不飽嗎?為什么要藏在這個地方吃? 白連很詫異,正想過去看一眼。卻聽到身后有人開口:“你在看什么呢?” 他猛然一驚,轉頭發(fā)現衛(wèi)淮正雙手插兜,笑瞇瞇地看著他,也不知道在這里看了多久。 不知怎地,白連背上出了一層細細的汗。他下意識的看向衛(wèi)淮的眼睛,和普通人沒有區(qū)別,可是那種如影隨形的危機卻始終縈繞在心頭。 “我,我在找?guī)卑走B緊張地開口。“沙圖也真是的,吃東西還搞這么神秘。不會是他私藏了一份吧?” “這樣可不公平?!彼难凵褡兊糜行┪錆M控訴地看著衛(wèi)淮。 衛(wèi)淮仍舊笑瞇瞇地看著他,直到聽到不遠處傳來有人走動的聲音,才聳了聳肩。 “他就是不太聽話?!彼孟裾J同了白連說的話。 “不過,你可要小心了。”衛(wèi)淮好像只是不經意間提起一般?!耙呀浺粋€月了,林子里的野獸怕是都餓了?!?/br> 雖然他身上已經不再穿著那身白大褂,但那種醫(yī)生特有的氣質還是很強烈。衛(wèi)淮隱晦地嗅了下白連身上的氣息,喉結輕微動了動。 “而且快到夏天了,它們都很躁動呢?!?/br> 白連僵立在原地,身上好像被某種野獸徹頭徹尾地掃視過一般,又像是錯覺。 等白連離開后,衛(wèi)淮在沙圖剛剛停留的地方拾起一塊布片,上面沾著血液和星星點點的粘液。 真是低劣的種族。他很無奈地嘆了口氣,但臉上卻不見為難。 “快來了吧,那些家伙,蟲子們都等不及了?!?/br> 三天一晃而過,黑皇組織一行人一直處在趕路的狀態(tài)。直到這時,白連才意識到這片領域有多么之大。 三輛車不遠不近逐次跟隨前行,這次黑左沒再要求和白連同行。倒是衛(wèi)淮和白鳥跟他們同坐。 沿路至少有十次襲擊從草叢中驟然發(fā)起,還好車被鐵皮包裹得嚴實,才算是沒有在半路拋錨。 唯一不幸的是在其中某次襲擊,子彈連續(xù)擊中同一塊地方,最終穿透鐵皮,擊傷了一輛車副駕駛上的成員。 會合的時候,沙圖滿臉都是被濺上的鮮血,臉色顯得非常難看。 不過此時沒有人注意到他,大家都緊緊地盯著天空。黑皇組織早就兵分三路,分別前往不同的物資投放點。 周圍的環(huán)境早就由草原變成了森林,逃亡星球面積非常小,所以地區(qū)景觀變化很快。周遭樹林長得很是茂盛,密密麻麻的枝葉漫天伸展開來,造成遮天蔽日的效果。 逃亡星賽事之初會給每個剛入場的選手配備一把槍和一閘子彈,半個月的食物以及一份地圖。其中,選手又有百分之一的概率額外獲得一份傷藥。 鐵狼組織也是在掠奪了近百人以后,才獲得了一份傷藥,這運氣卻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在第一個月的物質投放里,會補充應急手電,工兵鏟等等生存物品,而且傷藥的概率將提升至十分之一。 雖然說是競爭物資,其實都知道,物資周圍的競爭對手比這物資肥多了。這不過是另一種層次的釣魚戲法。 但大部分選手沒有黑皇組織物資豐富,尤其那些單打獨斗的選手,除卻鯊魚這種例外,身上的物資往往只少不多。 如此,這份從天而降的,可能含有醫(yī)療用品的物資,卻成了這些亡命之徒最后的保障。 加之今年物資投放比例縮小,這近在咫尺的爭斗只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激烈。 這片森林極深極靜,白連看了一眼身遭,卻一個人影也沒有發(fā)現。他知道羅伊的位置,就在他身后幾米的地方,可此刻只能看見樹葉在沙沙地晃動。 這片安靜的森林里,藏著的人要比想象中的多的多。 白連舔了舔嘴唇,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眼前。 此時森林外艷陽高照,森林內卻鬼氣森森。 星網的流量已經逐步攀升至最高峰,各大直播間的攝像頭早早的就將鏡頭焦點對準了各處的物資投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