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厚黑日常[清]_分節(jié)閱讀_179
沿河的花船正熱熱鬧鬧,迎來送往。 同別的地方不一樣,江南水鄉(xiāng)的世界,夜晚方才蘇醒。 迎面吹來的就是遠處的涼風,不知道哪里來的小曲兒的調子。 顧懷袖道:“這里倒是比桐城繁華多了,也有意思得多?;仡^無事時,你若不忙,便在這里置下一座大宅也好?!?/br> 張廷玉自然也不是那么介意,桐城有桐城的好,江寧有江寧的妙,顧三喜歡便好。 八品齋算是這邊相當出名的酒樓了,上菜也快,雖不如小石方那樣得顧懷袖得心,可真若以一個尋常人的口味來說,已經相當不錯。 將肚皮都吃圓了,也吃高興了,顧懷袖就放下筷子跟張廷玉走在江寧內城的街道上。 秦淮河上的艷聲,遠遠地還能聽見,他握著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回去。 吃飯的時候,一直都沒談之前沈恙的事情。 結果剛剛進門,顧懷袖就想起來一茬:“要說誰最恨沈恙,應該是背后的索額圖太子一黨,他們有能力報復沈恙,你同廖逢源等人走得近,豈不是也……” “就你杞人憂天,誰會知道那件事跟我有關?” 張廷玉嘆氣,“你是吃多了,所以東西已經塞到腦子這里了,就這幾個時辰一下就開始變笨了。”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聽得顧懷袖生氣。 她直接踩了他一腳,瞪他:“說誰呢?” 張廷玉低頭一看顧懷袖踩著自己的那繡花鞋,只覺得腳疼。 “說我成了吧?” “那還差不多?!鳖檻研溷栈啬_,“你倒是說說剛才想要說什么?” “……” 張廷玉沒想到顧懷袖這么沒骨氣,還以為她不聽了呢。 他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忘記我是誰了?” “張二啊……嗯?” 顧懷袖一下明白過來了,怎么也不敢害到張廷玉得頭上啊,這一位可是官二代,張英家的二公子。誰要害了張廷玉,這不擺明了要跟張家叫板嗎? 原本張英是不站隊的,若是誰將他逼急了,誰說得準? 顧懷袖使勁按著自己額頭:“我一定是舟車勞頓,沒休息好,所以沒想到這邊去?!?/br> 不說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一說就真覺得累了,她直接一腳把鞋給踢了就往床上鉆。 張廷玉無奈,將她繡鞋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放回到床下腳踏邊,道:“二少奶奶,你還沒洗漱……” 顧懷袖躺在床上裝死,渾身都酸,不想動。 她搖搖頭,沒說話,一副“本人已死,萬莫掘墳”的慷慨模樣。 張廷玉卻不會縱容她,養(yǎng)媳婦兒若是懶得太厲害,往后可不好辦。 他直接轉身出去,叫丫鬟們將熱水搬進來,倒進木桶之中,又放好了干凈巾帕、豬苓和香胰子,他這才走過來,推了她一把:“別睡了,起來沐浴。” 顧懷袖已經睡得迷迷糊糊,權當自己是死豬了。 她輕輕蹭了蹭舒服的枕頭,呢喃道:“你自己去洗吧……” “……” 張廷玉真是連嘆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狠心把她從錦被里挖出來,三兩下扒了她衣服。 顧懷袖被人扒光了,終于睡不著了,睜眼瞪他:“就睡一會兒,張衡臣你欺人太甚!” “這會兒醒了?” 張廷玉雙手一抱,就站在床榻前面,看著顧懷袖已經脫得只剩下掛在前面的雪青色錦緞肚兜,雪白的皮膚在透過紗帳的光影之下,滑膩柔嫩,讓人想要掐上一指頭。 她兩頰透著紅,抿著嘴唇,卻跟他對峙,一副絕不妥協(xié)模樣。 “我沒醒,我睡著。” 睜眼說瞎話,也真是夠了。 張廷玉輕笑了一聲,朝她伸出手,“過來,我抱你去?!?/br> 顧懷袖斜睨他一眼,眼神里不知怎地似乎要瀉出流光來。她了一雙藕臂,卻將頸后的細繩給解開,胸前風光頓時一覽無遺。 她伸出手去,大大方方讓張廷玉抱自己。 這一回,輪到張廷玉咬牙了,他負氣將她抱起來,大掌烙在她滑膩的后背上,能摸到瘦削的肩胛骨,還有因微微弓著所以透出來的脊骨。雙腿修長筆直,也在他掌中…… 顧懷袖雙手圈住他脖子,只瞧見他他俊逸的眉峰之間聚著幾分終年不散的冷意,眼瞳里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意味兒,正望著她。 那唇瓣帶著些干燥,可很薄,輕輕一牽便可牽出個隱晦的表情來。 顧懷袖頭釵順著發(fā)間落下,碰在地面上有“叮”地一聲輕響。 她莞爾:“今兒帶的是銀點翠鑲孔雀石三鳳繞牡丹鈿簪,掉了你要賠?!?/br> 張廷玉溫香軟玉在懷,聲音似乎還挺鎮(zhèn)定,只涼涼笑她:“難為你還能記清楚這么長一串的名字,可我見著掉在地上的不過一根小葉紫檀木鑲孔雀石的假簪子?也不知是誰說嫌那真簪插在頭上重,專找人做了一堆假簪……想來是我記性不好,記差了吧?” 顧懷袖頓時捶了他一下:“你怎地什么都這樣清楚?” “都跟你說了張半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后通曉五百年了……” 張廷玉笑出聲來,卻見她一條手臂垂下,很自然地橫在胸前,擋著那一對兒圓潤,反倒多幾分若隱若現的風流氣。 “二爺還是忘掉吧。” 這種事,說出去多丟臉?張家二奶奶平日戴在頭上的全是分量不足的假簪,說出怕要笑掉人大牙的。 張廷玉微一低頭,輕輕咬了她粉嫩的耳垂,舌尖吸吸挑弄,只引得她在自己懷里亂動,才壓低了聲音道:“二爺的記性一直不大好,若有個能分散注意力的事兒,約莫就忘了?!?/br> 暗示意味兒十足的一句話。 顧懷袖氣笑了,伸手去擰他腰,看他疼得臉都要皺起來,才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雙手重新圈住張廷玉脖子,便吻了上去,嘴唇與嘴唇相貼,頓時難分難解起來。 顧懷袖光溜溜的身子,在這夏日的晚上,也開始了顫栗,甚至一開始就停不下來。 張廷玉的手落了下來,呼吸有些亂,只見她眼底都蕩漾著波光,像是河上的水,搖曳生姿。 良辰美景,當行賞心樂事。 顧懷袖密得跟小扇子一樣得眼睫垂下來,眼瞼下頭陰影濃重,整個人的眼神也暗昧了起來。她擠到張廷玉懷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赤足著了地,卻因著怕冷,踩在張廷玉的靴子上。 她的氣息也亂了,吻了一輪,卻停下來,拉開兩人的距離,嗓音微?。骸版硪唤z不掛,二爺衣冠楚楚。衣冠楚楚者,衣冠禽獸也?!?/br> 衣冠禽獸? 張廷玉聽笑了,他一把將顧懷袖按進自己懷里,狠狠吻了一遭,霸道極了,蹂躪著她雙唇,叫她呼吸都不能夠。